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衝突
林大壯燒完紙起來，聽到林文一個小輩都敢指責自己的爹，當下怒了，拿起手裏的燒紙棍直接朝林文就揮了過去，一邊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連我爹都敢頂撞。”
林大壯空有一身力氣，卻不是林文的對手，畢竟林文瞧著弱一些，可是這兩年跟馮老爹在山裏行走，也練了一身的好本事，雖說與猛獸搏鬥還不行，可是對付個把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林武見自己的哥哥要吃虧，上前就要幫忙，林大壯見林文躲了，一時有些失了麵子，以往在弟弟麵前那可是大哥級的人物，這會棍子回手就朝著林武揮去，林文瞧著真真的，一時著急就撲向了林大壯，這一棍子要是打在林武身上，那可真夠受的，就算冬天穿的厚，可林武的身板在那呢，家裏好不容易養好些，要是真打壞了，大過年的出去求個醫都難。
林大郎見林文把自己的兒子撲倒了，一時情急，抬腳就踹了過去，罵道：“你個熊孩子，連你哥都敢打。”
林文本就沒想與祖屋的人打架，要不是看林大壯那棍子揮向了小武，林文也不會這麽一撲，剛要起身，林大伯這一腳就喘了過來，林文躲閃不急，正好踹到了林文的嘴角，林三郎忙上前一把拽開林大郎氣道：“大哥這是幹啥？”
林大郎想著自己兒子不知道挨沒挨著打，忙道：“這渾小子打你侄子呢！你這做三叔的也不幫著些？”語氣明顯帶著責怪。
林三郎一眼瞪過去，林大壯也怕自家的三叔，忙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林三郎再轉頭看向一旁訕訕的林大郎道：“都是我侄子，再說要不是大壯拿棍子打人，文子為了護著武子，能打起這仗嗎，這大過年的，大哥也不讓人家消停。”
說著這林三郎瞅著林文道：“行了，文子也帶著小武早些回去吧。”
林文自然知道三叔這是讓自己先走，正好順了林文的意，拉了林武就離開了，這才有了回來的這一段對話。
進了家門，張氏就看出林文麵上不對，不過沒有聲張，笑著道：“兩兄弟凍壞了吧，先去洗洗，再進屋暖和暖和。”
二丫聽到動靜，也要起身，張氏忙進屋攔道：“你快別出去，兩人身上冷著呢，渾身都是寒氣再把你凍著，一會兩兄弟暖和暖和，正好進來咱們就開飯了。”
二丫一聽也是，知道兄弟倆都回來了，心也落了下去，等到林文收拾妥當進屋的時候，二丫還是笑著問道：“怎麽去了這半天，可是路上不好走？”
林文的傷在嘴角，遮擋不住，二丫一抬頭就看個正著，二丫忙急道：“這是咋了，還跟人打架了？”剛一說完自己就搖了搖頭，林文什麽脾性自己哪裏不知道，隻有別人找他麻煩的，哪裏有他找別人麻煩的。
林武見林文對他使個眼色，忙上前拉著二丫的胳膊歉意道：“都怪小武太笨，雪大，路不好走，一時沒踩穩就劃了下來，大哥為了拉我，才讓枝子劃了嘴的。”
二丫一聽心也落了下去，走路摔跤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這會笑著摸了摸小武的頭道：“不怨小武，雪天路滑本就不好走，小武還惦記著給爹上香，嫂子知道小武是個懂事的孩子！”
張氏一見沒什麽大事了忙笑著道：“行了，這晌午都過了，兄弟倆餓了吧，咱們擺飯吃飯吧。”
出了正月，林文就把林武送去了學館，因為是在十裏外的鎮上，回一趟家不方便，林文就讓林武住到了學館裏麵，吃住都在一起，一個月差不多要七、八百錢。
突然之間家裏少了一個人，不隻林文，就是二丫都覺得有些不自在，晚上兩口子哄睡了孩子，二丫就念叨著：“小武這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麵住呢，也不知道習慣不習慣，學館裏的夥食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飽。”
林文原本也惦記著弟弟，可是一聽二丫的話一下子就樂了，道：“哪裏有什麽吃不飽的，以前沒得吃餓著肚子是沒辦法，現在有的吃了哪裏就挑了，放心吧，小武是男孩子，總要有這一關的。”
二丫這會嗔道：“那剛才是誰在我耳邊唉聲歎氣的。”
林文一聽這是找上自己了，笑著道：“行了，咱們都別瞎想了，不是說出了正月就入月嗎，我瞧著你還沒什麽反應呢，是不是穩婆看的不準啊？”
二丫想了想道：“林大娘昨天還來看過，說是姑娘延後也算正常，不過要是覺病也就這幾天，讓我注意些呢。”
林文一聽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道：“媳婦，你先睡，我看著點。”
二丫沒弄明白，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看什麽？”
林文忙解釋道：“我怕晚上我睡得死了，你叫我聽不見！”
二丫失笑道：“哪天晚上你不是比我精神，兩小的起來尿尿有的時候我還沒醒，你都把完了，沒事，別擔心，晚上我要是不舒服了我再叫你。”
一夜無事，早上二丫給兩個小的穿好了衣服，林文那邊熬好了粥，正要去院子裏喊張氏過來吃飯，就聽二丫在屋裏“哎呀”一聲，林文嚇得腳下一滑，差點沒在屋裏摔了，忙問道：“媳婦，咋了？”
二丫扶著炕邊站著，苦笑道：“文哥，你去喊張姐姐過來看孩子吧，再去把林大娘叫來！”
林文一時有些蒙，不過看著二丫的神色，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道：“媳婦，你這是要生了？”
二丫肯定的點了點頭，隻覺得下體水一股股的往外流。
林文不敢耽擱，轉身就往外跑，一邊喊著張氏，一邊開了院門，張氏正好給霍清和穿好衣服，抱著孩子看著林文驚慌失措的樣子，心理就有數，道：“大兄弟快去喊林大娘，妹子那我去照管著。”
說著繞過柵欄就進了院子，推開門見二丫的樣子，忙上前道：“疼了多半天了，疼的厲害不？”
二丫挺著搖了搖頭道：“剛開始，張姐姐把孩子們抱過去吧！”
張氏也怕二丫叫起來，幾個孩子害怕，忙把霍清和放到地上，一手抱起一個，招呼著霍清和道：“走跟娘去廚房燒水去。”
本來張氏應該把孩子送到自己屋的，可是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張氏也不敢讓三個孩子自己呆著，太小不放心，到了廚房把三個孩子依次放到小板凳上坐好，張氏一邊把鍋裏的粥淘出來，給三個孩子一人盛了一小碗，放到一邊晾涼，重新刷了鍋，添好了水，又把柴火填旺，才哄著三個孩子吃了飯。
顧不上二丫，張氏站在廚房喊道：“現在可是疼的厲害了，林大娘說別讓你上炕躺著，在地上多走會，一會我給你盛碗粥過去。”
二丫這會一陣陣的疼，不過比第一次生孩子的時候還要好一些，咬著牙忍著，聽了張氏的話，頓了一會才道：“姐姐不用管我，隻顧著孩子們就好。”
說著話的功夫，林大娘帶著翠花忙三火四的奔了進來，見三個孩子都在灶間，張氏忙著燒水，翠花直接就接了張氏的活，道：“張姐姐，你帶著孩子們去你那屋吧，我怕一會嫂子叫起來，嚇著孩子們。”
張氏也不推拒，一手抱著山子，一手抱著海子，讓霍清和跟著自己一塊走，回頭囑咐翠花道：“二丫這會還沒吃早飯，一會你盛一碗給她，讓她掂掂，不然生孩子沒力氣。”
林大娘進屋先問了情況，翠花端了熱水進來給林大娘洗了手，林大娘筆著道：“沒事，這才發作，要生也要一會，先吃口飯，攢攢力氣。”
二丫雖然沒有味口，可為了孩子也得吃，翠花盛好了粥就端了上來，二丫站在地上，也不放桌子，忍著一波一波的陣痛，一口一口的咽著。直到喝了在半碗的粥，實在咽不下去了，翠花才拿了碗下去，林大娘囑咐道：“你再去隔壁你林姐姐那屋子，再燒一鍋水，一會怕供不上用的，多準備些。”
林文這會正拉著穩婆進來，林大娘一見張穩婆，笑著道：“老嫂子，又要麻煩你了，咱們這一帶，也就老嫂子手藝最好。”
張穩婆一見林大娘在這，當即笑出了一臉的花，道：“大妹子來得可真快，老婆子到是腿腳不好了，有大妹子這話，管保你這侄媳婦大小平安。”
林大娘又叫著翠花往裏送熱水，招眼見林文還在地當間眼巴巴的站著，笑著拍了他一下道：“快出去，這屋哪裏是你能進的。在外麵等你媳婦給你生個貼心的閨女吧。”
張穩婆見林文被林大娘推出去了，上前笑著道：“二丫快上炕躺著看看，開了幾指了？”
二丫聽話扶著炕簷上炕脫了褲子，穩婆淨了手，往裏一探，笑著道：“這胎是個不折騰人的，瞧著你沒咋疼，可這指都要全開了，好好躺著吧，歇口氣，一會我讓你往哪邊使勁，你就往哪邊使勁，要是順利，再有半個時辰這孩子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