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遊於山水之間
我們來到船上時已經是下午，話說，我要是知道坐船是這種感覺，我肯定是會堅決選擇騎馬的。
“主子，感覺怎麽樣，喝點水，放鬆些。”清妍擔心的看著我，端給我一杯水，而我呢，半躺在床上，不停地深呼吸，惡心的感覺難以抑製。
“真想不到，你竟然暈船，哈哈，看你騎馬挺好的，肯定是從小就騎馬的，按理說坐船可比騎馬平穩多了，怎麽這船就讓你變成了這樣。”
看著楚蕭然那張欠扁的臉，此刻正笑的歡快，我暈船有那麽好笑嗎？我快要被這船給折騰死了，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也就能喝些水，現在好餓呀，但是我不敢吃呀，他竟然還敢笑的那麽沒人性。
“你還是朋友嗎？我都成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我從小在蒙古長大，哪裏坐過什麽船，哪像你是坐船長大的。”
“好好，我不笑了，但是，清妍怎麽不暈船呢？”
雖然嘴上說著不笑，但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他笑的正開心呢，不過，經他那麽一說，我開始羨慕清妍了，竟然不暈船。
“主子，你過些日子就會習慣的，我小時候也是坐過船的，所以。。。”
我看清妍說道小時候時，瞬間黯淡下來的眸子，我一直都知道她身上有太多的謎團，有太多的苦難，小小的身體承受過很多，我一直都沒有去追問，因為我怕揭開她的傷疤，不過現在我改變了我的想法。
“清妍，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在我身邊。”我握住清妍的手，對著她安慰的笑。
日子就在我暈船吐來吐去的日子裏過去了，漸漸的我已經適應了船上的生活，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那麽我也終於可以站在船頭，好好去欣賞一下河兩岸的江南風光，感受船前進時迎麵吹來的風，夾雜著自然的氣息。
“怎樣，此情此景是不是有些詩情畫意。”
楚蕭然站在我旁邊，他好像極其喜愛這山水之間的情韻，怪不得不願意回家，山水之間自由山水之間的悠閑愜意。
為何我卻感覺他的語氣和神色裏有一種戀戀不舍，依依道別之意，有一種隻想在此時完全融入自然，再也不出來的願望。
“這次回家，就再也不遊曆了嗎？”
“嗯，母親給我兩年時間，結束一切漂遊之心，返回家中，接受家族產業，在父母身前侍候，成家立業，當是男兒之責。”
他的回答很堅定，看來是下定了決心，卻又有些寂寥，難免讓人感到有些惆悵。
“後悔嗎？也許你可以放下重擔，完全不必去把那些事情當作你的責任。”
“沒有後悔，這是我的決定，而且，竟然我決定了就會全心全意做好它。”
“好，我支持你。”
我看著楚蕭然的側臉堅定的說，我們倆何嚐不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家族，為了自己的親人，不得不接下這和我們毫無關係的責任，隻是他有放不下的事情，而我好像命中注定就要做這些似的，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那麽放不下的，他，算一個嗎？
我們循著運河，一路南下，剛開始還平坦的兩岸，逐漸變得有些高低起伏，蔥鬱的青山，屹立在河道兩岸，不時還會傳來鳥叫聲。前麵的山嶺逐漸高聳起來，陡峭的山壁上，奇特的樹木從山縫裏鑽出來，裝點著那像是被人從中間斬斷的山壁。
這裏變得窄了起來，水流也跟著急了，就在我們轉過這個彎，向開闊的水域駛去時，一艘大我們兩倍的船隻出現在我們麵前，擋住去路，船家隻好艱難的調整一下方向，不然可是要撞上去了。
看著船上麵一些拿著武器的男人們，最前麵站著一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看樣子是這夥人的頭頭，正陰險的笑，更顯得他臉上的刀疤猙獰了。
看他們的裝扮和行事作風，像是水寇，不過這水寇也太大膽了吧，光天化日的打劫，看他們的船隻和裝備也不像是專門打劫的水寇呀。
我看了一眼楚蕭然，他倒是沒有太在意，不過眉頭還是微微蹙起，他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笑容，我倒沒有多擔心，就回了他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不過他好像認為是我信任他，更是顯得無所畏懼了。
看那船上少說也有二十幾個人，自看看我們這邊，除了我們三個，船上就隻剩下三個船家，數量上絕對是劣勢。
“這些人水寇嗎？怎麽沒聽說過江南一代有水寇打劫，再說現在國富兵強，要是有，國家早就下令追殺了。”
“他們現在不是水寇了。”
聽到我的話，楚蕭然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現在不是，難道被招安了。
“這些人以前是水寇，不過被招安後就被朝廷下令在這一代維護水路的暢通和安全，朝廷也專門設立了監督機構用來管理監督他們。”
“他們這群人本來就是賊，怎麽會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中心的護主狗，朝廷裏的人也太白癡了。就算是有監督的機構，也難免他們狼狽為奸，一起來撈些好處。”
“這項提議當時被同意時我們也很震驚，不過，護著這群水寇的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又是一群有背景的家夥，不知是哪個傻子讓這群水寇有了光明正大打劫的旗子。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怎麽沒有見過你們，我們是把守這個渡口的護河團，我們要搜查你們船，看看是不是敵國的奸細。”
那個刀疤臉囂張的說，純屬胡扯，就我們這樣哪裏像敵國的探子，再說了敵國的探子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明顯的是為了要強取豪奪，給自己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看著我和清妍的眼神，明顯就是居心不良，本來還想和他們客氣一下，少惹些麻煩，現在看來麻煩是少不了了，因為我看他不順眼。
據我所知，這條運河是江南往北方運送貨物的主要水路，大部分的商品流通都是要經過這條運河的，現在他們占據著這條運河，可真是肥差呀。
雲家應該也有往北方運輸的生意，那麽雲家應該也遭受過他們的刁難，這次我要好好教訓他們。
“老大，我們瞞著分舵主來這裏劫船，萬一被知道了，我們是要受懲罰的。”
站在刀疤臉身邊的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混蛋，老子做事還要你來指點，你他媽要是害怕了，現在就去報信呀。”把那男子罵的縮在後麵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了。
“老大，兄弟們都聽你的，分舵主哪裏會知道這裏的事情，不過，老大，你好像對那兩個小妞挺感興趣，哈哈。。。”
說著兩人都發出很猥瑣的笑聲，我知道楚蕭然必然也聽到了，我看到他握緊的拳頭，不過這次我要親自動手。
“還是你小子知道我，老子身邊也沒個女人，偶爾去妓院解解饞，那裏都是些誘人的蕩婦，哪裏見過這樣的純情少女，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聽到那個刀疤臉的話，整船的水寇都笑了起來，這時楚蕭然要衝了出去，我一把攔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別動，他有些詫異，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後的清妍，她會意的朝船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