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中奇毒

慕容青籮的神色淡淡的,像是染上的一層薄薄的霧一樣,她說道:“用什麽煮湯都無所謂,紅綃,你這便陪我一起去禦書房找皇上吧。”

紅綃點了點頭,就跟在她的身上,奉著那銀耳木瓜湯,兩個人一起向禦書房走了過去。

走到了禦書房的附近,就看到有侍衛在那裏把守著。

那幾個侍衛遠遠的看到青籮公主,便向她行禮。

青籮公主點了點頭,走到外麵,問道:“皇上現在在裏頭嗎?本宮煮了點東西想要給皇上送過來。”

那侍衛們麵麵相覷,都覺得很奇怪,因為在他們的感覺之中,似乎慕容青籮根本就不願意多同皇甫商隱說一句話,而今居然而煮了銀耳木瓜湯來送給他,難道是因為皇甫商隱當上皇帝的緣故嗎?

其中有一個人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支支吾吾的說:“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因為自從商隱當上皇帝之後,他並沒有冊封皇後,而按理說慕容青籮應該被冊封為皇後的,但是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被冊封,但是皇甫商隱又沒有冊封她為別的妃嬪。

所以一直以來,都令這些侍衛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才好,反而是解語,自從皇甫商隱當了皇上,冊封皇後為皇太後之後,又冊封了太後娘娘為太皇太後,同時解語也被冊封為了德妃,侍衛們都知道稱呼她為德妃娘娘。

慕容青籮緩緩的說道:“難道本宮去探望皇上都不行嗎,還是皇上下了吩咐說不準本宮進去探望?”

“自然不是的。”有一個侍衛連聲說道:“皇上並沒有這麽說過,隻不過如今德妃娘娘在裏頭,慕容娘娘您進去,恐怕是有些不太好。”

慕容青籮這才聽清楚了,原來解語在裏頭。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慕容青籮便帶著紅綃準備走。

紅綃在她的身後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哼,您好心好意的來探望皇上,結果卻被別人給搶了先,想起來,心裏頭也有些不舒服。”

慕容青籮斥責她說道:“休得胡說八道。”

因此她們現在是在侍衛們麵前,這些侍衛們未嚐不會跟皇上或者是跟太後胡說,所以她才會斥責紅綃。

紅綃被她斥責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情。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了“啊”的一聲,聽那聲音似乎是解語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的打鬥聲,侍衛們麵麵相覷,便已經搶先衝了進去。

慕容青籮見了這種情形後,她猶豫了一下,對紅綃說道:“我們也進去看看。”

“我們?”紅綃指著她們說道:“可是你們好象是有打鬥聲。”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進去看看,恐怕是有刺客的。”她說著,就已經搶先往前走了。

紅綃愣了一下,也緊緊的跟著走了過來。

很快,他們就一起走到了這正殿之中,到了裏頭之後,果然看到有一個黑衣蒙麵的刺客正在那裏同皇甫商隱纏鬥在一起。

皇甫商隱的武功並不是很高,隻不過由於他在山野裏待得久了,身子特別的靈敏,所以那個刺客一連刺了好幾次都沒有刺到他。

這讓那個刺客有些惱怒,他的劍法越發的快了起來,而皇甫商隱則有些吃力的躲避著。

還好那個刺客的目標並不是解語,否則的話,解語早就被他給殺死了。

而皇甫商隱也看得出來,時時刻刻在維護著解語。

見到這種情形之後,那幾個侍衛就紛紛上前來,同刺客戰鬥在一起。

然而他們又哪裏是這個刺客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這個刺客打倒在地。

皇甫商隱的情形十分的危急,眼看著如此,慕容青籮再也不遲疑,她上前去,便同那刺客纏鬥在一起。

那慕容青籮的功夫原本十分的高強,她的武功以前的時候,在明鏡國就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而今同對肖小刺客戰鬥在一起,自然是綽綽有餘。

然而,那刺客卻十分的陰險,他同慕容青籮纏鬥在一起幾個回合之後,已經明顯的處在了下方,他便轉身一躲。

有句話叫做“窮寇莫追”,慕容青籮微微一遲,考慮要不要去追他的時候,那個刺客已經轉過臉去,對著皇甫商隱猛的使出了一樣暗器。

慕容青籮見狀,就連忙去打掉那暗器,然而到底還是慢了一些,暗器無眼,她匆匆的走了過去,眼看著那暗器就要打到皇甫商隱的身體,無可奈何之下,她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就一下子以身橫在了皇甫商隱的身邊,那暗器便刺入了她的左肩之中。

然而,那刺客便逃跑了。

侍衛們便虛張聲勢的衝了過去。

慕容青籮的臉色頓時變了,她指著自己的左肩,對紅綃說道:“這暗器是有毒的。”

“什麽,有毒的?”紅綃連忙上前去,扶住她,連聲喊道:“公主,您還好吧,公主,您還好吧?”

她想要說什麽,就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暗器的毒果然是霸道,讓她沒有辦法抵禦。

等到她掙開眼睛的時候,隻見身邊圍攏了好幾個人,侍立在一旁的是紅綃,坐在她麵前的是太後,太後正充滿慈愛和憐惜的眼神望著她。

見到她醒過來後,皇後連聲說道:“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可把哀家擔心死了,你沒事吧,傻孩子?”

慕容青籮臉色蒼白,搖了搖頭。

紅綃在一旁一邊哭著,一邊對她說道:“公主,您當時怎麽那麽傻啊,您有沒有想過,這暗器可能是有毒的,這暗器上的毒是鶴頂紅,太醫來診治過了,說是一時半會兒也解不了毒,若是三天之後毒性還解不了的話,就隻能把您的右臂給砍下來。”

聽了她的話後,慕容青籮的麵上淡淡的。

雖然她心裏覺得不值,然而一想到慕容夢澤吩咐自己的固寵二字,心裏卻又覺得是值得的。不管怎麽樣,就算是砍掉自己的一條手臂,也好過自己去屈已奉承。

皇甫商隱走到她的麵前,一掃以前的曠蕩不羈,他望著慕容青籮,愣了一下,才緩緩的對她說道:“對不起。”

慕容青籮隻做沒有聽見,皇甫商隱便清了清嗓子,便繼續對她說道:“對不起,以前是朕對你不好,而今,你卻肯為朕來擋暗器,朕心裏頭還是很感激。”

慕容青籮的神色淡淡的對他說道:“臣妾分內之事。”

她越是冷淡,皇甫商隱心裏頭越是不舒服,也覺得越是愧疚,然而又同時夾雜著一絲惱怒。

皇甫商隱便臉上對著一絲怒氣,對她說道:“你這個女人為什麽什麽時候都是這種表情呢,朕都已經跟你來陪不是道歉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若是你對朕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告訴朕就是了,朕去做到,不就行了。”

慕容青籮看了皇甫商隱一眼,發現皇甫商隱也在望著她。

皇甫商隱現在心裏肯定是希望慕容青籮可以求他,比如說把皇後之位給她如此。

這樣一來,皇甫商隱心裏還會覺得舒服一些。

誰知道慕容青籮什麽都沒有說,她隻是望了皇甫商隱一眼,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疲憊,說道:“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

太後聽到她這麽說,連忙為她掖了掖被角,關心的對她說道:“好的,你竟然累了,就先好生休息一下吧。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放心吧,哀家是不會讓人去你一臂的,哀家一定想盡辦法,找盡天下的名醫,也要將你治好。”

“謝謝太後娘娘。”慕容青籮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的感情。

然而太後卻對她感激,倘若不是因為她,單靠那解語的話,皇上便是有十條命也扛不住了。

於是皇上便跟太後一起往外走。

太後一邊走一邊對皇上說道:“想必是那朝聖王不死心,又來刺殺皇上,皇上一定要小心為上才好。”

聽了太後的話後,皇甫商隱便說了一句:“知道了。”

恭送了他們兩個人離開,紅綃又俯在慕容青籮的身邊,有些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對她說道:“這該怎麽辦才好,公主您現在身上中了這麽重的毒,倘若這鶴頂紅的毒藥要是解不了話,恐怕您就要自斷一臂了。”

慕容青籮聽了後,她的眼神淡淡的,她說道:“便是要自斷一臂,哪又如何?”

“怎麽可以自斷一臂呢,若是自臂後,您就……”

說到這裏,她便打住不說,然而哭的卻很淒慘。

她的話,慕容青籮心裏很清楚,紅綃一定是想說,她若是自斷一臂的話,就成為殘廢的人。

慕容青籮會並不往心裏去,隻是對她說道:“那又如何,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事,我不在乎。”

紅綃見到她尚能如此的淡定,也不知道她心裏頭是怎麽想的。

慕容青籮看到紅綃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就對她說道:“不要再哭了,這天底下也沒有什麽過不去的事情,你若是哭,對自己的身子也沒有好處。你放心吧,我心裏頭明白該怎麽做。我覺得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紅綃點了點頭,便走了下去。

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太醫們仍舊是對慕容青籮身上的傷沒有辦法。

眼見著眾人都束手無策,太後和皇上都很著急,這一次皇甫商隱倒是真的著急,不管怎麽樣,皇甫商隱覺得慕容青籮的毒皆是因他中的,他心裏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所以,每當想起這件事情,他心裏頭都覺得很不舒服。

他下令太醫們無論如何也要將慕容青籮治好,否則的話,他一定不這麽容易的放過那些太醫。

太醫們聽了後,都很害怕,便也都答應著。

可是他們用盡法子,也束手無策。

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時候,魏公公忽然說要來求見。

紅綃聽了後,不禁皺了皺眉頭,對宮人們說道:“不見,你去告訴那魏公公,讓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再來跟慕容娘娘獻寶了,娘娘現在身子如此不適,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他那些寶物呢。”

於是,紅綃便吩咐宮人們這麽說了。

宮人們也都轉達了紅綃的話。

魏公公聽了後,便又讓宮人們向紅綃轉達,說是他有法子能夠治慕容娘娘的病。

紅綃聽了後,這才大喜如狂,讓宮人們把魏公公給放了進來。

魏公公進來後,便向著紅綃行了一禮,順便還送了一樣小玩意給她。

那一樣小小的玩意兒都是用純金打造,也足以值幾百兩銀子了。

紅綃拿在手中,用眼睛斜睨著他,問道:“魏公公,你口口聲聲地說能夠幫我們家娘娘治病,可是當真?我們娘娘的這個病,便是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自然是的,若是沒有這份本事,我又怎麽敢來班門弄斧呢,紅綃姑娘,您就放心吧。”

紅綃點點頭,就引著魏公公走進了慕容青籮的寢室。

此時,慕容青籮已經中毒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