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卡魚刺兒了

“這、這這,伯母,令尊是樊城城主?”若鏡童鞋風中淩亂了,這是嘛情況?城主府誒!!那死人妖宮清逸便是說要給城主趙展鵬治病的。

“對啊~~怎麽啦?”嶽夫人一臉溫柔,看到若鏡童鞋一副鄉巴佬般的目瞪口呆狀,又隱隱有些小驕傲,以為歐陽若鏡是怯場的緣故,故而又安撫道,“鏡兒不怕,我爹爹是我爹爹,伯母是伯母,即便是城主,又能怎樣,還不是跟其他人一樣,會生老病死,會……唉,不說也罷,走吧。”

是啦,我都忘記了,伯母也姓趙,都是老趙家的人,隻是沒想到,來頭會這麽大。

雖然知道嶽夫人是會錯了意,可看著她為父親擔憂而愁眉不展的臉,卻覺得是那麽的動人、那麽的溫暖,…………自從自己穿到這個王朝的第一秒開始,老天就已經扼殺了自己為現代的爸媽盡孝的資格了。天呐!你為毛要跟我這弱女子開那樣的玩笑?!!我鄙視你!!

無言滴結局~~~~~~~

“福伯,我爹他到底怎樣了?”嶽夫人對著親自來迎接的老管家福伯問道。

“大小姐,自從昨日下午宮神醫來給城主看診以後,給換了個藥方子,三貼下去,到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福伯恭敬地邊說邊引路。

不虧是老宮家的產品,信譽保證,藥效可靠,童叟無欺。若鏡童鞋扁扁嘴,翻了個小白眼。

“唉,爹爹也真是的,怎可亂信江湖術士之言。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嶽夫人竟難得地現出了惱怒的神色。

江湖術士??難道是丹藥之術??若鏡暗道,這丹藥不死之說由來已久,任憑始皇帝如何英明睿智,如何統一大秦,到頭來還不是為了能長生不老而死於求藥途中嚒?!況且這些丹藥大多是用水銀、鉛、丹砂、硫磺、錫等煉取,乃是慢性毒藥,委實算不得什麽神丹妙藥。隻是想不到堂堂的樊城城主竟也會入此魔障,犯這愚昧無知的錯。也許愈是高位的人便愈想抓住更多,愈想實現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想吧?

唉,歐陽若鏡暗自搖頭。

老趙頭下午精神很好,昨日在聽到號稱醫聖的最有權威的宮某某發言後,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老趙頭毅然決然憤怒地將那半仙術士給哢嚓了。NND,老子哢嚓你腦袋!要不是我兒求來了宮大神醫,老子還不得被你給折騰死!敢忽悠老子,老子不把你千刀萬剮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在宮大神醫驚為天人的醫術下,老趙頭稍稍恢複了元氣,當然,恢複元氣又不是吹氣球,一吹就鼓,所以老趙頭的臉色還是青白,眼窩深陷,人形消瘦。

嶽夫人在大廳一看到老爹那副尊容,淚流滿麵,“爹啊~~你怎的就這麽想不開呢?!吃那勞什子丹藥做什麽?好好的人都給吃成這樣了!”

“雲丫頭,爹爹知道錯了,爹爹再也不吃那破玩意兒了。”老趙頭很後悔,也很內傷,飽含的熱淚正待落下,突見邊上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立馬收回眼淚,咱不能在人小姑娘麵前失態,尤其是漂亮的小姑娘。

其實……莫看老趙頭有五十幾的高齡了,男人的弊端在懈怠的晚年中都給爆發出來了。

“這位姑娘是?~~~~”

他令堂的,他女兒就是雲丫頭,到我竟成姑娘了,感情老趙頭對咱還有啥不可告人的企圖呢?

歐陽若鏡不比古人的羞澀木訥,好歹在現代也談過戀愛,昨兒還被小宮童鞋給親的葷素不分,咱明白男人眼中赤果果的欲.望。

歐陽若鏡被老趙頭肆無忌憚地注目禮給煞得毛骨悚然,趕緊收斂心神,福了福身子,恭敬道:“歐陽若鏡見過城主大人。”

“啊,爹,忘記給你介紹了,”嶽夫人趕緊地抹幹了眼淚,微微笑道,“這是古姐姐的女兒,歐陽若鏡。”

“哦?是古蘭芝和歐陽剛烈的女兒嚒?就是要給咱傲兒做媳婦的那個?”老趙頭收回了YY的神情,正色道。咳,那是咱名義上的孫媳婦兒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正是。哎,多麽標致的姑娘啊,可惜我們傲兒沒有這個福氣啊。”說著說著嶽夫人又拉出絲帕抹起了眼淚。

“宮清逸見過趙城主。”

若鏡童鞋一個激靈,瞬間扭頭,看到一絕代風華的男子靜靜地立在不遠處,夕陽西下,橘紅的霞光柔柔地撒在他身上,長長的黑發隨風飄揚,繡著石斛蘭的廣袖獵獵起舞,那紫色的石斛蘭仿佛在他周身縈繞、跳躍、起伏……,此時的宮清逸比前段時間見到的宮清逸還要高貴、優美,美得讓歐陽若鏡的心都隱隱痛了。

“宮神醫快請上坐。宮神醫辛苦了。”老趙頭見到宮大少很激動,那可是救命的銀啊~~

宮大少也不推辭,微微頷首便施施然入座。邊上的丫鬟隨即奉上了茶水。

牛叉的人果然有牛叉的資格,想嶽夫人和咱比他先來都還沒有入座,人一來就牛叉的坐了上座——與老趙頭平起平坐。

歐陽若鏡滿心以為宮大少好歹會給她一張熟稔的表情,結果,人家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再沒正眼瞧過自己了。

歐陽若鏡不高興了,很不高興,昨天還親親、摟摟、抱抱了呢,說不理人就不理人了,說形同陌路就形同陌路了。好,你既然當不認識我,我便也懶得理你!!於是,若鏡心裏就有些怨怨的、悶悶的了,低著頭,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聽到嶽夫人在叫她的名字,從太虛界神遊回來的她哪裏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麽東西,隻能疑惑地瞪著無辜的眼睛瞅著嶽夫人,又看了看上座的二人。見老趙頭正慈祥地看著她笑,微微撇頭,好巧不巧地捕捉到了宮大少爺眼中的那絲玩味,心裏就莫名有些窩火了。

看在嶽伯母的麵子上,我忍!

“鏡兒,你城主外公說今日讓我們宿在城主府,你可願意?”

城主外公?好有個性的稱呼!

看出嶽夫人眼中的希冀,若鏡甜甜一笑:“我聽伯母的。”

“你個鬼丫頭。”嶽夫人點了點若鏡的鼻子,若鏡不由聳了聳鼻子,做了個鬼臉。

上首的宮清逸眸子一閃,低頭喝了口茶。

“福伯,你派人去趟將軍府,跟將軍說一聲,就說我們明兒再回去。”

“是。大小姐。”

晚膳是一起用的,很有些故事,當N年後歐陽若鏡每次回憶起那天的晚宴時,都得狠狠地咬一口小宮童鞋的白皙玉手,直到那上麵留下一溜排牙印,才滿意鬆開。

話說那天的家宴,原本是普通的晚膳,在增加了宮大神醫和歐陽若鏡這兩個外人後,便升級成了豐盛的晚宴。

城主大人有三妻一妾,趙碧雲是大夫人所出。如今大夫人已經仙逝,二夫人育有一子一女,皆已成家,母憑子貴,大夫人死後,二夫人便理所當然成了這城主府的內當家,三夫人育有一女,也已出嫁。那天,除了嶽將軍、還有三夫人的女兒隨著做官的丈夫遷往南地不方便回來以外。其他的都已到場了。餐桌二人一桌,而宮大少則是一人一桌,很符合他潔癖的性子,看來老趙頭也打聽的很仔細了。

每個人都對宮清逸很好奇,總有這些那些問不完的話題,高富帥(高貴、富貴、帥氣)嘛,總歸是人人向往滴~~~其實,隻有若鏡知道,小宮童鞋最不喜歡人家聒噪,最喜歡把人家弄成啞巴,你看他邊上的宮子默,就跟一木頭樁子似得,眉毛已經打結好久了,從自己到這城主府,見了他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沒見過他張嘴。做這牛叉神醫的貼身隨從還真是不容易啊,都給練出來了。同情地看了眼唧唧咋咋嘴巴不停的三姑六婆,歐陽若鏡決定,還是攻克前麵的食物讓她更有成就感。

“歐陽姑娘是宮某一路陪同過來的人,你們這些問題就問歐陽姑娘吧。

“咳咳咳咳”神馬問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根魚刺就這麽邪惡地卡在了喉嚨口。

歐陽若鏡立馬唰的就臉紅脖子粗了,一半是羞臊的,另一半,是被魚刺給紮疼的。

“鏡兒!”邊上嶽夫人看到歐陽若鏡自己掐著喉嚨,痛苦的吞咽著,花容失色,“宮,宮神醫!”

小宮童鞋早已疾步離開餐桌,拉過歐陽若鏡,微微托起她下頜,“快,去拿一碗醋來。”

一碗?!!不用那麽多吧!!若鏡童鞋淚奔了!!為毛我要在古代卡魚刺??為毛這裏沒有機械設備!!我要回家~~~~~

一邊痛苦的咽著口水,一邊回憶這些年的辛酸史,瞪著眼前放大的熟悉的俊臉,一邊嘩嘩淌眼淚,心裏默默哀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宮清逸輕輕用手肘圈住歐陽若鏡的腦袋,也不管這姿勢有多麽曖昧,也不管邊上有多少雙詫異的眼睛,現在自己的腦子裏眼睛裏心裏都是麵前這個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女人了。

宮大少再一次後悔,沒事幹啥腦子要抽風,對她突然出手,不對,是出口,又不是不知道這女人現在眼中隻有吃的。

醋很快就來了,在宮清逸冰凍三尺神功的逼迫下,若鏡童鞋發著抖,喝了半碗子的陳年老醋,酸的喉嚨都火辣辣的。

宮清逸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銀質小筷子,低低道:“張大嘴巴,盡可能打開喉嚨。”若鏡童鞋含淚點頭,主動將嘴巴張到最大,努力頂出那敗家魚刺。

電光火石間,宮清逸出手了,然後,歐陽若鏡覺得,喉嚨一輕。

“感覺怎麽樣?”宮清逸鬆開手,有些迫切地問道。

歐陽若鏡吞了幾口唾液,霎那間便破涕而笑了。

宮清逸微微舒了口氣,臉上的焦色也逐漸被惱怒代替了。

“你個笨女人,連魚都不會吃,簡直笨到了家!”宮大少給了若鏡童鞋重重兩記白眼。

(周圍一片抽氣聲,冷漠無情謫仙般的宮神醫竟然會對歐陽若鏡發脾氣翻白眼誒~~~~啊啊~~對了,小宮童鞋剛說了,‘一路同行’來的…………)

“還不是你給害的!原本我正吃的好好的,幹嘛突然矛頭指向我!”竟然白我?!你個白眼狼,超級白眼狼!!

(又是一片更加強烈的抽氣聲,小丫頭好勇敢,竟敢反駁宮大神醫~~~竟然還是嗔中帶嬌,這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