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二天一大早,陶桃就認真的坐在正廳裏麵的椅子上麵。唐映雪站在陶桃的身邊板著張臉,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的位置。他倒要看看今天的第一個人會是什麽樣的。

水滴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時間慢慢過去。陶桃等的有些厭煩了,私下裏麵換了好幾個姿勢。後來索性去吃早餐去了。等到吃飽了,陶桃去院子裏麵溜溜,正在這個時候槐二把一個人帶了進來。隻見他身穿一身白衣,書生樣的打扮,臉上的皮膚白膩的誘人,整張臉帶著一種溫潤的氣質,劍眉星目,長得特別的典雅。他走路的時候不快不慢,帶著一種悠然的氣質。他的眼看著別人的時候特別的親切。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並且覺得很舒服的人。

陶桃看見他的時候一愣。隻看一眼就讓她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難言的好感。

男人靦腆的笑,臉上帶著兩個甜甜的酒窩。他一眼就看見站在花園邊的陶桃,陶桃眼眉一挑,這個人倒是真的很有意思。倒要聽聽他是想說什麽。

“彩桃……花主……”

男人的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陶桃卻覺得被驚雷劈了一樣。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唐映雪看著陶桃的樣子,疑惑的看著她。彩桃……是誰?花主……最近常聽見花無敵還有姚杏兒這樣叫她,到底是什麽?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他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就能消除陶桃心中的焦慮。她皺著眉看他問:“你怎麽知道?”

男人隻是笑,眼中的水波蕩漾著,帶著一點小得意的說:“當年,風烈把修真者驅逐出人間的時候,被我躲過去了啊。所以,我自然是知道您的。後來我發現竟然隻有我一個人留在人間,真是好生的無趣,好不容易感覺到你的氣息,所以我就來了。我想花主這裏定然是很有意思的吧。”

陶桃有些不舒服的看著他,這個人倒不像是什麽奸惡之人,隻是陶桃卻感覺他是個大麻煩。明明笑的溫溫柔柔的,卻總覺得他溫柔的不真實,這個人身上帶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陶桃又想到昨天下定決心的事情,頓時覺得有點糾結。她帶著審視意味的眼光看了他一圈說:“你說來我就要收下你嗎?”

陶桃眼睛盯著他他的腳下就出現了荊棘,帶刺的荊棘狠狠的纏住他。這些隻是陶桃對他的一個小小的試探。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讓陶桃放出的荊棘乖乖的聽話,那些荊棘甚至還親密的纏在他的身上,卻並不會刺傷他。陶桃臉色一變問:“你到底是誰?”

男人好看的劍眉一挑,還是溫溫柔柔的笑著說:“我是夏悠然,你別害怕,我隻是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才會來這裏。你的事情我真的是從一些師門的玉簡上麵知道的。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的。你看,這就是師門存放的玉簡。”

陶桃皺眉看著他,夏悠然打開玉簡,那裏麵竟然出現一連串的人。有她和白卿,衣袂飄飄,白卿穿白衣,陶桃穿粉衣。花瓣落到兩人的頭上,白卿深情款款的看著陶桃。還有一個氣質出眾的俊朗男子含笑看著他們。

那個氣質出眾的男子身邊站著一個頭上有翎羽的美豔女子。風起驚呼出聲:“竟然是族親。這個好像是很久之前唯一的一個男皇帝,風月。”

鳳凰族和很多種族都不一樣,一般都是女子為王的。也難怪風起驚呼失聲,不對,那裏麵怎麽會有這個女的。剛才那個人族修真者叫她彩桃……仙子!風起捂著嘴一臉古怪的看著她。

“哼,你離開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竟然正好有這樣的玉簡。那個時候的白卿啊,深情的眼讓她一廂情願的以為那就是永生永世都不會變得。結果現在再讓她看見這些東西,陶桃隻想撕了這份玉簡。她把玉簡一把奪過來,手心裏麵冒出一個火球。那玉簡就生生的被陶桃毀了。

她眼眶有點紅的看著夏悠然說:“你手上還有這些東西嗎?全部拿出來。”

陶桃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狠戾,夏悠然攤手說:“真的沒有了,這一卷都是以前我的師父喜歡收集各種奇怪的東西,才會帶回來的。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很厲害的,讓我留下來吧。”

夏悠然說話還是那麽輕輕軟軟的,還真的讓一般人聽見都對他生不起一點點的怒氣。偏偏他今天什麽不好拿出來,竟然真的把那份玉簡拿出來,讓陶桃滿心的不痛快,又哪裏會輕易的原諒他。陶桃認真的看著夏悠然說道:“我知道你是單一的木靈根,很少見,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心地善良,要不然剛才那些小東西也不會拿你沒有辦法。可是我卻是真的不想留下你。你既然知道我是誰,自然應該更加清楚我不想留下你的原因。”

夏悠然看著陶桃不甘心的說:“我就是不懂,你有什麽原因讓你這麽排斥我,你連那邊那個姑娘還有你身邊的這個混血的都可以留下來,為什麽卻偏偏不肯留下我呢?”

夏悠然指著的一個是宋焰豔,一個是唐映雪。他的等級高,眼睛也厲害,自然能夠看出來他們是幹什麽的了。

陶桃對著他說:“你和他們自然是不一樣的,我這裏其實也沒有什麽意思,你又何苦真的賴著不走呢?這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陶桃還在苦口婆心的勸他離開。唐映雪上前對陶桃說:“何必和他說那麽多,要是他不走的話就直接把他扔出去好了。”

陶桃的眼睛在夏悠然和唐映雪隻見徘徊,對唐映雪說:“你打不過他。”

唐映雪有些不服氣的挑釁著夏悠然說:“再比一場吧。”

誰知道夏悠然竟然也要頭,他聲音淡淡的說:“你還太嫩,也許你再過幾十年,會成為我一個很好的對手,至於現在,你真的還是太嫩了,你還是奪取練練吧。”

說完這些他又把臉轉向陶桃然後看著她。

唐映雪手裏的冰箭對著對麵的人射出去,隻是這次居然吃癟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夏悠然的手中變出一塊綠色的葉子,那張葉子看起來挺小,隻是卻在一瞬間變大,把那些冰箭全部都包了起來。還衝著唐映雪咧開一口白牙。唐映雪看的心裏不舒服,第一次產生一種強烈的挫敗感。特別還是在陶桃的麵前丟臉了。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傷害了。他還想試試夏悠然,卻被陶桃死死的拉住了手。唐映雪不再有什麽動作,隻聽見陶桃看著夏悠然說:“不要說謊了,你會有那樣的玉簡,肯定是和他有關係對不對?”

陶桃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裏麵有火星子閃耀還帶著一種深深的怨毒,就算是夏悠然都沒有辦法正視她的目光隻是輕輕的點頭說:“是,我的師傅是許禪,所以我才會有這份玉簡。可是這並不妨礙我留在這裏的不是嗎?其實,我師傅每次見到我都說起你。他說過你是他的好友。我雖然也知道後麵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我想師傅拿個時候說的全部都是真心話。隻是這些年也聯絡不到師傅,畢竟這裏都被隔絕出去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到師傅我想你也一定會和師傅解除誤會的。”

夏悠然看著陶桃的眼是那樣的認真。看著他陶桃臉色陰晴不定,最後說:“隨便你。隻是要是你想在這裏呆下來的話我希望你最好讓我看見說服你留下來的理由。要不然我還是會要你離開這裏的。”

說完這些陶桃也不多說什麽隻是自己回房去了,唐映雪又一次看見她的背影,顯得那麽的疲憊不堪,許禪又是誰?

想到這裏唐映雪直接看著宋焰豔和花無敵。宋焰豔看著唐映雪說:“許禪是一個很厲害的仙人,別的你就不要問我了,你問的話我也是不會說的。”

唐映雪挫敗的到河流旁邊接著練習,也是被夏悠然刺激的狠了。他的眼前一直就出現那張綠葉。就那麽看起來軟綿綿的東西竟然可以讓他的那些冰箭沒有用武之地。

陶桃坐在床前,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火龍鑽,她本來覺得這是被那個人強硬的帶上她的手上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明明知道這個東西的不凡之處,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研究過它,可是現在陶桃不想再像原來那樣下去了。她希望她可以得到最大的助力,早點把很久之前的事情全部都了結了,免得一次一次的讓那些事情影響她正常的生活。她是真的覺得太累了。

陶桃的心緒漸漸的寧靜下來,她的靈識進入這個鑽戒裏麵。感受到這個鑽戒和她之間一絲絲的親近的氣息,覺得整個身子都放鬆下來了。那裏麵飄著一團模糊不清的東西。是一團火紅色的能量,看見陶桃很是開心的上前去包裹著她,陶桃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隻聽見他很開心的說:“主人,終於等到你進來了,上次你的靈魂融合的時候消耗了我太多的能量,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主動聯係主人了。”

陶桃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一團火紅色的能量團。不熱卻很溫暖,這是陶桃用手指碰了一下這團能量得出的結果。隻聽見它又說:“主人,您的身體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剩下的一多半能量先前幫你把靈魂間缺失的部分補充完整了,還把您的靈魂弄的更加穩固了一些。你剛剛開始靈魂融合的時候經常發生排斥現象。差點把我這麽多年儲存的能量給花光了,那可不好,那樣的話我就又要陷入沉睡了。那可太無聊了。”

陶桃算是發現了這個家夥有點話嘮,她問:“你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就連我的靈魂都能修複。那可是被龍、麒麟、鳳凰合力傷成這樣的。”

陶桃問話得時候,那團火紅色的能量變得更加的明亮了一些,它說:“其實這個還真是不好說。我從以前跟著的那幾任主人那裏聽說世界上有一種能量叫混沌之力的。我想我應該是和那種能量差不多的存在吧。隻是怎麽說呢?很奇怪的是隻有身體中五行屬性達到絕對的均衡才能夠用血喚醒我。當時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您的靈魂弄成現在這樣的。”

陶桃想想說:“那這麽說起來還真是巧了。那你要花費多久才可以修複我靈魂受到的傷害呢?”

陶桃一提到這個,那團能量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說:“主人,我知道你心急,可是滿打滿算起碼也需要花費二十年,我真的已經在努力的吸收能量了。可是這個世界的能量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都是我沒用,主人不要生氣。”

那團能量還在那裏一個勁的責怪自己,卻不知道陶桃心裏想,這真的是太逆天了。本來陶桃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說需要幾百年或者幾千年的時間的,結果它現在竟然說隻需要二十年。這個時間其實相對來說已經很少了,而且那還是缺乏能量的緣故。陶桃想到這裏就說:“你不用責怪自己,你告訴我如果能量足夠的話,你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呢?”

火紅色的能量團說:“三年,最多三年就可以了。”

三年啊。陶桃心想,這已經算是很少的時間了。要是真的心裏麵墊著事情的話,陶桃巴不得時間是三天。但是理智告訴她這個真的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

陶桃看著它又問:“那你需要吸收的是什麽樣的能量呢?”

那團火紅色的能量團很興奮的說:“隻要是能量我都可以吸收的。隻是附近的能量我吸收最多也隻是能達到現在這個程度了。對了,可能是因為這裏的能量的純度不夠,所以我每天就隻能吸收那麽多的量。假如這裏的能量足夠純的話,我想我每天應該能夠吸收更多的能量。那樣我就能更好的幫助主人了。”

陶桃嘴裏默默的念叨著:“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會盡量的。該死的夏悠然,叫你走你不走,那麽你就等著瞧好了。”

就連火紅色的能量團都感覺到陶桃咬牙切齒的那股子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陶桃笑眯眯的拿著一個玉瓶遞給夏悠然說:“你不是想留下來嗎?現在我答應讓您留下來了。不過你要每天都把靈氣給提煉一遍讓它們變得更加的純淨,要是你天天都能做到的話。那我就讓你留下來。”

夏悠然麵不改色的接過陶桃遞過來的玉瓶說:“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我每天都能做到,那你以後可不許再趕我走。”

陶桃看著他笑的特別甜的說:“等你能夠做到之後再說吧。”

夏悠然看著陶桃笑的一派雅致,氣定神閑的說:“你今天就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了。”

等到陶桃轉身的時候笑的像個偷腥的狐狸。夏悠然用靈氣在瓶子裏麵歎了一下,整張臉都變黑了。混蛋,本來還以為這個瓶子很小,接過這個玉瓶,說的形象一點就是,應該可以裝下半個城的靈氣。那把靈氣提煉壓縮,就等於是把大半個城的靈氣都壓縮一遍。真的會累死的。居然被陶桃算計了。不過夏悠然過了一下子就笑眯眯的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他才沒有那麽傻,自己去弄再辛苦一天也是做不到的。有寶貝不用白不用。很快的在河邊練習的唐映雪剛在手上凝結出一把冰劍,就感覺到冰劍居然融化了。然後空氣中的靈氣開始變得稀薄。唐映雪看著風雲湧動的天空都要無話可說了。這裏怎麽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陶桃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白玉,你去看看夏悠然那個家夥在幹什麽,這裏會變成這樣,除了他就不會是別人了。”

白玉說;“哎,好的,白玉這就去。”

說到夏悠然其實這個家夥因為長久以來一個人在人類的世界呆了很久沒有遇上同類的修真者,再加上他的那個半吊子師傅許禪隻是很不負責任的扔給他很多的玉簡和一堆的法寶靈石之類修真界可以用的上的東西就基本上是很久才出現一次。還更加不負責任的說,東西都給他了,想學什麽自己學去。

於是被無良師傅教出來的徒弟夏悠然,其實很多法寶的功能到現在都還沒有研究明白過。就好比他現在手上拿著的這個玉葫蘆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這個玉葫蘆他能有印象還是因為以前無聊的時候看見它的功能太奇特了,上麵居然寫著吞天兩個大大的古篆,其實就是一個可以吸收很多靈氣的瓶子。夏悠然其實沒有用過一次。所以他也不知道用了這個可以吸收很多靈氣的瓶子會造成那麽嚴重的後果。現在是鬧哪樣?

夏悠然被白玉帶到陶桃跟前的時候,就很無辜的看著她,把以上的話講了一遍。陶桃揉揉發疼的額頭超級無奈的看著夏悠然說:“少說廢話,你快點讓那個吞天的停下來,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最讓陶桃不爽的是萬一把這裏通向外界的結界都給破壞了,那她可就真的要倒黴了。

夏悠然的手放在瓶口堵住,那些靈氣頓時停下了。他很鬱悶的說:“那個……讓它停下來的咒語我還沒有背下來,我現在就去找。你等下。”

陶桃、唐映雪、花無敵、宋焰豔、風起、姚杏兒,甚至是在場的白玉,全部都用超級無敵鄙視的目光看著夏悠然。這是什麽人哪,一大早就鬧出這種狀況。

陶桃和姚杏兒對視一眼,都各自無奈的搖頭,花無敵一臉超級八卦的看著姚杏兒問:“原來那個閑散派的真的是這麽收徒弟的。”

姚杏兒重重的點頭。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花無敵感歎的說:“真不知道這個門派的弟子是怎麽活下來的。”

當然他的目光重重的盯了眼前的這個一眼。

陶桃看著花無敵說:“其實,重點是他們選的弟子都是天資超級好的。再加上一代隻收一個弟子,就顯得超級護短。所以一般他們也不亂惹事,也就沒有誰去沒事找他們的麻煩。當然要是不小心被找麻煩了。他們手上的那個絕對無死角的傳送卷軸可不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看現在人間封閉的這麽嚴實。可是要是他們真的使用這個的話,不管是在哪一界的弟子出了事,都可以在關鍵時刻馬上出現。你說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說完陶桃都歎息了一下,宋焰豔一臉羨慕的看著夏悠然說:“他這樣真的好幸福,完全就是在放羊吃草。那就不怕這樣的方式會出現邪惡之徒嗎?”

宋焰豔這麽一說,姚杏兒和陶桃的眼神又變得很微妙。隻見姚杏兒說:“邪惡之徒?不,你錯了,閑散派出的最多的絕對是瘋子。比如那種大規模的靈火炮一般出現爆炸,在仙界大家都會想起是他們門派的幹的。再比如眼前這個看起來傻到一定程度,但是手上有大規模殺傷力嚇死人的寶貝卻不太會用的家夥。又或者是許禪那個喜歡在各種場合試驗他新做的毒藥的家夥。”

說到這裏姚杏兒忽然不說了,陶桃的臉色卻沒變,隻是握緊了拳頭而已。也隻有姚杏兒和唐映雪看見她這細小的變化。

宋焰豔卻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隻是一臉趣味的看著被大肆討論卻還是沒有什麽表情的夏悠然。他現在隻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這個停止吸收靈氣的口訣找出來。畢竟這種場麵他都習慣了。在人間還有他的那些同行者之時。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嗬嗬。終於找到了。

然後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他,他的嘴裏蹦出來一句:“我是笨蛋,師傅饒命,我是傻瓜,師傅饒命,師傅最厲害了,師傅最好看了,師傅,師傅,你最棒。”

等他念完最後一句話,靈氣是停止吸收了,可是一屋子的各種生靈,全部都傻了。擦,天殺的閑散派果然是殺傷力巨大。

夏悠然很無辜的念完咒語完後把手指從那個玉葫蘆的出口拿下來,看著陶桃說;“你說的,找到咒語,我找到了,現在玉瓶已經停止吸收靈氣了,你們怎麽都一臉這樣的表情啊?”

夏悠然那樣無辜的表情弄的在場的生靈表情更加詭異,已經完全的呈現龜裂的狀態了,好不容易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宋焰豔。她無比震撼的看著夏悠然說:“這個咒語是誰設計的?怎麽會這麽奇葩?”

夏悠然默默的勾手指說:“當然是師傅設計的,他說,想當年被自己師傅震撼了那麽多年,他要把這個優良的傳統很好的讓我繼承下去。所以,我才這麽不想用師傅給的這些法器。說真心話,沒一回光是念這些咒語都讓我很震撼。我怕太震撼了會受不了,所以你們要理解我先記下一段咒語隔好久才有勇氣去記下師傅設計的另外一段咒語的心情。”

宋焰豔一臉同情的看著夏悠然,沒想到他師傅這麽欠揍。

陶桃低聲的咕隆說:“沒想到許禪居然比以前更加的三觀不正,這完全就是……”

也許是太震撼了,都讓陶桃找不到接下去的形容詞了。

花無敵一臉有趣的看著夏悠然說:“其實我很想知道,這個叫吞天的葫蘆是怎麽啟動的,還有你師傅設定的咒語難道不可以改嗎?”

夏悠然終於露出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打破了他淡然的形象,隻聽見他說:“你們確定要聽嗎?”

陶桃有一種超級不好的感覺她說:“要不還是算了。”

她太了解許禪那個家夥是個什麽樣的性子了,她現在已經有逃離這裏免得繼續被震撼的想法了。沒想到他這裏不同意,宋焰豔卻說:“你說啊,我才不怕呢。”

聽見宋焰豔這句話夏悠然一臉終於不是我一個人被震撼的樣子,而姚杏兒則可憐的看了宋焰豔一眼。

唐映雪一張臉更加的冷了,居然會有這樣的奇葩,但是其實他還是很好奇。

就聽見夏悠然說:“哦,進來吧,哦,進來吧,哦,進來吧。”

其實這句話很平淡的。但是總是在前麵加一個哦是怎麽回事。聽夏悠然念前幾遍還沒發現什麽問題,可是當夏悠然接著念了一千遍,他們終於知道了。擦,隻能說老道夠無恥,這樣就又把自己的徒弟給調戲了一遍。這一次,大家都沒有表情加徹底無語。

還是姚杏兒先反應過來說:“夠了,別念了。”

夏悠然一臉憋笑憋的快要內傷的樣子說:“至於你們說為什麽不能改咒語這件事,因為這些法器全部都是師傅的作品,如果想改咒語的話。結果會很慘。”

陶桃還沒等夏悠然說話,她就說:“比如會莫名其妙的全身皮膚變成赤紅色並且從骨髓裏麵透出癢。

夏悠然看著陶桃說:“你們真幸運,中招的是這個版本的,我就悲慘了,以前想改一段咒語結果在還沒改之前全身的皮膚變成七個顏色,然後不止是骨髓裏麵會癢而且還會痛不僅會痛還會酸。三種感覺不停的轉換。一直過了整整三年才沒有再這樣。”

大家現在看著夏悠然的眼神,已經完全是看瘋子的眼神了。就那樣還能過了整整三年都沒有事。隻能說夏悠然不是一般的神經粗大。聽說有些仙中了這樣的招都不想活直接自爆去了。

夏悠然一臉苦逼的說:“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改師傅的咒語。隻要照著念就好,何苦被摧殘。”

“那你師傅設定的這些毒有沒有誰可以解得開的?”

夏悠然看著陶桃說:“這個,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發現,可是師傅說她,要是身體裏麵的平衡不被打破的話,很多毒到了她的身上都會自動效果減弱的。”

陶桃才不管看著她的眼神,直接就讓夏悠然悠著點。其實那個吞天又不是隻能集中吞噬一個區域的靈氣,完全是可以設定讓它吞噬哪個地方的靈氣的。沒想到夏悠然和他那個師傅一樣的不靠譜在那裏亂弄。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的。

被陶桃死命的說了好多次怎麽用那個吞天,夏悠然才被放了回去。這種放養的方式真的是很讓人心驚膽戰的。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陶桃收到那個葫蘆裏麵被提純壓縮了十倍的高濃度靈氣,讓火龍鑽吸收,它竟然說已經好了萬分之一了。可以直接壓縮提純一百倍的高濃度靈氣試試看的。陶桃想了一下還是和夏悠然說了,沒有想到他一臉很好奇這麽做會產生什麽後果的樣子。那句話叫什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夏悠然骨子裏麵是和他那個師傅一模一樣的,完全不怕辛苦。完全不問回報,隻要做的事情是他感興趣的事情就行。

想到她的靈魂昨晚又被修複了一部分,陶桃的心情變得很好。至於夏悠然可以利用的人,不利用白不利用。再說了,是他自己願意的,又不是她坑他的。這一回,夏悠然並沒有很快的把百倍的靈氣弄出來。說實在的用那個吞天的瓶子本身的功能最多能壓縮到二十倍的靈氣就不錯了,想要壓縮一百倍靈氣濃度的,必須需要夏悠然親自操作,不但需要損耗他自己的靈氣,而且還要在房間裏麵一直枯坐,不熱,隨時都有失敗的風險。其實有的時候陶桃都挺佩服他的,竟然有那麽好的耐心。

其實夏悠然說起來也是太無聊了,所以陶桃提出的這件事情換了一個人可能會很排斥可是他不會。因為他覺得做這些事情就像是和陶桃在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一樣。隻要陶桃說,然後他照著做,他就覺得這樣一切都變得特別有意思起來。而他的時間基本上相當於是無限的,從很小的時候師傅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說,要是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基本上他活個幾億年都不是問題。想到這裏又想到陶桃原來的身份,他就變得更加的興奮了。這樣算起來陶桃也算是活了很久很久了,應該能能活到他師傅說的那個幾個幾億年的。

基於這種基本上算是很單純的想法,所以夏悠然在這裏任勞任怨的給陶桃做白工,而且還做的超級高興的樣子。

隻是陶桃現在卻有點不知所措了,唐映雪現在每天都用這種眼神盯著她,是想鬧哪樣。她皺著眉頭去看著唐映雪,唐映雪就把眼神轉開,不看陶桃,等看見陶桃沒有在看他,就又把眼神轉回去接著盯著陶桃。弄的陶桃現在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唐映雪身上。那種眼神,每回都欲言又止的,陶桃實在是受不了了,她直接開口對唐映雪說:“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陶桃固執的盯著唐映雪,不肯把視線轉移開,或許是感覺到陶桃的決心,或許是唐映雪終於撐不住了,他的頭轉過來,帶著一種焦急和莫名的憋悶混雜而成的複雜情緒看著陶桃,看起來很像是在賭氣。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你到底有什麽事情想說的,你倒是說啊,每天看每天看又不說你是想怎麽樣啊?”

陶桃也確實是鬱悶的不行,才會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大串的。結果唐映雪問:“是,這麽多天了,我是有很多事情想問。為什麽有那麽多事情隻有你和姚杏兒知道,而我卻從來不知道。我不是想讓你為難。我隻是想知道彩桃是誰?是你嗎?如果是你,那你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隻是想知道更多你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很害怕,你有一天會像突然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一樣再突然消失在我的生命裏麵。如果變成那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如果有那一天我對你什麽都不了解,我想找你我去哪裏找你呢?”

陶桃看著唐映雪的眼,裏麵裝的全是她的影子,忽然之間就覺得整顆心都酸酸澀澀的。她看著唐映雪說:“我不會消失的,你不要瞎擔心了。你問我我是誰,其實,我是彩桃,不過那是從前的事情了。你……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你說,等有一天你可以去妖界的時候,你就知道彩桃到底是誰了。”

唐映雪定定的看著陶桃說:“不,我不想從別的妖精那裏聽見,我想從你口中聽見,你告訴你,你是誰?你親口告訴我好不好?”

看著這樣的唐映雪陶桃的聲音忽然之間冷了下來,她說:“好,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唐映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陶桃就連眼神都冷了下來。把自己縮回了她設置的那個圍牆之內。

唐映雪想攔她說:“行了,陶桃,對不起,我不想讓你難過,別說了,我不聽了,行嗎?”

陶桃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揮開遮住她的唇的手說:“我要說,或許等到以後我就沒有這種想讓你知道的念頭了。其實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我不過曾經是所有草木精靈的花主而已。你一直以為我是花妖是吧。簡單點說吧。不管是牡丹、桃花、月季等等每一族都有自己的花主。而我就是這所有一切的花主。另外告訴你,本來每一次的花主基本上都是牡丹一族的,但是隻有我,當時是桃仙,竟然意外的成為花主。隻是因為花五月當時戀上了一個凡人,她沒有和我說一聲,就敗在我手上。當時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牡丹一族就算是再不甘心,也還是讓我當上了花主。可是我這個花主可不好過了。除了原先桃花一族掌握的星係,每走一步都很困難。我想最後我還會落得被聯合剿殺的命運。也是牡丹族放縱的結果吧。因為她們的私利。整個傾城界都被鮮血染紅了。有麒麟、龍、仙人、花仙、樹仙等等等等的血。你根本想象不到那些血有多紅,有多豔。”

唐映雪被陶桃說的眼眶發紅,這個樣子的陶桃帶著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她的周身都是冷冽的寒氣。唐映雪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安慰小嬰兒一樣的拍著她的背說:“別說了,沒事了,都沒事了。陶桃,都沒事了。我是說真的,我以後一定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會的。”

輕輕的安撫著陶桃的情緒,陶桃不再說什麽,竟然真的就那樣在唐映雪的懷裏痛哭失聲。她早就應該哭了,忍了那麽多年,沒有一個懷抱可以讓她像今天一樣的哭泣。陶桃大聲的哭著,或許也隻有今天她是真的把所有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因為唐映雪,他雖然現在還不夠厲害,可是他的進步陶桃看見了。已經夠快了。大把的仙都一輩子修煉不到桃花三千丈的第二層,就算是當年的水桃花也不過是練到了第八層罷了。唐映雪是真的努力的是實踐他說的每一句話。讓陶桃充分感覺到他的可靠。唐映雪本來就有上天賜給他的天賦,再加上百分之兩百的努力,他總有一天一定是實現他所想的。

唐映雪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陶桃柔軟的青絲,他在陶桃的耳邊說:“陶桃,我們會在一起的,我們會在一起一年、兩年、三年、無數年。陶桃,你知道嗎?其實那一天我也是這樣的,隻有你知道我有多傷心,隻有你陪著我。那個時候其實我就有一種心裏麵裝滿了溫暖的感覺。現在你難受,我給你靠,我以後一輩子都讓你靠。”

唐映雪越說,陶桃哭的越大聲,可是那帶著溫暖和無數綿綿情意的話卻徹底的溫暖了她空洞洞得心,把她的整顆心全部都填滿。讓她的心不再晦暗,失去應有的光彩。

這一天不管陶桃怎麽哭鬧,唐映雪始終在光影裏麵站得筆直筆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