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曾經滄海難為水
“怎麽這麽快啊，不是說還有一會才到的嗎？”
女子一邊梳理著自己不羈的頭發，一邊接受著周圍人的伺候。
“大小姐，你趕緊把這個耳環取下來吧。這麽誇張，老板看到會不高興的。”
說話的是那位大小姐身邊那老頭摸樣的男子，仿佛是對他口中說的那什麽老板，特別的害怕似的。
“怎麽？大小姐，老板還是不允準你玩兒？看來，我得跟老板說說。這些家當遲早都是大小姐你的，讓你早一點鍛煉，也是好事。”
剛才那位老大摸樣的男子走了過來，像是跟大小姐十分熟絡似的。
“漠然，漠然，人呢？我可知道你來這裏了。別給我躲著藏著，再不出來，看我找到你不打斷你的腿。”
一個稍顯暴躁的聲音傳來，秦浩向聲音的源頭尋了過去，然而，卻隻看到身邊的人都圍到了眼前去了。說話的人長什麽樣子他都並不能夠聽見。隻是，他確定，那個聲音洪亮的男聲，是在叫剛剛的那位被稱為大小姐的女子吧。漠然？嗬，名氣取的倒還是不錯，就是人和性格，實在是配不上大小姐這三個字。盡管在這裏能夠被稱之為大小姐，如果秦浩能夠跟那個女子攀上關係，說不定自己的夢想就更加容易實現了。但是秦浩卻不屑那樣去做，所以，他此刻也不過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去看看那位被眾人稱之為老板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金老板，金老板……”一路上，男人走過的地方，眾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招呼著。
這男人姓金，那麽，他女兒的名字便是金默然了。
“爹地。”
秦浩正想著那女子叫什麽，這金默然的聲音就穿了出來。秦浩回頭一看，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剛剛還一副小太妹的樣子，此刻，竟然換上了淑女一般的紗裙，柔軟細膩，性格也變得溫順了起來。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耳垂上麵也沒有再戴著很大的耳環。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扭扭捏捏，到還真有那麽一點點大小姐的樣子。
“漠然，你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好好的家裏麵不呆，又來這裏胡混。你看看你給你洪大哥找麻煩了不是？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個女孩子家不要來這種地方，是不是我說的話你都聽不懂？”
金老板走到一邊去教訓自家女兒了，賭桌上，誰誰誰的，該玩的也都繼續玩了起來。
秦浩看了幾遍，大概知道了一些門路，所以，將手中的籌碼也都壓了出去。不過，很快，他手中的籌碼便輸光了。他便到處走走，看看。當然了，他對別人父女兩人要說什麽，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就算是有，此刻，剛剛那一對父女，外加秦浩進門後看到的那個老大，老二也都進了內場的辦公室去了。
秦浩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出拳擊場。他頓時眼睛都亮了。他想，等會這裏開始的時候，估計便是全場最熱鬧的時候了吧？隻怕那邊所有的賭徒，都隻會在這裏來賭拳了。秦浩忽然有些希望，自己能夠站上去，雖然，他並不是什麽拳擊手。但是，這卻一點都難不倒他。他知道，在這種地方打黑拳，是有不少錢可以掙的。他一為了錢，二為了名，三便是為了長遠的打算，那便是勢力。他想，隻要他能夠在這裏的擂台上一炮而紅，那麽接下來，他的身後，要多少小弟便就有多少小弟。隻要手下有了人，他就不怕自己不能夠成事，不能夠沒有金錢權勢和地位。
秦浩看著眼前高出大半個人身體的擂台，眼睛放光。
“小子，你想打？”
身旁，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撇了一眼秦浩。大概，因為他是拳擊手，所以，對秦浩眼中的那種目光十分的了解吧。所以，看到秦浩如此希冀的眼神，再看看秦浩挺拔瘦弱的身材，便嗤之以鼻的道。
“想。”
秦浩毫不隱瞞的回到。
“想？哈哈哈，就憑你這個小身板？你也想打？我建議你啊，還是回去當你的小白臉吧。”
靠……秦浩今天已經第三次被人叫小白臉了。一種不爽的情緒，在秦浩的身體中翻湧。什麽小白臉，他那裏是小白臉了？雖然他沒有打過這樣的拳擊，但是，他功夫底子一點不弱。隻怕是眼前的大漢，估計也算不得能夠是自己的對手。秦浩頓時目露凶光。
“我是小白臉？你敢跟我一較高下嗎？”
實力，隻有實力在擂台上，才是最至高無上的話語權。秦浩懶得跟大漢多說什麽，隻挑釁道。
“小樣兒，竟然敢挑釁老子。老子這麽多年縱橫擂台，還他~媽~的沒遇上過敢像你這樣口出狂言的小子。你配嗎？你憑什麽跟老子打？”
大漢輕蔑的看了秦浩一眼，轉而便是各種暴跳如雷。秦浩對他的挑釁，那便是對他的侮辱。
“憑這個，你覺得呢？”
秦浩摩拳擦掌，一拳重擊打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麵。一時之間，隻看到眼前的桌子瞬間就裂開了一條縫來。
大漢一看，揉了揉眼睛：“好，老子跟你打。就下一場，有種的就不要走，老子立馬去安排。”
大漢看了看，瞬間決定，一定要跟秦浩挑戰一番才好。
秦浩當然是立馬就應下來了。他剛剛還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夠上去打呢，沒想到立馬機會就來了。這豈不是上天要他功成名就麽？
可惜，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容易的功成名就呢？
就在大漢去通知準備場次的時候，秦浩也被安排到一邊的休息區等待著。
而另一邊，這場子的老板金世安和他的女兒以及左右手進入辦公室。則是另一番景象。
“老板，這裏的所有產業也都算是大小姐的，那大小姐她沒事兒的時候就過來逛一逛也是天經地義的嘛。老板你就別責怪大小姐了。”
此刻，金世安正坐在沙發上，他對麵的沙發空著，金默然依舊另外兩位都跟著金世安的對麵站著。此刻說話的，便是秦浩一進門就看到的那位紋身大漢，人稱豹子頭，實際他叫什麽，早已經沒有人知道了。江湖名字豹子頭倒是十分的響亮。
“什麽是她的。我還在呢，這裏什麽時候是她的了？我有說過，我的產業，都會交給她來繼承嗎？”
金世安板著臉，很顯然，情緒不高的樣子。他的事業，魚龍混雜，雖然在道上，那也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但是，他唯獨沒有別的繼承人，身邊也就這麽一個女兒。然而金世安卻並不喜歡自己的女兒經常出現在他的任何生意場中，或者接觸太多道上的人。當然，他身邊的這兩位除外。算得上是從小就看到金默然長大的，一位是豹子頭，一位就是文質彬彬的老大，洪旭堯。
“老板，老二說的是。小姐既然對經營這方麵的生意有興趣。你的確是可以讓她試著在這方麵嚐試一下的。”
其實，洪旭堯並不是想要幫金默然說話的，隻是，這之前，金默然早就跟兩位叔叔那邊撒嬌耍賴的求過了。所以此刻，兩人才一起幫著她說話呢。
在金世安的眼中，女兒那就是要規規矩矩的做個聽話乖巧的大小姐，溫柔可人。可是，他的這個女兒，怎麽就這麽不可人呢？不但沒有一點溫柔的樣子，反而還跟他的脾氣挺相近的。有的時候，金世安就在想，這到底是為什麽呢，這個女兒，竟然會如此的像自己，難不成，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
“爹地，你以後就讓我來嘛，別的場子我都不去，就隻到這裏來。二位叔叔不是會經常在這裏的嘛，就算是有什麽事情，他們也會看著我，也會保護我的。再說了，你每天放在我身邊那麽多的保鏢，你看，現在門口就還有好多個呢。我不會有什麽意外的。”
金默然求著，她沒有別的理想，書也不會好好的去念，大小姐也完全嫌棄沒意思。隻是從小就特別崇拜她的爹地，立誓，也想要做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女人。所以，她總是往這邊跑，所以，也總是被她的爹地給逮住，命人押回去。
“放肆。你的兩位叔叔為什麽替你說話，我還不知道？我告訴你，沒門。”
“爹地，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嘛。你是老江湖，我是小江湖，我就是做不來大小姐，你要是不同意我來賭場，你就拿把刀殺了我好了。那樣我也就輕鬆了。”
說著，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幹脆就拿出了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麵。
金世安皺眉，這是他的報應吧？怎麽著女兒，跟他理想的，完全不同呢？
眾人都被嚇到了，金世安卻沉默了。他一臉滄桑摸樣，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麽。就連金默然也不明白，金默然拿著刀的手，都有些酸了，可是她老爸也還沒有發話。
半晌之後，金世安淺聲道：“隨你去。”說完，起身邁出大步，就往門外麵走了去。
也許，此刻，最能夠形容這一代梟雄金世安的心情，便隻有一句詩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好多事，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