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黑好像咬了人

上次放在門口籃子裏的藥,顧蓮香隔天拿去給吳大娘看過,她還記得當時吳大娘看到那藥丸時一臉的驚訝,據吳大娘說那是上好的九宮玉露丸,裏麵含有很多名貴的藥,還加了雪蓮,最是補氣養神,一瓶九宮玉露丸要價六十兩銀子,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吃得起的東西。

顧蓮香自認她們兄妹倆在王家村人緣不錯,可是再怎麽好的人緣,也應該沒可能有人會動不動就送她這麽好的藥丸,還不留名。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就算同情顧蓮香久病纏身,也不會一下就拿出這麽多銀子買瓶藥丸給她。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顧蓮香想來想去,隻有一個人會這樣做,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會送她這麽貴重的藥,可是顧蓮香還是心領了。

看著三少爺,顧蓮香臉上是輕輕的笑,不知過了多久,她低聲道:“那藥很好,對我很有用。”有些話其實不必說的太清楚,可是顧蓮香想三少爺應該會明白。

“是嗎?”三少爺嗬嗬輕笑了一聲,“那就好,平日裏要多注意。”

顧蓮香嗯了一聲,小退半步,道:“不打擾三少爺辦事了。”她雖然感謝三少爺的好意,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想和三少爺有什麽太深的交情。

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麽,三少爺什麽也沒有說,看了看她,翻身上馬,白馬慢悠悠的往王家大院去了。

直到看不到那匹白色的馬兒,顧蓮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站在原地,也不知想什麽,隻是臉上神色間多了幾分迷茫。

下午,顧蓮香在家裏熬了一大鍋肉羹,又打了二斤酒,尋思著等晚上顧誌剛和白惜安回來,好好吃一頓。可才一過未時,顧蓮香就聽到顧誌剛在院外扯著嗓子叫道:“香姐兒,香姐兒,快來。”

聽到顧誌剛聲音裏盡是著急,顧蓮香心裏不由一慌,急急忙忙從廚房裏跑了出去。

“哥,怎麽了?怎麽了?”

顧蓮香一出去,就見顧誌剛背著一個人衝了進來,白惜安跟在顧誌剛身後,臉上神色也有幾分不安。

“哥。你受傷了?”顧蓮香突然尖叫一聲,隻見顧誌剛身上衣服上有好幾處血跡,她忙跑了上去,心裏一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好好的,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見顧蓮香眼眶都紅了,顧誌剛邊往屋裏走邊道:“香姐兒,不是我,是這位大叔,他好像被大黑咬了。”

自打開起豆油坊後,顧誌剛專門買了條又高又壯的大狗回來看院子,顧蓮香見那狗一身毛皮黑亮,索性就叫大黑,如今聽說大黑咬了人,顧蓮香這心裏是又急又氣,要是咬成狂犬病怎麽辦?

就這麽一會功夫,顧誌剛和白惜安已經把人扶到了床上,顧蓮香去廚房裏打了熱水,然後端進了屋。

“哥,要去請大夫嗎?”雖然沒見顧誌剛所說的那位大叔傷的怎麽樣,可是剛剛見顧誌剛一身血,想來那位大叔身上傷的不輕。

白惜安轉頭看著她道:“已經打發人去叫了,香姐兒,你身子不好,先出去吧。”

屋子裏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子說不出口的臭味,顧蓮香剛剛端水進來一聞到那味道差一點吐了,此時見屋裏有顧誌剛和白惜安在,想來一時半會她也幫不上什麽忙,於是安安靜靜退了出去。

站在院裏,顧蓮香想了想,輕歎一聲,然後又重新打了熱水,去顧誌剛屋裏拿了一套幹淨衣服出來。

不大一會功夫,住在村東的赤腳大夫許老漢小跑的進了院子。

“大叔!”顧蓮香上前行了禮。

“香姐兒,你在家呀。是誰受傷了?不會是剛哥兒吧?”許老漢也算是看著顧家兄妹長大的,一聽顧家有事,背著藥箱就慌忙跑了來,見顧蓮香一臉愁容,還真以為是顧誌剛出事了。

“大叔,不是我哥,是……”顧蓮香一時語塞,這該叫她怎麽說呢,索性她側身指著屋裏,道,“大叔還是進去看看吧。”

許老漢也不多問,忙進了屋。大約過了一刻香的功夫,顧蓮香就見白惜安端著一盆汙水走了出來。

顧蓮香忙上前,道:“白大哥,熱水我備好了,還有幹淨衣服。”

衝顧蓮香輕點頭,白惜安也沒多說,先把端在手上的汙水倒到後院,轉身端起熱水和衣服又進了屋。

顧蓮香心想,看來屋裏那位受傷的大叔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又忙回廚房裏燒了一大鍋熱水,以備不時之需。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白惜安才送著許老漢出來。

“雖然失血過多,可是人不礙事。好在傷口也不深,安心養上一段時日就能大好。藥我一會打發童子送來,隻要今天晚上不起熱,就沒事了。”

顧蓮香聽得許老漢說沒事,不由長長蘇了一口氣。

許老漢又吩咐了幾句後,便出了院子。

把許老漢送走,白惜安回身見顧蓮香站在院井裏一臉的擔憂,白惜安不由微微一笑,道:“香姐兒你不必擔心,許大叔的話你也聽到了,隻要熬過了今晚,一切就會沒事。我還要回豆油坊,這裏就麻煩你費心了。”

見白惜安要走,顧蓮香忙拉住他,道:“白大哥,等一會。我裝些吃食,你帶回去。”說完,也不等白惜安拒絕,轉身進廚房用食盒把事先做好的飯菜裝了一半。

“這裏有二斤酒,白大哥你帶回去和嚴師傅一起喝。”

白惜安眼角都是笑,深深看了顧蓮香一眼後,他低聲道:“那我走了。晚上……晚上我再來。”

顧蓮香點點頭,把白惜安送出了門。

等白惜安走遠後,顧蓮香才發現她口渴的要命,剛倒了一杯水,就見顧誌剛甩著手走進廚房,顧蓮香忙把手裏的碗遞了過去。

顧誌剛連喝了二碗水才把碗放下。

顧蓮香問:“哥,大黑怎麽把人咬得這麽傷?”

不想,顧誌剛搖搖頭,半晌才開口說道:“那人,是被人打傷的。”

什麽?

顧蓮香一下愣了,這又是個什麽說法?

隻聽顧誌剛繼續說道:“大黑估計也就咬了兩口,要不是大黑後麵一直叫,還真不知道豆油坊後麵的小樹林裏有這麽一個人。”

好半天,顧蓮香才回過神來,她著急的問道:“哥,那人不會是逃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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