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得救

螞蚱說那箱子是從一棵千年胡楊的樹洞裏找到的。

沈榆瞅見那箱子上的油漆雖然都老化了,但是依然能辨認出那應該是綠色的。

唐燦說那箱子應該是部隊配給的專用箱。

螞蚱也同意唐燦的說法,說:“保不齊這是以前進羅布泊的官兵留在這裏的補給箱!”

沈榆起初聽說是補給箱,開始挺高興的,但後來一想高興啥呀?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留在這裏的了,裏麵有補給的東西,在這沙漠氣候下不會腐爛,也早幹硬的成石頭了。

不管怎麽樣,唐燦和螞蚱還是用匕首撬開了那個箱子。看到裏麵的東西,唐燦更加確定這是部隊留下來的了。裏麵放著一本標記為某某部隊的信紙,還有一張地圖和一個老式的指南針。除此之外那麽大的箱子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沈榆看到那信紙上好像寫著很多字,但在她看來都不成句子,看不懂。唐燦拿過去看了一會兒卻看懂了。他笑著說:“這果然是咱們部隊留下來的,還正是咱們的黃金部隊。”看得出唐燦興奮的要命,或者他在認為這是他父親生前帶領的那支部隊留下來的。

沈榆拿起那個指南針,問唐燦還能用嗎?

螞蚱說:“別小瞧這個指南針,這可是正規的軍用品,多少年也準確無誤的。當然能用!這還真是好東西呢,瞧還有這張地圖,這是手繪的,但是比一般的地圖詳細多了,瞧上麵畫著的綠洲和水源,都詳細的計算出相距的公裏數了。”

唐燦說:“螞蚱先別看那地圖了,咱們先找好東西去!”

螞蚱一興奮,驚問:“啥好東西啊!”

唐燦這才說:“這信紙上寫的都是咱們部隊的暗號術語。在這附近至少有三個補給箱子,雖然有食品的,已經不能吃了,但這裏麵還有汽油,還有衣服和淨化水用的東西,這些都是咱們現在用的著的。”

螞蚱真高興了,說有固態燃料真就是太幸運了,他們這些天隻能吃生肉,這樣下去,早晚會受不了病倒,這固態燃料可是真救急了,他們能吃到熟的東西了。

沈榆自然也是很高興的。跟著唐燦他們按照那信紙的暗號提示的地方,花了幾小時的時間,找出三個箱子,和一桶固態燃料。

盛放食品的那個箱子,裏麵的東西都是壓縮食品,年代曆久已經硬的像化石了。另兩個箱子裏果然如唐燦所說有幾件棉衣。螞蚱歡呼的說:“這下子可好了,晚上凍不死了!”

沙漠的氣候就是白天曬死,晚上凍死,冰火兩重天,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棉衣當然是救急了。還有就是淨化水用的脫鹽劑,和一個小鐵鍋幾個飯碗。

螞蚱開心的說要給那個留下這些東西的人磕幾個響頭,真是他們的大救星!

唐燦也說有了那張手繪地圖,他們離開這裏也就不成問題了。

從這個綠洲開始,沈榆覺得好運氣就降臨了,他們按照地圖一路的在沙漠裏走著,雖然上麵說的有些湖泊河道,早就因為河流改道而消失不見,但是他們有了方向知道該怎麽走出沙漠了,離活下去的希望也就越來越近了。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沈榆在沙漠裏都已經沒什麽時間概念了,她在這裏都將一天當一年過的。這天,他們走了好久都沒再找到水源,三個人都渴的沒有力氣走下去了,就躺在沙地上休息。

螞蚱突然說:“壞了,我的眼睛怎麽出毛病了?我好像看到那些在沙漠裏死去的兄弟了!”

沈榆順著螞蚱指的方向,看到了駱駝還有士兵,她說:“那是海市蜃樓吧!今天一點兒風也沒有,天氣這麽熱,這樣的條件下最容易看到海市蜃樓了!”

唐燦則說:“我怎麽看到章菲了?”

螞蚱一聽章菲的名字,再沒勁兒也一下從沙地上跳起來,有些傷感的說著:“老天有眼啊,讓我臨死前能借著海市蜃樓看章菲一眼啊!”

唐燦突然笑起來說道:“笨蛋,那可是活的章菲!咱們部隊的人找到咱們了!”說完攙著沈榆從地上起來,對著迎麵的那支隊伍大聲的喊起來。

那支隊伍也發現了沈榆他們,對著這邊奔過來。沈榆他們終於得救了。

在沒離開沙漠之前沈榆還是堅強的,一走出沙漠,她就病倒了,唐燦和螞蚱也不例外,主要是在沙漠裏吃生肉,和那些亂起八糟的動物屍體,導致身體出問題了。

唐燦和螞蚱的身體底子好,休養了一段時間就康複了。螞蚱一活蹦亂跳了,就喊著嚷著要去沙漠裏,因為他們終於找到那座遺失的金礦了,另外他還有個心願,就是想將被沙漠吞噬的戰友們的遺體,從沙漠運回來,讓他們落葉歸根,魂歸故裏。

沈榆的情況就有些糟糕。在沙漠裏她完全靠著堅強的毅力,和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著她活下來,現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她鬆懈了意誌,徹底脆弱了。

她的情況嚴重的多,昏迷了好幾天,蘇醒了,也是下不了床,吃不了東西,全靠輸營養液支撐著她的生命。

醫生說她吃生肉讓她的腸胃消化係統受損,這樣的病還隻能慢慢調養恢複,急不得。

唐燦看著沈榆瘦弱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偏偏部隊那邊準備進沙漠了,因為夏天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到了秋季就不再適宜進沙漠了。

唐燦身上有使命,對沈榆再不放心,他也隻能咬牙放下。

臨走前,唐燦在醫院一直陪著沈榆到了天亮,一再的囑咐沈榆一定要好起來,希望他從沙漠回來的時候,能帶著她一起去騎駱駝。沈榆在沙漠裏見到野駱駝群的時候,說過的,她挺想嚐試騎在駱駝上的那種感受!

“你還記得我在沙漠裏說的話啊!”沈榆臉色很蒼白,但是依然努力的對唐燦微笑著。現在的她和唐燦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默契,她能感覺到他們彼此都相互在乎著,但是誰也不願意將那種在乎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