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童子雞掛彩了

“哈哈哈哈,莫非少林寺怕了本童子麽?”小屁孩桀桀怪笑道,笑聲甚是滲人。

黑山童子?!侏儒!!

歐陽若鏡眼中閃著灼人的怒火。他令堂的,一個小矮人不待在黑山老林等白雪公主,跑這裏興風作浪,實在有違天理!

“既然淨空大師未能到場,那麽這場比武由黑山童子勝出。”雷淩一臉正色,雙目炯然,環視四周,各門各派均竊竊私語。少林寺更是有人按耐不住想挺身上前,被領頭一臉威嚴的穿著金線袈裟的老和尚給擋住了。

老和尚上前一步,雙手合十,施了一個佛禮,沉聲道:“我少林寺弟子皆是守時守信之人,淨空無故缺席定是有了事故,老衲淨了(liao)不才,替我淨空師弟領教童子高招。”

“好說!既然老和尚你要強出頭,本童子樂意之至。請~”黑山童子灰黃的眼珠子遮掩不住得意的神色,一撩黑色披風,伸出枯瘦的手掌。

眾人皆一震,麵有怯意,這,根本不像是人的手,倒像是惡鬼一般。

歐陽若鏡驚聲低呼:“怎的跟僵屍一般。”

幸虧黑山童子沒有顧及到這話,要不然歐陽若鏡討不得好。

宮清逸輕輕握起歐陽若鏡的左手,柔聲道:“他練得是至陰至邪的魔功,有此異象也不足為奇。”

東方易眼角瞟到二人緊握的雙手,撫著玉扳指的雙手倏地收攏,眼神不由自主地飄過幾縷陰鷙。

“請!”聲如洪鍾,淨了老和尚飛身躍到台上,腳尖剛著地,黑山童子便傾身擊出一掌。

淨了大師雖年事已高卻身若蛟龍,揮掌、出拳毫不含糊,周身上下正氣蕩然。

黑山童子身材矮小,卻靈活之極,翻飛、纏繞亦不在話下,隻細長的黃眼偶爾閃過一絲陰暗的光來。

“啊!師叔小心!”少林寺方向有人驚呼。歐陽若鏡立馬凝神,原來,黑山童子的左腋下竟伸出一隻蛇腦袋,迅如閃電,直襲淨了大師左胸。

淨了大師大驚失色,急退已然來不及。剛要認命,卻發現峰回路轉。

原來不知從何處飛了一柄柳葉飛刀,那飛刀擦過蛇身,頓時蛇首異處,暗紅的蛇血四下飛濺。淨了大師忙旋身後退,輕落宮清逸等人麵前,雙掌合十,念道:“阿彌陀佛,平僧謝過少俠救命之恩。”

歐陽若鏡暗暗收回指尖的銀針,詫異地看向宮清逸,沒見他出手啊。

宮清逸緊了緊握住她左手的右手,挑挑眉,未語。

“大師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東方易微微躬身,溫潤如玉。

台下眾人開始鄙夷黑山童子,都道他卑鄙無恥、暗動手腳,不配站在武林大會上。

黑山童子臉色越發黑沉,恨恨盯著東方易,用唇語說道:“你給老子等著。”

老子這詞用在黑山童子身上著實有些怪異,東方易“噗嗤”一聲就笑開了,揚聲道:“既然童子兄不服氣,要不我東方易與你一會?”

“好!本童子正有此意!若是你贏了我,那麽我就放了一百多武林中人。”

“什麽!!原來大師兄是被他給捉了去!”點蒼派的小夥子叫道。

“啊!原來淨空師叔是被他給擒了!這個無恥之徒!”

“……”

譴責的聲音越來越多,黑山童子卻不為所動,笑的愈發邪氣。

“好!一言為定!”東方易一拍桌子,飛身而起,一個臨空翻,落在了黑山童子麵前。

“清逸,這童子果然邪惡。”歐陽若鏡盯著那抹淡紫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不是他的對手。”宮清逸神色清淡。

“啊?誰不是誰的對手。”

“你希望誰不是誰的對手?”宮清逸似乎有些惱了。

“……”當然是希望童子雞不是東方狐狸的對手了。可歐陽若鏡沒膽說,宮大少明顯就是一副吃幹醋的模樣。

他果然不是他的對手。

歐陽若鏡從不知道東方易的武功短短半年時間不到,竟會突飛猛進至此。

黑山童子口吐鮮血,手捂胸口,奇經八脈已經斷了四脈,腦中猶響起東方易陰測寒冷的話來:“你竟敢派人傷我心愛的女人!若非她無事,你也不會隻受這點輕傷!”黑山童子很憋屈,自己隻是讓人在倉穀設伏,襲擊那些落單的武林中人,好減輕自己比武的壓力,製造陰寒詭異的氣氛,讓自己辛苦建立的黑山派能從此一戰成名、揚名立萬,哪裏有傷什麽女子啊!

黑山童子腦中靈光一閃,莫非!莫非是黑子幹的?怪不得這幾日都不見他跟自己匯合,原來竟是跟人家搶女人去了!童子雞頓時哀拗無比,擦他姥姥的!老子要是有命回去,一定要將黑子千刀萬剮!

原來,倉穀要殺歐陽若鏡的男子叫黑子,原來,他刺殺歐陽若鏡的原因是為他主子掃清路障。

歐陽若鏡恨恨呸了一聲,齷齪!

“玉麵公子東方易勝出!”雷淩激動地高舉東方易的左手,向大家宣布。

“哦哦!玉麵公子!玉麵公子!”台下的人被武林正道勝出這個喜訊給衝昏了頭腦,異口同聲大聲呼道。

東方易似乎很習慣這種場合,臉上一直保持這優美高雅的微笑,隻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宮清逸突然間就有些不高興了,拉起歐陽若鏡的柔荑,率先出了場子。

坐附近的峨眉派素心老師太暗暗咋舌,原來新近出爐的傳聞也有誤啊,宮神醫不近女色的傳聞才是真的,我就說嘛,宮神醫怎麽可能為了區區一個小乞丐,和月澗山莊的莊主鬧翻呢!你看你看,這宮神醫分明就是喜歡男人嘛!這麽個清秀可人的男子,竟甘心淪為禁臠,實在太可惜了。若是放在我峨眉山,不知要迷倒多少思春弟子。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台上的東方易見歐陽若鏡被強行拉走,眼神一沉,黝黯猶如深潭,讓人炫目。

評委席上的司空曌猛地握緊了雙手,臉上卻談笑自若,神色如常。

歐陽若鏡被宮清逸拖回了清秋閣。

宮清逸一把關上大門,將歐陽若鏡拽到內室,一把將她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