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娘子,我們掉坑了

地道裏匯聚了洛城的修士們,密密麻麻,除了屬於洛城修真聯盟的修士們外,之前那十幾個羅刹殿的修士也在內!

看見此狀,洛城修真聯盟的修士們紛紛流露出殺意,正打算將他們就地解決!卻被葛霸攔住,“住手!”

“盟主,他們是羅刹殿的,眼下幽冥府的姚祁天已經背叛我雲青大陸,這羅刹殿與幽冥府本是同屬月城,難道盟主就能保證他們不是蛇鼠一窩?”眾修士齊齊應道。

葛霸雙眼微闔,抿起嘴唇,輕輕搖頭,“萬事不可想得如此絕對,姚祁天雖然背叛,但也不能說明幽冥府個個都是叛黨,同理,我們也不能妄斷羅刹殿有逆賊。”

“盟主你要三思,要是羅刹殿中有叛黨存在,倘若因為我們的疏忽而造成我洛城大量傷亡,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呀!”說話的是修真聯盟落月堂堂主杜許州,他神色堅定,仿佛非要除掉這幾個羅刹殿的人。

羅刹殿的人聽罷,齊齊下跪,道:“葛盟主,我們願以性命擔保,與那姚祁天沒有任何牽扯,更不是什麽雲青大陸的叛黨!”

葛霸神色鎮定,目光深邃,好似在思忖著什麽。

又聽杜許州道:“你們的擔保又有何用?眼下又會有多少人信?”

“就憑我羅刹殿淩總管被殺,就足以說明姚祁天想將我們一並誅之!”羅刹殿的修士回答鏗鏘有力。

杜許州一時語塞,半晌後又不以為然,依然堅定自己的想法,“誰知道你們那是不是演的一出苦肉計?”言及此處,又轉向葛霸,抱拳道:“盟主,還望三思!”

葛盟主擺了擺手,鎮定地說道:“許州,我信他們。”

“盟主你……”杜許州正要說什麽,卻聽葛霸道:“就算他們是叛黨,他們也不過十來人,對我們又有多少威脅?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是,淩總管已故,我不願再死一個無辜之人。你們什麽都不要說了,想辦法脫離危機才是正道!”

羅刹殿的修士千謝萬謝之後,也站了起來,氣氛又恢複了進入地道之時的緊張,眾人都在擔憂著封印會被攻破,萬千蝠翼惡狼與僵屍尾隨而來……

也在這時,便看見一個鵝黃衣衫的女子帶著哭腔奔到了南宮鳴的身前,“爹!”

唐雪漓定睛一看,才知那人是南宮若,一時心生厭惡,正在納悶方才那群蝠翼惡狼為何沒把她吃了!

南宮鳴也隻是對南宮若點了點頭,示意她跟在身後,好在她也不哭哭啼啼,抹幹了眼淚也不說話。

唐雪漓四下張望,打量著這人群中有沒有哪個眼熟的人,果不其然,便看見蘇七凜正被左右的修士們擠來擠去。

“喂,簫洛白,那蘇七凜竟是也參與了挖地,昨日我怎沒見他。”唐雪漓悄悄地問著簫洛白。

簫洛白一聽,搖了搖頭,“想來也惦記著什麽靈器罷。”話一說完,簫洛白繼續向前走。

唐雪漓聳了聳肩,暗道:“我才不信這裏會有什麽靈器!”

眾人跟隨著簫洛白的腳步,地道很快就走到了盡頭,跟著簫洛白身後的唐雪漓眉頭大皺,不知簫洛白接下來該如何辦。

“那個帶路的,前方沒路了,眼下又要如何走啊?”說話的是南宮若,這時她說話倒是來了底氣。

簫洛白簡直是懶得搭理她,不作回答。

眾修士見簫洛白停在了前方,皆是認為簫洛白八成是胡亂帶著他們亂竄,本是瞧不起這所謂乞丐的人們,不由得怨聲載道。

“姓簫的,緊要關頭,你可別糊弄我們,不然老子讓你吃拳頭。”人群中有人開口。

卻聽陸九淵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不慌不躁,隨即看向簫洛白道:“簫兄弟,適才見你胸有成竹,想來你定有法子,勿要賣關子了,還請簫兄弟……”

話還沒說完,簫洛白的神色掛著嚴肅,轉過身去,對著身前的石壁來回踱步。

眾人見他如此,無不是好奇大驚。

那修真聯盟清風堂堂主炎烈這是抱著胳膊,冷冷地言道:“沒那本事,就別攬下這活。”

此語一出,有不少的修士也開始應和起來,唐雪漓氣結得很,雙手叉腰指著他們道:“你們唧唧歪歪什麽?你們連攬下這活的能力都沒有,想要活命,就給我老老實實地等候著!”

把話說完,胸口起伏的唐雪漓將頭轉向簫洛白,道:“簫洛白,給我爭氣點!”

簫洛白嗯了一聲,便也停了下來,懶洋洋地道:“葛盟主都沒發話,你們又急個什麽?”

眾修士有些語塞,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見簫洛白伸出手,在他身前的石壁上撫摸著,時而比劃,時而輕輕敲打。

眾人不知他這是要作甚,不過沒等多久,隻聽“咯咯”之響傳來,那簫洛白麵前的石壁竟是開始破裂,而須臾之後,在眾人眼前,赫然出現一道通向未知盡頭的石門!

“這……這這……”眾修士麵麵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群中的蘇七凜這時走上前來,拍了拍簫洛白,道:“簫兄,還真有你的,這通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蘇七凜這麽一問,一直沒有發言的葛霸也開口問道:“是啊,你又是怎般得知這裏有另一個出口?”

還沒等到簫洛白回話,唐雪漓反而先開了口,她輕哼了一聲,對著這群修士不屑地說道:“誰讓你們之前一直無視人家?想來他簫洛白定是平時四下轉悠尋到的,他可不是你所言的一無是處!”唐雪漓特別加重了“一無是處”四字。

不知為何,簫洛白聽見唐雪漓的話語,心中徒然升起一陣感激,但也沒好表現出來,反而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模樣,眯起雙眼,笑嘻嘻地說道:“果然還是娘子聰明。”

“瞎貓碰上死耗子,有什麽稀奇的?”南宮若不服氣地嘀咕了一聲,但在場有不少人都聽見了。

這話顯然傳到了唐雪漓的耳朵裏,她不悅地說道:“有些貓眼睛沒瞎,但是啊,連耗子屎都碰不見!”

“你說誰呢?”南宮若也沉不住氣,當下差點就朝唐雪漓衝來。

“若兒!”南宮鳴臉色很難看,覺得南宮若又給他南宮家族丟了顏麵!

“爹!你還想攔著我麽?”南宮若憤憤不平,把話說完之時,就將纏繞在身上的朱綾祭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好好教訓唐雪漓啊。

“胡鬧!”南宮鳴一把製住了南宮若的朱綾,怒氣重重,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這南宮若也是蠢得可以,這個關頭還想鬧事,果然是丟了堂堂南宮家的臉麵了。

葛霸眉頭微微一揚,神色也流露出對南宮若作法的不喜,他雙手背負,淡淡地說道:“南宮族長,此刻情勢危急,我不想看到我們窩裏鬥。”

南宮若聽罷,翹起的嘴也恢複了常態,隻是心中有氣不得發泄,使得她臉都憋紅了。

此番作為,眾人都是看在眼裏,當下不少人都覺得南宮若作法的確不對,對她的看法也漸漸發生了改變,甚至有人私底下小聲議論,“這貴族人家出來的人,怎地好生沒教養呢?”

這話聲音不大,但還是讓南宮若聽見了,無奈生再大的火氣,她都被南宮鳴製住,無法發泄,令她氣得差點哭了出來。

唐雪漓在一旁看熱鬧,心中大爽,暗自偷笑了好幾回。片刻後,意識到地道的封印隨時都會被攻破,不由得收斂住幸災樂禍的心情,輕咳一聲,嚴肅地說道:“我們還等什麽?現下速速從這石門進去吧,尋尋出路。”

經唐雪漓這麽一說,葛霸也點了點頭,招呼著大夥進入了石門。

一行人又開始了前進的路程,蘇七凜和唐雪漓分別位於簫洛白左右,隻見蘇七凜一臉笑意地盯著簫洛白,道:“嘿嘿,簫兄,你真的是四下轉悠就發現這通道的?”

“不信?”簫洛白挑起雙眉,問道。

蘇七凜眼神流轉,盯著簫洛白,搖頭。

一旁的唐雪漓輕笑一聲,擺手道:“蘇老板,你又有什麽犯疑的?”

被唐雪漓這麽一問,蘇七凜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簫洛白。

看見這一幕,唐雪漓不由得腦補了一番,暗暗吐槽:尼瑪,蘇七凜你這麽看著他作甚?該不會是你們兩個要搞基吧?

“咳咳!”唐雪漓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蘇七凜回過神來,尷尬一笑,“好吧,我暫且信了,你小子總會搞出一些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來。”

簫洛白點了點頭,得意地道:“那是自然,你懂的。”

“哈哈。”蘇七凜幹笑,不停頷首,“我懂我懂我懂……”

唐雪漓不知這兩人後麵這幾句話什麽意思,一時間也沒心思去留意,他們三人走在最前麵,身後的眾人包括葛盟主在內都跟隨著他們,這讓唐雪漓驕傲無比,連盟主都由她帶領,她又哪能不高興?特別是看著南宮若氣得要哭的臉,唐雪漓就暗爽不已!

“倒是你,不好好地在法寶店做生意,跑來挖什麽地?”簫洛白朝蘇七凜問道,這也是唐雪漓一直想問的問題。

蘇七凜打開手中的折扇,一邊扇風一邊緩緩地說道:“大夥都來挖地了,誰還會去我那法寶店?也不知道他們作何這般賣力,真是喪心病狂!所以呀,我也好奇起來,倒真想看看這埋在地下的靈器是個什麽東西。”

“我就說蘇七凜怎會放過這種機會,故此方才看到你,我也不覺為奇。”簫洛白說的也是,這蘇七凜是法器商人,自然對靈器什麽的興趣很大。

“你們真相信這裏有靈器?”唐雪漓擰著眉頭,不解地說道,“難道不是姚祁天他們故意為之的麽?以挖地為借口,聚集洛城之人,找好機會布下結界才將我們一網打盡!”

“哈哈哈。”身後的葛霸倒是笑了起來,“唐姑娘果然是心思慎密之人,葛某我之前也這般想過,但是一入這地道,我卻是相信這裏當真有靈器。”

此話一出,不僅是唐雪漓,在場本是半信半疑的修士們都張口吃驚,雙眼燃起了希望。

“盟主說的是,我也察覺到了這裏靈氣充裕十足,若不是有靈器在此,怎會這般?”歐陽族長點頭地說道。

簫洛白和唐雪漓聽他們這麽一說,互相對望一眼,各自都有些得意,唐雪漓心中想著,“我倒要你們看看,你們所言的乞丐可不是那般無用的!”一想到這裏,就心急地想讓簫洛白快帶他們前行,於是便拉起簫洛白的手快速向前,連蘇七凜也相差了他們好幾步。

“娘子,走這麽快作甚?”

簫洛白話剛問出口,忽然聽見唐雪漓低呼一聲,隨即雙腳一空,便隨著唐雪漓落的身子飛速下墜,也不知道落往何處。

一切來得太突然,簫洛白快速地抬頭,隻見頂口竟是被石壁封住,低頭一看,一望無際,好似萬丈深淵。

“娘子,我們掉坑了。”耳畔回蕩著簫洛白的輕言細語,唐雪漓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我……我還不想死啊……”唐雪漓說完,緊緊地摟著簫洛白的脖子,連雙腿都死死纏在簫洛白的腰肢上,這動作,著實有些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