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居然被天上掉下的金蛋砸到了腦袋
天還沒亮,米一晴就早早地起來了,來到自己那狹小的廚房,為自己下了一碗陽春麵,嫩綠的蔥絲和翠翠的香菜沫漂浮在冒著熱氣的麵條上,中間還加了一個圓圓的荷包蛋。
吃著香噴噴熱乎乎的麵條,米一晴小臉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上泛著粉紅的透明的光彩,用手隨意地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繼續低下頭,大口大口吃著那碗香噴噴的陽春麵。
感覺到還不過癮,順手拿過一個封閉的瓶子,裏麵紅紅的,是米一晴自己做的辣椒醬。拿出小勺,舀了滿滿的一大匙,攪拌到麵條裏,頓時,紅的綠的漂浮在奶白色的冒著熱氣的麵條上,米一晴滿意的用鼻子在上麵聞了聞,然後俯下頭,狼吞虎咽起來。
看著空空的大海碗,米一晴滿足地摸了一下肚子,嘴辣得鮮紅鮮紅的,渾身上下出了一身透汗,居然很響亮很愜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現在的感覺真好,米一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砸吧砸吧嘴,真是滿口餘香啊。不過,下次做麵條前,一定要先熬好骨頭湯,然後放一點西紅柿丁,就真的色香味俱全了。
狗蛋就說過,一晴姐姐的手擀麵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麵條了,每隔幾天,他就跑過來美美地吃上幾大碗,也不知道那家夥的胃是怎長的,簡直像一頭豬,不過,每次看著他吸溜吸溜地吃著自己親手做的麵,心裏總是那樣的幸福和快樂。
米一晴想起了狗蛋,心裏一陣發酸,狗蛋今天所遭遇的痛苦都是自己帶來的,看來自己還真是一個不祥的女人啊,自己身邊最親的人都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他帶來幸福,離開狗蛋對自己對他來說都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的,隻是如何對他說呢?
一想起這些,心就特別的煩,就特別的痛。
哎,別想了,既然自己已經做出了最好的抉擇,那麽剩下的路該怎麽走就怎麽走吧。
不過,這個歐陽烈天也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憑什麽就和自己過不去呢?如果是高中時候的那個艾友呢,還說得過去,誰讓自己和他有仇呢?昨天聽米阿姨的講述,他是在國外長大,根本不可能是高中時候的那個艾友啊?難道,他是對自己一見鍾情,被自己那傾國傾城的美貌迷住了?
可是,就憑自己這點姿色••••••
米一晴站在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裏的那個人:瘦瘦的身材,簡直像一塊排骨,胸脯發育還可以,米一晴盯著自己胸前那兩個山峰,用手往上托了托,然後,張開五指,扣住整個山峰,滿意地點了點頭,用力向中間擠了擠,低頭看了看那雪白的溝壑,咧開小嘴,露出兩個小酒窩,開心的笑了。
不管身體怎麽瘦小啊,可是自己胸前的兩座山峰卻是發育得比較完美,雖然沒有D杯,那麽至少也是C罩杯啊。
就因為這對山峰,他就對自己有意思,那也太天方夜譚了吧,那樣多金的一個高富帥想要哪個尺寸的女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看看自己那張清水掛麵的臉,眼睛大小適中,還算可以,轉了一下眼珠,怎麽感覺眼神生硬,神情呆板呢?一點都看不出女人的嫵媚和柔情萬種的神韻。
再看看那張白得近乎像一張白紙的小臉,尖細的下巴,無精打采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飽受欺淩的小媳婦。
米一晴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蛋,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又轉了三百六十度,用手摸了摸有點扁平的屁股,歎了口氣:“米一晴,怎看你都容貌不出眾,更別說傾城傾國了,何況你現在是要學曆沒學曆,要容貌沒容貌,要金錢沒金錢,要地位沒地位,真是要什麽沒什麽!”
米一晴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啊!那個家夥怎會看上自己呢?為什麽又偏偏讓自己來他的公司上班呢?要知道,這帝國大廈就是研究生畢業也要經過層層考核才能進來啊,而自己高中還沒畢業,為了把自己拴在身邊居然花費那樣高的代價,也許他早就想收購煤礦,而自己隻是他順手牽羊的獵物而已。
古語說的好,“家花沒有野花香“,還有那個”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個歐陽總裁肯定是萬花叢中呆膩了,想換一種清淡的口味,於是自己這樣一朵不起眼的野花居然勾起了他的興趣。
這個世界錢和權集中起來,就會變成一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尚方寶劍,無論你是何方神聖都會屈服於它的淫威下啊。
如今,自己就是那樣一個可憐的人,一不小心,居然被天上掉下的金蛋砸到了腦袋,不死也得丟條命,說不上是俺米一晴幸運呢,還是倒黴。既然躲是躲不過去了,那麽,自己還是離那個魔鬼遠點,也許等他的新鮮勁過了,自己這樣一朵路邊的小野花就會被他淡忘了,到那時自己就解放了,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了。
米一晴對著鏡子,真是牽腸百轉,眼前老是浮現歐陽烈天那陰森森冷冰冰恐怖的眼神,一想到今天就要麵對這樣一個變態的人,心裏就說不出的害怕。
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今天早上的麵還真好吃啊,雖然前途未卜,生死未定,不過,天塌下來大家一起死,在死亡麵前每個靈魂都是平等的,如果一個人連死亡都不怕,那還有什麽可以懼怕的呢?即使去送死,先說自己也吃飽了肚子,至少也不會做個餓死鬼了。
一種小小的滿足感充滿了心頭,攥緊小拳頭,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舉起胳膊:“米一晴,加油!不要被那個家夥嚇倒!”
可是穿什麽呢?這幾年自己那點可憐的工資維持自己和爸爸的生活勉強才夠,哪有多餘的錢買衣服啊!狗蛋老是想給自己買衣服,為這事自己還和他翻了臉,嚇得狗蛋再也不敢提了。
打開衣櫥,衣櫃裏隻掛著幾件可憐的衣服,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色的襯衫,這些還是學生時代的裝束。
這幾天去帝國大廈,看見那些女職員都穿著漂亮的職業套裝,如果今天自己穿著這身學生裝去還不是吸引大家的眼球嗎?米一晴,你一定不要成為別人的焦點,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越低調越好。
米一晴突然想起單位食堂為了參加煤礦的大合唱為職工定製的一套西服套裙,對了,那就是職業裝啊,心裏雀躍著,趕緊翻箱倒櫃找了出來。
穿上這件深灰色的西服套裙,古老的高墊肩,整齊的黑色雙排扣,尤其是那條裙子長及膝蓋,後麵還大大的開了個後叉。
米一晴看了看,這後叉開的太大了,就像是兩塊布在屁股後麵忽閃忽閃的,皺了皺眉頭,突然一拍腦門,眼裏露出亮光,手腳麻利地脫下裙子,拿出針線向上縫上一截,隻剩下一巴掌長,用手比劃了一下,看著那細密的針腳,小嘴露出勝利的微笑。
穿上這套衣服,站在鏡子麵前,米一晴覺得還是不太滿意,順手拿了一個黑色的橡皮筋,把那一頭烏黑的頭發高高的盤在腦後,不錯,如果再配上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就更有範了。
對了,爸爸曾經送給自己一個寬邊近視鏡,高中的時候由於坐在教室的前麵,所以很少用到眼鏡,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帶上那個大大的黑框鏡子,米一晴往鏡子前一站,鏡子裏一個嚴肅古板的大媽形象,這下可好,就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米一晴滿意的做了個勝利的姿勢,優雅地連轉了個圈,如果這個麵貌站到那個歐陽總裁麵前,保證他都不肯瞅自己第二眼。
一想到那個家夥厭煩的神情,米一晴偷偷直樂,拿起一個黑色的小包就要走,突然想起,腳上還穿著帆布鞋呢,這個樣子出門可真是不倫不類了。
還好,自己還備有一雙黑色的半高跟瓢鞋,那次狗蛋非要買給自己,為這事自己幾天都沒理他,現在隻有拿出來將就一下了。
匆匆換上鞋,穿慣了帆布鞋的腳居然感到疼痛,走了幾步,搖搖晃晃的,就像是踩著高蹺。
咬了咬牙,試著走了幾步,五個腳趾頭被緊緊地裹在一起,每走一步,就像是針紮一樣疼,腳板突然被騰空了,使不上勁,全身好像處於懸空的狀態。
如果這樣子走下去,米一晴敢斷言不出一個小時,自己肯定要趴在地上。
猶豫了一下,飛快地脫下鞋,用一個黑色的袋子包裹好,緊緊塞進自己的背包裏。然後從容不迫地套上自己那雙白色的帆布鞋,大踏步跑出了家門。
坐在公交車裏,米一晴的心這個急啊,明明提前一個小時出的家門,可是這該死的公交車慢得像個蝸牛一樣,當時租房子的時候,靠近帝國大廈附近的房子貴得令米一晴聽了都膽顫心驚,更別說拿出真金白銀來租房了。
足足找了一天,才在偏僻的郊區找到一所性價比比較高的房子,三十多平的小房間,裏麵幹幹淨淨的,衝南的陽麵臥室,尤其一樓是門市,米一晴租住的二樓外麵還帶著一個有十來平的大曬台。米一晴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裏。
她站在寬闊的曬台上,幻想著過幾天安頓下來,就在這裏弄些花草養著,還可以種些蔬菜,黃瓜,西紅柿,茄子什麽的,對了,以後有錢了,還要養一隻卷毛獅子狗,和一隻紅眼睛的波斯貓,想著想著,伸開雙臂,如果不是房東在旁邊陪著,真想對天哈哈大笑。
雖然房子離離帝國大廈遠一點,不過,一想到四通發達的公交車,還有那愛不釋手的大曬台,米一晴還是毫不猶豫地租下來這間房。
今天上班的第一天,米一晴就嚐到了家離單位遠的苦頭,明明提前了一小時出門的,可是這可惡的公交居然沒有自行車跑的快,眼睛緊緊盯著公交車前麵的時鍾,看著時鍾顯示牌那一下一下的跳著,米一晴的心也和它一樣撲通撲通地上下懸著,如果不是怕被人罵,真想打開車窗,一下子跳出窗外,飛跑過去。
公交車終於到站了,米一晴飛也似的跑下車,這裏離帝國大廈還有一裏地的路啊,距離上班的時間就剩下十分鍾了,米一晴牙根一咬,跑吧,撒開腿奔著帝國大廈的方向就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