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林毒蠍遇人蠱
整個北院肅靜一片,其中最大的一間房間裏,已被下人收拾的一幹二淨。中間隻擺上了一座可以容納二十幾個人的大木桶。歌香辛辛苦苦的所有的藥材都倒進大木桶裏,然後按照老者的話注滿冰水。隨後聽從老者的安排,去廚房煎藥。
蠻玥坐在椅子上,看著老者佇立在門口一直望著天空,心裏不免有點著急。女哥師姐出去已經很久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而自己卻隻能坐在這裏,看著大家忙忙碌碌,自己卻幫不上忙。“師傅!”蠻玥終於忍不住了。她站起身來,朝著老者走去。那老者卻仿佛絲毫沒有聽見一樣還是佇立在門口。
“師傅,讓徒弟去找師姐吧。”蠻玥自從四年前拜在天山派門下,與女哥相交甚好,更有親姐妹的感情不知不覺濃鬱了起來。現在看到女哥許久未回,知道千年毒蠍想必不是很容易就能得到。於是便心急起來。
老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天空。蠻玥見老者絲毫沒有任何動作,就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人正要穿過屋門時,身體忽然僵住,動也不動不了。剛好這時,歌香端著一碗白色湯汁走了進來,看見蠻玥呆站在門口,又看見老者一臉嚴肅,便覺得這兩人肯定有什麽問題。
“你扶著她做回去,讓她喝了這碗湯汁。過個一個時辰,她身上的穴位就解開了!”老者淡淡的說完,便往蠻妤所在的大房子走去。留下一臉哀像的蠻玥與莫名其妙的歌香。
歌香隻能按照老者說的去做,這件事關乎好朋友的事,一定要當做自己的事來做。老老實實地扶著蠻玥回到位置上,又親手將湯汁一一喂到蠻玥嘴裏。蠻玥不得不喝掉那些湯汁,想到自己的用處,隻能把不滿埋藏在心裏。整理好心情準備接下來的事。
話說女哥進了那片焦林,外麵陽光明媚,裏麵卻是黑烏烏的一片。動物的嘶吼聲不斷傳來,這叫聲足足讓人聽了不免顫抖。女哥忍下心裏的惡心與害怕,一步一步小心的朝著裏麵走去。按照師傅來說的,毒蠍要拿活的去。但是要怎麽將毒蠍安然無恙的捉回去呢。
焦林裏麵惡臭熏天,地下不時出現人與各種動物的殘骸。厚厚的樹枝下麵有可能埋藏著陷阱,大樹一棵連著一棵縱橫千裏,不是有飛鳥從頭頂飛過。走過的一路上,叫不出名的花草相交輝映。這裏仿佛是天堂與地獄的結合體。又讓人感覺到其妙的地方,也有讓人膽戰心驚的地方。女哥進來焦林已經半個時辰,但卻沒有見到一隻毒蠍的影子。時間慢慢度過,女哥不知道現在是幾時,直接的自己好像走了好久,好久,可是自己好像一直都繞著一個地方走。
女哥心裏不免著急起來。腳步也漸漸的快速起來,望著眼前兩條路,一條是剛才走過的,還是略有點陽光。一條則黑漆漆有點陰森,所以剛才沒有走這條路。女哥握緊手中的劍,朝著那條沒有走過的路走過去。這條路相比較剛才的那條路也算是虛有其表,進了這條路沒走幾步,就看見眼前的風景與剛才的大大不同。瀑布懸天而下,百花齊放,樹葉綠油油的仿佛是假的一樣。女哥被眼前的風景震撼住,一時竟然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一聲清澈的哨聲吹來,進入女哥的腦袋裏,就像一隻大鼓重重的敲響。女哥一霎那清醒了過來,再看眼前的場景,自己竟然站在懸崖邊上,若是按照剛才看到的場景在往前一步,拿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女哥急忙後退一步,大喘著氣。沒有想到這條路會考驗人的內心。若不是剛才的哨聲,恐怕自己真的會陷進去。女哥想起這些年的修行就算在自己在怎麽努力,都無法突破玄天法最後一招靜字訣。這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的心還沒有安定下來,心裏容易被虛有其表的東西勾引住。女哥有點懊惱的望著四周,一瞬間整個人僵硬起來,下一秒就已經抽出劍後翻刺去。
女哥後麵有塊大石頭,上麵坐著一個衣著邋遢的男子,長長的頭發隨風散去,看不清麵容。他手裏拿著酒壺,看那個樣子,應該有些醉意。女哥可不管眼前的是任何人,出現在焦林裏的人都不是善類,得倍加小心。
女哥朝著那人刺去,可就在刺過去的一霎那,一塊石頭忽然飛了過來,打偏了女哥手裏的劍。女哥有些氣惱,從新舉了劍訣朝著那人刺去。那人忽然嘴角一聲輕笑,在石頭上臥躺下去,手裏卻摸起一塊石頭,朝著女哥扔了過去。這次正中劍柄,女哥的劍被那塊石頭給打了出去。石頭的力道讓女哥的手一陣麻木。明白自己遇見了高手,女哥直直的看著那人。琢磨了大半天,才抱拳低聲說道“不知何方高人!”
那人仰著頭喝了一杯酒,沒有回答女哥的問題,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女哥氣急,但沒有輕易在舉起劍,低著頭繼續說道“不知何方高人,在下天山派玄清道人門下弟子終南女哥,來焦林,並無惡意,隻是想取得千年毒蠍去治我師姐得毒!”女哥知道高手向來都是高傲的,一定要等到對方自報家門,自報來者何意。才願意說些話。果不其然,那人聽了天山派後,就坐起身,仰頭將酒壺裏的酒全都倒在嘴裏。胡亂扯過袖子一擦嘴角流下的酒汁,便笑著朝著女哥走來。
女哥可以感覺到對方身體內散發的內力,一步一步走過來,竟然能壓迫自己有點氣虛。女哥急忙吻下心神,調節好呼吸,強壓製住自己胸口悶熱。
“你的師姐可叫做木蘭!”這人冷冷的開口,女哥感覺自己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這人一把扶過女哥,下一秒,身體暖合起來。女哥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這人,心裏卻在思考著這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女哥點了點頭。對方哈哈大笑起來,朝著女哥扔過來一隻草籠子,往裏麵一看,竟然是一隻千年毒蠍,毒蠍還活著,紅色的皮膚不時地動著,並掙紮著想要從草籠子裏出來。女哥愣住,等反應過來,去看那人時,那人已經走遠“記住,我叫長天笑,對天大笑的長天笑。等你師姐醒來告訴她,這次我幫了她,可是要求回報的。對了,懸崖邊有條小路,往那裏走不出半個時辰便就是蜀城的街市了”
聲音消失的時候,那人也從女哥的視線裏消失了。女哥捂著胸口喘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剛才那人的內力壓迫,雖然後來及時的輸入了內力,但恐怕還是有點損傷,得趕快拿著這毒蠍給師傅。女哥掙紮著動用內力,飛身朝著那條隱秘的小道跑去。因為胸口的悶熱,動作也有點遲鈍,女哥隻能將全身的內力都用在輕功上。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老者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他拿出一棵白色的花朵放在蠻妤的胸口處。蠻妤此時隻穿著一件內衣,全身浸泡在湯汁裏。湯汁是冰涼冰涼的,歌香站在一旁有點擔心的望著蠻妤。那水是從天井裏剛打出來的,十分透涼,不知道蠻妤在裏麵冷不冷。
蠻玥坐在不遠處,看著師傅忙活著這一切,自己卻隻能坐在這裏什麽事情都不去做,連歌香都忙來忙去的,於是心裏有些愧疚。
期間夫人來看了一次,死活想守在蠻妤麵前,最後被將軍硬拉著回房了。至於那慧珠表小姐,則是拉著陸玖又出去逛了,美其名曰說自己有些東西沒有置辦齊全,想要出門購買。實際上是想將陸玖這個看起來有些力氣的人給叫出去。剩下的不是女子就是一位老者,能做什麽事情呢。慧珠心裏陰狠的笑著,看著旁邊有些緊張的陸玖,得意的一笑。
女哥趕到將軍府的時候,老者正準備正將銀針插在各個穴位上。蠻妤沒有任何表情,昏迷的她現在就算殺了她她也反抗不了。
“歌香,扶著女哥下去休息。這裏沒你們的事了,沒我的允許,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外麵!”老者大聲喊道。歌香嚇了一跳,但見到依靠在門上虛弱的女哥,便明白老者什麽意思。急忙扶著女哥朝著隔壁廂房走去。
蠻妤現在已經成了銀針,銀針接觸皮膚的地方不時有黑色的血水淌出來。不一會,蠻妤臉上浮現出大大小小的血泡。蠻玥吃驚的望著蠻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淚水不知不覺的留下來,濺在地上開成了一朵朵透明色的花朵。
蠻妤身體內仿佛有千萬隻小蟲四處亂走。白雪蓮漸漸變成了血色。剛才還清澈的湯汁現在一片烏黑。整個屋子裏散發出一股嘔人的惡臭,蠻玥知道,那個味道是那隻毒蠱散發出來的。曾經在天山派秘史書上看到過這樣的記載。無情蠱蟲,以血肉為食,以內力為養料。若是身上有隻無情蠱蟲,便會變得六親不認,陰冷殘酷。蠻玥緊張的看著蠻妤身上發生的一點一滴,緊咬著唇,手心裏瞬間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