第三十七章 顧憐的危急
顧心的手臂很快被安意包紮好,而柳芙也被其他人拉走,一切事情看似都解決了,柳墨卻遠遠站在門口,看著一臉漠然的顧心,始終沒有踏進屋子裏半步,一直在回憶剛剛她說的話,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種種經過。
“四少爺,你怎麽站在這裏不進去啊!”出去找大夫的安心奇怪的看著柳墨。
柳墨跟著安心進屋,看著大夫給顧心開了藥,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候,依舊保持著沉默,不發一言。
“為什麽不說話?還在因為昨天的事生氣?”顧心奇怪的看著柳墨,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沉默。
柳墨看著顧心,望著那雙漂亮的眼眸,突然之間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將心裏的疑惑壓下去,才總算是換成原來的那副模樣,開始質問起顧心昨夜的罪行起來。
顧心雖然覺得他有些不對,可是剛剛流了那麽多的血,讓她此刻有些頭暈,實在是沒有力氣過多的去琢磨他的心思,勉強的和他扯了幾句玩笑,就很是疲憊的睡著了,看在柳墨的眼裏卻全然變成了另一番光景,以為顧心是不想和他多說,再次默默的走開。
柳墨的心裏有一個結,隻是顧心不知道,他也不想說,就隻好將它放在角落裏,繼續現有的生活。
柳芙因為先前的鬧騰而被柳老夫人再次關了禁閉,終日躲在房間裏哭泣,卻也隻能認命,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家在穆沉雪抗旨拒婚後,除了在自己家人麵前鬧騰鬧騰,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倒是顧心受不了柳家人,覺得她和穆沉雪有什麽的怪異眼神,趁著手臂受傷,而回到娘家小住,當然身為夫君的柳墨也是如影隨形的在顧家小住。
顧心可以回家小住,顧夫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歡喜極了的,可是當看到顧心那纏滿紗布的手臂,顧夫人又心疼的隻掉眼淚,暗地裏將柳家人都罵了遍,當然表麵上顧夫人卻還是勸著顧心不要同柳芙一般計較的,畢竟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涉及到穆沉雪,說多了總還是會有礙顧心的名譽的。
在娘家的生活自然是怡然自得,舒服的很,可是顧心卻沒想到才剛剛回到家裏沒幾天,她卻是不得不再踏入安北王府,司徒明宇竟然要休了顧憐,將她送回顧家,這真的是讓顧心大大的吃驚了一把。
顧憐雖然是一無是處,卻是一個籠絡男人的高手,更是聽說那宣宜郡主嫁過去半年多都是一個人獨守空房,而司徒明宇也不曾再納一個妾,更是沒有一個通房,怎麽會好端端的要休了她呢?
等等……通房,上一次她有心挑撥了一下安和,該不會真的成功了吧!可是就算如此,這以顧憐的手段,司徒明宇也不該為了安和而休了顧憐啊!
不同與上一次的私訪,這一次顧心跟著顧夫人卻是正經八百的拜訪安北王府的,隻是卻不想安北王和安北王妃,全部跟著皇上南巡沒有在家,隻有身為世子的司徒明宇和世子夫人宣宜郡主過來迎接。
“說吧!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休了蓮兒?”顧夫人單刀直入,一點也沒有客套。
對於司徒明宇,本來她是很看好的,更是差點成了自己女兒的夫君,可是在出了後麵山匪的事,雖說一切也不過是顧思語的懷疑,顧夫人卻是信了九分,更是暗中派人打探過,那些謠言雖不是完全從他這邊傳出,卻也都是從一些和他關係密切或者他手裏的一些產業裏傳出,可見事情和語兒推論的應該是相差無幾了。
一個世子可以在已經定親的情況下,同自己定親對象的妹妹曖昧不清,更是為此迫害自己定親的對象,無論從道德品性還是從意誌定性上來看,都隻能說不過爾爾,連一個小小的美色誘惑都抵擋不了,日後還能有什麽大的作為呢?所以如今的顧夫人對司徒明宇除了恨,更多的是不屑。
“謀害我的子嗣,草菅人命夠不夠?”司徒明宇的火氣也不小。
他會注意到顧思蓮,從最開始就是因為覺得她可憐,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卻不曾想她竟是如此的蛇蠍心腸,竟是連自己貼身的丫鬟都不肯放過,在安和有了身孕後,就殘忍的將她推進了池塘,溺水而亡。
他去質問她,她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而還向他大發脾氣,怪他寵幸了安和。
夫人也好,姨娘也好,身邊的貼身丫頭,平時要貼身伺候老爺,本來就是用來做通房準備的,他知道她向來心眼小,容不下別的女人,所以即使他納了安和做通房,也礙於她剛剛小產,身體虛弱,心情不好,而偷偷摸摸的,不告訴她,可是如今安和有了身孕,懷了他的孩子,他自然是要告訴她的,更是準備等安和的孩子生下來後,就將孩子養在她的身邊,認她做生母,這般顧及她的感受,為她著想,可最後卻隻換來她的瘋狂和憤怒。
一個從小跟在她身邊的丫頭,還懷著身孕,她就那般冷酷的將其推進了池塘裏,斷絕了母子二人的生命,更是有先前她設計謀害自己姐姐的事情為先例,讓司徒明宇徹底明白他愛上的竟是一個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光是想想他就覺得後怕,所以他要休了她,將她送出安北王府,因為這樣的女人他實在是無法再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謀害世子你的子嗣,又草菅人命,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顧夫人很淡定。
這種謀害子嗣又害死生母的戲碼,幾乎在每個大戶人家裏都會上演幾次,她自己更是做過很多次,卻是不至於讓司徒明宇如此憤怒吧!畢竟並沒有司徒明宇納了別的妾室,宣宜郡主也站在一旁好好的,想來也不過就是個通房而已,丫鬟的命也隻是一紙賣身契,幾兩銀子就可以打發的事情,又能嚴重到幾何?
“安平,你來說。”司徒明宇懶得廢話,竟是憤然的轉身離去。
世子夫人略微歉意的給了顧夫人一個笑容,就將一直躲在角落的安意拉了過來,卻發現安平竟是渾身濕噠噠的,抖到不行,雙目沒有一絲神采。
一直到世子夫人用力的推了她好幾把,她才猛然驚醒一般,看到顧夫人先是一愣,而後卻是猛然跪倒在地,不停的哭求著。
“夫人,求求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帶我回顧府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讓我做什麽都行……”安平不停的磕著頭,額頭都磕破了也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死命的在哪磕頭求著顧夫人。
“安平,你別這樣,有什麽事你慢慢說,慢慢說。”安意實在看不過去,拉住已經有些瘋癲的安平。
顧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略略的猜到了一些什麽,可是礙於世子夫人宣宜郡主在,她一直低調的保持著沉默,上一次的事情雖然她沒有任何證據,可是在所有矛盾都指向宣宜郡主時,她也不得不懷疑,而且至今她也沒鬧明白自己究竟是那裏得罪了這個世子夫人,所以如今她確實不得不所防備。
許是遇到了熟悉的人,許是哭了一通之後,宣泄了心中的害怕,安平總算是在安意的勸慰下,慢慢的緩和下來,跪在地上,哭著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顧夫人和顧心。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可是在聽到是顧憐親手將安和退下水後,顧心還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說歸說,鬥歸鬥,可是顧心卻從來沒有真的嚐試奪取誰的性命,更別說是這般直接的親自動手,而且對方還是日夜陪伴了自己數年的,宛如姐妹一般的丫頭,更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媽媽,顧憐她是何時竟變的如此心狠手辣了?
也難怪安平會怕成這樣,更難怪司徒明宇會氣成那般了,一個自己往日如此相信的人,突然變得如此可怕,是個人都會接受不了吧!
“世子夫人,這世子爺就是因為這件事要休了思蓮回家嗎?”顧夫人的表情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淡然自若的很。
“當然,這可是世子爺第一個孩子,世子爺重視的很,自若是要將她休了,整治家風的。”宣宜郡主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除了驕橫霸道以為,看不出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思蓮之前懷的應該才是世子爺的第一個孩子吧!而安和不過是一個通房,又向來是一個不檢點的,孩子是不是世子爺的還不曾知道呢,更是簽了死契的丫頭,死了也不過是思蓮一時失手而已,就是官府也無從追究,世子爺又何必如此在意呢?還請世子夫人代為轉告,這思蓮既然已經嫁與他為妾,就是他的人,顧家是絕對不會再接回去的,若是他真的想休了思蓮,那麽顧家不介意同安北王府衙門上辯論辯論。”顧夫人冷笑,看也沒多看世子夫人和安平一眼,直接帶著顧心就走了。
他們顧家的女兒,即使是庶女也不是他們安北王府想休便可以休的,這要是真的將思蓮接回來了,那他們顧府以後還不被人笑掉大牙,淪為世人的笑柄了,所以顧夫人就算再不待見顧思蓮,這時候卻也是不能順著安北王府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