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宮
“臣妾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才三日不見,顏兒怎的與朕如此生分了?”楚墨身著玄色龍袍,外罩黑狐大氅,頭戴金冠,腳踏厚底朝靴,一看便是剛剛祭天歸來。走進景妃身邊,邊說邊一把將其打橫抱起進入屋內。“天這麽冷還在外麵站著行禮,若是凍著了可怎生是好?”楚墨修眉微皺,大步走著。
景妃心中甜蜜異常,想起還有兩人,不禁大窘。雙頰緋紅,輕捶楚墨胸膛道:“快放我下來,還有人呢!”其聲細如蚊蠅。楚墨這時才發現還有兩人,將景妃放下,轉身瞟了二人一眼道:“愛妃這裏有客人,當真是少見。”
微頓看了看二人,冷笑一聲,對司容華道:“近日可是又想了什麽法子來害人麽?”司玉華聞言急忙拜倒顫抖道:“嬪妾不敢,自上次之事,臣妾已洗心革麵,痛改前非,日日為我大楚和太後與皇上及娘娘誦經懺悔。”
楚墨冷笑一聲,也不言語,隻是不耐道:“你二人可還有事?”興嬪急忙答道:“近日來宮中雪景尚好,皇上與娘娘可有興前去一覽?”言罷偷眼看著楚墨,言語中說不出的興奮。卻見楚墨瞟了興嬪一眼,皺眉揮手道:“朕今日乏了,你們若是沒事便退下吧。”
眼見好好的機會便這樣飛走,興嬪心中不甘,正欲開口,正碰上楚墨身後的景妃朝自己使眼色。遂不得不躬身道:“臣妾告退。”言罷兩人隻得離去。
待二人離去,景妃上前柔聲道:“這次怎的這麽早便回來了?我估摸著墨郎晚上才能回來,特意準備了墨郎最愛吃的,這下墨郎有的等了。”邊說邊幫楚墨除下身上大氅,交給一旁的溶月道:“去把那套寶藍的便服拿來,讓皇上鬆快鬆快。”溶月見自家主子與皇上鶼鰈情深,頗有深意的笑著離開。
楚墨見屋中隻剩他二人,環著景妃楊柳細腰道:“這幾日可是想煞了朕,這回可是真真體會到了什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可要怎樣補償朕?”景妃俏臉更紅,嗔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像衍兒一般起嬌來,讓人看了去還不笑話。”
楚墨坐於主位,將景妃置於腿上,朗笑道:“想看便看,朕又沒做何事,倒是景妃娘娘莫要想多了才是。哈哈哈。”景妃聽過,臉愈發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一般,鑽入楚墨懷中輕捶佯裝生氣道:“這麽多日不見,一回來就拿人家打趣。”
楚墨輕握粉拳,將景妃攬入懷中,兩人盡情享受這靜謐的氣氛。片刻後,景妃才道:“可去了太後哪裏?”楚墨道:“沒有。”景妃聞言彈起,急忙道:“那還不快去?讓太後知道你一回來便來了我這,明天我又沒好日子過了。溶月,衣服怎麽還沒拿來。”
楚墨見景妃那慌亂的樣子甚為可愛,不由的上前輕吻景妃額頭,苦笑道:“那也容朕換了衣服再去不遲。”
待到換好衣服,楚墨已立於慈寧宮正殿。
“這幾日皇帝辛苦了,但願上蒼及列祖列宗能聽到我們的祈禱,保佑大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太後虔誠道。“朕不辛苦,不過是分內的事情罷了。倒是太後日日夜夜為大楚誦經祈福,想必定能感動上蒼。”楚墨執起茶盞呷了一口,恭謹道。
隻見太後雙眉微皺苦笑道:“若是哀家誦經當真有用,皇帝也不至膝下隻有四位皇子、兩位公主。”楚墨陪笑道:“都是朕的錯,讓太後操心了。”太後頗有深意的看了楚墨一眼道:“這回新入宮的嬪妃皇上可去瞧過了?”,“這…朕還未顧得上。”,“皇上是顧不上還是不想顧?”太後追問道。
楚墨輕咳一聲道:“朕知道了,謹記太後教誨。”。太後略一點頭,幽幽道:“希望皇上真的是知道了,這胡人的事物還是少接觸的好,身為一國之君難免招人非議啊皇上。”楚墨抿唇,略一點頭,算是應了。母子二人又絮了片刻,楚墨這才告退。
待楚墨走後,太後貼身婢女南琴上前奉茶笑道:“皇上越來越孝順了,這不剛一回來便來看您,看來日後定會漸漸懂事,您就能少操些心思了。”太後臉上的慈祥頓時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精明的神態道:“嗬,一回來就來看我?我看他一回來就往那狐媚子的房裏鑽,枉費我對他養育之恩!”
南琴聞言皺眉道:“這個時辰,分明是剛從祭壇回來...”,“你看他身上那衣服,若是剛回來該穿著龍袍才是,怎會穿著那狐媚子給他縫製的衣裳?我看他分明是從璟琮宮來!”南琴恍然大悟,旋即又陪笑道:“太後莫要生氣,皇上到底還是年輕氣盛,思慮不周罷了。皇上自小便是個孝順孩子,這點您可是最清楚的。”邊說邊為太後捶肩。
太後靠於座上,闔目自嘲道:“孝順?隻要那天莫為了那狐媚子殺了我這老娘,我便覺的他是孝順了。”
是夜,楚墨於璟琮宮內用過晚膳便會書房批閱奏章,再回璟琮時已是月上梢頭。
本以為景妃已然就寢,便未讓太監唱喏,怕驚動了佳人。入內,並未見佳人蹤影,不由挑眉向溶月問道:“你主子呢?”溶月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話,今日晚膳後主子發現四皇子有些不適,請了太醫診治,現在還在四皇子房裏。”,“哦?朕去看看,不用通報了。”
冬夜,清輝滿地。璟琮宮內偏殿,楚墨立於門口靜靜的朝窗內看著。
屋內,景妃正輕輕的拍著懷中衍兒,哄他入睡,通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耀的楚墨心底一震。楚墨從未見過這樣的景妃,在他們相知相識相愛的這兩年多裏,景妃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妖媚的,是時刻讓他充滿欲望的女人。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女人做了母親會是什麽樣子。
他沒想過,也不敢想。畢竟景妃身上的西域血統注定了她此生不能有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這個事實不斷的提醒著楚墨。
吱呀一聲輕響,門被推開。景妃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楚墨,不由得示意他輕聲些。楚墨躡手躡腳的走入屋中,挨著景妃在床沿坐下。說實話,楚墨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有著與自己一樣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隻可惜….
景妃見身邊的楚墨看著孩子發呆,也不說話。便低聲笑道:“怎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楚墨將她母子二人抱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道:“怎麽會?我此生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油嘴滑舌。”景妃笑嗔道,便不再理他,隻顧哄著孩子。
楚墨看著這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臉,心中莫名一陣感慨。突然伸出手來,在衍兒的小腦袋上輕輕的摸了摸。景妃本欲阻攔,卻又生出些許不忍,隻得低聲道:“輕點,莫要吵醒了他。”
景妃發絲上的香氣陣陣入鼻,讓楚墨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兩人越靠越近,楚墨溫熱的呼吸噴在景妃的發絲耳後,撫摸著衍兒的手也漸漸收回到景妃的身上。景妃初時並未在意,隻是感到了身後的灼熱,心下頓時明了,不由得麵紅耳赤起來。但礙於懷中的孩子,也不便回應,隻能低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