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郎家嫡女
聽到說話聲,剛才喧鬧的大夥兒,霎時安靜了下來。
“又是哪個妖孽想要在這裏興風作浪了?”郎月回頭一看,立馬感到自己艱於呼吸視聽,同時也產生打人的衝動了。
這個外表斯文,知書識禮,高鼻子大眼睛喜歡穿紅色衣裳的窈窕小姑娘,不正是前世狠心一劍刺穿了自己心髒的那個小賤人,讓自己徹底悲催了的郎家五小姐郎珠又是誰了?
而郎珠看著郎月那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登時目瞪口呆,方寸大亂,嘴裏囁囁嚅嚅,好像完全被怔住了,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完美的人。
“你到底是不是人?”這句白癡笨蛋加蛋白質神經質的話,自一向為人處事波瀾不驚的郎珠嘴巴衝口而出真是破天荒了,“我完全沒有自信啦,以後叫我在公子少爺諸多男子麵前怎麽活?天哪,既生亮何生瑜?”
“是妖孽,當然不是人!”郎珍不滿的看了郎珠一眼,說,“可也不至於讓五妹你震驚到如此田地吧?”
郎月冷眼看著郎珍和郎珠,不置可否。
“四姐,你是不懂的!”郎珠看著郎珍說道,又像是喃喃自語。
這樣一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隻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罷了,一個知道一個不知道罷了。
兩條柳葉眉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一挑,一雙丹鳳眼開始燃起一股熊熊的烈火,小圓臉也登時嚴峻了起來,臉色更是陰得可以滴出水來了,郎月恨不得馬上伸出手去狠狠地掐死郎珠算了。
“小姐,你怎麽啦?”見到郎月這副完全hold不住的樣子,站在她身後的蘋果大吃一驚,生怕主仆兩個吃了人少的虧,於是神情緊張起來,趕緊伸手拉了拉郎月衣服的下擺。
“hold住,hold住,大蛇還沒有出動,這個時候千萬不要自亂了分寸才好。”蘋果的舉動無意中讓郎月清醒過來了,她猛然想起了這是今生她和郎珠兩人之間的第一次相見,於是很快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想必這就是剛來的三姐吧?妹妹這廂有禮了。”郎珠慢慢恢複了常態,嘴角一勾,笑眯眯地朝郎月看將過去,發覺她兀自陰沉不定的臉色,心裏猛然一驚,但還是繼續保持著剛才嘴角泛起的微微笑容,朝她稍微屈膝,福了福,好奇地問道,“三姐,你我以前可曾見過嗎?”
“哦,姐姐失禮了,妹妹你是嫡出,姐姐應當向你行禮才是。”郎月嘴裏雖然這麽說,但卻自顧自地彎下腰來,掀開褲腿,登時露出了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膚,邊伸手輕輕地抓撓著邊輕輕地說,“剛才不知什麽東西,隔著褲子咬了姐姐一下,讓姐姐心裏疼得不得了,兩位妹妹見笑了。”
“沒什麽大礙吧?”郎珠關切地問道。
“哦,不••••••礙••••••事!”郎月這話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但是,郎珠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郎月這邊了,因為郎珍一把拉住了她的一隻手臂,並用力地搖晃著。
“五妹,為什麽我不能向她要回父親的玉佩?”在郎珠這個嫡女麵前,郎珍這個庶女倒是蠻懂規矩的。
“真是一物降一物!”郎月冷眼旁觀,心想,“本姑娘好好看看,你們兩個幺蛾子究竟想放什麽臭屁?”
“因為這是父親送給三姐的。”郎珠雙眉緊蹙,耐心地對正仰著頭看著自己,滿臉不服氣的郎珍說,“四姐,聽話。”
“好吧,姐姐聽妹妹吩咐便是。”
“哈哈,天生的奴才相,即使人家比你小,你還不是像一條狗似的趴在人家麵前搖尾乞憐?”郎月心裏冷笑了一聲。
於是,郎月雙手抱臂,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冷眼看郎珠這個殺人凶手到底是怎樣在外人麵前裝模作樣收買人心的。
“三姐,你知道嗎?咱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郎珠突然把身子轉過來,麵對著郎月,拉著她的手親熱地說道,“這幾天郎家人人都瘋了,原因是大將軍府中來了一對妖孽似的極品女子。”
“不敢當,你過獎了。”郎月不動聲色地說道,毫不客氣地一把甩開了郎珍的爪子。
“原本妹妹早就想過去瞧瞧三姐這個爹疼娘愛的可人兒的,順便沾點三姐身上特有的豐采運氣也行,然而卻一直沒得個空閑,今天正想過去玉蘭軒,卻剛好在這裏碰巧遇到了。”郎月冷冰冰的反應出乎郎珠的意料,她這個護國大將軍府的嫡女何時受過人家這樣的鳥氣?因此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但思來想去覺得來日方長,以後再溫水煮青蛙,慢慢收拾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遲,打定了主意,於是好聲好氣地說道。
這一連串的溫言細語,如春風拂麵,讓人聽了無比的受用以及說不出的熨帖,可是,此刻聽在郎月的耳朵裏,卻沒來由的感到別扭,一陣陣寒意從外到裏冒了進去,從腳底冒了上來,如果在前世,說不定她早就害怕得要哭了。
“哦,多謝妹妹關心。”郎月決定不動聲色,以禮相待,依然把兀自還握在手中的玉佩遞給了一旁猶自不忿氣的郎珍,說,“四妹,既然你那麽喜歡這塊玉佩,就盡管拿去好了。”
郎珍一喜,正欲伸手接過。
“四姐,萬萬不可。”郎珠趕緊出言相攔,“這要讓父親知道了,必定又會不高興了,你又得受責罰了不是?”
郎珍聞言,馬上縮回了那隻已經伸出來的手,不過臉色立刻陰暗了下來,跺著腳哭了起來,指著郎月狠狠地說,“都是你,都是你和你娘親,自從你們來了之後,我娘就開始不開心了,整天老是打我罵我亂發脾氣。”
“原來如此,難怪了••••••”雖然說長得美不是自己的過錯,但是讓人受累了卻是萬萬說不過去的,所以郎月貌似有點內疚地看著郎珍說,“你快把這玉佩收了吧,你不說,我也不說,父親又怎麽能夠知曉得了呢?”
郎珍這才破涕為笑,滿懷歡喜地接過了那塊玉佩。
郎月剛才那句話,一旁的郎珠當然聽得懂了,意思也就是,如果那隻狼知道了這件事,兩位當事人不說,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嫌疑最大的當然是她了,所以再也作聲不得,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是了,姐姐,妹妹那幾套衣服還合身吧?”郎珠決定打破僵局,瞧著肌膚勝雪光是站著就已經千嬌百媚的郎月,心裏的敵意慢慢越積越多,嘴角向上一彎,再次勾起一抹笑容,緩緩地說,“像姐姐這般的傾國傾城,原本穿什麽衣服都是好看的。”
郎月心裏冷笑了一聲,這才知道剛來那晚沐浴更衣時,簡繁星確實是叫人給自己送來了幾套新衣裳,那些衣裳原來是眼前這貨的,於是譏誚著說:“那感情是頂好的,護國大將軍府裏千金小姐的衣服,又怎麽會有不合適我這個小叫花子穿的道理呢?”
“就是,比你剛來時所穿的那套乞丐裝,自然好多了。”郎珍這樣一說,分明是故意嘲笑了。
眾丫鬟聽見郎珍這樣揶揄郎月,都別過頭去偷偷掩嘴而笑。
“笑什麽笑?再說誰能保證自己一生一世就順風順水,就沒有個高低起伏了?”郎珠杏眼圓睜,不怒而威,大聲喝斥道。
“小姐說的極是!”眾丫鬟見郎珠動怒了,便趕緊噤了聲,上前向郎月行禮賠不是。
“不關你們的事,姐姐那天是穿得突兀了點。”郎月聽到郎珠的假仁假義,真想伸手掐死她算了,此刻完全不想承郎珠的情,免得讓她又自以為是地在外人麵前得意一回,遂半真半假地諷刺說,“如果知道郎家這麽氣派,打死我也不敢來了。”
“姐姐說哪裏的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往後可不興再說這樣見外的話了。”郎珠裝作一副嗔怪的樣子。
“是,五妹說的極是,姐姐記住了。”郎月稽首。
“這才對了,兩位姐姐,以後得空時多點到妹妹的錦鯉閣走動走動,莫叫外人閑言碎語咱們姐妹三個生分了才是。”
郎珍郎月兩個都點頭答應了。
“好了,各自散了吧!”說完,郎珠率先抬腳離開了。
郎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慢慢地已經西斜了,擔心母親殷素兒惦記,便帶著蘋果沿著原路往玉蘭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