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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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冬說,猛女人敢於直麵慘淡人生。

於是我被迫抹了厚厚的一層粉,又容忍著舒冬的粉刷眉筆諸如此類一係列東西在我臉上創作了一個小時之久。她逼著我穿上了平時打死我也不敢穿的短裙和深V領T恤,還挎上了她們模特公司新采購的一款包包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樣被人看來看去。鞋子又尖又細的跟踩在地麵上,發出“嗒嗒嗒”的脆響。

我心虛,腳下沒個準,凡是大街上的井蓋多半能讓我踩中,每踩中一次我就狠狠的崴一腳。於是街上多了個狀似殘疾,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

腳踝疼一點無所謂,可如果但凡街上的大爺大媽小姐先生都這麽瞧著我,我一定會崩潰的。

一咬牙,伸手攔了量出租車。所以說人一窮就跟著倒黴,人一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司機開始打表,問我:“去哪?”

“酒吧街。”話音剛落,我卻看那司機從下到上瞥了我一眼,恐怕已經把我當成什麽“特殊職業”的優秀骨幹了。

我周未末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心裏頓時有種立刻跳下車跑掉的欲望。

司機師傅懶得跟我說話,我也就坐在一邊悶不吭聲。

就像所有畢業生,我要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最起碼得把房租交了,不能讓舒冬一直接濟我。雖然房東人好說話,可欠債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真的。

覺得自己傻了,人家大學畢業找了工作,現在都是有點資本的小白領,不然就是某企業的骨幹。而我當年一門心思的要讀研究生,三年出來了,政策變了,市場行情也跟著變。研究生成了無業遊民,本科生已經成了精英骨幹,高中畢業生可能已經成了私營企業的老板。

我深深的吐了口氣,有句話說的好,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變的可真是快呀!

這不,今天要去見我老同學,很老很老的同學。

高中那會兒,我迷耽美小說,那孩子就好死不死是個gay。我懷著廣大同人女共同的偉大意念,為了掩護他的本質性向,成了他的掛牌女朋友兼感情顧問。在那段艱苦的歲月裏我成了老師的重點打擊對象,而他看起來瘦小枯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是班裏的精英,老師舍不得訓他,就天天拿我開刀。

那小子畢業當天跟我說,假如有一天他發達了,有能力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同**人時,一定會好好感激我,假如我有什麽要求,他一定會滿足我。

當時我還在想,要不要學著周星馳的電影橋段,讓他給我半個餅先。

這下好,如今他成了什麽什麽公司的總經理,我在他手底下的法律部做個小差事總該行了吧?

也索性他是個gay,不然我真怕自己被“潛規則”嘍。

借著出租車的後視鏡照了照,發現鏡子裏的女人……總歸是比我平常漂亮多了。

下了車進了酒吧,裏麵黑洞洞的,還有人一邊跳舞一邊“呦呦”的亂叫。霓虹燈閃爍不停,我在人群中尋找老同學的影子。

他說自己穿米色修身T恤和淺灰色西褲,可這裏麵黑洞洞的,別說是顏色,就是款式能夠看清楚已經不錯了。

整個酒吧裏隻有一桌旁邊隻有一個人,我朝那邊看過去,修身T恤和西褲,看不清顏色,不過看那小模樣,大概是他沒錯。

幾年不見,這小子出落的越來越俊,也和以前很不一樣了。劍眉星目,眼睛炯炯有神,身上還有那麽一股桀驁不馴的張狂勁兒。

這是勾引小攻呢?還是勾引小受呢?

我習慣性的上去捏了他小臉一把,他驚訝的看著我,大概已經嚇的忘了尖叫。

瞧著他驚訝的樣子,我撇撇嘴,不悅說道:“幹嘛,又不是沒讓我摸過!”

他疑惑的看著我,試探性問了一句:“我不記得我們上次見過是在什麽時候了……你還記得我呢?”

“當然,你化成灰我都忘不了。服務員,一杯橙汁。”我不客氣的在沙發上一橫,像個女土匪。

他沉下臉來,又問:“你找我有事?”

“當然呀!”他記性這麽不好了?“你不是說要給我安排工作的麽?”

他抓抓頭,似乎也有點醉了,說話帶著腔:“呃,不記得……”

“你不記得我記得就行了。小樣!是不是你‘男朋友’那個能力太彪悍了,你又想分手了?”

他似乎明白過什麽事了,“騰”的一聲站起來:“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說完,他理都不理我,轉身就走。

我正懵呢,就從旁邊那桌走過來一小夥子,瘦瘦小小,可人卻精神:“周未末!還說你呢,原來跑這來了,走走走,跟我過來。”

我借著昏暗的燈光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我老同學麽!那鼻子眼,一點都沒變。

猛然想起剛才那人,驚得我一身冷汗。

也就是說,我把一個路人甲,當成gay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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