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述心腸
在記憶中遊走的人注定改變不了現實的囧境。就像花朵遇見狂風一般,餘下的隻有犧牲。
蠻妤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暈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為什麽會暈倒,蠻妤不知道。這頭痛來的洶洶,讓人措手不及,就被別人發現了弱點。
做到無情,該怎麽樣才能做到無情。或許,自己根本不是和做殺手。
蠻妤張開眼睛,耀眼的眼光照射的讓她趕緊閉上眼睛。這裏是哪,我該在哪。那裏才是我該來的。蠻妤掙紮著正準備起來,卻聽見公子霜的聲音傳來。
“為什麽有病也要忍著呢?作為殺手動不動就暈倒,可不是件好事”公子霜坐在八仙桌旁,淡淡的飲著茶,房間裏沒有別人在。
蠻妤有點氣氛,為什麽每次自己最不堪的時候,都有公子霜的存在。為什麽?“管你什麽事,既然我已經醒了,那就請你離開!”蠻妤揭開薄被,大步流星的走下來。站在珠簾旁,憤憤的聽著公子霜。
“你聽說了嗎?最近蜀城來了很多天山派的人”公子霜不惱,望著蠻妤,微微地笑著。
蠻妤心下一急,暗想。公子霜不會知道些什麽吧。“那又如何?”
公子霜站起來,打開一扇窗戶,望著外麵的風景,笑著轉過身看著蠻妤“最近南國舊部公然行刺封國大臣。昨晚更有刺客潛入皇宮,準備刺殺皇上,若不是救駕及時。今日你看到的世界就是潔白一片。皇上受驚過度,到現在還躺在床”
蠻妤不明白,為什麽公子霜會對自己說這些。但是這些難道真的是南國舊部做的,天山派的人潛入皇宮刺殺皇上。難道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公子為何對我說這些。自古女子不得幹政,公子難道不知道?”蠻妤鎮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今日的他有了一點滄桑感,有了一點猶豫。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更聽說,公子末向皇上求婚,指名要娶將軍府的二小姐!”公子霜眼睛裏帶著一絲柔情,但也是無可奈何。
這些事情聚在一起,那能說明什麽呢。這不能說明,行刺的就是南國舊部。還有一個人,難道是他做的。蠻妤看著公子霜,卻有點失神。
“所有的事情聚在這段時間,這代表了什麽,你知道嗎?自古以來,皇位之爭,皆是骨肉相殘,反目成仇。封國要亂了”公子霜繼續說著,仿佛把蠻妤當成了自己的黨羽,絲毫沒有掩藏,不信任的。
蠻妤聽在心裏,在心裏計劃著“我隻是個劍客,進入將軍府隻是為了尋仇。想必公子你清楚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吧。現在給我說封國的大亂,有何用。難道公子也對皇位有所追求”蠻妤冷眼看著公子霜。現在的感覺沒有以往的自由自在。果然,隻要說到朝廷,說到權利鬥爭,改變的終究還是會改變。
“你不擔心?”公子霜橫眉看著蠻妤,臉上滿是思考。
“隻要尋了仇,我就是離了窩的小鳥,再也不會來。”蠻妤出神望著外麵的風景,心裏愁苦隻有自己知道。
太陽快落山了,一天又要結束了。
“難道你就不會為了某種原因而留下來。為了一個人,或者為了你想要的”聽到這句話的公子霜,滿是緊張,急忙問著蠻妤。
蠻妤看向公子霜,他的背後風景剛好是快要落山的太陽。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有種憂傷的感覺。
“不會,我是個無情的人,也是個固執的人,決定了什麽,做了什麽,隻要事情結束。就算把我殺了,我也會堅持我的決定走下去”蠻妤漫步走到窗戶邊,扶著窗戶。
她會走,不會為了任何人停留下來。她是無情的人,不會愛上任何人,因為她的心裏裝著的隻有恨。
“後麵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預料到。我們就像水裏的魚,一點波瀾,便會惶恐不驚。等到湖麵平靜時,卻又會忘記危險的從新聚攏過來。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公子霜說完這句話,便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蠻妤看著公子霜的背影慢慢化成一個點,消失在視線裏。整個人像癱軟的步一樣,緩緩的靠著窗戶坐了下來。
錯與不錯,陷進去了,那就是對的。不管世界變得再如何,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死也不會!
“小姐!”驚呼聲傳來,蠻妤抬起頭一看。原來是襲媜與月姈。
襲媜走過來,扶起蠻妤做到靠窗的軟榻上。月姈則是吩咐著跟在後麵的寶珠寶盈把飯菜端上來。
“小姐,福管家來了”宇生領著福管家走進堂內。蠻妤正在喝湯,看見福管家進來,連忙停止自己的動作,將碗筷放回桌上。
“這麽晚了,福管家可有何事”蠻妤輕輕地詢問著。太陽已經落山,福管家現在來,想必又有什麽要緊的事。
“沒什麽大事。夫人聽說今天小姐暈倒,心急難耐。這不,叫了小人,去膳房給小姐準備了些補湯。再買了些人參之類的草藥,好讓北院的小廚房每天都做點給小姐吃”說到這裏,福管家一停,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宮裏來了信兒,說是公子末想皇上求婚,想要娶二小姐。但是又說想先跟二小姐相互接觸一下”福管家說道這裏,有點冷汗。想必是對公子末的舉動有點不了解而已。
封國皇室想要娶妃子,幾乎都是一道聖旨,就是成婚。二皇子恐怕是第一個站出來想要跟自己成婚的人先互相了解的一個。
蠻妤冷冷的一笑。但嘴上卻感謝著“謝了夫人,等木蘭身體好些了,再去拜謝母親。至於公子末這件事情。父親母親可又說什麽?”
聽到這件忽如其來的消息,襲媜月姈皆都是一驚。緊張的看著蠻妤,有點欲言又止。
“能嫁進皇室,那是二小姐的福分。人都有離開家的時候,夫人雖有點舍不得,但是女大當嫁。”福管家一副官方說辭。
蠻妤耐心的聽他說完。大半天不說話。
福管家見如此,隻要道了安,便要退下去。
“福管家,請稍等”蠻妤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連忙站起身,走到福管家麵前。
福管家站定住,彎著腰。“小姐還有何事”
蠻妤看了眼外麵,小聲說道“聽說蜀城最近來了許多天山派的人。福管家可否給我找兩個人。是女子,穿著黑衣。一個叫做女哥,一個叫做道安。另外,可否將她們帶到將軍府居住”
福管家皺皺眉,但看到蠻妤臉上的認真,有點猶豫,急忙問道“不知,這兩位跟二小姐有何關係”
蠻妤惆悵的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是幼時一起的好友,也有著師姐妹的關係”
福管家聽到蠻妤這樣說,急忙點點頭說道“既然是二小姐的舊年好友,自當迎到將軍府好生款待。二小姐請放心,這件事就交給老奴吧”說完,朝著蠻妤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謝了”蠻妤望著福管家離去的背影,有點糾結。
“小姐,這兩位好友,難道就像醜奴兒跟燕兒那樣的關係嗎?”月姈走上親來,扶著蠻妤從新做好。填了飯,交給蠻妤。
“是,很親很親的那種”蠻妤端起湯了,惆悵的一口口吃著。
但一想到公子末這次的舉動,心裏卻馬上變得堅定起來。
“小姐,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站在旁邊的襲媜看著蠻妤,心裏有點擔憂,但卻不能表達出來。“為了自己的仇,真的打算這樣做”
蠻妤看向襲媜。她滿臉的緊張,但同樣這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怎麽樣做。決定了,還是就這樣生活著?”蠻妤反問過去。其實襲媜知道挺多的。
選擇棋子,要挑選出對自己脾氣的棋子,每走一步棋,就要站一會,看看周圍。可是還有另一種棋法。那就是先發製人。隻要邁出那一小步,獲得的或許遠超過自己預想的。相好的,從來都不會後悔。一直都是如此。
“小姐,我襲媜願為小姐孝犬馬之勞。請讓襲媜加入散秋閣”襲媜忽然跪倒在地。
她怎麽知道散秋閣。蠻妤有點吃驚。旁邊站著的月姈反應過來,襲媜這是在做什麽。也急忙跪下來“奴婢也願意”
“你是怎麽知道散秋閣的?”蠻妤夾起飯菜,慢慢的吃著。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但實則卻是掩蓋慌張。
什麽時候,自己變得如此。那個以前的蠻妤到底在哪裏?
“傳聞中,散秋閣的成員都有一塊金牌。不管走到哪裏,隻要亮出金牌,一切萬事大吉。這塊金牌,我見過小姐拿出來過。還有,將軍府從來不養白鴿,但是自從小姐住進北院來,每天都會有兩隻或者更上的白鴿停在院內。還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天下第一女劍客木蘭,羅刹三女俠。第一個小姐已經說明,第二個如果奴婢才的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小姐,醜奴兒,跟南宮燕兒吧!奴婢看到小姐們衣袖上都繡著秋葉,根據傳聞,散秋閣成員的衣袖上都會繡著特殊的秋葉。
從這幾點,在經過跟小姐朝夕相處,慢慢發現些蛛絲馬跡。於是奴婢便想到了散秋閣。醜奴兒跟南宮燕兒忽然離開,小姐對外公開隻說是回家鄉料理家事,實則應該是替小姐執行任務了吧!”
蠻妤是第一次真心佩服一個人。這個襲媜,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什麽都知道,難道又是沈瞎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