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顧小柒生病了
陳媽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著，臉上寫滿了擔憂和關切。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用不著別人來管。陳媽你先下去，別妨礙我。”
楚亦歌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透著威嚴和迫人的震懾。陳媽猶豫著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看著楚亦歌變得更加陰鬱的臉色，她也隻要無聲的搖頭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自小就看著楚亦歌長大，陳媽早就對他的脾氣了若指掌。從他的臉色上看，顧小柒這一次肯定要遭罪了。雖然不忍，可是陳媽也無能為力。盡管楚亦歌尊重她，可一旦他的爆脾氣湧上來，誰也阻攔不住。
看來，隻有祈禱顧小柒自求多福了。
默默地看著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楚亦歌，陳媽的眼底寫滿了無可奈何。
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楚亦歌一瓶又一瓶的灌著自己喝酒。他微微眯起的雙眸裏透著森冷的寒光，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的警告。
“砰。”
空了的酒瓶被楚亦歌用力的砸了出去，緊接著客廳裏的桌子也被他一腳踹的歪歪斜斜。最後楚亦歌像是依舊不解氣似的，將一瓶還未開蓋的82年拉菲用力的扔向客廳裏的液晶電視。等到整個客廳麵目全非的時候，他才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往二樓走去。
像是下意識的，楚亦歌竟越過自己的臥室走到顧小柒的房間。用力的趴在床上，楚亦歌把整張臉都埋在潔白的枕頭上。房間裏淡淡的薄荷香讓楚亦歌覺得心安，那是顧小柒的味道。
迷迷糊糊間，楚亦歌竟然睡著了。寂靜的房間裏隻剩下他輕微的鼾聲，偶爾嘴巴裏還會咕噥幾句，卻全部都是罵顧小柒的。
“少爺，少爺你醒醒。”
楚亦歌是被陳媽叫醒的，等到他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原來天色已經透亮了。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似的，都是宿醉惹的禍。
“陳媽，顧小柒呢？”
楚亦歌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他像是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英俊的眉眼間甚至還有幾抹茫然，根本不像平日裏精神抖擻又精明的楚亦歌。
“少爺，顧小姐昨晚沒有回來。”
“什麽，她沒有回來？”
聽到陳媽說顧小柒昨晚沒有回來，楚亦歌低聲的嚅囁了一聲便飛快的跳下床。一句話也沒說就衝了出去，臉上的慌亂和驚恐讓陳媽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該死的，他竟然把顧小柒扔在荒山野嶺一整個晚上。雖然時值初夏，可是夜晚的山頂溫度還是很低的。他竟然，把她一個人丟下。
楚亦歌越想心裏越亂，骨節分明的雙手更加用力的握緊方向盤。薄唇緊緊地抿著，透著攝人心魄的氣勢。
如果顧小柒出什麽事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風馳電掣般的衝上山頂，楚亦歌跳下車就開始四處尋找。入眼看到的除了鬱鬱蔥蔥的灌木和亂七八糟的石頭之外，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楚亦歌憑著記憶跑到昨晚丟下顧小柒的地方，可是除了地麵上幾滴類似鮮血的痕跡之外根本什麽也沒有。顧小柒不在這裏，她不在這裏。
這個認知讓楚亦歌莫名的覺得心慌，冷汗也一滴滴的從額頭滴落。這裏是荒山，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裏。而且這裏的位置及其偏僻，就算是正常人想要下山也需要將近一天一夜。更何況顧小柒經過昨晚自己的折磨，應該沒有太多的力氣。可是顧小柒怎麽會不見，她怎麽可能會不見？
楚亦歌像是瘋了一樣，四處開始尋找。可是不管他怎麽找，都看不到顧小柒的身影。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jake,給我查。查從昨晚到今天，有誰到了西郊的荒山。再問問附近的居民，有沒有上山，有沒有看到什麽人下山。順便給我一個搜救隊，要快。”
掛掉電話，楚亦歌無力的跌坐在鋪滿了碎石的地上。他的眼眸裏有濃的化不開的擔憂和自責，雙手更是用力的抓緊了地麵的沙石。
楚亦歌的腦海裏不斷的出現顧小柒的影子，不管是倔強還是暴怒。他越是想要平靜，就越是會想起顧小柒。那種猶如刺骨錐心的疼痛，讓楚亦歌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凝滯了無數的石頭。場景一點點的變換著，五年前的一切曆曆在目。
Jake的辦事效率很快，沒用多久，一支專業的國際搜救隊就到了。他們帶著精密的武器開始一寸寸的在山頂尋找著，石頭縫和懸崖邊也沒有放過。可是一群人整整尋找了一天，卻根本沒有發現丁點有價值的信息。
楚亦歌的耐心一點點的失去，才短短一天，他的下巴就已經冒出了青澀的胡茬。整個人似乎也憔悴了不少，衣衫不禁淩亂，還沾染著塵土。看起來狼狽極了，根本不負從前的幹淨俊逸。
“我說，你是不是活該。自己要把人丟下，現在又勞師動眾的來找。”
吳崇光一邊鄙夷的打量著楚亦歌，一邊閑閑的說著風涼話。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絲毫都不討喜，可是看著楚亦歌的眼底卻充滿了擔憂。
“滾，不要來煩我。今天找不到她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朝著吳崇光投去一記警告的眼神，楚亦歌目光森冷的就像是地獄的惡魔。他的俊臉緊繃著，眉宇間皆透著慌亂和無助。這是吳崇光第一次從楚亦歌的臉上看到慌亂，並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低低的歎息一聲，吳崇光決定利用自己的關係幫一把楚亦歌。興許，他的手下就比jake那個笨蛋要快呢。
“喂，你們都回去了。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吳崇光一派悠閑的指揮著搜救隊，示意他們可以下山了。
“該死的，繼續找。誰讓你們停下的，誰讓你們離開的？”
看著一個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搜救隊，楚亦歌狂怒的從地上跳起來。目露寒光的朝著人群走過去，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暴怒的楚亦歌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自覺的紛紛後退了幾步。
楚亦歌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君王，令人窒息一般的陰狠眼神冷冷的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一副看好戲摸樣的吳崇光身上，瞬間眸子裏就像是噴火一般的跳躍著。那神情，看起來就像是要把吳崇光給撕碎似的。
“該死的，要滾就你一個人滾。不要耽誤老子找人，不然就小心你的鼻子。”
楚亦歌幾乎是用吼的，他的雙眼噴火，憤怒的差一點把吳崇光給吞沒。如果不是因為大家多年兄弟，吳崇光想楚亦歌肯定會朝著自己揮拳過來的。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鼻子，吳崇光決定還是不要這麽冒險的挑釁一頭暴怒的獅子了。
“嘖，顧小柒都找到了，你還要搜救隊幹嘛。”
“該死的，誰……”
楚亦歌衝到吳崇光麵前緊繃著臉揪住他的襯衣，盛怒之下的狂吼忽然停了下來。楚亦歌的眼睛裏迅速的閃過幾抹驚愕，之後又變成了野獸般憤怒的摸樣。
“她在哪兒，立刻帶我去。”
“靠，是我幫你找到人的。你竟然還對我這麽凶，真是狗咬呂洞賓。”
吳崇光嘴上罵是罵，不爽是不爽。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楚亦歌此刻有多麽焦急想要見到顧小柒，所以他也隻是嘴上頂兩句罷了。還是乖乖的回到車裏，帶著楚亦歌往手下報告的那家醫院開去。
“你是怎麽找到她的？”
“什麽？”
原本吳崇光以為楚亦歌著急去見顧小柒，根本不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得。可是此刻他忽然問了出來，吳崇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跟楚亦歌雖然是兄弟，可是很多事情卻依舊需要善意的隱瞞。
“那個，是我拜托一個朋友找得。他告訴我說最近有個劇組要來荒山取景，剛好碰到在山頂昏迷不醒的顧小柒。所以就把她送到了醫院，然後我就找到她了。”
吳崇光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完美沒有漏洞，說話間他還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楚亦歌臉上的表情。見他隻是一言不發的坐著，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還好這家夥沒有追問下去，不然他一定會穿幫的。
其實吳崇光說的都是事實，他不過是把前麵那個查到信息的人虛化罷了。目的，自然是不想楚亦歌知道自己身上隱藏的秘密。現在，可不是攤牌的時候。
車子剛剛都醫院門口，還沒有停穩，楚亦歌就驚慌失措的下車衝了進去。
當楚亦歌衝進病房，看到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昏睡的顧小柒時，他才覺得自己緊繃著的情緒放鬆了下來。看看四周幹淨又奢華的vip房間，楚亦歌知道一定是吳崇光幫著安排的。
可是此刻楚亦歌卻顧不得感謝吳崇光，他的眼底隻剩下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顧小柒。
楚亦歌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近距離的看他才發現，顧小柒的嘴唇因為高燒而幹裂的嚇人。絲絲凝固的血漬使得她的嘴唇看起來更加的紅腫，透著隱約的脆弱。
“顧小柒，對不起。”
拉過顧小柒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雙手之間，楚亦歌低沉著嗓音緩緩的說了一句顧小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