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這樣分析了下,我呼吸頓時順暢了點,坐在床裏,一把扯過被子遮擋住臉,沒多時,就睡過去。

我還是沒記對路,這逛那逛,沒想到到了一個地方,見了覺得記憶裏有,才發現過來是以前林辰星離開我的那個地方,卻見到那個人站在那個庭院裏背對著我。我激動的突然失去了言語:他萬一看到我不開心怎麽辦,想逃跑,但他已經轉過了頭,看見我,馬上愣了下。我趕緊離開,手足無措,就感覺被困住了一樣,就是無法掙脫,突然聽得林辰星在後麵叫了一句:“逸雪!”……

“大小姐啊,你沒事吧。”我馬上睜開眼,麵前什麽都看不到,林辰星的那句叫喊仿佛還在跟前,我實在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實在感到難受。他都不要我了,我居然還對他日思夜想!我本來認為我已經蠢到極限了,這樣想來實在是錯了。

手動了動,打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滿身的汗水,這就是不長記性的後果,為什麽要去那裏?若那天,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轉身離開,該多好?也少了那麽多閑言碎語,世界上竟有那麽心狠的人。怎麽說少女的麵皮都是薄的。比起當麵說要拒婚,讓人傳個話不是更好?或許在他眼裏我是沒臉皮的人,平日裏一直纏著他,要是別人代為傳話,他還怕我不信吧。為了讓我徹底死心,竟做得如此決斷。事實上,要是哥哥告訴我他不願意娶我,我還是回相信的……

“大小姐啊。”扭過頭,春桃早就在待在床邊上,都是黃昏的時候了。春桃有點扭捏的摸樣,“少爺說,給皇甫子星接風,就在給他設宴,大家都是相熟的,就等您了……”

我趕緊起身,擦了下臉,與春桃到了那裏,不但哥哥,皇甫子星和張大伯都在,鳳三娘局然也來了。我馬上道歉,道什麽鳳三娘也是這裏的長輩,是我理虧。

鳳三娘揮手道:“虛話就甭說,逸雪快坐下,你爹死板,他在你們不盡興。這個皇甫兄弟著實幽默。”

我落坐,感覺他們全都在喝酒,皇甫子星趕緊給春桃倒了一盞,春桃把麵前的茶給了我。

鳳三娘舉杯說:“為我們的皇甫兄弟幹一杯。”她個性豪邁,的確沒任何文彩。

哥哥趕緊說:“我們這以後就全靠金兄了啊。”

皇甫子星嗬嗬笑,“肯定!不用擔心!”大家喝得痛快,我感覺茶有點苦。

剛幹玩,皇甫子星看著我不禁唏噓:“知己,你真苦命,就說你對我不好有原因。”

一句話觸動難過的地方,我怒道:“皇甫子星!你再說一遍試試!”

春桃也說:“皇甫子星,別多嘴。”其他人全沉默,隻有皇甫子星還不覺得不夠:“知己,你確定他拒絕你了?”

我淚水又忍不住了,“皇甫子星,你真敢試啊!我現在沒空跟你這樣!”願起那時候就是這個人讓我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又說:“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從現在起,不可以再說這件事!”

皇甫子星叫道:“知己賴我啊!”

我立刻沒忍住眼淚,心裏萬分的難過,說了:“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我自個太沒用。”

春桃忙說:“大小姐千萬別這樣,大小姐不是你的錯。若林公子拒絕你,他一定會後悔的。”

鳳三娘也忙道:“逸雪,千萬別傷心啊……”

哥哥也道:“辰星他……”

我有些不悅:“你們不要提!我不願聽!”

所有人都沉默。下人們把東西都端了上來,念到皇甫子星是貴客,春桃又是想了他很長時間,我實在不可以打擾大家,就逼著自己吃點事物。

哥哥鳳三娘和皇甫子星談了點府中瑣事,皇甫子星又跟張大伯說了點外頭的東西,我一直沒開口,忽聽皇甫子星對張大伯說:“張大伯,我越想越覺得疑惑。那段時間,你也看在了,他天天這麽很早地就一直在期盼什麽,晚上又失落的不成樣子。”

張大伯歎息說:“金管家啊,我也認為……”

我輕聲提醒了下,說了:“張大伯,我剛剛的話,全白說嗎?”

皇甫子星對我道:“知己,你就了解欺負張大伯。我知道你不願聽,但我仍舊得說。之前那麽久,我們給所有人說了這麽多閑言,你沒有辜負他。我一直認為他不是這麽沒良心的人!他如今卡在那裏了,我們等等,別著急,給他點時間!”

我歎了聲:“皇甫子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怎麽樣也無法改變。人心難懂。你就別瞎操心,不要再管這個事了可以不?專心你自己的事,快點贏取春桃。”

皇甫子星馬上一聽樂嗬了,“我都讓人去告訴我爹了啊,他馬上到,”他麵對對了春桃,“媳婦,你很快就要進我們家門了。”

春桃嬌嗔:“不害臊!誰願和你結婚?!”

皇甫子星神情驚奇:“肯定是你啊?哪有別人啊?快告訴我,我馬上去見一見!”

……

他們接著說笑起來,哥哥跟鳳三娘一同談的很歡,我一直勉強自己也融入進去,好像回到了那段日子。可有一個陰暗的角落,一直遮掩著我不願去碰觸的東西。

皇甫子星來了之後,生活變的輕鬆了許多。他天天幫忙協助管理家,就馬上來找春桃和我,跟春桃打情罵俏,讓我開心了不少。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有些東西確實不管當初再痛苦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

天氣漸漸變的冷了起來,有了秋天的氣息。

皇甫子星一日猛然道臨湖的飯店新請了一個高廚,能夠把魚煮熟了以後,讓魚的嘴巴還能夠動。

我知道了後立刻叫了:“皇甫子星!這是很沒人性的事情!”

皇甫子星笑說:“你這時候知道悲天憫人了啊,常常吃的時候怎麽不說?已經死了不都一樣麽?”

我道:“我就是怎麽樣!要是我沒看見,我當然安心啦。可要他還能動我怎麽下的了口……不要啦。”

皇甫子星卻不放過我:“我一定去看看,張大伯,知己和我媳婦都得過去!”

我道:“沒門!”

皇甫子星不開心了:“知己,這段時間以來,我每天來哄你,看你不開心比我自己不開心還難受,想盡辦法安慰你!結果我就讓你陪我去吃個飯你都不肯,太讓我傷心了!”

我放棄。到了約定時間之前,我換了一身行頭,把發型也改了改,像一般的人家姑娘模樣。皇甫子星一看就不開心了:“知己,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如今也算有點地位,丞相府裏最高權力的大大管家啊!讓所以人看著跟如此普通的女子吃飯,實在不配我的地位名聲。你看看我媳婦,打扮的多得體。”我轉過頭瞥了眼春桃,她確實今天經過了精心的打扮,妝容細致,眉目含情,十分的美豔。她聽到了皇甫子星的話,如今正開心的笑意止不住。

我好生無奈:“春桃是女為悅己者容,我如今真的沒這個精力。,我若打扮的好的話,惹不必要的事情可就不劃算了?”

皇甫子星手一揮:“那你就換個裝扮好了,別太糟蹋了!”

我念著現在外麵冷氣逼人,衣物都十分厚實,要是打扮成男人那也不難,就答應了。

然後,大哥就拿了換的衣物來,我就在眾人麵前開始起了換裝。這時,春桃,皇甫子星,大哥和張大伯在全都在那看著,每個人都在,有說有笑,各執己見。最終所以人達成了一樣,選了件十分淡雅素淨的衣服,看著雖不華麗,但卻十分精巧,且能把我的氣質承托的非常高潔,不沾俗氣,我倒也是外分喜歡。春桃又幫我束了發。一切準備就緒後,等在外剛出氣,就見外頭那幾個都盯著我看,笑意盎然。

皇甫子星道“看上去倒是不掉我的檔次,你的好皮相,確實有迷倒少女的資本!”

大哥歎息道:“妹妹你這個打扮,卻是不輸一般男子,風流一世。”

我笑道,“難不成我不像小攻?”

皇甫子星十分不解,“小攻是什麽?”

我忙解釋:“沒什麽,我隨便說說。”

春桃皺眉道,“大小姐這樣並不難看啊。”

皇甫子星嗬嗬笑,“夫人,知己在隱瞞呢,小攻一定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我馬上說:“皇甫子星,若我們出了啥事情,全是你的錯!”

張大伯道:“大小姐莫要憂愁,我會安排好的,隻吃出去聚聚,不會有大礙。”

大哥說他忙著,我們大家到了皇甫子星說的那個吃飯的地方,隻聽那裏人聲十分熱鬧。皇甫子星穿了件外分華麗的衣裳,稱的人閃閃發光,就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似的,整一個俗人啊。他剛抬腳進門,那裏麵的小二馬上笑臉出來:“這位公子……”皇甫子星不讓他說好就馬上道:“我要樓上包間!”小二臉上展現為難的感覺,剛想解釋,皇甫子星立刻阻止了他的解釋的話語給了大把銀票搶先道:“別解釋!”小二猶豫了下,回複:“請等等。”他轉頭不見了身影,過了一會過來道:“希望幾位等會能安靜點……”皇甫子星一笑說:“放心,我們用嘴巴吃飯,不鬧騰!”小二說:“那請跟我來。”

我隨著皇甫子星,春桃和張大伯跟在我後麵,悠悠地走過熱鬧的人群,走上樓去。那裏其實也十分的吵鬧。我們到了後,皇甫子星卻在最後那一步的時候突然加大了嗓門:“知己!我們往那裏走!”我正奇怪他為什麽這麽大音量說這個奇怪的話,那麵有個人道:“我們不是說不讓外人上來麽,為什麽有人啊?”說話的時候,我其實剛剛到了上麵,忍不住環視了一下,突然間喧鬧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我也呆住。

遠遠的看過去那裏一群人圍坐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熱鬧。看桌子上的樣子似是吃了好些時間了,賓客同歡的,杯盤狼藉,酒盞到處都是。看得出是大手筆啊,全都叫了漂亮的姑娘陪著,大夥都樂嗬的很呢,臉上一片笑意,場麵旖旎。林辰星安靜的做在個不起眼的地方,他衣裳並不華麗,不過因著俊秀的眉目,疏朗的外表,卻更顯得比旁人更省一分身姿,不落俗氣。他雙眼張得很大地盯著我看。他那裏也有兩個陪的,一左一右,一個想喂他喝酒,一個依偎在他懷裏,似是在說笑著什麽。

我站站在那裏有些顫抖,其實腦海裏麵一片空白,可是胸口不知怎麽了一陣一陣的痛起來,呼吸困難,血液似是瞬間冰冷。

林辰星身邊一個公子見我一直盯著那裏笑道:“這位兄弟如此俊秀!難得難得!我等給我們的好兄弟林辰星祝壽,如果公子不嫌棄,可以一起來啊。”大家紛紛表態:“對啊對啊,過來吧……”“有緣相見,就一塊好了……”

我趕緊拒絕:“是在下疏忽了,打擾大家的雅興,實在是對不住。我本身並不風雅,恐怕在這也是掃了大家的興致,多有打擾,告辭!”我轉過身就想走,皇甫子星伸手攔住了我說:“知己,我可是付了錢的,總不能浪費白花花的銀子吧?”我沒回他,慢慢從他身邊繞過去,飛快逃離,隻聽到了好多喊我名字的聲音,可惜我已經無力去辨別。

匆忙地逃離了這個熱鬧卻讓我呼吸困難的地方,我終於走出了那裏,忽然而來的新鮮空氣,讓我終於從痛苦中稍稍緩和。我聽見身後有人過來,念是張大伯跟著出來了,就也沒搭理,向外麵緩步走去。

此時正接近黃昏時分,天邊的夕陽著實時分美麗,渲染了這一方大地,映襯著湖水閃著不一樣的色彩,那樣濃烈而溫暖的顏色卻讓我突生了一種悲涼的心情。

我一個人漫步在湖邊,分不清心理複雜的情感究竟是什麽,傷心?難過?不甘?不管是什麽,它已經讓我無力招架了,心被撕扯的厲害。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或許在他人的眼裏我的行為就是一個笑話。抓著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每天傷神。為他難過,為他思念,為他流淚,可那個人卻在沒有你的生活裏活的有聲有色,從頭到尾隻有自己在唱獨角戲。曾經還多少有些感慨那些女子怎麽就這麽傻,不願意放手,何苦如此為難自己。事到臨頭才發現原來這是無法控製的,就算知道自己傻,卻仍舊像我一樣選擇逃避,依然心痛。如此的付出,究竟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