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RollingStar
——暮小木
《序章》
夜晚,一個溫柔的英國女人坐在窗戶前寫著什麽,明亮的燈光映照著她美好的臉龐,以及那一頭耀眼的紅色卷曲長發。
“媽咪!媽咪!”小小的女孩子撲到女人身上“您在做什麽呢?”
“我在寫作,親愛的。”女人柔和的摸摸女兒和自己一樣發色的長發,把她抱上床“現在時間太晚了,你應該上床睡覺才對。”
“那麽可以給我講一個故事麽?”小女孩勾住女人的脖子,央求著“求求您了,拜托嘛~”
“好吧,但是愛麗絲,時間太晚了哦。”女人靠在女兒的床邊,擁住女兒柔軟的小身子“這樣的話,我就給你講一個我正在寫的小故事吧。”
小女孩睜著圓乎乎的大眼睛,望著母親的側臉,聽著她動人的話語,講述著這個似曾相識的故事……
《第一章》
這是十九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英國普通鄉鎮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冬日寒冷的風在這裏肆虐著,席卷著晶瑩剔透的雪花,打在透著溫暖燈光的窗戶玻璃上。
這樣的夜晚其實是十分靜謐安詳的,所有的人都沉睡在柔軟的大床上,把白天實現不了的夢,在夜晚實現。忽然,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劃破黑色的夜幕,酒吧年輕的侍者拉斐爾打開門,披著厚厚的昵子大衣的他提著油燈四處尋找著哭聲的來源。
“哦,可愛的小天使,原來你在這裏。”他抱起躺在積雪之中的嬰兒,逗弄著她“這樣寒冷的天氣裏,你的父母還真是狠心就這樣拋棄你呀。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
嬰兒用她小小的手抓住拉斐爾纖長的手指,咯咯笑個不停,拉斐爾溫柔的注視著她,黑色的眼眸卻在看到隱藏在積雪之中的一抹紅色時,愣住了。
那紅色,分明是人類的血液……
“可憐的小家夥,看來你的父母生還的希望很是渺茫啊。”拉斐爾用自己的昵子大衣裹住嬰兒胖乎乎的身子“好吧,好吧,看在撒旦他老人家的份上,就由我拉斐爾.格林克來收養你吧!”
呼嘯的寒風,似乎更加猛烈了。拉斐爾裹緊身上的大衣和懷抱中的嬰兒,向酒吧走去。
白色的雪地上留下他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風一吹過,新的雪花便會覆蓋住所有的印記,就好像拉斐爾從來都沒有在這條僻靜的小路上撿到過嬰兒似的。
酒吧的門被從外麵推開,雪花不少吹進酒吧內部,人們不禁都縮了縮脖子。
“嘿,老夥計!”醉漢傑克搖搖晃晃的走到拉斐爾的身旁,看著他把油燈放到吧台上麵,並且脫下厚厚的昵子大衣,懷抱中的小嬰兒讓他不禁驚叫起來:“我的上帝啊!你的懷抱裏麵,怎麽會有一個小嬰兒?!”
“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嘛,傑克。”拉斐爾輕鬆的拍拍傑克的肩膀,微笑的望著酒吧裏麵所有的人“我遠方的表姐不幸感染風寒去世了,丈夫也在幾年前出了意外,她可憐的孩子無人照看,深夜她家的老管家就把小孩子送到我這裏來,實在是有些唐突,我也十分驚訝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眾人唏噓不已,但好在他們更加關心自己剛剛談論的話題,驚訝過後便不再在意。
“我說拉斐爾,你什麽時候多出來個表姐?”酒吧裏另外一個侍者弗雷德對拉斐爾所講述的事件嗤之以鼻,他一邊用幹淨的抹布擦拭著盤子一邊揶揄著拉斐爾。
“哦,可憐的弗雷德,我可以把你這番話理解為你是在嫉妒我麽?”拉斐爾懷抱中的小嬰兒已然熟睡,他扭過頭,故意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弗雷德,還輕輕的歎口氣,然後他打開酒吧的後門,去往閣樓。弗雷德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的背影,好吧,他承認,拉斐爾那番話成功的激怒了他,他氣憤的衝上閣樓,一腳踹開拉斐爾臥室的門,“砰”的一聲,差點驚醒睡在床上的小嬰兒。
拉斐爾皺皺眉毛:“嘿,弗雷德,你可以再溫柔一些麽?你會嚇到她的!”
“哦?我們凶殘沒有半點人性甚至可以殺害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嫗的惡魔先生,如今卻對一個嬰兒網開一麵了是麽?”弗雷德挑挑眉毛“那麽好吧,讓我來飽餐一頓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澤,反正我是不會在乎什麽其他人難聽的咒罵的。”
說著,弗雷德靠近床鋪,嘴裏麵忽然冒出的兩顆尖尖的牙齒閃現著危險的光芒,致命的毒藥。
“夠了,弗雷德,你適可而止吧!”拉斐爾一把將弗雷德重重的按在牆壁上“我會給你找更加多的新鮮的血液,隻祈求你不要碰她,她還隻是一個孩子!”
“你是怎麽了,拉斐爾?”弗雷德掙紮著,氣憤使他蒼白的臉頰都浮現出慍怒的紅色。
“好了,好了,弗雷德,我錯了,我們是三百多年來最好的朋友不是麽?完全沒有必要為這一丁點的小事情而大動幹戈。”拉斐爾向後退了一步,放開弗雷德,攤開自己的雙手,以示友好。
“你心裏清楚就好。”弗雷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低下頭整理著自己被拉斐爾弄亂的衣服,不忘用下巴點點床上依舊在安穩睡覺的嬰兒:“她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孩子?不要和我說你那個見鬼的遠房表姐!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好吧,好吧。”拉斐爾笑著搖搖頭,頗有些無奈的意味在裏麵。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向外看去“它們來了。”
“它們?”弗雷德皺皺眉頭,思考片刻,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說……天哪!這是真的麽?我真是不敢相信!噢,這還真是一個令人反胃的消息!”
拉斐爾把雙手背到身後,微笑著點點頭:“是呀,相信你現在心中所想同我一樣。你也想著把那種惡心的東西撕成碎片吧?我同樣會相信,它們一定會找回來的,這樣的美味,它們怎麽會鬆口呢?到那個時候,我們再飽餐一頓也不遲。你認為我這個想法怎麽樣,我親愛的弗雷德?”
“哦,真是讓人迫不及待!”弗雷德碧綠的眼眸像是燃起兩團火焰,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尖尖的舌頭舔舔自己幹裂的嘴唇。而床上的小嬰兒,圓圓的臉蛋閃現出紅潤水嫩的光澤,沉睡在美夢之中的她,並不清楚她在拉斐爾到來之前到底經曆了多麽大的危險。
這一切,卻還隻是一個開始,仿佛水下的冰山,才剛剛露出它小小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