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眼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許幽若這個女人打暈,看她還有在他身上補上幾腳的趨勢,風藍直接就上去攔了她,說:“夠了,剛才是給你麵子才讓你欺負一下他,你再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
許幽若悻悻的收回腳說:“沒意思。不過就這樣你就開始護著他了。”
風藍才不管那許多,她直接上前把胡爍拉起來就走。看來風藍雖然說想看他的笑話,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又心疼的不行。
隻是,在風藍扶著胡爍轉身離開的一瞬間許幽若的眼中閃過一絲絲的羨慕。
然後她轉頭看了一眼玉無塵,隻是玉無塵的眼卻始終停留在陶桃的身上。
玉無塵應該知道,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回頭看許幽若。
許禪看了一眼,卻始終沒有說什麽。
不過,許禪倒是在許幽若的注意力還在玉無塵身上的時候,他朝著陶桃走了過去。
許禪看著正準備跟著唐映雪一道回去的陶桃說:“陶桃,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陶桃怔愣的看了他一眼說:“好吧。雪,那我等下就不陪你了。”
唐映雪看了一眼陶桃說:“好,你去吧。”
不過唐映雪看著陶桃的眼神還是帶著一絲絲的留戀的。
許禪尋了個隱蔽之處開口對陶桃說:“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陶桃挑眉看著他問道:“何事?”
許禪思量著對陶桃說道:“幽若在這個時候想起一切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我隻想說,幽若,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們相識多年,有些事情我也不必隱瞞,小雪恐怕要撐不住了,到時我會寫信告訴幽若我去遠行。”
陶桃皺眉看著他說道:“許禪,幽若不是孩子,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而你真的要因為小雪那樣做嗎?”
許禪打斷陶桃的話說:“我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勸我。”
陶桃挑眉看著他道:“我本來也沒有勸你的意思,為了小雪你早就瘋了,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從你的手上搶過魂珠,親眼看著她死。”
許禪冷笑道:“你有權力這樣恨我,可是你不想知道是誰害死你的妹妹嗎?”
陶桃皺眉看著許禪道:“是誰都沒有關係,那些人我全都不會放過,總有一個是傷了我妹妹的人。”
陶桃的確很想知道,可是她很討厭許禪那種為了愛情就什麽都放棄的嘴臉。
許禪當初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害得她那麽倒黴。
許禪看著陶桃正色道:“算了,本來就是我的錯,你會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好了,當初是麒麟王讓白浩殺了玉桃的,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白浩能使用木屬性的靈氣?”
陶桃淡淡的看著許禪說:“不,我一點都不好奇。”
許禪也不管陶桃是怎麽說的,他就自顧自的接著說道:“那是因為有道具可以使用你慣常使用的招式。”
許禪又說:“你猜那些東西怎麽會被白浩得到的?那是因為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你以前和白卿閑的無聊的時候製作的。所以,陶桃,說起來還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如果當初你不和白卿製作出那些東西,那麽後來就沒有人可以用那些東西威脅你了。”
陶桃的臉色蒼白,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這隻能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要不然她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了。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也沒有什麽用處了。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那又怎麽樣。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去想當初的事情又能如何。既然你不想在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麵,這些事情就更不應該是你要想的了。”
陶桃又說:“我想讓你告訴我的時候你什麽也不說,現在我不見得想知道了,你又說這些有什麽意思。許禪你到底想要如何?”
許禪看著陶桃說道:“我並沒有想要如何,我和你說過了,我隻是想要你照顧幽若罷了。”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這話你不要說給我聽,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什麽都不說,我也一樣會把幽若照顧得好好的,又何必要多此一舉,許禪,你要是認真的想要和我談,那你就和我認真的說一下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要不是的話,那就算了。”
許禪咬的嘴唇都發白了,他看著陶桃說道:“我和你們說過小雪是被凶獸傷害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凶獸我以前怎麽問她都不肯告訴我是什麽,我這次想要去找白浩,讓他想想辦法能不能拖延小雪的性命。”
陶桃皺眉,這許禪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起話來是顛三倒四的。陶桃看著許禪問道:“你說的這些和我都沒有關係。”
雖然許禪是許幽若的爹,可是這並不妨礙陶桃去討厭小雪。
那個小雪除了會破壞她以前的美好生活這點之外,就沒有什麽好讓陶桃記在心裏的。
還有那個白浩,陶桃真的很想說,父女兩個都是一個樣子,都是來破壞她的美好生活的。
許禪看著陶桃的眼神帶著一絲絲的哀求,他說:“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既然你想要找白浩報仇,你可以動作快一點嗎?現在小雪還能撐個幾天,可是再晚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陶桃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說:“你這麽能耐還不是沒有找到白浩,就連你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麽可能找得到。你還是死心好了。”
沒有錯,不僅僅是白浩,就連麒麟王,陶桃都不知道要去哪裏尋找。
雖然各界總是有麒麟王的傳言,可是事實上依照那些傳言去尋找的話多半不會成功。
說起來陶桃並不止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因為心存柔軟所以才會沒有去找麒麟王還有白浩的麻煩,而是她真的不知道這兩個人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許禪卻很是固執的看著陶桃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找不到的人,隻要你願意去尋找。”
陶桃皺眉聽著他說的話,她說:“這種話誰都會說,也不用你再來說這樣的廢話。”
許禪卻執著的看著陸暖伊說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是不管這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陶桃,你的靈魂已經經過融合了對嗎?“
陶桃看著許禪問道:“這件事情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許禪看著陶桃說道:“幽若告訴我的,而且雖然你現在已經恢複到了巔峰時期的狀態,可是這麽多年我的日子也不是白過的,要看出這些其實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你說對嗎?”
陶桃見他既然是這樣說也就很坦誠的看著他說:“是,你想怎麽樣?”
許禪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因為小雪的靈魂已經虛弱到現在這個樣子了,我除了讓她呆在魂珠裏麵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想,可是我還想再見她一麵,隻要你答應讓小雪可以暫時的呆在你的身上,我就可以見到她了。而且她還會帶著我們去尋找白浩,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會願意嗎?”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不管怎麽樣?白浩畢竟是她的親爹,可是我要找到白浩卻是要去尋仇的,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陶桃又說:“而且,我對這樣把她放到我的身上我一點都不放心,許禪,我現在最沒有辦法相信的其實就是你,我告訴你,不管你說得再好聽,你以前就為了小雪什麽都可以做,那麽到了現在你是不是還是這個樣子誰知道呢?你也知道我的靈魂是經過重新融合的,這樣的機會萬中無一,而你的小雪,她的靈魂卻已經虛弱到要消散的地步了,這個時候要是你在這其中動了什麽手腳的話,那就什麽都說不清楚了,我的靈魂既然已經克服了融合會產生的排斥那麽就可無限的吸收別人的靈魂了,當然我不會這麽做,可是你這麽厲害,要是你這麽做那麽到時候你隻需要把我現在的意識抹掉換成小雪的意識就可以了不是嗎?”
許禪急於辯解的說道:“當然不是這個樣子,我沒有你想的這個意思的。陶桃,你就相信我這一次都不行嗎?你就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要是我一次對誰產生不信任,那麽我就很難再對他產生信任,是你自己吧這樣的信任給破壞的幹幹淨淨的,現在你什麽都不需要多說,我也什麽都不想聽了,許禪,真的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而是每一次你一語道小學的事情你整個人根本就是失去理智的。對於你這樣的狀態,我根本就無話可說了。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你說要我幫你照顧她這個我可以做到,至於別的事情那就當做我今天什麽都沒有聽見就行了,其他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也不多說了,我走了。
陶桃果然說離開就離開,她根本就不想去看許禪那一瞬間就陰沉下來的來臉。
等到回去之後陶桃的臉色就一直都不好看。唐映雪看著陶桃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陶桃看著唐映雪說:“我沒有什麽事情,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唐映雪就問她:“陶桃,你這是怎麽了?”
陶桃看著唐映雪說道:“我沒有什麽,你不是看見許禪找我出去了嗎?因為他所以我現在心裏還是很不開心。”
唐映雪看著陶桃問道:“是他對你說什麽了嗎?”
陶桃看著唐映雪說道:“嗯,是的。他想讓那個小雪的魂珠附著在我的身上,我沒有同意,因為我一點都不相信他。”
唐映雪看著陶桃說道:“沒事,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在先,你不用覺得心裏麵過意不去。”
陶桃靠著唐映雪點點頭說:“嗯,這個我其實也知道,可是我就是覺得我也許應該答應的。”
唐映雪看著陶桃的眼睛問道:“為什麽你會這麽覺得?”
陶桃想了一下就說:“因為我覺得我應該去找到白浩,然後把這件事情給全部都了解掉,雪,這件事情要是不解決的話,會一直都拖著,成為我心裏麵的一個負擔的,我不想這個樣子。我想。我應該去試一試。那個許禪說小雪可以找到白浩的,你說我應該相信許禪嗎?”
唐映雪皺著眉頭說道:“陶桃,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他傷害過你,這個是事實,可是你們曾經也是朋友的,這個也是真的,陶桃,你真的就不能放下這件事情嗎?你看,我有多問了,我心裏麵明明早就已經有答案了,可是卻還是總是不肯死心。當初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麽能要求你就能做到呢?陶桃,如果你真的想要嚐試的話,那我想說除非你能保證他不會傷害你,要不然惡化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滔滔本來就是覺得很是煩亂的心情聽了唐映雪說的這些話隻是覺得心裏麵更加的難受了。她看了一眼唐映雪說:“我想出去走走。”
陶桃卻不知道許禪現在還在那裏,隻是他已經坐下來,嘴裏念念叨叨的說:“小雪,所有的罪孽都讓我幫你扛吧,我得不到她的信任也是應該的。如果找不到你的父親,那我們就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了。”
許禪說著,然後嘴裏開始念起金剛經,他的心思很是煩亂,念金剛經或許可以安寧下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剛開了個頭又接著念下去。
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
漸漸的他竟然越來越投入,許幽若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許禪的影子,因此她一路尋找過去,可是卻都沒有找到。
許禪現在的情況許幽若其實一直都很擔心的,隻是她一直都沒有說破罷了,許幽若從前就很害怕許禪露出那種寂寞到讓人受不了的眼神的,現在就更加害怕了,因為許禪露出這樣的眼神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多,許幽若想,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從前許禪不知道他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的原因,現在卻是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的時候心裏有很多的猜測,可是多少還有僥幸的心裏。可是知道之後許幽若卻是知道要是自己的親娘真的從這個世界上麵徹底的消失的話,那許禪真的會變得非常的可怕,他會走上極端,這樣的極端是什麽許幽若不願意去想。
許幽若看了很多的地方,終於讓她找到了,她撲上去喊:“爹,你怎麽在這裏?”
可是,她離著許禪還有一段距離就被反彈回去。
許幽若不甘心又過去,結果還是被一樣的對待。
這個時候她頭上出了一層的細汗,她菜知道原來許禪的嘴裏是一直都在念著什麽東西的。
世尊!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則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
認真的聽就聽見許禪念得是金剛經。
許幽若都不知道原來她的爹還會念這種東西的,這些金剛經記得爹曾經還說,和尚的東西用來幹什麽。我們是修道之人,豈能被這些東西迷了眼睛。隻是,當時說的言之鑿鑿的,現在被這些東西迷了眼睛的卻是他自己。
許幽若心裏難受的就和刀絞一樣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的爹會變成這個樣子隻不過是為了娘什麽都想嚐試,他定是心裏難受到了頂點所以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宣泄的吧?
許幽若聽著那些金剛經,眼神空洞的看著明明離著她隻有幾步之遙,可是卻偏偏像是離著她十萬八千裏的許禪,許幽若眼睛裏麵的淚水就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許禪的臉寶相莊嚴。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許幽若也跟著他的節奏念道:“須菩提!若人言: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
然後她就哽咽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她一直在那裏看著許禪等著他停下來,可是他仍舊沒有停下來。
許禪已經念道最後一節了。
雲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許幽若以為這下他應該心滿意足的放棄了,可是沒有沒有一直沒有。
許禪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隻是又重新開始念金剛經。
許禪什麽都看不見了什麽都聽不見了,什麽也都不用再想了,整個蛟龍族,不,整個龍族都聽見有人一直在念誦金剛經,最後擴散到整個妖界都充斥著這樣的聲音,這樣是不正常的,可是卻沒有人去阻止,他們隻是側耳傾聽,竟然像是要被這樣的聲音帶著也陷入那樣的世界裏麵了。
有蛟龍族的龍衛來稟報,唐映雪看著龍衛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龍衛看著唐映雪說道:“那聲音本來最初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效果的,可是漸漸的等到它擴散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迷惑人心的效果了。”
那龍衛又說:“而且那個念經的人是族長您的朋友,就是那個叫做許禪的。”
唐映雪說:“好,那你去吧,有什麽情況接著匯報。”
陶桃抿著唇臉色蒼白。
唐映雪看著陶桃問道:“再這樣下去可不行,陶桃你有什麽辦法嗎?”
陶桃看著唐映雪說道:“辦法自然是有的,隻是我沒有想到許禪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過,這一次我相信他了,如果沒有心存善念,金剛經是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效果的。”
唐映雪說:“那些還是以後再說好了。還是先應付一下眼前。”
陶桃說:“嗯,你幫我護法。”
陶桃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清越,和那許禪的金剛經使人被迷惑在金剛經裏麵的世界不一樣,她卻剛好可以讓所有的人清醒過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陶桃念得偏偏就是莊子。
這莊子本就是道家的典型人物,他的這本《莊子》裏麵有很多的東西本來就是符合道家的奧義的,道家本來就是講究逆天而行,不被天地所束縛,他們知道有神的存在,可是他們的目標卻從來不是順從神,而是超越神的。
不管是多厲害對這樣的人來說也不過是境界不一樣罷了。
陶桃的這個和金剛經就大不一樣。金剛經是佛家的典籍,不管唱的有多好聽,也是為了讓芸芸眾生去服從所謂的佛。
陶桃這麽一弄倒是真的有不少人從那樣的狀態之中清醒過來了。隻是陶桃卻在這個時候受到了攻擊。
陶桃在心裏麵暗罵,王八蛋,該死的許禪,腦子有病,自己想出問題也不要拉上我,可是許禪抗拒被陶桃這樣的聲音給喚醒,所以他管不了那麽多,隻知道是陶桃弄出這樣讓他排斥的動靜的,所以他就找準了陶桃的這個方向攻擊。
滔滔都沒有想到明明隻是想要把那些無意之中被迷惑的妖界的人從被許禪弄出來的那些佛音裏麵給弄得清醒過來,可是卻遇到了許禪這個不像清醒的傻帽的攻擊。真的是氣死她了。
她調整呼吸,才不會任由這個白癡胡鬧呢。
在陶桃的堅持努力下,許禪漸漸的放棄禍害別人,隻是單獨對著陶桃的方向繼續的釋放那些聲音。
許幽若一直都坐在許禪的旁邊,有那麽一瞬間她自己都被許禪那樣的聲音給迷惑了,所以她也是剛剛才清醒過來。
許幽若也注意到了現在已經變成了那個發出聲音的人和許禪的較量了。
許幽若靜心凝神的看著許禪還是在掙紮著,於是許幽若也跟著念莊子的逍遙遊。
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漸漸的彌漫在空氣之中。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簡直就是讓人無法抗拒,那種衝破束縛的感覺簡直就是讓人躍躍欲試。
有了許幽若的加入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漸漸地不再是陶桃勉強的引導許禪跟著她的思緒,而是許禪慢慢的放下戒心,主動的開始追逐這樣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許禪覺得他簡直就是在夢中的世界裏麵,才會產生這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所以許禪念得佛音不再擁有可以擾亂陶桃的思緒的作用,而是慢慢的他跟隨著陶桃的節拍,慢慢的他口中吐出了一句:“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
然後許禪就再也沒有辦法沉浸在那夢一樣的世界裏,他突然睜開雙眼,他的眼睛清亮無垢,許禪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他今天差點就被住在他心裏麵的魔鬼給打敗了。
嗬嗬,他堂堂一個仙人,卻去念誦佛家的東西。佛家是很慈悲沒錯,可是佛家的理論卻多讓人產生逃避的念頭。
他今日也差點就做了這樣的事情。就隻想著逃避,差點就忘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逃避了一次,以後的無數次都會再也沒有辦法做到麵對。
他總是太貪心,總是想勉強的把小雪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可是他卻完全沒有想過,小雪或許本來就應該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小雪都已經和他告別了,是他太過固執一定要束縛著她,如果在還來得及挽回的時候,他就讓小雪去投胎轉世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當時他心裏麵隻是覺得小雪要是就這樣的離開的話就沒有人陪在他的身邊了,他太喜歡小雪,所以總是不肯放手。
當初也是,明明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可是發現小雪已經遊客他的孩子的時候卻還是不忍心讓那個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消失。
他總是那樣貪心,想要屬於他和小雪的孩子,所以不管那有多危險。所以他必須親眼看著他的孩子身上的靈魂就那樣消失。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幽若當初是他用了招魂的術法所以她才會冥冥之中走到那裏的。
隻是其實許禪當初也沒有想過,那個會進入女兒身體裏麵的那個靈魂會是她的。
許禪心想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當時,許禪沒有發現是她是因為她的靈魂始終蒙著一層霧氣讓他看不清。現在他卻知道那或許就是她的靈魂最本源的樣子。
許幽若在一邊看的著急,怎麽醒過來了,卻還是始終都不說話?
許幽若上前問道:“爹,你醒過來了?爹,你沒事嗎?”
許禪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
許禪看著許幽若說:“幽若,爹沒事,你不要擔心。”
許幽若這個時候臉上完全沒有了陰暗也沒有了頑劣,有的隻是焦急有的隻是擔心,她一下子就撲到他的懷裏說:“爹,以後你可不能這樣嚇我了。”'
許禪看見自己的女兒被自己嚇成這個樣子心裏麵也很是過意不去。
經過了今天這件事情其實很多東西他的心裏麵也算是想通透了,他真的是不應該因為這樣就一心就隻想著他自己的。
這麽多年了,盡管知道她的靈魂不是自己女兒的那個,可是經年累月的父女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許禪本來以為既然她都已經恢複了原來的記憶了,就不用再一心想著他,這樣他離開的時候或許許幽若就沒有那麽傷心了,可是他那個時候恰恰忽略了這一點。他們的感情已經有那麽深,不管她想起了什麽都不會改變他們是父女這個事實。
恐怕,若是許幽若真的知道許禪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她的傷心隻會更加的嚴重罷了。許幽若經過了這一次她心裏甚至都怕極了。
要說許幽若既然已經想起了前世的記憶,她被封存的能力自然也已經跟上了,她可不是那些法力低微的,可是就是這樣卻還是慢慢的跟著許禪的節奏迷失在那方世界裏麵。就連許幽若都差點跟著他興起了逃避的想法。
許幽若心裏明白的很,能夠把效果擴散到這個地步已經可以想見許禪的心中是什麽樣的想法了。
佛家總是期待著來世。
而事實上麵到來來世你早就不是原來的你,那許多遺憾又怎麽能夠填補呢?
所以許幽若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許禪。
許禪看見許幽若神色不對,嚇得不輕的樣子,他忙說道:“女兒,你放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念這金剛經了。”
許禪看著許幽若依然幽怨的看著他,很是不滿的樣子。許禪趕緊又說:“我保證,有你監督我。”
許幽若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她看著他說道:“我哪裏能夠看得住你,你想做的事情又有誰是真的可以攔住的。我看你要是再這樣下去,隻會弄的我也變成你那個樣子。”
許幽若難受的說:“爹,你答應我不念金剛經有什麽用,那些大和尚的經書多的是,到時候你又想念個別的經我又有什麽辦法?我才不管這個,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不管娘最後怎麽樣你都要好好的活著,你不要想著隨著她去。你要是真的這樣做了,那我這條命也不要了。我從小無有娘親疼愛就已經夠命苦了,爹,你現在莫非也要舍棄我不成?”
許幽若這完全就是在刺激他,不這麽做真的還不行了,這個人不給他點刺激瞧瞧,他還真的就能不把自己的那條命當一回事了。許幽若用自己的小命威脅一下他,他說不定多少還能被牽製著,能多活個幾年。
當然了,要是他實在是想不開的話,就是誰威脅他也是沒有用處的。
許禪這一下子可能是真的平靜下來了,他說:“好,女兒,你說的這件事情我答應你。今日真的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讓你擔心的事情的。”
許幽若看著許禪說道:“你當我實在擔心什麽?以前就有那法力高強的大和尚一念這經文入了入迷,最後他自己化為一顆石頭,經曆風吹雨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沒有看見他再醒過來。爹,剛才我看見你那個樣子的時候我可害怕了,我就害怕你變成那個樣子。要是那樣的話你可叫我怎麽辦才好?”
許幽若說的不是沒有根據的事情的,剛才的情況還確實就是那個樣子。如果陶桃再晚一些行動,恐怕就算是她也沒有辦法喚醒那樣的許禪,因為石頭是聽不見那些聲音的,他一旦進入封閉的最高境界,那就說什麽也來不及了。
許禪現在想起來也覺得一陣後怕,他可以活著,也可以死去,更可以魂飛魄散,可是他卻是斷斷不能忍受自己變成那樣一種狀態的。明明還存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卻沒有思想,那樣靜默著靜默著,那樣無知無覺的存在著。當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的。
這一次他又多了幾分認真的說道:“女兒,你放心,我以後肯定肯定不會再那個樣子了。”
許幽若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陶桃和唐映雪這個時候也已經,漫步來到這裏,陶桃覺得有些事情她這一次可算是想清楚了。
許幽若遠遠的看著陶桃,許禪的目光也跟著看過去。就隻聽見她看著許禪說:“許禪,本來我是真的不相信你。”
許幽若一聽見陶桃這樣說就瞪著她。
陶桃看著許幽若撇嘴道:“你這個偏心眼的丫頭。”
許幽若看著陶桃認真的說道:“我保證,我幫他保證,要是他傷害你,那我就給你賠命。”
許禪還有陶桃一下子愣住了,都沒有想到許幽若會這樣說。
可是許幽若卻還是繼續說下去,她說:“如果你相信他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陶桃看著許幽若說道:“自然是相信你的,你早就已經做到了,我足夠信賴你。”
許禪看了一眼許幽若說:“爹的事情你不要瞎參合。”
許幽若很是認真的看著許禪問道:“爹,你這一次沒有想著要害她對嗎?”
看著許幽若較真的眼神許禪無奈隻好看著她說道:“女兒,本來我就已經很虧欠她還有白卿,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傷害她。而且,雖然她的靈魂已經完美的融合過,可是,和你娘卻是不適合的。你知道嗎?你娘本來就是水屬性的又成為鬼物,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融進陶桃的靈魂之中,陶桃的靈魂是要屬性和她一樣的,才可以的,你明白了嗎?我真的隻是想要找到白浩。當初其實你娘一度都撐不下去,可是好像自從她重新見到白浩之後她的狀態就變得特別的好。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樣的辦法,可是我卻依舊不想放棄,我隻是想試試看,我的運氣是不是足夠好,好到可以讓我重新能看見她,能聽見她說話,能觸碰到她。而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記得那段時光。”
陶桃其實很想說本來她就是要答應這件事情的。可是,當聽到許禪這樣說的時候她卻說不出來別的話了,她的思緒也跟著一起停留在這個地方了。
許禪身為一個很厲害的家夥可是卻不能救他最心愛的人一定也是在內心深處積累了很久這樣負麵的情緒。隻是他不知道應該找誰訴說,所以那些情緒一直都鬱積再他的心中,一直到那些情緒把他壓垮為止。
這也難怪許禪這麽多年來滿腦子就是要和小雪一起去死,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別的可能性。陶桃認為這並不完全是因為愛,事實上麵許禪醫者不自醫,他已經有點病態了。
現在可好,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他總算是說出來了,雖然再時間點說不太對。
許幽若或許也是被他感染了,一時之間她竟然忘記了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中間間隔了一會兒許幽若才說:“既然這樣的話,爹,那你就給娘一個機會。和陶桃一起去找到白浩。”
許禪眼睛亮了起來,他看著陶桃說道:“陶桃,你答應嗎?”
陶桃看著許禪說道:“小雪的靈魂太虛弱,你確定她呆在我身上就可以醒來嗎?要是不可以的話那可和我無關。許禪,我告訴你,到時候如果她真的醒過來,那等到找到白浩的時候我可是不會留手的,到時候你最好不要阻止我。”
許禪看著陶桃保證的說道:“我一定不會插手管你的事情的。”
其實,許禪有件事情沒有說,到時候他甚至會親自動手把白浩給活生生的剮了。他是不知道他對小雪做了什麽。可是他弄得小雪被別人控製,他就是不舒服。
那個時候小雪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有她有的時候甚至會連他也不認得,許禪知道小雪是被某種特殊的手段控製了,可是卻沒有辦法讓小雪解脫。
那個時候小雪的武器上麵的那種血腥味,讓許禪想想就駭然,他甚至不知道除了陶桃還有白卿,小雪還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不是白浩本來心地最善良的小雪怎麽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
他這次找到白浩與其說是想讓他救小雪,倒不如說他想知道小雪忽然虛弱下去的原因。如過不是他用魂珠把小雪封起來,小雪說不定他一不注意就消失不見。想起來許禪就忍不住脾氣變得暴躁起來。
陶桃還有許幽若對視一眼。許禪這是怎麽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對勁,也不知道他是在向什麽才會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