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你會鑄劍麽
唐雪漓也不想去聽簫洛白和蘇七凜談論著雙修的事情,一時之間,側過頭打算去欣賞著身旁一個修士的法器。
這修士倚靠在石壁上坐著,神色冷淡,身側的法器竟是黯淡無光。
唐雪漓見狀,不由得好奇起來,連忙仔細端詳,才發現這修士的法器竟是一把斷劍。
“劍都斷了,為何還一直帶著?”唐雪漓不解,開口問道。
那修士聽到唐雪漓這般問,當下也轉過頭來,沉吟片刻之後,道:“想換,卻又不想換,也換不了。”
唐雪漓聞言如此,眉頭微微一皺,不是很明白這修士的話。
不過此刻隻見簫洛白和蘇七凜也被他們的談話吸引過來,蘇七凜目不轉睛地打量那斷劍之後,才笑盈盈地對那修士道:“宋堂主,你說你換不了法器,這可是令我無法相信,修真聯盟想來有不少的法器罷?難道就沒有一個合適的?”
唐雪漓聽蘇七凜喚他一聲宋堂主,這才覺得對方是有地位的,不由得神色變得恭敬起來,簫洛白這時也湊到唐雪漓耳畔,低聲道:“他是修真聯盟飛焰堂的堂主,宋楊。”
聽罷,唐雪漓輕輕點頭。
又聽宋楊輕聲一歎,拿起身側的斷劍,細細摩挲,有些可惜地說道:“一次大戰,這齊宵劍便不小心被斬斷,我找遍了所有的鑄劍師,都沒有一人能幫我複原。”
“為何如此?天下之大,就沒有一個有能力的鑄劍師麽?”唐雪漓瞪大雙眼,好奇不已。
宋楊搖頭,“你不知道,這齊宵劍並不是普通的兵器,同一些高階法器並無甚兩樣,靈氣十足,個中陣圖也尤為精細。可是經過那次大戰之後,不僅是劍身被斬斷,連同陣圖也壞了,故此修複起來很不容易。”
唐雪漓連連點頭,同是感歎,“這齊宵固然珍貴,但眼下換一把法器也是必要的事情,宋堂主又為何有如此大的執念?”
這時簫洛白輕輕用手搭在唐雪漓的肩上,道:“娘子,這法器一旦選定,特別是靈氣頗足的法器,用久了便會認主,而人也是這樣,除了認主的法器之外,終生再難尋得襯手之物了。”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可惜了。”唐雪漓的目光停留在齊宵斷劍上。
“哈哈。”宋楊卻舒卷了眉頭,笑道:“也無所謂了,這麽久還是這樣過來了,或許今後會出現一個可以修補齊宵劍的鑄劍師。”
蘇七凜這時目光不禁朝簫洛白看去,唐雪漓發現他的視線看向簫洛白,便心生好奇,還沒想個通透,身旁的簫洛白卻道:“要不借我看看?”
“你?”宋楊有些驚訝,“一把斷劍,又有何好看的呢?”不過說完話,他還是遞給了簫洛白。
簫洛白將齊宵劍握在手上,皺著眉頭仔細端詳,半晌後突然說道:“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試什麽?”宋楊再次大奇。
唐雪漓亦是睜大了雙眼,卻隻有蘇七凜正在悠閑地扇著折扇。
片刻後,宋楊就像是頓悟起來,“你是說你要嚐試幫我修補這齊宵劍?”
簫洛白聳了聳肩,道:“是,我隻是說試試,宋堂主倘若生怕我弄壞,我還是還給你罷。”
宋楊難以置信,搖頭道:“天下差不多所有鑄劍師我都找過,都沒有一個肯接手,你卻這般大言不慚地想替我修補?”
唐雪漓眉頭微蹙,有些擔憂地看向簫洛白,低聲道:“喂,簫洛白,開玩笑要講究輕重,你又不會鑄劍,幹嘛要沒事做接這個活?”
簫洛白抿了抿嘴,點頭嗯了一聲,“也罷,我還是還給宋堂主罷。”言畢,就將齊宵劍遞了過去。
宋楊眼神流轉,開始半信半疑,遞了回來,“你既然敢開口,那說明你多多少少有些底子的。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是你簫洛白根本就不懂鑄劍術,而是故意捉弄我的,到時候你可沒好果子吃。”
唐雪漓深吸一口氣,看著宋楊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宋堂主,這齊宵劍我們還是不修了,你老人家還是好好把它收好吧。”說罷,便拉著簫洛白打算走開。
“等等!”宋楊聲音提高了些,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力,又聽他說道:“我就暫且信你一次,拿去罷!”話音一落,他根本不管簫洛白願不願意,直接將齊宵劍向簫洛白扔去了。
見狀,簫洛白臉色微沉,一把飛速地接住齊宵劍,眾修士已經好奇地齊齊圍了上來,一心想知道這簫洛白和宋楊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飛焰堂的堂主會將自己的法器扔給簫洛白?
種種迷霧在眾人的心中無法拂去,就連遠處的葛霸以及幾位族長也走了過來。
看見人一時多了起來,唐雪漓咽了一口唾沫,暗道:“不好,這下簫洛白惹大了吧?不知要如何收拾這局麵。”念及此處,她有些焦慮,又壓著聲音朝簫洛白問道:“簫洛白,你看大夥兒都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了,都是你,好端端的多什麽嘴,偏生要去修這玩意兒!”
簫洛白低聲嘿嘿一笑,卻也沒說話。
反倒是走過來的葛霸開口問道:“宋堂主,適才發生了什麽?”
宋楊被這麽一問,有些尷尬,卻還是如實說道:“是這樣的,我齊宵劍而今是斷劍一把,盟主這可是知道的,我長年尋求一個能修補他的人,卻苦苦無果,而今簫洛白卻說他可以試試,我便也信他一次,好歹是個希望。”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一片,都在想著這天下大多鑄劍師都無法修補的東西,他簫洛白一個乞丐又怎會?定然是一時興起,故意說著玩的,可是誰知宋楊卻當真了,這可麻煩了。於是間,大夥正想看看簫洛白要如何解決此事,都在看他的笑話。
“宋堂主你找錯人了,人家可不是什麽鑄劍師,人家是誰,洛城人都知道。這種人,又怎會鑄劍?”人群裏的南宮若立即開口,語氣無比嘲諷。
唐雪漓聽罷,心中很是來氣,一時之間連忙用胳膊捅了捅簫洛白,有些生氣地道:“就算你不會鑄劍,但是為了回擊他們的不屑,你不會也得會!”
簫洛白重重點頭,“是啊,娘子既然都這般說了,我簫洛白就算死,也得會鑄劍啊!”
“呃……”唐雪漓嘴角微微**,又道:“不過你要是真不會,你也別勉強,沒有修補完好這齊宵劍還好,要是把它弄得更殘了,那可是大大不妙。”
“嗯,不過適才娘子都發話了,我簫洛白豈能辜負娘子厚望?”簫洛白彎起唇角,好似胸有成竹。
唐雪漓生怕是自己看錯了,問道:“你會鑄劍?你真會鑄劍?”不然簫洛白怎麽這麽勝券在握?
蘇七凜湊了過來,用折扇遮著臉,對唐雪漓道:“雪漓妹紙,放心罷。”
唐雪漓更加奇了,為何簫洛白和蘇七凜還能如此淡定,難不成簫洛白真的還隱藏這一手不成?
無盡的好奇無盡的疑惑盤旋在心中,唐雪漓恨不得立馬得知答案。
宋楊此刻像是變得故意為難簫洛白的人,在旁不停地說道:“簫洛白,你就暫且試一試罷,我可是等著的呢。”
聽他這麽一說,簫洛白略微挑眉,臉上依然掛著笑意,“宋堂主,你也知道鑄劍得有一些礦材,除了這個,還得有上好的火種來鍛造才行。”
宋楊點頭,他作為修士,自然知道這些都是鑄劍所需要的基本,但還是想刁難簫洛白,正要開口,卻見簫洛白揚起雙眉,在齊宵劍上吹了一口氣,就像在吹落劍身上的灰塵一般,才緩緩開口道:“眼下我們所處這地道,這些材料得很難尋。”
“哼!做不到就做不到,找什麽借口?”南宮若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生挖苦簫洛白一番。
誰知簫洛白從袖中取出一儲物袋,扛在肩上,他已經無視了南宮若的話,而是笑嘻嘻地看向宋楊,“不過麽,鑄劍的礦石以及三昧真火,在下都有。”
“什……什麽?”眾修士無不驚訝不已,各自張大著口,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簫洛白,玩笑勿要開得太大了!”馮孟山適才因為走了右邊小路的問題而導致老臉都有些掛不住,竟是將這些歸罪於簫洛白所害,故此眼下也趁機對著簫洛白這般說道。
“你們這般著急作甚?”唐雪漓氣不過,有些生氣地說道:“好生擦擦你們的雙眼,靜靜地觀看罷!”
“喂,娘子,你要大夥盯著我,我真有些緊張。”簫洛白壓著聲音,眼珠子不停轉悠。
唐雪漓輕哼一聲,“就要讓他們看!免得他們又說你這樣說你那樣,老娘真是氣得很。”
聞言如此,簫洛白莞爾,下一刻卻是轉身行到地道的石壁邊坐下,伸手向儲物袋中探去,眾人低聲笑了笑,都在指指點點,覺得簫洛白方才說有“三昧真火”定然是說謊,眼下他們均是一心都在等候著簫洛白的出醜。
緊接著,隻見簫洛白從儲物袋中取出幾顆散發著月華光芒的礦石,眾人見狀,大驚:“寒月冰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