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失態了

岑溪是曲沐陽的人,沒有人能反駁這個事實。

岑溪的第一次是曲沐陽的,四年前這就是事實了。

但岑溪不是曲沐陽的女人,這也是事實。

曲沐陽養著她,就像一個養成遊戲,像用十年乃至更多的時間製造一個專屬自己的有趣的玩具。

他的住所,他的家具擺設,他的衣服鞋子,他的日用品無一不是私人訂製的,全世界獨一無二,隻印著他曲沐陽的名字,誰也不準染指,連模仿也不行。

而他精心為自己製造的玩具也是如此,他從沒有在其他東西上費過這麽多心思,他曲沐陽付出從來是要對等甚至加倍回報的,所以岑溪很重要,他要捧在手心裏寵著,心愛的玩具弄壞了,再找一個也不是原來那個了——但又不能讓她跑出自己手心,再好的玩具不是自己的也沒有用處了。

如果說岑溪和曲沐陽沒有發生過關係,沒人會信,曲沐陽那樣的人對一個女人好,又住在一起十年,他把自己投進去的本討回來?

但事實是,他們真的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曲沐陽當然不是做善事積德的人,養了岑溪十年不求回報,他享受著這其中的樂趣,就像有的人養狗有的人養貓有的人養蛇一樣,他索性養個人玩玩,事實證明比所有那些都有趣。

所以,他不想把她收為自己的女人,用她暖床,樂趣就少了大半了。性伴侶,他要多少有多少,不必毀了這有趣的玩具。

但岑溪的第一次又確實是他拿走的。

兩根手指,他衣冠整齊,隻是用了下力,永遠帶走了十六歲女孩子的那層膜。

他還不想要了她,但那層膜是屬於自己的,“寄放”在她身上怕被哪個像莊嚴那小子一樣的惦記上了就不好了,再說小溪十六歲了嘛,算是給她的禮物好了。

岑溪永遠不想再記起的那個夜晚,被他的手指狠狠侵犯下麵,破了代表自己貞潔的處女膜的那些屈辱和不堪,在他看來竟然是自己送給她十六歲的特別禮物。

這就是曲沐陽了,他想要的你不想給也得給,他想給的你不想要也得要。

*

“小溪,把衣服給我送過來。”岑溪聽到曲沐陽從浴室裏傳出的聲音。

莫名其妙,他記得讓自己坐在他房間等他洗澡,不記得帶衣服?心裏腹誹著,岑溪卻不敢怠慢,拿起床上的幹淨衣服走到浴室門口。

“陽。”

她看到浴室門開了一半,曲沐陽伸出手來,趕緊把衣服放在他手上,卻被拉住動彈不得。

岑溪有些著急,手反射性地往後縮,沒有把手扯出來,反而被拉進浴室,人直直地撞上一具赤裸的軀體。

岑溪鼻子撞痛了,人更是窘迫,手抵在他胸口掙紮,他手臂不但不放鬆還月箍越緊,勒得她生疼。

“陽······”掙紮不開,她哀求的眼可憐巴巴地望著曲沐陽。

蒸騰的水汽熏得她小臉緋紅,泛著淚光的大眼直勾勾望著他,曲沐陽覺得心裏忽然像被羽毛撓了一下,癢在心裏,又舒服在骨子裏······

想狠狠地吻她,想把她揉進骨子裏,才能緩解這種癢。

他也這麽做了。

岑溪被他抵到浴室的牆上,他的吻狂暴,像他的人強勢占有欲十足。岑溪想要反抗,被他重重地壓住。他用力的吸吮啃噬,岑溪咬緊牙關不放他進來,不耐的他大力地捏住她的臉頰,打開她的下顎。靈巧的舌滑了進去,追著她的丁香小舌逗弄。

岑溪感覺肺部都被吸走了,口腔的每一處都一遍遍被衝刷著,她用力保持神智清明,但從來沒有過接吻經曆的她怎麽抵擋得住曲沐陽這等調情高手,抑製不住身體最原始的反應,手臂不由自主環上了曲沐陽的脖頸,支撐著酥軟的身體。

“嗯······”一聲嬌媚的呻吟溢出嘴邊,兩人皆是一愣。

看看此時意亂情迷的兩人,曲沐陽本來就赤**自是不必多言,下身早已一柱擎天;而岑溪全身都被打濕,有等於無,T恤被撩到胸口,露出一截淡紫色的胸衣。而在看不見的背後,曲沐陽的大掌早已探進她的低腰牛仔褲,在她的翹臀上遊移。

趁著曲沐陽禁錮微鬆,她趕緊逃離他滾燙的懷抱,卻不料相依的唇齒分開,帶出一條長長的銀線。

想到剛剛跟曲沐陽交換了口水,想到自己居然這般不知羞恥地迎合他的動作,岑溪又羞又驚又恨,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淚嘩得一下就流了下來,她捂著眼睛,卻怎麽也止不住。

曲沐陽心中也是一驚,自己竟然差點把持不住,他的自製力向來好得可怕。剛剛拉她進來,其實逗弄她的意味居多,居然差點擦槍走火?!

把岑溪拉回懷裏,拉下她的手,便見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向下流著。

曲沐陽心中本來就煩躁著自己今天的異常,看見她竟然真的哭了,火氣更是一下子就起來了。這麽多年了,她很少當著自己的麵這麽正大光明的哭,求自己的時候眼裏總是水汪汪的也大半是裝出來的罷了,今天就是親了她,就像哭喪似的是什麽意思?!

“哭什麽?剛才不是還享受得很,這張小嘴還吸著我不舍得讓我走呢!“

聽著曲沐陽說出這樣的話,她本想硬氣地止住淚,不讓自己再更丟臉,可一吸氣眼淚更止不住,直接哽咽了起來。

看著她哭得抽抽嗒嗒的樣子,曲沐陽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總歸跟以往的有趣和逗弄玩具的感覺差太多。

最近,心裏有什麽好像不一樣了,從什麽時候開始?

不再把她當一件有趣的玩具,逗弄她給生活找點樂子罷了。低頭看了一眼鬥誌昂揚的老二,現在覺得以前想的什麽不想要了她她做玩具比做自己的女人有趣不少都可笑極了,他曲沐陽何曾這麽想要一個女人,會控製不住意亂情迷,會忍得下體生疼?!

是從那天晚上開始吧,踩裂了那個廢物的手骨,她對自己說永遠不會離開,她說她是他的,可是他明明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怎麽能當真,尤其是麵前的這個小女人最擅長的便是挑他喜歡聽的說。

可是,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真的很煩,他厭惡自己不能掌控的東西!

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哽咽的女孩子,更煩了。

“再哭,我現在就上了你!“粗聲粗氣地吼了她一句,怒氣衝衝地出了浴室。

可是,他沒有意識到,在他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對誰這樣惡聲惡氣地吼過,哪怕對對方做著極殘忍的事,他也是語氣淡淡的掛著一抹殘酷的笑意,一副優雅貴公子的樣子。

再凶吼得再大聲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呢——他,曲沐陽,二十九年第一次失態了。

第五章第一次的疼

岑溪最近的日子過得膽戰心驚。從浴室那次之後,她就一直擔心曲沐陽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了興趣,在曲沐陽麵前的時候都包得嚴嚴實實的,睡衣也換成褲式,就這樣洗完澡都不敢出來亂晃悠。

可曲沐陽並沒有像她想象的一樣對她做什麽,對她態度冷淡得很。他一直喜歡逗弄她,比如回家開門在門口迎接擁抱,出門前幫他整理衣服早安吻······曲沐陽對她動作一直是很親密的,與情趣無關,像逗弄小狗的主人罷了。她也見過他冷酷的樣子,但從來不會臭著一張臉。

可自從那天開始,曲沐陽就很少理她,不到必要不跟她講話,對她擺一張臭臉,偶爾她抬頭還會發現他在瞪她。十年裏,從來沒有這樣的情形,岑溪心裏沒底了。

其實曲沐陽不理她,她樂得自在,也不用擺出一副自己都不舒服的樣子討他歡心。可世事反常必有妖,岑溪怕曲沐陽又想做什麽。

就像現在,她完全不知道他又搭錯哪根神經了······

“包得那麽嚴幹嘛,三十七度的天你要中暑嗎?“她想下樓喝個水,開門就撞到剛剛回來的曲沐陽,他嫌棄地看了她的長袖長褲睡衣一眼,惡聲惡氣地說。

“我······“岑溪嚇了一跳,慣性地往後縮了一下。

他這些天憋在心裏的火被她下意識的防備點燃了,“我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了吧?你是我養的,我想要你,你就得乖乖爬上我的床!”

岑溪臉色霎時蒼白,他說的那麽露骨可又該死的讓她無可反駁。為什麽?他從來不在嘴上這樣羞辱過她,他不是一向瞧不起耍嘴皮子的勝利嗎?

曲沐陽吸了口氣,自己這是怎麽了,有時候會變得自己都瞧不起,易怒毒舌失了風度,就像個愣頭青的少年。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是時候喊停了。

岑溪看著曲沐陽不再言語,轉身走到自己房門口,就在她以為這一切已經過去的時候,曲沐陽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窟。

“準備下,明天跟我一起去芝加哥。”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關上了房門。

岑溪身子倚著房門才站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

岑溪緊緊皺著眉頭,深陷在噩夢裏,臉上全是冷汗。

夢中不是十三年前那滔天的火光,是在她在孤兒院呆了三年以後。

是的,自己的妻子與自己的情人的火海中同歸於盡,自己的女兒是全過程的目擊者並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於是她的父親留下了年僅七歲的女兒,一個人離開了這片傷心地。

七歲的啞女被送進了孤兒院,沒有什麽像媽媽一樣慈祥的院長,沒有什麽熱心無私的社會誌願者——那不過是電視上真善美的杜撰,真相是沒有心理醫生沒有其他任何治療,她的失語症在進入孤兒院八個月後不治而愈。

而此時她已瘦得不成人形,她不會說話,就要不到食物。

什麽心理障礙在長達八個月的饑餓麵前都不堪一擊了。

這個女孩,七歲被母親強迫目睹了她和情在大火中被燒成灰,一周後被父親拋棄,進孤兒院後八個月自愈了失語症說的第一句話是我餓第二句是不要叫我陳溪從今天起我是岑溪。

這就是為什麽那麽多孩子,曲沐陽單單挑她來養的原因,他看到她的資料,對小女孩的身世和決絕都夠滿意。

於是岑溪被領進了一棟大大的房子,見到了這個男人——那時的他隻有十九歲,準確地說不應該說是男人。但這就是岑溪的第一感覺,危險的男人,盡管他牽過她的手,摩挲著她的頭,一臉笑意,但更像是驗貨時滿意的笑容。

事實證明,在孤兒院呆了三年,躲過各種麻煩的她直覺確實很正確。

夢境一轉,到了她十六歲的那一天。

她一直知道曲沐陽最好的朋友不是那五個,常年在國外,她從來沒有見過。

而那天曲沐陽指著那個笑得滿臉**的男人對她介紹這是莊嚴的時候,請原諒她沒忍住笑了出來,盡管馬上捂住嘴把笑抿下去,但還是來不及了。

莊嚴最恨爺爺給自己取的這個名字,看見小姑娘竟然取笑自己,哼了一聲,把她拽住衣領整個人人提到身前,左右打量了一番。

他嗤笑了一聲,“跟了你六年竟然還是個雛,陽子這麽久不見你不會玩廢了,不行了吧?”

曲沐陽屈肘給了他一下,順手把岑溪接在手裏,收進懷裏。

看著曲沐陽一係列的動作,莊嚴眼眸深處一縮,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同曲沐陽插科打諢。可岑溪分明感覺到他的眼神帶著冷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一直到五天後他回國都沒有發生什麽,岑溪鬆了一口氣是自己多想了吧,但當天晚上曲沐陽就對她做了最殘忍的事。

夢裏的場景是如此清晰,就像電影回放一般。

漆黑的夜,曲沐陽站在她的床前,眼睛泛著冷冷的光,這樣的他就像暗夜修羅一樣,她害怕地直往後縮。

“莊嚴向我要你。”他扔開岑溪的被子,人半伏在她身上,把玩著她一縷頭發,“才十六歲呢,就這麽會勾人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想到那個笑麵虎一樣的男人,她怯怯地拉拉他的衣袖,“陽,不要不要我······”

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溫柔地像最體貼的最體貼的情人,“乖,現在小溪還是我的寶貝呢,怎麽會不要呢?不過為了讓像莊嚴這樣的家夥不要再覬覦我的小寶貝,我要從寶貝身上拿走一樣東西哦,屬於我但長在寶貝你身上東西······”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腿間一涼,睡裙被撩了上去,內褲被扒了下來。她驚恐地睜大眼,才意識到他要對自己做什麽,奮力掙紮起來。

“嗯?小寶貝不乖哦,哦,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莊嚴最喜歡的除了未成年的小女孩就是SM,上次看過鄭奕跟那個三流小明星,我的小寶貝應該知道什麽是SM了吧······”

岑溪渾身發抖,卻不敢再掙紮,隻是嘴裏哀求著,“別,陽,不要······“

曲沐陽看著縮成一團的女孩子,邪魅的眸子危險的一眯,“不要?不想給我,莫非是留著給別人?“

說著,手已經探進了女孩的下麵,兩根手指微微用力,捅了進去。

“啊······“女孩的慘叫聲響徹在空蕩的屋子。

“忘了說,可能有點痛哦。“他看著手指上的那抹處子血,滿意地一笑,”我的東西拿到了。“

夢裏的岑溪仿佛把那個可怕的夜晚又經曆了一次,身體的疼,心裏的疼,骨子忘不了的屈辱。

岑溪恨曲沐陽,更恨莊嚴。她知道莊嚴根本沒有真心對她上了心,多半是故意這樣。如果曲沐陽真的把她送給他,他必不會讓她好過;就算曲沐陽不答應,曲沐陽也不會讓她好過。

莊嚴,隻見過一麵就差點毀了她,那麽下一次又會是怎樣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