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不在局子裏(五)

“你們還是先商量商量怎麽辦比較好,畢竟你們都是當事人。”費銘放下手上的名片,離開了病房,他這樣做還是希望菲利能原諒他,想讓他再考慮考慮。他心裏暗暗地罵著光頭:得罪什麽人不好,偏偏得罪這麽一個人。

“喂,你去醫院看一下,看那個光頭什麽態度。”菲利撥打了一個電話,司徒錦忽然覺得這個眼前的男人也是神神秘秘的,有點摸不透他,她隻是簡單地認為他是心碎了酒吧的公關經理,但是她也越來越覺得他有她不知道的一麵。

陸奕一直在局子裏麵,跟光頭說著什麽,關係看起來不好,但是也不錯。陸奕一直在教育這個看起來已經三十好幾,但其實心底還沒有完全成熟的人。他拍著他的肩膀說:“你有這個哥真好。。。。。。”是的,費銘已經不知道幫他收拾了多少個爛攤子了。光頭也是不吭聲,一直默默地點著頭。

光頭也知道,他之所以這麽風光,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為費銘,他其實也羨慕這麽一個人,也很羨慕他,他也希望他是他,但是人跟人總是有那麽多的區別。明明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明明可以長的很像,性格卻截然不同。

三十分鍾之後,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進來就問小警察,蹲在那裏的人哪一個是光頭,陸奕看著形勢不對,猜想八成是對方看光頭的態度的。隨著小警察的提示,他們往這邊看來,一眼就看見了光頭,是的,這裏隻有一個光頭,自然很明顯。長得跟這個社會又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陸奕慌忙站起來,態度大變,罵罵咧咧地指著光頭說:“你丫的,你哥天天怎麽教育你的,啪。”好清脆的一聲響,光頭一個不穩,順著他手的方向歪去。看得兩個人睜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等光頭抬起頭來的時候,鼻子裏的血跟水龍頭一樣噴湧出來,止都止不住。嘴角也滲出了血。樣子及其狼狽。

兩個人也完全的沒有想到,光頭竟然有這麽狼狽的時候,而且還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如果是他們兩個人,他們估計也不會有這麽狠的心。他們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完全的出乎人的意料。

兩個人好像明白了什麽,也就不再向小警察問什麽,徑直地又走了出去。

待兩個人走遠,看不見他們為止,陸奕趕緊攙扶著光頭,慌忙地給他止血,光頭看著他說了一句:“你丫真狠。”

陸奕笑著說:“不這樣,你估計更麻煩,不僅是你麻煩,你哥也要麻煩。”光頭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他知道,他是為他好,他們做的一切,他都明白。他也希望自己能好好做人,不再吊兒郎當,但是有的時候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其實他們看見陸奕打光頭,也就放寬了心,心想:他們肯定是知道錯了,所以才很鐵不成鋼,打他打的那麽厲害。正好,他們也不用死死地盯著,有這點時間他們還不如去別的地方喝點茶,找個美女。畢竟現在特別衷心的有幾個?

兩個人在迪廳裏麵HAPPY了一會兒之後,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想好了台詞,就給菲利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大。”

“放心吧,他們對光頭絕對不仁慈,我過去局子裏麵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人教育光頭,這一大嘴巴下去,光頭的嘴角和鼻子不停地流血,跟洪水泛濫一樣。其實說實話,我看得呀,都有點心疼,這丫估計在裏麵也反省的差不多了。我看,他們也賠了不少錢,差不多。。。。。。”他們還是跟狼狗一樣討好地搖著尾巴,說著覺得稱主人心的話,但是沒有想到,這次他們沒有摸透老大的心思。話還沒有說完。。。。。。

“這話該你說嘛?”菲利聽到他們想說差不多得了,他不想聽到這樣的話,而且他們也說得超出了他們的範圍。

“我是讓你們幫我打聽情況,沒有讓你們幫我做決定。。。。。。”菲利緊接著說了一句,這一句話絕對有震懾力,一臉的嚴肅,也沒有了以前看玩笑的語氣。話一說出口,司徒錦驚訝地看著他,她也感覺整個房間的空氣隨著他的那句話慢慢凝結,跟費銘的感覺差不多。

“天啊,這都是一些什麽人?”司徒錦這樣想著,“我怎麽認識的都是一些這麽強勢的人呢。”

一分鍾之後,菲利果斷地掛了電話,這個時候,司徒錦迫不及待地想問他一些情況。

“你。。。。。。”

“錦,怎麽了。”菲利的這句話,叫得格外肉麻,眼神也變得溫柔,跟剛才的冷淡又是一個極大的反差。

“我想問,剛才你在跟誰說話,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強勢的一麵,你是不是。。。。。。”司徒錦試探性地問他,故意把那句話拖得老長,想等待他的回答,不過菲利確實很正麵地回答了她的這個問題。

“不要多想,以前的一個兄弟,一起在酒吧做事的同事。”菲利這樣跟司徒錦解釋,他其實不想解釋,但是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他還是選擇了一個算是善意的謊言。有些事情,他認為,還暫時不應該說,應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

司徒錦沒有再說什麽話,但是她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對待自己的同事至於這麽凶嗎?這樣也太不禮貌了吧,他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上級跟下屬的關係,更有甚者是少爺跟仆人的關係。

“司徒錦,你認為費銘的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菲利雖然不想原諒光頭,但是還是要看看司徒錦的反應。畢竟這件事情跟費銘也有關係,而且他的家族跟費銘也有點關係,他即使再不參與他公司的事情,但是也不得不考慮的全麵一點。

“啊。”實話說,司徒錦也很迷茫,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不想原諒光頭,但是有費銘在,她雖然也很討厭費銘,但是,她看見費銘這樣為難,又覺得有點小小地心疼。菲利又把這件事情推給了她。

她就更覺得亞曆山大,因為這件事情不僅要看她自己,還要看看菲利的感受,因為這件事情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畢竟開瓢的不是她,如果是她,估計也就這樣了,她會更好決定一點。。。。。。

“我看還是你決定吧,我小女子一個,哪能做這麽大的主啊。”司徒錦為難地說著,這件事情還是需要菲利決定。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地回答我,好不好?”菲利認真地看著司徒錦,他要從她的口中證實一些事情。

“你跟費銘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啊?”司徒錦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驚訝,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她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吧。。。。。。”司徒錦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一樣,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其實具體什麽樣的關係,她自己也分的不是很清。說是戀人吧,她從來都沒有把他設想為自己的男朋友,她也一直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說不是戀人吧,他們不止一次地做了戀人或者夫妻做的事情。用一句時髦的話說他們的關係,床友吧,她司徒錦還沒有這麽時尚。

“真的隻是關係嗎?”菲利看著司徒錦的表現有點不相信。她就是一個不會撒謊的女孩子,還偏偏說謊,這種小伎倆,菲利能不知道嗎?

“我們隻是陌生人,但是一起喝過酒,一起HAPPY過,一起做過很多開心的事情,我應該有點喜歡他,不,不對,那不是喜歡,那是一種討厭,因為這種討厭,讓人咬牙切齒,天天想這怎麽報複他,誤以為這是種思念。所以會讓人誤認為喜歡。。。。。。”司徒錦也覺得說慌的滋味不好,就一口氣地像背書一樣地說著這些。

“那你跟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你的意思是你很討厭他,想報複他?那麽這次是好機會。。。。。。”菲利再次認真地看著司徒錦,比以前盯著她盯得更死了,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看到底她是喜歡還是討厭,司徒錦的心情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們到底什麽關係?他們到底什麽關係?司徒錦心底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一直問著自己跟他到底屬於什麽關係,兩隻手在自己的腿上都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