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個男人(二)
又過了大致一個小時三十分鍾左右,司徒錦還是沒有要醒來的意思,警察看著費銘耗不住,時不時低頭看著手表,他走過去,輕輕地拍著司徒錦的肩膀,示意她醒過來。
司徒錦感覺有人叫自己,睜開眼睛,還是一身製服的男人,馬上明白過來,幾個小時前的事情她曆曆在目,她慌忙地站起來,發下搭在自己身上的一床被子,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幫她搭上去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感動了,一股暖流一直滑向心窩兒,她趕緊點頭哈腰地說:“謝謝。”這個時候,隻要有人對她好,她就會很感動,她就會覺得那個人是好人。
費銘一直看著眼前的那個女人,看樣子更加瘦弱了,迷迷糊糊的樣子顯得整個人更加無精打采,他忽然覺得警察說的真對。一個女孩子,再堅強,也需要一個男人的保護,即使再擁有家庭的溫暖,好朋友的嗬護,也缺了一個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當然,司徒錦也不例外。
司徒錦一個轉身發現,費銘正站在離自己一米遠的位置,她頓時愣住,費銘不知道自己被一股什麽力量驅使,不自覺地上去,緊緊地抱住這個眼前的女人,她渾身柔軟,好像他一用力就要把她捏碎一樣。他頓時有一種想要永遠保護她,一輩子守護她的欲望,司徒錦終於控製不住,整個人像抽空了一樣,“哇”的一身哭了出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哭泣,但她還是哭了,那是青春之淚,苦澀,充沛,源源不斷,滔滔不絕,像是發泄,又像是——憤怒。
是的,是憤怒。
那是一種苦悶而簡單的青春邏輯,好像對他發出質問:為什麽這麽晚才過來?她一個人是多麽的無助,她需要他。她不知不覺已經對他產生了依賴。
這樣的淚有點不知羞恥,有點破罐破摔,有點肆無忌憚。。。。。。
費銘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趴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著:“好了,好了,我們回家。”他有點像哄孩子一樣地哄著她,眼神裏寫滿了溫柔,他對於這個麵前的女孩,忽然變得柔情似水,有說不出來的心疼。
警察微笑地看著他們,心想:他們也許是真的即將結婚的情侶,好恩愛。看著他們兩個人低語,恩愛的樣子,他忽然很羨慕他們,他有點不忍心打破這種感覺,但還是跟他們輕輕地說了句:“你們可以回家了。”他自己也忽然感覺輕鬆了很多,他終於不用擔心,這個女孩子沒有地方去了。
費銘擁著她,慢慢地走出去,她依靠著費銘,邊哭邊顫抖著回頭跟警察擺擺手,說了一句:“拜拜。”她坐在車上,等情緒穩定下來,忽然意識到,最後接自己回去的還是費銘,她不知道費銘怎麽知道她呆在這裏,她很好奇,她想向他問清楚,但想起他,看到他,她就變得不想跟他說一句話。完全沒有了剛才看見他時候的喜出望外的那種感覺。
她呆呆地望著窗外,費銘坐在車裏也不吭聲,也不發動車子,好像等待著什麽,一會兒之後,費銘似乎沒有等待他要的結果,發動了車子,嚇了司徒錦一跳。
她慌忙地問著:“去哪?”
“我家。”費銘還是麵無無表情地回答,對於現在司徒錦的做法,他很不滿意。
“不去!”司徒錦倔強地回答。
“那你去哪?怎麽?害怕了?你又不是沒有去過。”費銘挑釁地看著司徒錦說道,他知道這一招對於她來說特別管用。
“開車。”司徒錦猶如發布命令一樣,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費銘這樣激她,她是司徒錦,她怕什麽?費銘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手輕輕一動,發動了汽車。
“你就沒有什麽要問的嗎?”費銘打破車子裏的寂靜,看著司徒錦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公安局?為什麽同意過去救我?”司徒錦把自己的疑惑一口氣地說了出來,這些話在她的心裏已經憋了很久了。現在一口氣說出來,她覺得好像放下了一個背著自己身體上很重的東西,頓時覺得輕鬆。
“是那個警察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在那裏倔強地說自己沒有合適的人擔保,他讓我過去。我隻是帶一個迷途的小姑娘。不過,以後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不要一個人逞強地扛著。。。。。。你。。。。。。”費銘想說你的身後有我,他摸了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司徒錦的腦袋,她趕緊把腦袋偏了偏,他隻用指尖觸摸到了她。
司徒錦沒有做出回應,他們又一次陷入看沉寂,司徒錦想著:他也許就是看著她可憐,再加上那個警察的請求,他才願意去接她。要不,他怎麽那麽好心,大半夜的忍著寒冷,接自己回家。她的小嘴一直高高地撅著,並沒有因為費銘的幫助顯得高興,反而還是那種悶悶不樂的樣子。
費銘看見她這樣,也就沒有說什麽。他本身就是那種不善言談的人,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她的安靜,他反而感覺是好事兒,不用聽她嘰嘰喳喳的講個沒完沒了。
三十分鍾的車程,司徒錦又回到了那個還算熟悉的地方,她的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換上拖鞋,在屋子裏看了一圈,沙發上的林熙正好映入她的眼簾,她的腦袋忽地嗡嗡直響,一片空白。
本想轉身離開,但是忽然想到:為什麽離開,離開了不是就會被他誤認為,她吃醋了嗎?她不要被她取笑,他們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為什麽因為這件小事而生氣。她裝作滿不在乎,也裝作沒有沒有看見林熙的樣子,昂著頭,一扭一扭地經過客廳,進入廚房。
費銘愣愣地看著她,這點一點不像她啊,他還認為會有一場暴風雨,結果沒有想到一切風平浪靜的樣子,他有點不習慣,看來還真的低估了這個女人,也覺得整個氣氛因為這樣而變得尷尬,林熙也是看著電視,不說話。
她可是一直記著那句話:等他安定下來結婚的時候,他就娶她。所以她至始至終都覺得司徒錦是多餘的。她隻要坐著就好,至於司徒錦早晚要離開。。。。。。
司徒錦走進廚房裏,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勁兒,那種感覺應該屬於酸酸的,心想:我他媽找誰惹誰了,竟然攤上這麽個破事兒,就不應該來這裏打擾他跟他的女人,我怎麽就不能呆在警察局了,挺好的呀,有吃的,有喝的,還有棉被蓋。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來了就來了,沒有什麽大不了。
她打開冰箱,看裏麵有沒有吃的,她餓了,現在的一切事情都沒有她尋找食物重要,她可是一向這樣的沒心沒肺,在別人沒有掏出心給她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心交給別人。她也算是一個缺少安全感的人,外表大大咧咧,其實跟所有的女人一樣:女人心,海底針。
她們兩個都表現的異常平靜,都想看看費銘接下來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