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翻手雲雨

江在铖斂了笑,臉色這才冰冷如斯,眼神銳利:“我的女人,藍爺最好還是收起你的好奇心為好,我江在铖最受不得別人窺伺我的東西,包括我的人。”

冷不防地,趙墨林接過話:“那個別人是指我嗎?”

這廝……嗯……頗有些自知自明……窺伺?有嗎?

林夏和趙墨林少有的默契——對於江在铖這番話不予苟同。

江在铖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那語氣不甚森然:“原來趙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林夏著實無語,細想似乎自己也沒幹什麽‘出牆’的事啊,怎麽這廝指控得這般義正言辭。還有本來就是假的,有必要這樣以假亂真嗎?

林夏左看看江在铖,右看看趙墨林,選擇沉默,不料全被江在铖當做了默認,語氣意想之外的酸:“我的女人還不牢趙少來費心。”

趙墨林深深的重瞳凝著陰冷,比之江在铖也不弱下去一分,看著對麵的人,不知是看江在铖還是林夏:“你和你的女人還真是天生一對,一樣的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嗯,確實有點,一個十分不領情,一個十分不識趣,該死的相配,簡直‘狗男女’。趙墨林心裏委實不順暢。

江在铖那廝繼續不識趣,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甚是刺眼:“趙少什麽時候也好管閑事了?”

這江在铖其實也是口是心非的主,要不是某人的‘多管閑事’,似乎這事麻煩著,另一某人也多少得受些罪。不過也不知道是男人的那種心思作祟,對於趙墨林的插手,江在铖甚是不舒暢。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也差不到哪裏去。林夏閑到自在,置身事外地看好戲,反正就這她的立場,她倒覺得兩人都是多管閑事。

是嗎?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巴著某人來……

誒,一樣的狼心狗肺,一樣的口是心非……這兩廝倒是如出一轍。

趙墨林看看林夏,對方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確實讓人氣結,他悶悶說:“江在铖,如果我不多管閑事,你的女人現在就不能站著和你說話了。”

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趙墨林著實不想有下次了。趙墨林心裏氣極,卻也隻是氣,倒沒想過悔不悔。

江在铖冷冷反問:“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哪有半分要感謝意思。

趙墨林算是見識到了,難怪商界裏的人都傳江在铖是何等奸詐。

趙墨林皮笑肉不笑:“受不起,以後管好你的女人。”斂了一臉的醬色,轉頭,“藍爺,我想知道的已經明了了,這多管閑事確實不適合我,那我就不奉陪了,我的女人該等急了了。”

男人有時候總愛那女人當擋箭牌,哪有什麽女人在等,不過是趙墨林一張臉掛不住,而且該驗證的也驗證了,這林夏也牢不住他掛心,在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他何時這般讓人氣過,心裏堵得慌。

“趙少自便。”

東道主客套了一番,趙墨林便頭也不回地瀟灑地走了,林夏愕然,這廝怕是不想讓佳人等急了。

門合上那刻,林夏衝口而出:“趙墨林,不管如何,謝了。”

怎麽說,也是趙墨林幫了忙,她才沒有用毒藥招呼,這是不爭的事實,欠人什麽都沒有欠人人情麻煩,這趙墨林這次的人情是欠下了,可是卻偏不想以後能與他再有什麽交集,也隻能謝了一句,別的林夏還真還不了。

門口的趙墨林一頓,隨即冷笑一聲,林夏看似漫不經心,他也是不冷不熱:“違心的話不需要。”

這般敷衍的話,趙墨林著實聽出了假意。

哢嗒——門一關,趙墨林走了。

林夏對著門口聳聳肩:“被人看出來了。”

也是,確實有些違心,不過是她自己說服自己這人情還不了,便隻能口頭上說說。

林夏不否認她是個自私的人,從來不招惹別人,但也從來都是無動於衷,這謝謝說得不少,可是卻很少心甘情願,她這人原本便沒什麽熱心腸,也不在乎被人怎麽看她,總之她過活她的。

江在铖莫名其妙地在林夏臉上看到了失望之色,又莫名其妙地覺得鬧心,森森地說了一句:“回去在我們再好好說。”

林夏沒理會,倒是藍爺陰陰一笑,反問:“回去?”拐杖微跛,鷹眸癡著兩人,“似乎江少還和你的女人一般,至今沒有搞清楚狀況,既然人也走了,江在铖,你也不必要和我拐彎抹角了,今日你以為你這麽容易就可以回去?”

林夏聽出了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不是赤果果的威脅?這兩人也勾虛假的,明明有深仇大恨,這旁人不走,居然也都藏著,裝著,不肯撕下臉皮,這趙墨林一走就露出原形了,一個一個都是恨不得將對方殺之剮之,雖然在江在铖那廝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不過林夏篤定,那廝心裏絕對也是陰狠毒辣著呢。

還是看好戲的好……林夏全然乖巧,看著他們你來我往,招招‘殺意’。

隻見江在铖那廝一副自大自信:“我江在铖要做什麽從來沒有人能擋得了。”

林夏想想:也是,江在铖有那個本事,雖然不是道他的所有家底但是肯定不會小覷到哪裏去,怎麽說也是淌了半輩子的黑水的,漂白了也還有些旁支。

林夏不擔心江在铖的處境,換句話說她不擔心自己的處境,現在算是安全了。這看戲的心情也就增長,倒是好奇這兩虎相對究竟是個怎麽慘烈法。

藍爺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自然底氣十足:“你以為我鳳舞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林夏禁不住往門外看看,也不知道江在铖帶了多少人來,能不能‘殺出去’,應該不會少吧,怎麽說也是‘一幫之主’,底下的人應該也不少。

林夏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疏開,自顧看著門想得出神,江在铖看的好笑,悠悠在林夏耳邊說了一句:“別看了,就我一個人來了。”

哄——平地一聲雷,擊得林夏頭暈腦漲,朦朦地看向江在铖,深深吸了口氣,語氣盡量平和:“那你是來和我一起吃不了兜著走嗎?”

居然一個人來,倒不如少來趟這趟渾水,這人是太過自信,還是不當回事啊,沒有萬全之策居然就這麽來了?

不過,不像,江在铖絕對不是這般沒有腦子的人,相反他是隻狐狸,奸詐著呢,肯定是有後招。

江在铖果然笑得奸詐,對著藍爺篤定:“我敢來自然有辦法毫發無損地出去。”看看林夏,一副含情脈脈的左派,“當然,還有我的女人。”

林夏發現,現在對於某人一口一個‘我的女人’已經完全免疫,不想剛開始那樣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了,現在居然能習以為常地接受這番說辭,果然,人的潛移默化很可怕。

藍爺倒是不以為意:“你可以試試。”他還不信了,這江在铖還能長了翅膀飛了,這鳳舞裏裏外外全是自己的人,任江在铖如何也休想全身而退。

燈管暗淡,忽明忽暗地晃蕩,照在江在铖俊逸的臉龐上,越發顯得妖治惑人,他不疾不徐地問:“不如我們也來賭一把,五分鍾怎麽樣,五分鍾之後,你一定會親自打開那扇門送我出去。”

林夏總覺得江在铖這聲音帶了蠱惑力,讓人難以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似乎真的那人就有那樣癡人說夢,不可思議的本事。

不僅林夏受了蠱惑,藍爺也是一樣,莫名地覺得惶恐,卻佯裝這淡定:“江在铖,你還是這麽自大,五分鍾?多久也別想走,我不開口,這鳳舞的門可不是那麽容易出的。”

明明這樣不可一世的混賬話,藍爺卻沒有辦法覺得可笑,這江在铖的手段早幾年便見識了,雖知道他深沉狡猾,但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天羅地網也能全身而退,那江在铖就真的無所不能了。

江在铖還是一副心平氣和:“所以,五分鍾之後,你親自開。”抬抬手,懶懶睃了一眼手表,抬眸提醒,“哦,對了,還有四分鍾。”

這般煞有其事的樣子,真不知道是唬人的還是怎麽的,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哼,就由得你癡人說夢好了,江在铖,你還是想著怎麽處理身後事吧。”

藍爺手一揮,幾個男人便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安排什麽勾當去了,應該是想著怎麽下手吧。

林夏一頭霧水,著實看不清這唱的哪出,抬頭,清淩淩的眸子裏有些淩亂。

江在铖抬手幫林夏捋捋頭發,寵溺極了:“親愛的,再等四分鍾,我們就回去,今晚上一定嚇壞了吧,現在沒事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林夏的右耳的碎發,忽而眸光一沉:這個女人,真真不讓人省心……

這人真是……林夏還是皺起了些許雞皮疙瘩,著實他們之間沒有這樣熟稔,林夏大概想,這江在铖是在演給藍爺看的,正好遂了他的打算,讓這藍爺的奸詐心思以後統統轉到自己身上,那林初就可以一勞永逸了。林夏秉著高度的職業道德精神,強忍著別扭也不推脫,演好這一幕‘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便無比聽話地點頭,輕聲說:“都隨你。”

說完,林夏自己先是抖了抖,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這麽麵不紅心不跳地說這種肉緊的話。

也不知道藍爺是看不下去了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恩愛,還是真的耐心耗盡,大聲喝道:“江在铖!”語氣咬牙切齒,“你可別忘了,我藍爺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而且欠了我東西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落到我手裏還能相安無事的,難道你有自信你會是那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