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章 自由的小鳥

“淩青?”朱東炬眼神灼灼地看著擠到胖子身邊的淩青,脫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田澤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情況?

淩青也愣了一下,她看著朱東炬,半響之後才冒出一句話來,“朱東炬,是你嗎?”

朱東炬嗬嗬笑了笑,“是我,好幾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麽漂亮。剛才看見你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呢。”

淩青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會是你,確實有好幾年了,高中畢業你去了國外念書,我就沒有再見到你了,也沒有你的消息。”

原來的高中時代的同學。

幾個準備要揍田澤的青年麵麵相覷,不知道還要不要下手。他們看著被摔了一下的陳子皓,想知道他的意見。陳子皓卻隻是麵色陰沉地站在朱東炬的身邊,不知道這事情會怎麽發展。他很想揍胖子,但他卻不得不顧及朱東炬的感受,因為他看得出來,朱東炬看這個叫淩青的女人時,那眼神很不一樣。

“這麽多年不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吧,好生敘敘舊。”朱東炬提出了邀請。俊逸的臉龐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語氣誠懇,讓人很難拒絕他的邀請,尤其是女人。

“改天吧,我今晚已經和朋友約好了,走不開身。”淩青說。

邀請被拒絕,朱東炬的臉上看不見一絲不快的神色,他笑了笑,“沒關係,那改天吧。我現在回國了,也不打算走了,我們有的是機會見麵。這是我的名片,請收下。”

淩青接過了朱東炬遞來的名片,看了一眼就將它裝進了手提包裏。田澤斜眼去看的時候,什麽都沒看見。

“剛才是怎麽回事呢?”淩青這個時候才問起剛才的事情。她看得很清楚,剛才和朱東炬一起的幾個人正圍著田澤,如果不是她出現得及時,沒準就動手了。但她不是為田澤擔心,而是為這些公子哥擔心,田澤那樣的胖子,是他們能打贏的嗎?

朱東炬看了田澤一眼,嗬嗬笑道:“誤會,剛才是一個誤會。你朋友和我朋友鬧了一點誤會,但這沒什麽。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頓了一下,他向田澤伸出了手,滿臉誠意地道:“兄弟,剛才不好意思。對了,兄弟貴姓?”

事情歸事情,風度歸風度。

古時候生死決鬥的場合下,決鬥的雙方都會彼此行禮,這都是風度。

“田澤。”田澤不想在淩青的麵前失了風度。如果淩青沒在場的話,他是不會和朱東炬這樣的陽奉陰違的人握手的。如果淩青沒在場的話,又如果這些人敢對他動手的話,此刻地上肯定已經躺倒一大片了。

“田兄在哪高就呢?”握手之後朱東炬不忘摸田澤的底細。

田澤卻沒說話,拉著淩青的手道:“淩姐我們走吧,不要讓別人等我們。”

淩青很乖巧地應了一聲,任由田澤拉著她的手離開。她雖然一直沒對田澤表態,但她卻已經用行動向田澤表態了。如果不是那種很親密的關係,哪個女人願意讓一個男人在公共場合拉著手走呢?

看著田澤拉著淩青離開,無視他的存在,朱東炬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抹怨毒的神光。什麽時候有人敢這樣對他!

“朱少,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麽關係啊?”陳子皓問道。

“我和她?嗬嗬。”朱東炬笑了笑,“我是她的初戀情人。那個時候,我可是高中部的校草啊,暗戀我的女孩子很多,她是其中之一吧。”

陳子皓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跟著也笑了起來,“這麽說,你們之間肯定有故事咯。”

“什麽故事?那個時候我可一心都在學習上,可沒你想的那種事情發生。不過,沒想到幾年不見,她的身材居然長得這麽好,人也如此漂亮,早知道如此,我肯定不會放過她的。”朱東炬回味著淩青那火辣的身材,有些後悔的感覺。假如他在國外一直和淩青保持聯係,哪怕偶爾一封電郵也好,現在他回來,還不是水到渠成輕輕鬆鬆地抱得美人歸嗎?

“可是……看上去那個胖子好淩青好像是戀人的關係吧?”陳子皓說。

“子皓,我才回來,不熟悉現在的環境,你幫我調查一下那個田澤。和我爭女人,他還不夠資格。”朱東炬冷笑地道。

“行,這是小事,在花容城這個地方還沒有我查不到的人。”陳子皓說道。

朱東炬拍了拍陳子皓的肩頭,笑道:“子皓你放心,我知道今天你受了點委屈,不過我保證,一定會讓那個胖子百倍還回來。”

陳子皓也看著田澤和淩青離開的方向冷笑了一聲。

田澤卻早已經忘了陳子皓和朱東炬的存在,他拉著淩青的手走路,腳下仿佛不是冷硬的地磚,而是軟綿綿的白雲。人走在白雲之上,那還不飄飄然啊。

雅廳很快就到了,淩青將手抽了回來,“胖子,你老實告訴我,剛才是怎麽回事?”她可不相信朱東炬的說法,那隻是一個誤會。

田澤說道:“幾個仗著有個好爹就四處橫行的公子哥沒事找事罷了,我不認識他們,是他們找茬在先的。如果你再遲些出來,我會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我不許你打架。”淩青說。

“被人欺負也不還手嗎?”田澤不樂意地道。

“吃醋了?”淩青打了田澤一下,嘖道:“那個朱東炬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我讀高中的時候就聽人說過,他父親是個很大的官,家裏的人在商界也有很大的作為,勢力很大,你一時痛快打了他,後果很麻煩的。”

“不就是有個很厲害的爹嗎?”田胖子不屑地道。

“你也有啊?”淩青又打了他一下,這胖子,人家是關心你好不好!

田澤沒有那樣的名爹,但他想說的是,老子這個爹才是世界上最牛的爹!沒他,五十年後人類都會完蛋,誰還能牛過他呢?這不,未來的革命軍都派了漆雕婉容專門來保護他,就連美國總統都沒這份待遇吧?

對於胖子而言,拚爹其實已經out了,拚兒子才是王道。

我兒子是救世主!

你兒子是那根蔥啊?

“你發什麽呆呢?”淩青以為田澤生氣了,卻不知道胖子其實是在心裏YY,暗爽著呢。

“沒事,我們進去吧,不然餘局和蘇部長還以為我們溜出去幹什麽壞事了呢。”田澤的嘴很賤。

“死胖子!”淩青伸手在田澤的肥腰上狠掐了一把。

田澤一點都不覺得疼,他甚至還希望淩青再掐他一把,不掐腰,就掐前麵的小胖子。

進門之前還在毛手毛腳地胡鬧,進門之後田澤和淩青卻立馬變成了一本正經的樣子。正正經經地入座,正正經經地說話,正正經經地喝酒。

“你們幹什麽去了,居然去了這麽久的時間。”已經有四五分醉意的錢欣雨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定山的神色微微有些尷尬了起來,他這種老領導無論在什麽場合都顯得很嚴肅,哪怕是在家裏也是這樣的。所以他也不喜歡別人太隨便,但說話的是錢欣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雖然是級別很高的領導,但卻管不了錢欣雨。要知道錢欣雨這樣的科學家對華國來說都非常重要,就連那幾個老領導老革命家都對她客客氣氣的,誰還能管得了她呢?

錢欣雨卻沒有注意到蘇定山身上的變化,她這個人平時絕大多數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科研事業之中,哪裏還有時間和精力去學習怎麽揣摩人的心思呢。她是那種想到什麽就要說出來的性格,而且,她不管你是誰,又是在什麽場合下的。

她其實就像是在籠子之中關久了的小鳥,好不容易從籠子裏麵出來,哪裏還能不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痛痛快快地飛一回呢?

“我們能幹什麽呀?”淩青也顯得很尷尬,她跟著就轉移了話題,“在走廊裏遇見了一個高中時的同學,聊了幾句。”

錢欣雨是淩青的大學同學,自然就不認識朱東炬了。她狐疑地看了淩青,又看了看田澤,隨後就端起了酒杯,“田澤,來,陪姐喝一杯。”

田澤,“……”

雅廳裏的氣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歡快平和的氣氛之中,四個人喝酒聊天。這一次蘇定山和餘靜燃倒沒有刻意去問田澤什麽師承何門何派師父又誰誰的隱私問題,倒是問了和田澤談了許多工作上的事情。

就在同一時間裏,在另外一個雅廳裏,招待所的經理很謙卑地站在幾個青年的麵前,一老一實地回答了他們的問話。

這幾個青年就是剛剛和田澤鬧了一些矛盾的人。

“什麽?蘇定山蘇部長在這裏吃飯?”朱東炬的嘴巴張得老大,“那個田澤在陪他喝酒?”

陳子皓的表情也變得非常精彩了。

“朱少你才回來,你還不知道,那個叫田澤的警察有多厲害呢。就在今天下午,他一人潛入宏圖大廈擊斃了恐怖分子,將一個很重要的女科學家救出來了呢。蘇部長是這次專案組的負責人,這會兒恐怕是給那個田澤慶功的吧。”經理知道一些內幕。

朱東炬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好了,謝謝你了,有什麽需要的話,我們會告訴服務員的。”

經理退了出去。

“朱少,怎麽辦呢?”陳子皓麵色難看地道:“我原以為那小子隻是某個科長、局長什麽的兒子,沒想到他隻是一個小警察,但是,他卻和蘇定山認識。”

朱東炬卻笑道:“一個立了功的警察,當領導的自然要犒勞一下,這是常情嘛。一個小小的警察也敢在我們麵前囂張,還敢和我爭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陳子皓本來還覺得這事情難辦,感到鬱悶,但見朱東炬這麽自信,也不由放下了心中的顧慮,附和著笑了起來。

說白了,那胖子不就毫無背景嗎?

蘇定山那樣的人物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警察出頭嗎?會為他撐腰嗎?

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