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勃然大怒

艾美的病房內，陸寶宜還是望著自己的女兒淚水不住的往下流。紙巾也早就哭濕一遝了。韓曉在艾美的床邊來回踱步，臉上也布滿了不安的成分。看著躺在病床上至今還不省人事的艾美和坐在床榻邊艾美的母親，心中的愧疚感就多了些許。也許自己不帶艾美去那片綠蔭就沒事了。

“陸阿姨，您先不要傷心了，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韓曉俯下身，為陸寶宜遞上一些餐巾紙。順便說了一些還是頭一次安慰人的話。想當年韓曉混跡在花叢中的時候，成批的美少女圍著他轉，年長一點的女人也就他媽了。哪裏需要韓曉低聲下氣去安慰別人啊。所以，這句話，韓曉算是憋了很久才醞釀出來的。

陸寶宜接過紙巾，臉上的淚水更是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抽泣著說：“你說我能不傷心嗎？女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為自己的孩子做一些事情，這真的是比殺了我還難受啊。”

麵對陸寶宜這樣的哀嚎，韓曉有些吃不消的想要往窗邊靠靠，不是韓曉沒有同情心，而是韓曉真的沒有這個安慰人的腦細胞。除了對美少女的花言巧語，其他的腦細胞就跟死了差不多。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艾騎有些疲憊的走進來，掃視了整個病房和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生氣的艾美。然後便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艾騎，美美怎麽樣啊？”陸寶宜起身上前扶住艾騎，關切的問道。

艾騎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恰在這時，原本被牆壁擋著而艾騎沒有看到的韓曉出現在艾騎眼前。響起剛剛醫生說的話，艾騎心中勃然大怒，漲紅了的臉頰，氣呼呼的掄起手邊的東西就想朝韓曉砸去。

“艾叔叔，你怎麽了？”麵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韓曉有些顯得吃不消。慌張的逃竄到離艾騎更遠一點的地方。虎視眈眈盯著艾騎手中的那個東西。

“我說艾騎，你是不是傻了啊？幹嗎對一個小孩子動粗啊？”陸寶宜生氣的朝艾騎吼道。這女兒還沒醒過，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再出點什麽事。畢竟這韓曉說起來也是這個市的副市長的兒子。要是砸壞了，他們可是賠不起的。

“我沒瘋！”艾騎不顧顏麵的怒吼，完全沒有了一個大人應有的穩重。麵對韓曉，他現在腦中已經沒有了什麽攀附之類的思想，他隻知道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害得自家女兒差點喪命和敗壞了她的名節。今天非要好好整治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

“寶宜，你不要攔著我。今天我要好好修理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們副市長家我們是高攀不起了。可是我要為我家艾美討回個公道！”

被困在一旁的韓曉越聽越糊塗，感覺自己什麽都沒做，就好像背上一個天大的罪名，心中很是喊冤啊。不過，都說死也要死的明白，韓曉頓了頓，問道：“艾叔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艾騎聽韓曉這樣問道，心中不明的怒火更是漲高三分，哆嗦著嘴唇，說道：“韓曉，自打我們艾美認識你之後，倒黴的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現在竟然還要艾美為你背上以為人妻的名堂。要是這件事情再被媒體發現了，我們艾美還要不要再堂堂正正活著的啊？算我看走眼了，你給我馬上滾出去。”

“什麽？”聽艾騎說完，陸寶宜臉上是難過比之前更勝一份。看了看暴怒的丈夫和一臉無辜的韓曉。問道：“你說什麽以為人妻的名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自己問他！”艾騎丟下這句話，眼睛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韓曉的一舉一動。說道這裏韓曉才恍然明白過來艾騎之所以這麽生氣原來隻是因為，先前，在急救艾美的時候，一不小心和醫生瞎扯了個謊的原因啊。於是，笑臉相迎陸寶宜，說：“陸阿姨，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那時候艾美進入急症室的時候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醫生說無關人員不得進入，我才撒了個謊說我是艾美的老公。其實，沒有艾叔叔說的那麽嚴重啦！”

“那你說，艾美中毒是怎麽回事？昨天早上我們送她去學校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說住院就住院呢？還，還，”艾騎本想把醫生說的毒液危機神經係統的事不告訴陸寶宜，豈料剛才一時著急，差點說漏了出來。“還”字含在嘴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韓曉見艾騎說話吞吞吐吐，一猜就知道艾美的病肯定還有下文。不管艾騎現在是不是要把他千刀萬剮，衝上前去，抓住艾騎的胳膊急切的問道：“怎麽了？艾叔叔，是不是艾美的毒素還沒有清幹淨？”

此刻，怒火衝衝的艾騎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擱下手中的東西，看了看同樣都是著急神色的陸寶宜，頓了頓口水。陸寶宜明白已經身為人父的他，要說出著急的親生女兒可能病危的事有多難過，所以，未等艾騎開口，淚水就不自覺的下來了。

走到艾美床邊，拉起艾美的手就是一陣的哭訴。艾騎最見不得陸寶宜這樣的傷心難過了，在他的記憶力，依稀還記得上一次這樣的難過，早已是二十年前的時候。

“寶宜，你聽我說。”艾騎也走到艾美的床邊，雙手伏在陸寶宜的肩上，算是安慰。韓曉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很是無奈，感覺好像自己的存在挺多餘的。於是一個人暗落落的躲在病房內窗邊下的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艾美安靜的臉龐，不放過一絲艾美醒過來的蛛絲馬跡。

“艾美不會有事的，隻要今天晚上醒過來她就會沒事，隻是，隻是醒過來之後的精神狀況就不知道了。醫生說，也許，也許會弱智。”

“什麽？”陸寶宜聽艾騎那樣的解釋，心中的底線終於崩塌了。一個好好的閨女突然之間可能會變弱智，這是沒有一個母親能接受的了的。這下，陸寶宜哭得更徹底。撲在艾美的床上，沒把床被哭濕已經很不錯了。

另一方麵。在顧聯席的公寓裏，顧聯席很早就醒了，也可以說他壓根就沒有睡過。因為他平常的生活習慣就很正常，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熬夜，然後第二天的白天過來補覺的。

他慵懶的躺在陽台上的躺椅中，為自己調製一杯上等藍山咖啡。眯著眼睛享受這一刻陽光帶來的日光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