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掙錢

新的一天開始,其實新的一天早就開始了。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12點鍾了,為了有一個好的工作狀態,所以她們決定多睡一會兒,早上六點醒來,她們翻了一個身睡覺,八點鍾又醒來一次,她們還是翻身睡覺。之後就是每半個小時醒來一次。

不是她們不想起,是因為不能起,她們怕工作的時候會犯困,影響她們賣酒,影響賣酒就會影響她們掙錢,影響她們掙錢就會影響她們買iphone。

在經過一番濃妝豔抹之後,打扮得有點妖媚,她們收拾好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出發前往心碎了酒吧,這次前往就感覺像上戰場一樣,這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吧,她們感覺自己更想烈士,而不是上戰場的勇士。

酒吧內不像以前她們來的時候已經熱鬧非凡,這次反而冷冷清清。也是,現在她們是上班,不是享受,所以要比一般人來得早。這些來酒吧消費的人要等到晚上的時候才是高峰期,這才算是夜生活,夜北京。其實北京就是一個不夜城,不管什麽時候看向北京,它總是保持特別好的狀態,燈火通明。

她們再一次去化妝間補妝,打扮自己,好像她們來這裏不是賣酒的,而是賣自己的臉一樣,她們不知道為什麽,一來到這就情不自禁地想化妝,想打扮。也許是因為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是一樣化著妖媚的妝,她們也隨大流地化著妖媚的妝。

她們期待的高峰期終於來了。司徒錦有點迫不及待大顯身手,窮人的暢想,她老是暢想有一個人不用她介紹酒水,直接就買了很多很多。她還暢想有一個特別有錢的人,給小費就給了一千元等等等等。

自己越想越癡癡地笑,做著美夢一般,而在這個嘈雜的環境中,這個美夢總是會被人打擾。

“誒,再瓶伏特加。”

“好,稍等。”司徒錦慌忙地去拿酒。她認為她窮人的暢想已經得以實現。

費銘看著她那慌張勁兒,覺得好笑,不就是一瓶酒麽,能掙幾個錢,他不是給了她很多錢麽,錢呢?是不舍得花還是不屑於花?他如果想給,他還可以給她很多,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他又看看她的妝容,大大的眼睛多了一雙比眼睛還大的黑圈,本身蒼白的臉上又披了一層粉,顯得更加白,白的無暇。嘴巴閃著光,他知道這是潤唇膏,其實他對這個並不陌生,但是他卻有點想嚐嚐是什麽味道。

好看,這是他一直看著她的原因。他一直認為她喜歡他,不過現在他忽然有了危機感,不過她是被這個社會,這個酒吧同化的人,酒吧裏麵拽一個出來就是這樣的妝容,所以,他覺得也無所謂。

“先生,您的伏加特。”司徒錦的速度還就是快,她這是剛剛工作的新鮮勁兒還沒有過去,還是滿懷信心,滿懷激情。在她看見這位先生的時候,頓時收起了臉上燦爛的微笑。感覺有點小小的尷尬。

“怎麽是你?”她放下杯子有點不愉快地說著,開始她還認為賣酒挺好賣的,結果沒想到是因為賣給熟人,一下子覺得她的成就感受挫。

“怎麽不是我?給你捧個場。”他悠閑地搖著高腳杯,不緊不慢地說著,好像他已經預料到了一切,就包括她要跟他說的話。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也許真的很好,這種調戲她的感覺貌似也不錯。

“你說你大大的眼睛怎麽多了一個黑圈?”費敏張口微微上揚的嘴角問道,他倒要看看她是怎麽回答他的,而且看看她會不會又不好意思。不過遺憾的是,即使不好意思也不會臉紅,即使臉紅也看不見了,那一層厚厚的白粉可以掩蓋一切。

“濃妝豔抹的我,不再遺有哭泣的痕跡。”她知道他這是調戲她,她這第一天上班怎麽可以讓他破壞了好心情。所以她也用更經典的語言還回去。對於他的調侃,她現在變得不屑。

“你?也會哭?”費銘更加的笑起來,這笑有點誇張,有點肆無忌憚。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麽會哭?

“你忘了嗎?不過我還記得一切。”司徒錦湊到他的麵前,幾乎靠近了他的臉,然後小聲地說著。她在提示他,他以前對不起她的一切,這不才沒幾天,就忘記了麽?她的靠近有點小小的諷刺。

費銘收住了臉上的笑隻不過瞳孔裏明晃晃的東西在不停地晃動著,他知道這是司徒錦的嘴巴,是因為他,她才變得頹廢的麽,不可能。是因為自己不思進取,所以才變得頹廢。費銘這樣自我安慰著,也是一種推卸責任的方式。

她站起身,瞟了他一眼,看見他明顯的表情變化,她的目的達到了,她不快樂,那麽他也要他不快樂。

“先生,以後要酒的時候再叫我,很高興為您服務。”司徒錦很官方的說著。她現在也不是好惹的,天天左擁右抱,還想調戲別人,司徒錦現在腦子很清醒,所以她不會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如果說,她醉了,還有可能說一些愛他的胡話,但是現在肯定不會。

嗬,有點個性啊。就是不知道這份個性能堅持到多久。他還是有點不屑的樣子。

“司徒錦,來瓶貴的紅酒。”陸奕也興高采烈地趕了過來,他也是來為司徒錦捧場來了,一會兒又來了南征,李潔等等。

一群人很快地組成了一大桌,熱鬧起來。他之所以跟他們關係很好,是因為在這個大家都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露的摩登北京,豪宅公寓名牌跑車,曖昧的眼神甚至身體的交集,都遍地皆是,無足輕重。在這個每個人都打扮的漂亮出場的社交娛樂生活中,那最珍貴的一點點東西,此刻反而就是真心。

而司徒錦他們都會拿出自己的真心來交換他們的真心,在這方麵,他們不吝嗇。他們可愛,他們豪爽,不計較,大氣,他們講義氣,他們做他們喜歡的事情。雖然他們也有苦惱,也為自己的未來彷徨,也有生活的壓力,找不到工作的失落,但是他們聚在一起總是快樂的,所以費銘很向往這種快樂,向往這種交友的方式。

跟他們在一起,他不由自主就是快樂的,少了很多算計,不用處處抱著一個警惕的心裏,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暗算,或者被謀殺一樣。他喜歡這種簡單的快樂。

“這提成是你跟張雅兩個人的。”費銘再調侃她的同時,還不忘叮囑這件事情,也多虧他想得周到。這個狂歡的時候,誰會想到掙錢的事情。

司徒錦沒有一直逗留在這裏,她要發展她的客氣,她不能靠朋友的救濟來工作,那樣她也許永遠買不了iphone,她要靠自己,這才是長遠的發展。她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不過她還真是有主見,自立的習慣。

“先生,您要酒嗎?”司徒錦一桌挨一桌的問著,因為都是來娛樂的,所以也不會太為難人,想要的就要,隨便讓她喝幾杯,她也是大氣,喝酒喝,就是圖一爽快,也許以後因為她爽快還會再要他的酒。

不想要的就直接說不要。

“小姐,要酒嗎?”司徒錦問著一個妖媚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化妝化的妖媚,而是骨子裏就有妖媚的因子,司徒錦感歎,真是人活得年紀大了,什麽人都可以見到,竟然有這麽漂亮的女人。隻不過,這漂亮的女人吧並不快樂。

“你賠我喝麽?你喝我就要。”女人沒抬頭看她一眼,隻是冷冷地說著,這種話,從不同的嘴裏說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說的話讓人覺得落寞,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