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老天,你為什麽這樣待我?

歐陽烈天那陰冷的雙眸冒著火,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一把掀開米一晴的衣襟。

透明白皙的皮膚突然**在空氣中,米一晴身體情不自禁地縮在一起,突然,濕潤溫暖的吻如密密麻麻的雨點印在那雪白冰冷的皮膚上,歐陽烈天就像捧著一個寶貝,那如嬰兒般透明嬌嫩的皮膚令他本還清醒的頭腦陷入了瘋狂,他發瘋般地親吻著,一陣陣電流湧遍全身,身體顫栗不止。

米一晴已經全身**,她拚命的掙紮,卻更加激起他昂揚的激情,身體被他緊緊壓在身底,濕潤的唇,僵硬的牙齒在她的身上無情的碾過。

“去死吧,你這畜生!”米一晴仰起頭,含淚的雙眸已經充滿了怒火,對著他那寬闊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身體上突然的疼痛,令他冷靜下來,他支起身子,俯下頭,那充滿欲望的雙眼此時卻滿是怒氣,他一動不動,任憑她瘋狂地咬著。

米一晴的嘴酸酸的,已經麻木了,感受到身上歐陽烈天的靜止,她的心突然又變得恐慌起來,不知不覺中就鬆開了嘴,呆呆地看著他,歐陽烈天雪白的襯衫上,已經滲出了血跡。

“咬夠了嗎?”歐陽烈天皺了皺眉頭,這個丫頭,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竟然還這樣愛咬人呢!

米一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腦袋別向一邊,緊緊閉上眼睛,不搭理他。

歐陽烈天歎了口氣,拉下米一晴卷起的衣服,頭深深伏在她的胸前,貪婪地嗅著著那特有的體香。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房間裏隻聽得見兩個人沉重的呼吸聲。

歐陽烈天身上散發著那種特別清新的香氣籠罩著她,那個人寬大溫暖的懷抱就像一個溫暖的港灣,米一晴一陣恍惚。

“如果,你想躺在這裏,我也不介意。”歐陽烈天不知道何時已經從她的身上下來,就這樣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米一晴如夢初醒,一骨碌爬起來,慌張向門口衝去。

“你想走,那就請便吧!”歐陽烈天冷冷地聲音從後麵傳來。

米一晴一哆嗦,收住腳步,她咬了咬牙,回轉身,大步走到歐陽烈天的身邊:“你到底要我怎樣?”

“很簡單,離開那個人和那個地方,永遠都不要和他見麵。到我的身邊來,做我的秘書,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你休想!”米一晴的臉因氣憤漲紅了,這個魔鬼,一定又再耍花招。

“既然米小姐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我想米小姐一定也知道了,如今你所在的那個煤礦我是法人。”

“你是法人又如何,難道這天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嗎?”米一晴直視著歐陽烈天,眼裏閃現著不屑。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著瞧,看理大,還是我大。”歐陽烈天似笑非笑地看著米一晴,這個丫頭真好像生活在真空中,看來不給她點教訓,她還真不知道社會是什麽樣子的。

“這樣吧,你也不用先急著還錢,我這個人非常講道理,而且特別不願意強人所難,我給你考慮幾天,先不要急著回絕我。”

歐陽烈天抱著肩膀,嘴角翹著,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和王富有之間是我們自己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做你的秘書,我怕我才疏學淺,你們帝國大廈的水太深,我怕淹死了。”米一晴冷冷地瞪著他。

“佩服,佩服!我看你是離不開你那黑得像個煤炭的弟弟吧,也是,睡都被人睡了,成了破爛貨,以後還怎能嫁的出去呢!我歐陽烈天從來不強人所難,隨你的便,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我願意跟誰就跟誰,你管不著,放心,我不會來求你的。”米一晴臉氣得通紅,不就是有那幾個臭錢嗎?有錢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隨便淩辱人嗎?

“我們雖窮,可是我們堂堂正正,活得光明正大,愛得光明正大。”

米一晴一把拿起那包錢,毫不猶豫地甩到了檀木桌子上:“歐陽烈天,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

歐陽烈天站在那裏,臉色陰沉著,死死盯著米一晴。那個小丫頭就像一株野外盛開的玫瑰,渾身長滿了刺。

米一晴不再理會歐陽烈天,她隻想趕緊逃離這個令人恐懼,厭煩的魔窟,永遠都不要看到眼前這個魔鬼。

匆忙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歐陽烈天眼睛緊緊盯著門口,臉色鐵青,胸脯急劇地起伏著,聽著門外那一串串急促的跑步聲越來越遠,他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憤怒地拿起電話,聲音冷冷地命令道:“張舞,關掉所有的煤礦,所有的工人都待崗。”

歐陽烈天眼裏那陰鬱的氣息越來越濃,嘴角露出一縷邪魅的笑容,看起來讓人心驚膽顫。

米一晴跑出帝國大廈的那一瞬間,當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米一晴仰著頭,長出了一口氣,就像是一個被囚困的犯人,終於逃離了那座陰森森恐怖的監獄,

回頭看向身後那高大雄偉的建築物,這裏真像是一座墳墓,陰森森冒著涼氣,攏攏散亂的頭發,眉頭緊皺著,急匆匆攔截了一輛出租車,飛馳而去。

昔日熱鬧紛繁的廠區裏冷冷清清,那燙金的廣源煤礦四個大字上,已經被人打上了長長的封條,礦區的大門口黑壓壓擠滿了人,大門緊緊關閉著,已經上了鎖。

米一晴能聽得到心破碎的聲音,她的眼裏閃著淚花,匆匆跳下出租車,向煤礦的方向跑去。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歲數大的礦工蹲在路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時不時撇一眼礦區裏那一排排幹淨整潔的辦公樓,和兩邊一簇簇正盛開的鮮花,眼裏卻掩飾不住濃濃的憂愁和痛苦。

有幾個年輕的,站在那裏,大聲罵著,嚷著,恨恨地踹向那緊緊關閉的大鐵門。

咒罵聲,叫喊聲,歎氣聲混合著幾聲女人尖利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米一晴的心揪在一起。

“一晴,你來了!”遠遠地聽見人群裏有人在叫喊她。

“馬大哥••••••”米一晴聲音有點哽咽。

煤礦的副礦長馬寶強憂心忡忡地站在礦區的大門口,看見米一晴,焦急地趕了上來。

“一晴,王礦長他••••••”馬寶強難過的看了米一晴一眼,猶豫著,是不是把話說出來。

米一晴此時卻顯得出奇的冷靜:“馬大哥,我知道了,狗蛋現在在哪個派出所?”

“被帶到市裏去了,手機已經被沒收,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馬大哥,煤礦怎麽被封了?”米一晴急急地問著。

“今天早上,來了好多的執法小組,到處檢查,說存在重大的安全隱患,要求停工整改,工人們放假回家,等候消息。剛才公告已經貼出來了,說我們廣源煤礦不符合國家整改要求,準備關閉。”馬寶強眼裏已經閃現出淚花。

米一晴臉色煞白,本來疼痛的心哆嗦在一起,她緊緊攥著拳頭,看著馬礦長那失神落魄的神情。

馬大哥在煤礦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副礦長的職位,如今,轉瞬間都成了泡影,這樣一位鎮定自若的大哥眉頭緊鎖著,眼裏流露出無奈的痛苦,瞬間蒼老了許多。

“沒說怎樣安排嗎?”米一晴咬了咬牙,心底生出無限的恨。

“不知道,大家都在這裏守著呢,王礦長到現在還沒有放出來。”

“一晴,食堂也關閉了,你準備下一步怎樣辦啊?”

米一晴苦笑著搖了搖頭。

“王嬸知道這個消息嗎?”米一晴的臉突然緊張起來。

“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可能已經知道了。”

“啊••••••”

“馬大哥,我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米一晴慌裏慌張地跑向礦區新蓋的那片家屬樓。

王富有的家是一個帶越層的一百多平米的樓房,下麵是一個車庫,前麵有一個三十幾平的小院,裏麵種滿了各種蔬菜。

還沒進院,就聽見王嬸痛哭的聲音,米一晴的心咯噔一下,趕緊跑了進去。

房間裏已經有幾位鄰居大媽坐在那裏陪著王嬸掉眼淚,隻是此時她們看起來和王嬸一樣悲傷,嘴裏咒罵著,眼睛裏卻含著渾濁的淚花。

米一晴知道,她們都是煤礦的家屬,有的甚至是全家都在煤礦上班。

她們連勸說的力氣都沒有,幾個女人已經哭成了一團。

米一晴的腳步沉重得灌上了鉛,她膽怯地走了上去,哆嗦著喊了了聲:“王嬸”

王嬸好像看見了救星,撲過去抱住她的身體:“一晴,快去救救狗蛋,快去救救他,俺家狗蛋就要蹲大獄了。”

米一晴扶住渾身發抖的王嬸,聲音哽咽著說:“嬸,別著急,一會我就去市裏看看他,狗蛋會沒事的。”

“一晴,狗蛋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王嬸又放聲大哭起來。

米一晴的心亂成了一團,擦了擦眼淚,看向旁邊也在低頭哭泣的幾個鄰居大媽:“阿姨,幫我照看一下我嬸子,我去市裏一趟。”

“一晴,你放心去吧,把王礦長救出來,我們礦就有救了,這礦真要關閉了,我們可怎樣活啊?”說著,稀裏嘩啦地哭成一團。

米一晴的心刀割一樣,她抹了一把眼淚,慌亂地跑出了房間,拿出手機,哆哆嗦嗦地撥打著狗蛋那熟記在心的號碼。

“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冷冷地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突然想起馬礦長說手機已經被沒收了,米一晴絕望地放下電話,仰頭看向蒼茫的藍天:“老天,你為什麽這樣對待我啊?”早已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