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娘子我們回家
麵對著握著匕首逼來的大胡子修士,唐雪漓臉色微變,身形飛速地往後退去,意欲避開那匕首的一刺。
大胡子修士滿目猙獰,嘴角上的血絲依然存在,但襲來的速度卻不見減慢,強風陣陣,吹得唐雪漓衣衫飛舞,她發絲淩亂,聚精會神地注目著前方,不停後退的同時,卻發現一個身影驀然出現,擋在了她的麵前。
“嗤!”
匕首刺入身體發出來的聲音落入了唐雪漓的耳際,不好的預感徒然而升,她有些發愣,抬眼去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正想知道他是誰。
“臭乞丐!就你還想攔住爺爺去路?”大胡子修士怒吼一聲,將匕首抽離出來。
一時之間,唐雪漓震驚了,擋在她麵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夫君簫洛白!他為什麽偏生這個時候出現?而且還這般不還手地去替她擋住這匕首的一刺?
唐雪漓雙肩微抖,有些驚慌地迎了上去,雙手扶住簫洛白的胳膊,定睛一看,隻見簫洛白的胸口正在躺著鮮血。
“你傻啊你!作何擋住那一刺?”唐雪漓叫罵起來,看得出她此刻慌張不已,心中蕩起莫名的煩悶與焦慮,甚至還有幾絲莫名的擔憂。
“娘子,他要刺你,我怕你沒躲過,所以就上來了。”簫洛白臉色有些慘白,笑笑地說著。
唐雪漓眉頭微蹙,道:“老娘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他,那一刺對我來說沒什麽威脅!倒是你,眼下平白無故落下這傷口,自討苦吃!”
“娘子,我當時還不是急了才會如此的麽?莫生氣了,莫生氣了……”
唐雪漓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難道要我感動不成?簫洛白,命可是你自己的,下次可別這般亂來了!”
簫洛白聽罷,也不去解釋,正想說點其他的,卻突然悶哼一聲,眉頭大皺,單手捂住胸口,沉聲道:“匕首有毒!”
“可惡!”唐雪漓咬牙切齒,一雙寒目盯著不遠處的大胡子修士,“你是真的想死不成?”話罷,一掌雷電交織而成的電網飛速地朝大胡子修士逼去,大胡子修士聞風喪膽,臉色變得無比的慘白,看著電網靠近,卻無法逃離,無盡的絕望在他的雙目中映現開來,隨即隻聽他一聲慘叫,便被電網活活擊死!
短短時間,在場的修士們都沒來得及回過神來,有的甚至不知道這大胡子是如何死的。當看到大胡子修士的屍體殘骸,各自都是恐懼不安,不敢多言,覺得還是少惹事上身的好。
唐雪漓見大胡子修士已死,當下便收回了雙手,指尖的雷電也在這個時候消失,唐雪漓本是有些蓬鬆的發絲忽然間也變得平順起來,比起之前的盛氣淩人的氣勢,此刻卻是變得有些蒼白無力。
就在眾修士的目睹之下,唐雪漓身子一軟,正朝地麵摔去!
“嘩!”眾修士嘩然一片,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導致唐雪漓如此。
無盡的疲憊感猶如潮水一般的襲向唐雪漓的全身,她覺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許是方才雷電的元力透支過多,導致眼下身子有些吃不消。
眼看臉就要著地,唐雪漓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還好在這危急時刻,簫洛白伸手接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扶正。
這時的簫洛白由於胸口被刺,傷口正在流血不停,再加上那匕首塗有毒藥,他的身子也有些無力,隻好攙扶著唐雪漓。
簫洛白正打算將唐雪漓帶離此處,耳畔邊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私下鬥毆,雖然我南宮家並不居住在洛城,但修真聯盟的規矩,作為雲青大陸的人都知道。今日你們竟敢在葛盟主的眼皮底子下死鬥,都不想活了?”
這聲音,簫洛白熟悉不過,不正是那南宮世家的小姐南宮若?
聽到南宮若的聲音,唐雪漓真想振作精神好好收拾她一番,上次被南宮若綁架到野外,那筆賬她還沒算呢!
隻可惜身子實在消受不住,唐雪漓隻能聽著她的聲音,卻無法與她正麵衝突。
不過好在簫洛白也還了口,“之前他以動了殺心,我們為何不能殺他?這般做,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罷了。”簫洛白話音冷然,絲毫不看南宮若一眼。
南宮若麵色一怒,走上前來,對著簫洛白說道:“請你說話好好看我的眼睛!”
簫洛白很是不屑地看著她,“南宮小姐,你還想做何糾纏?我們的確私下互鬥,那這也是洛城的事。我想仙法大會已經結束,你們南宮家為何還未撤離洛城,這洛城,什麽時候由你們南宮家來管了?葛盟主好生地活著的,你又這般著急取而代之?”
“你!”南宮若氣結,臉頰都有些發紅,她雙手叉腰,指著簫洛白大聲說道:“休要胡言!南宮家歸屬洛城修真聯盟,這地方我們想待多少時日就是多少時日,豈容你一個破乞丐來指手畫腳?想說我的不是,你還沒這個資格。”
簫洛白哦了一聲,不以為然地回應道:“我懶得和高貴的南宮小姐多言,還請南宮小姐良心發現,讓我帶我娘子回去養傷。”
南宮若覺得他的話語有些刺耳,但看到此時似乎昏迷過去的唐雪漓,不由得哈哈一笑,“唐雪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南宮小姐就這般喜歡趁人之危?”言及此處,簫洛白聲音看向不遠處的那群眾修士,道:“若是換作諸位是南宮小姐,諸位要如何做?還是這般胡攪蠻纏?”
靈草店鋪的那群修士自知南宮家族身份顯赫,不能平白得罪,但回想到方才唐雪漓的雷係法術,不由得心生畏懼,再加上若不是唐雪漓的解藥神水,這個時候他們的毒怕是還未解開。
左右思忖,那群修士紛紛搖頭,“自然是就此罷手,待得日後實力恢複再說。”
“你們!”南宮若本以為他們會站在她那邊,但聽見這群修士如此回答,差點恨不得發怒得跳將起來。
“南宮小姐,我們告辭。”簫洛白輕笑一聲,用唐雪漓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頸上,一邊扶著她一邊往前走。
南宮若卻是攔住了他二人的去路,飛揚跋扈地說道:“不許走!”
“讓開!你這醜女人!”簫洛白聲音提高了些許,閉著雙眼無力說話的唐雪漓都有些吃驚,她可是第一次發現簫洛白生氣。
南宮若向來嬌生慣養,平日裏家族裏的人對她恭恭敬敬,就連她嚴肅的爹爹都很少對她大聲說話,當然,除了上回南宮鳴給她一耳光那件事情。
眼下麵對著簫洛白對她大吼,南宮若公主般的小心髒自然是受不了了,眼淚都流了下來,低聲罵道:“你凶什麽凶?要不是我換這女人嫁給你,此刻的你應該是身為我南宮家的夫婿,身為南宮家夫婿,自然要對我畢恭畢敬,好歹有過婚約,你怎麽說也不能凶我!”
唐雪漓聽到這裏,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她在心中感歎,如此極品的女人,她還是頭一回看到。什麽叫做好歹有過婚約,不能凶她?呸!之前她不是嫌棄著簫洛白得很麽,既然親都沒結成,自然不存在那樣的關係,憑什麽簫洛白就不能對她凶?
簫洛白笑了一聲,肩頭都在抖,這笑聲充滿了幾多意思,嘲笑、譏諷還有幾絲的“跪服”。簫洛白也不顧得南宮若,而是朝前走去。
南宮若偏生不讓,誰知一陣強勁的氣浪赫然將她彈開,若不是她修為護身,怕是早已震飛老遠。
看到這一幕,身後不遠處的那群修士各自“咦”了一聲,皆是以為那氣浪由唐雪漓發出的。
“南宮小姐若想繼續糾纏,要不我們這就上雲宮,到雲清帝那兒,當麵把有些事情說清楚。”簫洛白朝南宮若說著,隻見南宮若麵色大變,連忙轉過臉去,緊握拳頭,狠狠地捶打著空氣。
得知南宮若不敢再來搗亂,簫洛白便緊扶著唐雪漓,對她道:“娘子,我們回家……”
日落西山,滿目金色,晚霞漂浮在空中,如此黃昏之下,靈草店鋪的那群修士,以及氣得快要吐血的南宮若,一起看著夕陽下兩個人互相攙扶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之中……
許久之後,當靈草店鋪裏匯聚的修士們紛紛散去,留在原處的南宮若依然胸口起伏,緊握拳頭,看著地麵上大胡子修士的屍首,咬牙切齒地說道:“唐雪漓,簫洛白,我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
說罷,南宮若才憤憤地祭出纏繞在身上的朱綾,化為一道光,飛向遠處。
朱雀大街上,簫洛白攙扶著唐雪漓吃力地邁著步子,毒性越來越散發,他全身都變得有些麻木不聽使喚,加上胸口的傷口,簫洛白能撐到此刻已經很不容易。好在這個時候唐雪漓也恢複了些體力,開口說話,“喂,簫洛白,你有沒有事啊?可別悶著不說。”
簫洛白搖頭,咬著皓齒,半晌才道:“沒事,我們快到家了。”
唐雪漓有些擔憂,但也不知如何去關心這個男人,隻好指望回到家裏,好生檢查一下簫洛白的傷口如何。
夜幕漸漸來臨,夕陽離開了大地,換來了夜空中幾朵烏雲,不多時,一陣陣陰冷的風四下生起。
“不好!”簫洛白心下一凜,有著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唐雪漓剛問出口,便聽到了一群惡狼嚎叫——蝠翼惡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