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兄弟情義(四)

他偷偷地跟陸媽媽告狀之後,陸媽媽顯然很高興,不停地向陸奕打聽那女孩子的情況,還說有時間了就帶回家讓她們看看。陸奕直說沒有,但是陸媽媽怎麽會相信呢。陸媽媽說的更過分的一句話是:“你們合適了,也可以把婚事辦了,反正你們都長大了,大學也已經畢業。”

這嚇得陸奕更不敢往回家帶了,別說是那個女孩子,就連最普通的女同學從那之後他都不敢往回家帶。他鬱悶,他媽媽怎麽會知道他們的事情,不用想陸奕都知道,是他告了狀,他決定不搭理他。怎麽都不搭理他,不管他說什麽都沒有用,他這次貼了心的不準備搭理他了。一個叛徒。一個背叛友誼的家夥。

而費銘發現了有點小小的不對勁,他就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了麽,他可是為他好啊,怎麽會生氣呢,是因為他認為還不到時候嚒。管他呢,他不說自有他不說的道理,他也勉強不了。

“走,請你喝酒去。”費銘蹭了蹭陸奕說道。

“不去!”陸奕白了他一眼,他下定決心不理他的。

“請你喝酒你還不去,不用你掏錢。”

“不用我掏錢,我也不去。”他還是生氣的樣子說著,他這次真的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好好地教育教育他。

“哎呦,走吧,走吧。”費銘拉著陸奕就去了酒吧,陸奕也就勉勉強強地過去了。到了酒吧,兩個人一邊喝一邊聊天,他們漫無目的地看著酒吧裏的人群,都希望能多看幾眼辣妹,找一個投緣的再聊上幾句。

當時的酒吧還沒有現在的酒吧裝修的好,隻不過幾張很大的桌子,還有一個碩大的舞池,燈光像是被糊了彩紙的燈泡一樣,胡亂地照耀著。照的人失去了原來的臉龐,個個看上去麵目都有點猙獰。

“往舞池看去。”陸奕麵無表情地跟費銘說道。

費銘聽見陸奕的說話,往舞池看去,隻看見一個身材火辣,不停地扭動腰肢,頭也跟著音樂節奏不停地晃蕩著,異常興奮。不用想就是一個嗑藥的女孩子,他再仔細看過去,這個女孩子很麵熟的樣子,身材,長相都感覺異常熟悉。

“看見了吧,我交往的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費銘顯然吃了一驚,但是看看眼前的那個女孩子,就是她,一個她看著格外清純的女孩子,隻不過是經常出入夜店還嗑藥的女孩子,是因為陸奕對她不夠好麽,還是生活沒有激情,想給自己找點樂子。

費銘意識到他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隻不過一直隱瞞著,沒有說而已,他也還隻是玩玩麽,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火了呢,畢竟,他為她付出了那麽多。

“一個月之前。”

“隻不過嗑藥而已,你讓她戒掉就好了呀,你還是不愛她,愛她了你會對她不管不顧,真的沒有想到,你還是隻是玩玩而已,對你真的十分失望。。。。。。”費銘覺得陸奕小家子氣,他也就是小家子氣,怎麽就因為別人出入夜店,然後嗑藥,就不喜歡別人。

那麽他們不也一樣經常出入夜店麽,他們也不算是壞人呀,他們看見可憐的人,會施舍錢給他們,他們會定期去福利院,看望一些需要幫助的人。他認為人應該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有一個長遠的眼光看事情。

“你會要一個經常嗑藥,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合適了就去別人的家裏。還不聽男朋友勸告,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白天醒來的時候,還是一身白衣,一個馬尾,裝作很清純的樣子的女人麽?”陸奕看見費銘這樣說自己,急了,真的急了。他曾經想,不搭理他,他愛怎麽說怎麽說。

但是他說了他對他失望,所以他生氣了,他忍了,沒忍住。

費銘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再說了,是他自己沒有看清楚事實的,還口口聲聲說別人小氣。怎麽會不生氣呢。他就沒敢再吭聲。他把杯子舉起來,舉得高高的,開始陸奕沒有反應,他的胳膊在空中僵持了幾十秒鍾。後來,陸奕也舉起酒杯,兩個人重重地碰杯,之後咯咯地笑起來。

再過了沒有多久,陸奕就跟那個女孩子分手了。他們從此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女孩子。據說是後來那個女孩子又過來找陸奕,說自己錯了,但是陸奕沒有搭理她,她也就沒有再打擾他的生活。

這是他印象當中,他們鬧得最凶的一次矛盾,之後,就更加信任對方,尊重對方的選擇。

再次言歸正傳。

費銘覺得司徒錦這次表現很好,其實她把支票撕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什麽時候花過他的錢。他也就喜歡她的這一點,他喜歡她在這個被社會同化的時代裏,她保持的一點點天真,一點點可愛。

他們紛紛起身,準備離開酒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費銘更是,現在他的公司又陷入了小小的危機當中。李潔也是,她明天還要學習什麽插花還是烹飪什麽的,想想她都覺得苦惱。南征也要去工作了,他不能像以前上學那樣天天遲到,也不能向以前上學那樣沒事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覺。

“誒,戒指知道摘下來啦。”陸奕無意當中看見了費銘的手上少了以前的那顆戒指,還以為他終於放下。

那支戒指是後來他為了再次追回她,買的,花了他很多錢,是他剛開始工作的一年的積蓄,全部用在了這顆戒指上,他讓她看見他百分之百的真心,他希望她可以回心轉意,回到中國,他們一起發展,但是她收了戒指,人卻沒有回來。也許是覺得這顆戒指太貴了,也許是對他還有留戀。

反正不管怎麽樣,結果還是一樣的,他們分手,一直都沒有和好,即使他還一直想著她。

“沒有,戒指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費銘摸著自己的手指,麵無表情地說著,但是誰都看見了從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一絲落寞,稍稍地讓眼神轉向其他的地方,卻沒有焦距。想掩飾內心的落寞,卻沒有恰到好處地掩飾。反而讓別人看著他更在意。

“我撿到了,是那顆刻有FL的戒指麽?”司徒錦忽然想到她一直收藏起來的那顆戒指,肯定是他的,看著他那沮喪的樣子,她想也沒想地說了出來。

“啊,你怎麽知道?”李潔好奇地看著司徒錦,所有人也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從目光當中她看到,他們在說:他們有什麽。其實他們都看著他們有什麽,但是他倆一直不說他們有什麽。這次逮著了,他們準備好好地說一下他們,作為朋友,怎麽可以連他們戀愛了都不知道,唔得還挺嚴實。不過這樣捂著也沒有什麽意思啊。

“啊,她從桌子底下撿到的。。。。。。”張雅打圓場,她可不能讓她再一個不小心說是在床上撿到的,要不那個時候,他們就是有一百張嘴巴,也不可能再說的清楚了。

“哦,對,對,對,我從桌子底下撿到的。”司徒錦表情極其不自然地說著,她這次又撒了一個謊。不過她是不得已,她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她自我安慰著。

他們看她倆都這樣說,也就沒有在意,以為真的是她從桌子底下撿到的呢。天天在一起,在桌子底下撿到一個戒指也不足為奇。

“明天我去你家找你。”費銘聽見她拿了戒指,有點興奮地說著,也許是因為習慣,他還是想把那顆戒指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