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屋外有蹊蹺
“簫洛白,把你的手拿開!”唐雪漓失聲叫了出來。
簫洛白抿嘴一笑,搖頭道:“娘子莫怕,怎麽對為夫如此見外?”
“不準你摸我!離我遠一點!”
見唐雪漓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她又急又氣的模樣,簫洛白看著竟是笑得更燦爛了,“娘子,這木桶就這麽大,你還想要我離多遠?這水用不了多久就涼了,我們好好享受鴛鴦浴吧。”
聽簫洛白這麽說,唐雪漓眉頭豎起,咬緊皓齒罵道:“誰和你是鴛鴦,鴛鴦你妹啊!”
簫洛白眉頭一挑,也不回話,視線停落在唐雪漓那雙抵著他胸膛的手,而後一個精靈,快速將唐雪漓的手雙雙握住。
“莫要掙紮了,咱們好好泡澡。”簫洛白輕聲細語,俊臉貼得更近了,使得唐雪漓呼吸一窒,瞳孔微縮。
唐雪漓覺得簫洛白越來越近,焦慮無比的她鼓起勇氣開始掙脫,由於木桶就隻能容納二人,這時空間甚小,導致唐雪漓的反抗很是無效。
說時遲那時快,未等唐雪漓反應,簫洛白兩手竟已經捧住了唐雪漓的臉兒,他端詳著她的麵容,話音懶洋洋地讚道:“嘖嘖,娘子好似出水芙蓉一般,叫為夫如何忍得?”
聽簫洛白這般說,唐雪漓暗叫不好,覺得今夜怕是躲不過了。
下一刻,那簫洛白果然動作麻利地在唐雪漓臉上“吧唧”地親了一口,而後很是得意地看著唐雪漓。
“你!”唐雪漓瞠目結舌,更多的是氣急敗壞,“你這流氓!”唐雪漓一邊說著,一邊用水拍洗著被簫洛白親的臉。
簫洛白見狀,卻也不在意,反而退了回去,雙手抱著胳膊,枕著頭靠在木桶邊沿,就像是欣賞一幅畫似的,目不轉睛地看著唐雪漓。
“你說,哪有哪家娘子這般不待見自己夫君的?”簫洛白問了一句。
“哼!”唐雪漓狠狠地白了簫洛白一眼,“都說了我非清白之身,你就別碰我了,趕緊休了我,明日我們各走各的路罷!”
簫洛白彎起嘴唇,搖頭道:“你又沒證明你身子不清白,何故這般說,就算不清白了,之前我也說過,我們雲青大陸沒這個凡塵縟節,不在乎的。”
“呃……”唐雪漓頓感頭大,覺得這法子似乎行不通,正在考慮著如何防備簫洛白將自己吃幹抹淨的時候,身前的簫洛白卻話音一轉,好奇問道:“對了,娘子昨夜為何不歸家,怎地遇上淫賊?”
“哼!”唐雪漓聽見“淫賊”二字,不由得想起昨夜在司馬大宅的遭遇,一想起自己可能晚節早已一去不複返,當下心中懊惱和鬱悶交織不已。
唐雪漓這時憤憤地說道:“你現在才問起我昨夜的事!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簫洛白雙眉一揚,“之前不是你昏迷不醒麽,把你背回來,自然要你好好休息,急著去問那些事怎行?”
唐雪漓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那我還得謝謝你替我著想了!”唐雪漓言及此處,卻是長歎一氣,“要是今後讓我碰見那淫賊,我定要將他大卸八塊不可!”
“娘子放心,日後要是尋著他,不用你出手,我會閹了他!”
簫洛白話音一落,唐雪漓倒抽一口涼氣,隨即扶著額頭擺手道:“罷了罷了!就你那煉氣一層的三腳貓功力,還是別做青天白日大夢了。”
簫洛白見唐雪漓如此鄙夷自己,也不生氣,嘿嘿一笑,正想繼續回應,誰知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咣當”一聲,似乎是瓦片落地引起的聲響。
“誰?”唐雪漓嚇得身子情不自禁地往簫洛白靠去,有些畏畏縮縮地往窗外看去。
簫洛白不說話,麵無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豎起耳朵聽著屋外的動靜。
不過,瓦片落地之後,屋外又恢複了一片寧靜。
唐雪漓戰戰兢兢地盯著窗外,“會不會是什麽人在外麵看著我們?”唐雪漓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樣的感覺,是與生俱來的恐懼。
一旁的簫洛白這時盯著她說道:“娘子,犯不著這麽怕吧?不過是風吹打落了屋頂的瓦片而已。哪有什麽人?就算是人,頂多是偷窺你我二人鴛鴦浴的罷了。”
“希望是這樣。”唐雪漓長籲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緊緊貼在了簫洛白的胸膛前,“呃……”唐雪漓不由得麵紅耳赤,正準備退回身子,誰知簫洛白那廝竟在這個時候順水推舟,連忙將唐雪漓環在了懷中。
“娘子莫怕,而今的雲青大陸還算得上太平。”簫洛白一邊安慰,一邊露出很是得意的表情。
“太平個屁啊!老娘昨夜都遇上淫賊了,采花大盜橫行霸道我就不說了,昨夜我還遇見一個強盜,他把我身上的玉佩都拿走了!”唐雪漓越說越氣,卻是忘記了自己被簫洛白抱住。
簫洛白見唐雪漓不反抗自己,偷笑了好幾回,又繼續安慰道:“那是娘子運氣不好罷,不過娘子昨夜是在哪裏遇著他們的?”
“哼!我跟你說有何用?難不成你會滅了他們不成?就你那煉氣一層……”
“煉氣一層的窩囊廢是吧,我就知道娘子會這般說我。”簫洛白未等唐雪漓說完,就快速接上,“嘿嘿,娘子,雖說我修為是有點低,但你我既然已經成親,咱們夫妻一條心,可別有什麽事瞞著我。”
“呸!你修為有點低?明明是很低非常低,低到了極致好不好?還有誰和你夫妻一條心了?”
簫洛白撇嘴,裝作很委屈的模樣,“我們需要的是信任……”
“就你這禽獸,時刻想著推倒我在床上的男人,我需要信任?”
“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沒有什麽好說的!我才不告訴你我昨夜去了司馬大宅!”唐雪漓胸口起伏地說著,把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已經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唐雪漓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簫洛白笑得欠揍的那張臉了。你妹啊!見過犯傻的,也沒見過像自己這般犯傻的啊,愚蠢的自己啊!唐雪漓心中早已是抓狂不已,恨不得一頭撞死。
簫洛白笑聲也停了,反而變得有些正經,“娘子去司馬大宅做什麽?”
唐雪漓也不再隱瞞,裝作很是淡然地回應道:“不做什麽,昨日我在洛城逛了許久,到得後來迷路了,三竄四竄的就到了司馬大宅,誰知那裏比鬼屋還可怕。”唐雪漓此刻還不能將去司馬大宅的真實目的告知簫洛白,縱然簫洛白是自己的夫君,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防範意識的,司馬族長告訴自己枯井有好東西的事情,她眼下得好好保密。
“那司馬一族一月之前就遭到滅門之禍,從此之後,那一帶變得宛如荒郊野外一般,全洛城的人幾乎很少到那裏去,你說那是鬼屋,也不為過了。”簫洛白話音緩慢地說著,隨即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嗬欠,懶懶地說道:“娘子以後別去那裏了,你不會修為,要是再碰到什麽淫賊,為夫又不在身邊,你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啦。”言畢,簫洛白閉上雙眼,哼起了小曲兒。
“哼!”唐雪漓又是重重一哼,“昨晚我遇上淫賊你還不是不在身邊,少說這些沒用的。”
唐雪漓話一說完,屋外又傳來了“咣當”一聲。
這個時候,兩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唐雪漓,驚慌失措地抬起眼簾,看著簫洛白,壓低聲音道:“屋外一定有人!”
簫洛白眼神流轉,放開唐雪漓,輕手輕腳地從木桶裏站起,快速拿起外衫披在身上,朝窗子走去,他推開窗戶,把頭探出去觀望著屋外的光景。
唐雪漓躲在木桶裏,悄悄滴問了一句,“怎麽樣,你看到了什麽人沒有?”
半晌未聽簫洛白吱聲,由於隔著屏風,又看不到他,唐雪漓心中有些擔憂,她畏畏縮縮地站起身來,也拿起外衫披在身上,走出屏風,才發現簫洛白還趴在窗戶邊看著屋外。
唐雪漓行到簫洛白身旁,也學著他的模樣把頭探了出去,不停滴環視著屋外的景物。
夜色之下,星辰寥落,淡淡月光,朱雀長街大部分人家都已經熄了燈火入睡了,長街上安靜不已,簫洛白和唐雪漓並沒有看到有什麽人。
“這年頭,偷窺的心倒是挺大,一被發現,跑得比什麽都快。”簫洛白一邊搖頭,一邊緩緩地把窗戶關上。
唐雪漓用外衫包著身子,聽簫洛白這般說,心卻是放不下,咬住嘴唇蹙眉道:“我總覺得是被什麽人盯上了。”
“娘子何出此言?”簫洛白走到桌前,撥弄了燈芯,好奇問道。
唐雪漓搖頭一歎,“今日從玄極廣場回來的路上,我遇上南宮鳴了。”
“南宮族長?”簫洛白話音微微提高了些,看得出他有些驚訝。
唐雪漓點頭,便也將今日南宮鳴找她交涉一事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唐雪漓已經變得義憤填膺了,不忘說道:“那個南宮若真是瞧不起人,哼,雖然那儲物袋裏寶物多多,但是看她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樣,老娘才不稀罕他們的東西!”
此話一出,簫洛白雙目一亮,拍手讚道:“娘子所言所舉真真是極好的,為夫佩服!”
唐雪漓這才走到簫洛白身前,在他對麵坐下,輕輕哼了一聲,似乎還沒解氣,她又拍了拍桌子,“看我以後怎麽好好收拾他們!”
“待得娘子升仙,那南宮世家不用放在眼裏。”
“簫洛白!休要拍馬屁,甭單單指望我變強,你也得努力!”唐雪漓這時態度變得極為嚴肅,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簫洛白,仿佛是寄予了期望般,“簫洛白,從明日起,你得好好修煉,不然我們一直受人欺負,又不能還手,當真是氣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