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公款喝花酒
聽了一支曲子,看了一段歌舞,喝了半壺酒,蕭明軒與淩茗瑾兩人總算是迎來了姑娘。
老鴇精明的雙眼掠過淩茗瑾身上的時候停了一瞬,然後便是曖昧的與淩茗瑾笑了笑也未明說,昨日雖然她沒領到淩茗瑾發的銀子,但是淩茗瑾的臉她卻是記得的。沒想到這位蕭公子卻是有這等癖好,逛青樓自家的內室丫鬟也帶了來。
被老鴇曖昧的眼神一盯,淩茗瑾不由的渾身一顫,幹咽了一口唾沫。
“都好生伺候著,我這還有事,就不陪蕭公子了。”
老鴇揮著的手絹有意無意的從淩茗瑾臉前掃過,一陣濃香直迷得淩茗瑾皺起了眉頭。
屋門一關,老鴇退出了雅間,蕭明軒卻是在一旁忍著笑意,一臉的肥肉顫動了起來。
淩茗瑾沒好氣的瞪了蕭明軒一眼,起身坐到了離蕭明軒最遠的座位。
“這位公子不是來找姑娘的,你們隻管服侍我便可。”蕭明軒知道她是何意,趕忙叫住了那個跟著向淩茗瑾走去的姑娘。
“來雲水間不找姑娘,這位公子卻真是怪人。”雲水間的這兩位姑娘並不認識蕭明軒,更別說是淩茗瑾,隻是聽老鴇說是貴人,便匆匆辭了其他兩位客人來了這裏。
“他,他是佛家外室弟子,不進女色。”蕭明軒一手執紙扇輕搖,一手握著酒杯,眼珠一轉,便想到了這麽個說法。
淩茗瑾在一旁心中叫苦,隻得轉頭去看歌舞,不理蕭明軒與那位姑娘的眉來眼去。
“原是這般,信佛也是受罪,進了雲水間,卻也碰不得姑娘。”聽著蕭明軒的解釋,這位穿著粉紅色衣裳的姑娘掩口媚笑,看著淩茗瑾的目光更是有趣了起來。
另一位站在蕭明軒身旁與蕭明軒斟酒身著深紅衣裳的姑娘聞之也是一笑。
“姑娘此話有理,姑娘芳名啊?”蕭明軒聽著姑娘嬌嗔的話語,看著淩茗瑾那張臭臉,心中更覺樂哉。
“奴家名叫素素。”身著粉紅色衣裳的姑娘忙屈腰福身行了一禮。
“素素,素素,這名字好聽,好聽,來,喝了這杯。”
蕭明軒哈哈大笑,全然忘了身邊還一個女扮男裝的淩茗瑾,與素素調笑了起來。
素素是雲水間的頭牌之一,向來最會察言觀色猜人心思,見蕭明軒如此開懷,她豈有不喝之理,青樓的女子,喝酒自然是不在話下,隻是這般喝酒也不免太無趣,所以她們也不會這般遂了客人的意,反會嬌嗔媚笑的與客人調情一番。
“公子,你若是喝了素素這杯,素素也喝了你這杯。”素素玉手翹著蘭花指,紅蔻鮮豔的指甲如嘴唇的上鮮紅的口脂一般誘惑。
“好好好,我喝了這杯。”說完蕭明軒是仰頭一飲,博得美人一陣媚笑。
聽著素素的媚笑與蕭明軒的風流之言,淩茗瑾臉色更是臭了,她索性起身走到了一張離桌子有些距離的椅子上坐下,自斟自飲的喝著酒看起了歌舞。
整間屋子裏,出了淩茗瑾臉色臭,還有一個人是心情不快的,同為雲水間的頭牌,站在蕭明軒身後的這位姑娘受到的待遇就不及素素了,自從她進屋後,蕭明軒還未與她說一句話,更未問起她的名字,再加上她與素素向來關係不佳,這樣的對差讓她麵色有些難堪,似乎是覺得自己站在身後蕭明軒未發覺自己的相貌比素素更美,這位姑娘向前走了一步,斟酒時的腰身也彎的更低,低到了可以讓蕭明軒看到她那若隱若現的酥胸。
然蕭明軒卻並未注意這位姑娘的小舉動,他依舊隻是與素素調著情,目光除了看看歌舞,大多時間都是落在臉色極臭自斟自飲的淩茗瑾身上。
他是雲翎山莊的少莊主,怎會看上一般的女子,不過常與長安臨城那些紈絝對飲的他,也是學了些與姑娘調笑的手段,若是此時他與淩茗瑾說他真不是來找姑娘的,淩茗瑾肯定隻會暗罵一聲無恥丟給他一個白眼。
雖然他真的隻是來喝花酒。
雖然言語有些風流浪蕩,但他卻是碰到未碰素素一下,更別說去看另一位姑娘斟酒時胸前的大片春光了。
曲奏了十首,歌舞了十場,淩茗瑾有些倦了,她看了兩眼身後臉頰已經有了淡淡紅暈卻依舊飲著酒的蕭明軒,心裏無由的冒起了一團火。
“胡娘,這雲水間可有有趣的好去處?”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蕭明軒身後那個姑娘的身上,濃妝豔抹,嬌豔欲滴,都是妙人兒啊……
“雲水間的後院裏,媽媽請人建了個石山曲徑幽泉。”姑娘口中的媽媽,自然就是那位老鴇。
“哦,可否領路帶我去看看?”起身,淩茗瑾抖了抖有些皺了的襟擺,隨手抓起了一把瓜子握在手中,打算邊走邊吃。
“公子有這等雅興,綰綰便帶公子去看看。”
淩茗瑾付之一笑,心中對這名綰綰姑娘的印象友善了些。
“石山曲徑幽泉?這到是個有趣的地方,九曲飲流觴,有趣,有趣。”說到此時,臉頰泛著淡淡紅暈的蕭明軒也站起了身,一手握著酒壺一手握著酒杯的向著屋門走去。
淩茗瑾這才注意,名叫素素的那位姑娘,已經歪倒醉在了桌上,略略算了算,一共是十五壺酒。看著蕭明軒有些散亂的腳步與搖搖擺擺的身子,淩茗瑾皺起了眉頭,她知道在古代酒的度數比之現代要高很多,這十五壺酒少說也有兩斤,這般喝酒,有害無益。
“你喝你的酒,湊什麽熱鬧。”淩茗瑾快步上前,一把奪過蕭明軒手中的酒壺,將他拉回了桌旁。
綰綰不好插嘴,也隻能在一旁看著。
“去看去看,你都能看,我為何不能看。”
方要轉身離開的淩茗瑾自覺右腿一緊,抽了兩下都動不了,她皺眉轉頭看著抱著自覺大腿的蕭明軒,悻悻的與綰綰笑了笑,讓她上前幫忙。
蕭明軒這雲翎山莊少莊主的名頭也不是假的,武學世家出身的他自幼習武,力量自然是比常人打了許多,就如當時淩茗瑾說起安風影的時候他說的,讓他跟他比劍試試。
文雖有不及,武卻是綽綽有餘,淩茗瑾雖也是學武,但常景德的武豈能跟武學世家的底蘊相比,淩茗瑾也是試了幾下不能動彈,才會讓綰綰幫忙。
綰綰更是一弱智女流,怎能拉得動蕭明軒,試了幾下也是徒勞,隻得無奈的把目光看向了淩茗瑾。
真是無奈了……淩茗瑾惱火的撓了撓後腦勺,隻得拍了拍蕭明軒說道:“帶你去就是,這般耍賴,也不嫌丟臉。”
若是現在給淩茗瑾一個選擇的機會,她一定會肯定會裝作不認識抱著她大腿的這個人。
這句話比之靈丹妙藥都管用,比之雲翎山莊莊主的怒言更管用,比之雲翎山莊莊主婦人的喋喋不休更管用,微醺迷醉的蕭明軒在聽到這句話後,抬起了頭,露出了兩排閃亮潔白的牙齒。
這都什麽人啊……淩茗瑾與綰綰心中同時的冒出了這個想法,無奈的扶著蕭明軒起了身,打開了屋門出了雅間。
雲水間的後院不如紅袖添香的主人那般一擲千金財大氣粗,這裏沒有一汪湖泊,更沒有青山竹林,這裏除了一些樓閣與修建得整整齊齊還算是景觀的灌木與幾盆病怏怏的都快讓不出模樣的各色花卉。綰綰所說的石山曲徑幽泉,就是雲水間最大的人工修建的景觀。
將蕭明軒扶到了涼亭裏坐下,淩茗瑾長長吐了幾口氣才開始打量起了這個地方。一些嶙峋百態的怪石圍在一條隻有一米寬一眼可見底的幽泉兩邊,如曲徑一般彎彎折折。一路還擺著種著各色花卉的花盆。
這便是石山曲徑幽泉。
石山空出有涼亭,有石桌,石山空腹有燈台,乍一看,確實也有幾分妙趣。等得夜間,很多雲水間的客人就會帶著姑娘來到這裏,一同賞月飲酒。但是在白天人卻少的可憐。
“綰綰姑娘,我看方才進後院處種著些竹子,為何這裏卻是沒有,既是幽泉,總要配些翠竹才夠情調。”淩茗瑾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與身旁的綰綰問道、
“也曾種過,卻活得不長久,所以媽媽也懶得種了。”綰綰笑了笑,將涼亭四麵的簾子拉低了幾分,擋住了陽光照射。
“怎的都種不得。”淩茗瑾看著石山間已經便踩得厚實堅硬的紅土,納悶的道。
“種倒是有可種的,媽媽本打算在這種些垂柳金絲柳,但誰想卻經了昨日退租一事。”
“垂柳?綰綰姑娘,安州什麽好種?”
“我可不懂,要問啊,你要去問花匠,他們該是知道的。”綰綰心中納悶淩茗瑾為何對這些獨有興趣,卻未說出口,隻是問一句答一句。
“我看雲水間的植物卻是長得不錯,不知你們雲水間的花匠叫什麽?”淩茗瑾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提議,安州雖是鹽堿地,但也不是什麽都不能種,這麽多年,安州的百姓不一樣活得好好的,自己初來乍到,缺的就是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