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血雨夜
狂風呼嘯,夜雨淩厲。一所看起來宏偉精美的院落裏。眾人恐慌的看著眼前一步一步走過來如羅刹一般的惡魔,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帶著銀色麵具,露出一隻眼睛,隻能從紫色的發帶還有那狐媚的眼睛認出這位是名女子。她殺氣逼發,渾身散發著濃烈的冷氣,手裏的三尺銀白軟劍在月光的投射下顯得更加亮堂更加清冷。三年前的她是蠻妤,三年之後是木蘭。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完成公子交給自己的任務-----殺了整個祝家莊的人,全家老少一個不留。
蠻妤不想再多浪費一點時間,若是時間晚了,酒家的大門又得關了。說時遲那時快,劍氣散發出來,如一條威猛的巨龍一般,跟著軟劍的光亮衝向那些人身上,那些人下一秒就應聲倒地。鬥轉星移,蠻妤瞬間移身穿過在那些恐慌驚亂不已的人群之間。等從新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時。已經有上百人倒了下去。
對麵隻剩下幾十個看起來會點武功的大漢。蠻妤嘴角輕輕勾起,看著對方,舉起自己的銀劍,從身邊屍體身上扯下衣布來擦拭軟劍。看那些人全都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朝著蠻妤衝過來,蠻妤不急不忙的擦拭幹淨軟劍,笑著看向那些人將自己圍在中間。
‘你是什麽人,殺我祝家莊的人到底為何?’為首的大漢倒也穿的華麗,想必是祝家莊有頭有臉的人,再看其他人,皆是畏懼的看著蠻妤。
‘想殺就殺了,那麽多廢話幹嘛?’蠻妤陰狠的笑著,整個人就仿佛是那商紂時期的妲己一般妖媚,但是礙於銀麵具,相貌倒是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你!’那大漢氣急,下一秒揮著自己的短刀朝著蠻妤刺來,眾人齊齊發功,蠻妤輕身而起,踩在那些人揮來的的短刀之上,鄙視的笑了笑,跳了起來,轉過身來又似天仙散花般向下衝著那幾位男子頭頂刺去,那幾人連忙一躲。從新站在地麵的蠻妤也不再多廢話,步步緊逼朝著眾人施壓而來。
左起劍花舞,右起劍花挑。就算這幾十個男子身懷絕技似乎也高深,玄天訣劍法他們能鬥得過去嗎?這個世間上,蠻妤還沒找出第二個能輕易避開自己的玄天訣,公子是第一個,想起公子,蠻妤緊眯這雙眼,步步更加陰險狠辣。長劍劃破長空,銀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散發光芒,腳下的屍體越來越多,雨水和著雪緩緩地聚集成一條小河,像低處流去。揮著銀色軟劍,左右劈刺,步步緊逼,劍法催急,疾如流星。劍光如飄帶一般,自左向右一旋,繼而,盤空一繞,身移步換。白虹般的劍光,如落花流水一般,繽紛飛舞,卻暗地裏散發著不容小愧的劍氣。那些人雖是躲過了幾招致命一擊,但仍是身負重傷,有幾人很快便站不穩當。現在剩下的隻有區區幾個人了。果真是個有名無實的家族。蠻妤內心嘲諷一番,心裏卻一緊,時間已經超出了預定的時間,想必公子在那亭子處還在等候,速戰速決!不要讓公子久等的號。想罷,蠻妤袖口一拋,萬把銀針,電射而出,快而無聲,似流星飛墜。那幾名男子沒注意,銀針以穿透身體。痛苦地癱倒在地,不敢再動,這銀針若是落在身體裏,其危害,想必他們知道,不然,不會這樣倒在地不動了。看樣子,他們是不想再做無謂之爭了。
剛才那位像蠻妤發問的大漢虛弱的支撐起身體,微微抱拳,虛弱的說道‘敢問閣下何人?好讓我們死的也瞑目些’
‘我的名字隻有死人知道!’,蠻妤丟下這句話,便飛身朝院外去。雨水混著血水的河流越來越長,不知要去何方才會停止。那幾個男子皆是麵色一震,隨後喃喃隻了聲‘木蘭,竟然是天下第一女劍客木蘭’之後便斷了氣。蠻妤站在一顆大樹上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已經充滿肮髒血液的地方。
天是黑暗的,月光投射在人間,一股清幽之感湧上心頭。蠻妤回頭望去,祝家莊已經被大火覆蓋,真是可惜了那幾壇好酒,看來下次執行任務還得挑個好日子,要不然,這是件很虧本的事。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寥寥數幾,抱著劍,幽幽的走在路上,看著那些落葉在風的鼓舞下,旋轉,飛旋,正欲落下,又被風吹起。
忽然空中出現藍色的花瓣並且伴隨著奇異的香味,蠻妤站住,渾身殺氣逼發,忽然抽出腰間的軟件,朝後麵刺去。一位身穿藍色長裙的女子暮然從黑空慢慢降落下來,衣袖裙擺裏飄落著萬千把藍色花瓣。人嬌媚如狐,青絲挽起用藍色花瓣朱釵攏住,隻餘幾縷青絲垂落脖間,顯得更加誘人。她拿著一隻藍色的花朵,湊到鼻尖細細的嗅著,看著蠻妤忽然掉轉頭來,朝自己刺來,連忙朝後飛身去。直直的看著蠻妤的那把銀劍就在自己鼻尖不遠的地方。媚笑一聲笑著說道‘每次都是被你如此輕易發現,奪命藍心的香味都製服不了你!我真的是愧當這世間第一毒鬼娘娘啊!’說完,自顧自的摸了摸額頭,隨後又婉轉的將那朵藍花碾碎在手中,手一揚,藍色的粉末隨風飄蕩空中。
毒聖南宮燕兒,世間被稱為毒鬼娘娘,拿著的藍花為奪命藍心,相傳隻要中了毒鬼娘娘的毒,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蠻妤收起劍,轉身向前走去‘南宮燕兒,收起你的假笑!南河那邊的事可辦好了?’蠻妤冷冷的聲音讓南宮燕兒的笑容冷卻下去,走到蠻妤麵前,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冷腔道‘一個不留,這是秘籍!’南宮燕兒不知從哪拿出幾本書來,扔給蠻妤。蠻妤急忙接住,隻見書本封麵上寫著陰陽咒,隨手翻了一下,塞到自己的衣兜裏。
‘陰陽咒真的那麽靈?’南宮燕兒手一揮,一隻藍花出現在手中,放在鼻尖嗅著,蠻妤看也沒看南宮燕兒一眼,冷冷的說道‘你想試一試嗎?’說完便徑直向前走去。南宮燕兒冷笑一聲,緊緊跟上。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一個看不清的身影急速在蠻妤與南宮燕兒身邊圍繞,兩個人的衣服被這陣風吹起來,身影慢慢緩慢下來。一位身穿黑色步行衣的女子顯現出來,隻見她全身上下皆是黑色,連挽起發絲的珠釵都是黑色的,雖滿是黑煞之氣,但臉上卻帶著笑容。這女子著實詭異!
盜聖醜奴兒,世間盛傳隻要醜奴兒看重的東西,絕沒有偷不到的。
蠻妤看了看此女子一眼便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去。幾個人漫步走在大街上,風吹著落葉在空中飛舞。非常淒涼,此時大街上以無行人遊走,三個女子身上散發的殺氣與詭異,在這個黑暗夜空之下顯得更加恐怖和嚴肅。幾個人快步走著,不一會就拐進一家酒樓。
小二領著三位走到一處燈火通明卻緊閉朱門之處便就退下了,三個人也不推開門,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門口。這時門忽然打開,蠻妤一聲不吭的進去,隻留下南宮燕兒跟醜奴兒守在外麵。
房間內亂紗圍繞,蠻妤穿過幾條長紗便站住身,隻餘一條長紗時,可以看見床榻上臥躺的銀麵男子,他帶著麵具的方向剛好跟蠻妤相反。一聲褐色長袍擺露出長紗一角,朦朧中去看三千青絲隻用著白布條鬆鬆挽著,臉上毫無表情,就那樣靜靜的躺著。公子離,封國二皇子,世人稱之為弈成君。弈為棋局對弈,成為大誌所成。再此喻為善睥睨世間運籌帷幄掌握其成,智者對弈細者成功。內心向往皇位權利而不擇手段,個性毒辣,處處致人死地。
旁邊還站著兩位蒙著麵紗的女子,蠻妤知道其必是莫秋心與魔音兩位使者。
‘事辦完了’許久,不見公子離開口,蠻妤急忙開口道。不是害怕他,而是自己的時間並不應該這樣浪費!可是對麵的公子離依舊沒有說話,蠻妤有點氣急,轉身就要離開。
‘你知道鐵狼鬼麵嗎?’就在蠻妤正準備踏出房門時,公子離才開口,聲音圓潤如珍珠脆響,倒也不敢相信是位男子的聲音。
蠻妤頓住腳步,轉過頭去,隔著長紗望著公子離,深沉的說道‘是要殺了他,還是拉攏過來?’絲毫沒有詢問細節,而是結果!
鐵狼鬼麵,那個傳聞中使得一把千金鋼刀又會易容術的男子,陰狠毒辣,無惡不作。因其易容術被人譽為鬼麵。哼,隻不過是個用著此等雕蟲小技之人,公子也想招募過來嗎?蠻妤內心已經將此事精打細算起來。公子離緩緩起身,旁邊無人攙扶,莫秋心與魔音絲毫不動站在那裏,隻見公子離站起身,那長紗無人拉動自動向兩邊飛去,他則嬉笑的朝蠻妤走過來。隻是因為銀麵具的原因,蠻妤看那張臉,忽然感到非常的惡心。
‘弱者殺,強者留’公子離站定在蠻妤麵前,看著蠻妤的摸樣,大笑起來。整個房間內滿是內氣噴湧,長紗被風攪動起來飛舞在半空中,房中的擺設全都跌落在地。若不是房間內的四個人內力高深,要不然,必會跟這些東西一般,給攪落在地。蠻妤怒瞪著公子離,對方忽然身轉步移消失不見,莫秋心魔音急忙跟上去,瞬間也不見了蹤影。
南宮燕兒與醜奴兒霎時推開門進來,看著蠻妤還有屋內狼藉的摸樣,都是冷笑一聲‘公子這是怎麽了,難道又是犯病了嗎?’兩個人對著公子離一番冷嘲熱諷,蠻妤眯著眼睛,看著公子離消失不見的地方,嘴角一絲冷笑。
‘鐵狼鬼麵,弱者殺,強者留’蠻妤冷哼哼的將這句話說出來,陰冷的走出了房門。醜奴兒看了一眼南宮燕兒,雙方冷笑的對視一眼,急忙跟上蠻妤。
‘我聽你的,從今以後再也不哭,就算流血受傷直至死去,我也不哭,我要堅強起來,隻有這樣,我才有機會報仇!’
‘從今以後,我便是男子。我定要屹立不倒,讓那些凶手聞風喪膽’
夜晚微風拂過,蠻妤坐在房頂上看著月光。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說過的話,內心感慨。但回不去的終究回不去了,隻有仇恨,在仇恨才能讓自己勇敢的活下去!蠻妤握緊拳頭,憤怒的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