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及笄之禮

“那嶽伯伯手上的那枚呢?是什麽字?”

“精、忠、報、國”柳彪說得鄭重且敬佩。

“噗……”剛喝了一口水打算潤潤嗓子的若驚童鞋直接將茶霧噴在了柳彪的臉上。

柳彪哀怨地注視著若鏡,(蹲在牆角畫圈圈),嘴角抽搐。

“老、老爹,對、咳咳,對不起啊~~~太激動了。”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趕緊給柳彪擦拭幹淨,“話說老爹,那嶽伯伯叫什麽名字啊?”不會是嶽飛吧?癟癟嘴,拿起水杯。

“嶽飛”

“噗!咳咳、咳咳咳”正在漱口的若鏡又給華麗麗地嗆著了,鼻子嘴巴都流著茶水,對著柳彪猛翻白眼。

“靜丫頭!你是不是故意的?!”抹了一把老臉,捋下茶葉三兩片,柳彪咬牙切齒。

“老爹!咳咳,可有秦檜?可有穆桂英、楊宗保?”急急地扯住柳彪的衣袖,一臉期盼。

“秦會?沒有聽說過,本朝倒有穆宗保。”柳彪鬱悶地抹幹臉,“怎麽?鏡兒何時認識這些個達官貴人了?”

“沒有沒有!不認識,一點都不認識。”歐陽若鏡急急擺手,轉念一想,“老爹,那為何嶽伯伯是守關大將……老爹你怎就就當個乞丐頭子呐?”

“那~那~那是因為老爹不喜廟堂黑暗,官官相護,草菅人命,哪有我乞丐頭子過的舒爽啊,啊?哈哈哈哈哈”柳彪捋捋短短地山羊胡子,打著哈哈。

若鏡選擇直接無視,反正玉佩也到手了,明天及笄以後……啊~~我的江湖~~~我的快意恩仇~~~~~我歐陽青青來啦!

第二日,七月初二

寅時(北京時間淩晨3點至5點),若鏡童鞋還美美地趴在木板床上,留著哈喇子,滿頭的青絲鋪散在床上,嘴角漾著甜甜的笑意,似乎正做著美夢。

一個小小的身影緩緩地逼近若鏡的小破房,輕手輕腳地推開木門閃進房內,一雙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若鏡的脖子……

原本熟睡著的眼眸瞬間睜開,一個翻滾,右手急點。

“啊!鏡姐姐饒命!”一聲驚呼,嬌.喘籲籲,若鏡邪邪一笑,撫摸上姑娘的小臉。

“鏡姐姐~~~~~”女子小巧柔美的身子臥在床榻,嬌柔不堪。

“啊!!鏡姐姐放手,放手!”

“小樣兒!你個鬼丫頭!第幾次進我的房間啦!看來是皮癢得緊了!!”但見歐陽若鏡一手揪著那名女子的耳朵,一手叉腰,跪坐在床榻上,罵道。而那女子由於被點了穴道,渾身動彈不得,隻能歪著脖子呲牙咧嘴任她魚肉。

“鏡姐姐饒命啊~~~還不都是三姨啦!每次都讓我叫你起床,每次都要被你整啦。我不幹了啦!快點解了我的穴道啦~~~~”名喚小樣的女子嗷嗷叫喚,鬱悶不已。

“這麽早就讓人不得好眠,三姨真討厭。”隨手解開小樣穴道,打了個哈欠,轉頭又倒向床內,“困死困死,你跟三姨說,我還要睡一個時辰再起來。”

“不行不行!”小樣轉了轉酸疼的腦袋,急了,“三姨說了,今日是你及笄的大日子,得要梳妝打扮,不可草草了事。”

“什麽大日子,小乞丐成年哪裏需要那麽多的禮數。”若鏡不以為意,“況且,我也未見土豆行弱冠之禮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把三姨的話是帶到了,你要不起床,我就不走了!”

威脅!那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若鏡頭痛欲裂,睡覺的時候邊上有個人直勾勾地盯著你,那是一種啥子感覺呀?嘚!今兒這個生辰算是要鬱悶了。

認命地起床,正待洗漱,小樣叫道:“鏡姐姐,三姨說要沐浴,哦,對了,不好束發哦!”

不一會兒,門外就送進來一桶撒滿花瓣的洗澡水來。

今天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好,若鏡如是想著,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沐浴洗漱。待收拾完畢,已是卯時了,若鏡肚子餓的咕咕叫,正要去廚房找點吃的,小樣又叫了起來:“鏡姐姐鏡姐姐,要先去正氣堂見堂主和三姨。”

若鏡額頭直冒黑線,氣呼呼披頭散發地跑到正氣堂,但見正氣堂中已經坐滿了德高望重的長輩,皆慈愛地注視著她。

若鏡郝然,驚覺方才那樣子忒丟人,揚起一抹甜笑,端端正正走至柳彪和三姨麵前,跪倒,行了個大禮。柳彪急忙扶起,取出一支精致的羊脂玉梅花簪子,遞與三姨,三姨雙手接過,取過木梳,將若鏡的頭發挽起,留下腦後的些許自然垂下,那些許垂下的頭發待到若鏡出嫁才能全部挽起。

錦瑟王朝的及笄不似歐陽若鏡已知的古代及笄,中國古代女子及笄便說明女子已經訂婚,方能挽髻盤發,並由父母表字,若十五尚未婚配,便得到二十及笄,錦瑟王朝的及笄相比而言要簡單的多,十五的及笄僅僅隻是代表了成年,並非要許配人家,也不興表字一說。

三姨將梅花簪輕輕插入若鏡挽起的發髻中,以作固定。

若鏡甚是好奇,滴溜溜轉著眼珠子,不知道自己弄了一個什麽樣的發髻,柳彪和三姨見若鏡靈秀出眾,如清水芙蓉,心下亦是歡喜,柳彪道:“鏡兒,今日後,你也便成年了,為父隻盼你平安健康、一生無憂,餘願足矣。”三姨在一旁邊點頭邊抹淚。

若鏡心下感動,知道柳彪和三姨一直疼愛自己,視如己出,遂又跪下,結結實實叩了一首,含淚道:“養育之恩大如天,歐陽若鏡不敢相忘,但求能侍奉二老,承歡膝下,願二老福澤連綿,身體康泰。”

柳彪和三姨忙起身相扶。至此,及笄算是禮成。

飯後,若鏡正在閑庭碎步,忽見土豆尋來,土豆拿著三個錦盒,給了若鏡,說是三位師父送來的賀禮。

若鏡匆匆回房,打開一看,第一個錦盒是阮師父所贈,是一盒極好的胭脂水粉,香氣清雅宜人,若鏡用指腹輕輕點了一些抹在手上,打著圈兒漾開,瞬間,暗暗幽香浸繞全身,隻覺得手背上的皮膚愈發白皙剔透。果真是個好東西!!!

第二個錦盒是星師父所贈,乃一把寒鐵所鑄的匕首,刻有斬魂二字,以堅韌的黑蛟龍皮作鞘,樸實無華,卻鋒芒暗藏。

第三個錦盒是朱師父所贈,裏麵是一副寶藍色流星耳墜和一隻紅寶石戒指。若鏡心有疑惑,朱師父善暗器,莫非,這兩件首飾亦是兩種暗器?若鏡小心拿起耳墜,仔細琢磨研究,良久,心中已然有數,按下欣喜,對著銅鏡輕輕戴上,寶藍流星墜襯得若鏡越發的靈氣逼人。

取過紅寶石戒指,有了先前的經驗,微微倒弄,便也明了,心中歡喜異常。戒指有些大,隻能戴在食指上,白皙的芊芊玉指配上這嫣紅的寶石戒指,雅致中帶了幾許野性,煞是好看。

午後,土豆傳話,說是堂主有請。若鏡知道重頭戲來了,趕忙奔到正氣堂,還未進門,便看到三姨正抹著眼淚,心中一沉,莫非出了什麽事情?

“好啦~~別哭啦~~~”柳彪抓耳撓腮,生澀地哄道,“鏡兒又不是一去不回了,隻是讓她去下樊城,不會有事的,況且,不是還有錚兒(土豆大名)嘛。你還不知道鏡兒的武功嚒?咱們風雲堂中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好了啊,不哭了啊。”

“噗!”若鏡差點笑噴,看來,過不了多久,三姨就要變成幹娘了。

“啊呀?鏡兒來啦,快快快,老爹搞不定你三姨了,你來勸勸。”柳彪一把拉過若鏡,塞給三姨。

“老爹,我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怎麽勸嘛。剛才我聽你說什麽樊城?”

“是了,樊城,你嶽伯伯那裏。”

“樊城在關外誒?!”

“當然關外,你嶽伯伯是守關大將,當然在樊城了。”

“哦,讓我去樊城做什麽?”

“把這九轉玲瓏佩送還給嶽伯伯去。”

“好!何時出發?”

“明日一早。”柳彪嚴肅道,“錚兒隨你一起出發。鏡兒,此去千裏,一定要小心謹慎,錢財不可外露,逢人隻說三分話,不要被男人給騙了!@##@%¥&……%……&”

歐陽若鏡剛聽著尚有離別的不舍,後麵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臉越黑,冷汗直冒,見柳彪還有唐僧的潛質,實在忍不下去,便一把奪過柳彪手中捏得緊緊的玉佩,抱了抱三姨,輕聲在她耳邊嘀咕:“三姨,若是日後你嫁給了幹爹,隻怕耳朵都能起繭子。”

三姨心中一驚,細看若鏡神色無異,似有鼓勵,不禁麵紅耳赤,略微羞澀:“小鏡子不許瞎說。”

歐陽若鏡咯咯嬌笑著跑遠了去。

“喂喂!鏡兒!!爹還沒有說完呐!”

“說你個大頭鬼!別說鏡兒受不了,我都嫌你嘮叨了!”

柳彪撫著被敲的腦袋,一臉哀怨。

歐陽若鏡回到房間,開始整理東西,既然要出遠門,女孩子的打扮總是不行的,摘下耳墜,小心收起,戒指……還是戴著吧。虧得自己平常有準備幾套男裝,這會子正好用得上。

興奮的幾乎一晚沒睡,醜寅之際才昏昏睡去,第二天一早,頂著兩隻熊貓眼來到正氣堂,一瞧,還有一隻熊貓,正是土豆那廝,原來土豆也是第一次出遠門,給激動的一晚上沒睡。

柳彪給若鏡二人備了一輛馬車,土豆理所當然是車夫。

二人在柳彪的期盼、三姨的淚水和小樣的羨慕中出發了。

若鏡窩在車廂裏,打算小睡一下,補補眠,可憐土豆強忍睡意,趕著馬車,馬蹄嘚嘚,如一首動聽的催眠曲,土豆終於不支,神遊太虛了。

於是二人便這麽毫無知覺地任由那匹黑馬拉著,也不知道拉到何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