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咳嗽了一聲，春桃轉頭看著我，我趕緊解釋：“我就是口裏覺得酸。”張大伯也低下頭咳了一聲。
皇甫子星哼哼著喝著酒，然後對春桃說：“春桃，我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呢！還是別人結婚的時候給的。”
我問著：“嗯？是別人送的嗎？難道不是你自己去灌的啊？另外，是別人結婚請你還是你自己跑去蹭的啊？”
皇甫子星瞪著我，“知己別岔嘴！春桃，你也試試看，要是你喜歡，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也給你弄這酒。”
我皺著眉頭，“皇甫子星，你還別小看了我家，相府的爹肯定給曾經的大小姐也準備了這女兒紅。等春桃嫁人的時候，我就把這酒拿來送春桃當做喜酒的。”
皇甫子星眼露精光，看了看我再看看春桃，又笑了笑說道：“你給的算你的，我的另算。現在，快，春桃嚐一下這女兒紅！”哦……原來他他是要和春桃間接的接吻啊！
春桃看我，皇甫子星又轉過來瞪了我一眼。我朝張大伯看去，張大伯向我微微點點頭。我歎了口氣說“春桃，那就嚐一口吧，但是別讚揚啊！”
春桃高興地說，“好！我還從未嚐過酒時什麽味道呢！”說完，她就從皇甫子星手中接過酒袋來，嚐了一口然後說：“嗯！挺好喝的啊！”聞言，我馬上垂下頭，春桃趕緊說：“這酒不好喝！一點也不好喝！”
皇甫子星一把把酒袋奪了過去，自己邊喝邊說：“怎麽會呢？我覺得很好喝啊。春桃，你要不再嚐嚐，越喝會越好喝的！”
我對皇甫子星咬牙切齒地說：“皇甫子星，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把錢準備好吧！”
皇甫子星趕緊說道：“知己，我隻不過是跟春桃喝了點酒，還能要多少錢啊？二兩銀子夠不夠？”
春桃大叫起來：“什麽？！我就隻值二兩銀子？”說完就從皇甫子星手中把酒袋搶了回來，仰頭就往嘴裏灌。
皇甫子星悄聲對春桃說道：“喂！我們才是一路的呢！你別幫著她呀，多浪費啊！”
春桃怒罵著：“皇甫子星！誰跟你是一路的啊？！”說完繼續喝酒了，看來這春桃還是個酒鬼啊。
我笑了笑對皇甫子星說，“皇甫子星，我現在就可以讓春桃跟我一同睡覺……”
皇甫子星忙趕緊說道：“那三兩還不行嗎？”
我揮揮手說：“你就慢慢往上加吧，過個幾年應該能加到我滿意的價錢。”
皇甫子星低頭想了想，哽咽地說：“幾年啊……春桃夫人，為夫我好命苦……”
春桃趕緊說：“別亂叫啊，我才不是你夫人呢！你這個摳門鬼！”春桃好像已經有些醉了，還是繼續喝著。這女兒紅至少已經埋了十幾年了。雖然口感很好，可後勁卻很大。現在看著春桃已經醉了，攔也不管用了。
我困意也來了，於是對張大伯說：“張大伯，我先睡了啊。”
張大伯點頭了然說：“嗯，大小姐請放心。”
我放心地側身躺下，不一會兒意識就模糊了，恍恍惚惚聽到皇甫子星問春桃的出生。然後春桃帶著哭泣說述自己的遭遇。我直覺感到林辰星已經不是那麽哀傷了。而且他間斷的咳嗽聲也沒有那麽讓我揪心了。模模糊糊聽到他翻身的聲音，我總覺得他跟我一起睡著了。
還在深深的睡眠中就聽見張大伯的小聲呼喚：“嗯……大小姐，春桃，天亮了，該起來了。”他的聲音不大，但卻一下子把我的睡意全趕跑了。迷迷糊糊睜眼看看四周，天色還沒透亮，甚至還有霧氣。我哀怨地看著張大伯：“怎麽這麽早就叫我們起床啊？”
張大伯解釋，“大小姐，就怕天完全亮了以後，路上人就多了……”
我看看周圍，張大伯和林辰星已經在馬旁邊準備好了，而皇甫子星不知所蹤。在我旁邊，春桃也迷迷糊糊才醒來，恍恍惚惚地說：“頭好痛！”我看著她說：“你昨天喝多了吧，那時候我也感覺頭痛。”剛說完我就一下子睡意全無了，看了看林辰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我醉酒醒來的那次他情況不好吧，最好別讓他想起來。我自己都發現，現在自己對他太小心翼翼，就怕做什麽惹得他不高興。
沒有什麽水可以清潔，我就想吃什麽了。轉身看看春桃這副摸樣，我也沒叫她幫忙弄頭發。這麽長的頭發還真不好打理，我散亂著頭發走到他們身邊。這時候皇甫子星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精神很好的摸樣。看到我就吆喝：“哇，知己，你怎麽這麽狼狽啊，像要飯的一樣。”
春桃馬上罵道：“你在瞎說什麽啊！”剛說完就捂著頭。
我趕緊把鬥笠戴上，對著皇甫子星說：“怎麽？你以前還不是要飯的？至少我比你還看起來可憐一些，就你這樣子！別人看著隻想揍你一頓。”
張大伯皺眉說：“大小姐你怎麽說是要飯呢？！”
我笨拙地往馬上爬著，一邊說著：張大伯，我什麽苦都能吃的。”林辰星咳嗽聲又響起來。他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家少爺，肯定不能明白我的這種感受的。
皇甫子星歎息著說：“知己，你是在得意呢還是挖苦自己啊？遇見你之後我才搞清楚一件事，人太聰明了也不好。不過看你現在這架勢，要不要我去拉春桃啊？她還能扶你一下。”
我皺著眉頭說：“皇甫子星，你已經對春桃不懷好意了？！”
皇甫子星趕緊撇清：“那肯定沒有啊！春桃夫人啊，我倆昨個晚上就隻是聊天喝酒，什麽都沒做過，是吧？”
春桃白他一眼才翻身上馬，然後說道：“別瞎叫啊，我才不是呢！大小姐啊，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啊？今天起來我怎麽什麽都忘記了？就是頭痛得很！”
皇甫子星驚嚇住了：“不會吧？我寶貝的酒哇！”
我哈哈大笑著說：“你想方設法也沒討到什麽好處嘛！”笑著，我好不容易才坐上去。
這一路上，我和春桃倆搖搖晃晃，大家都不開口說話。快晌午的時候終於走到一處小鎮。到了客棧，我直接朝客房走去，還跟他們交代不用管我，也不要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他們盡情去做自己的事。
到客房以後，春桃強忍著不適拿來食物。我們吃飯後隨便清理了一下自己就躺到床上去了。前一夜的不安穩讓我們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起床的時候，我和春桃都已經餓得受不了了。出門一看，張大伯他們果然沒等我們也沒叫過我們。放鬆了一下，我不想林辰星站在外麵等著我，要不他還覺得是我故意羞辱他呢！下樓到飯廳就看到他們三個坐在桌子邊上，皇甫子星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看我走過來，張大伯就準備站起來，林辰星看著張大伯準備跟他一起站起來。我趕緊快走幾步到桌子邊坐下來，對張大伯說道：“張大伯，算我懇求你了吧，出門在外就不要講究那麽多禮節了。”張大伯這才坐下，皇甫子星看著我說：“知己說得對，我一直說要先吃著，可張大伯說要先等著你！”我點了點頭說道：“張大伯，你們餓了就先吃啊，幹嘛要等我們啊，要是我們一直沒起來怎麽辦？下次，我要了解你在外麵等著我，我就不敢睡覺啦！”
張大伯低著頭說：“還是等大小姐來了，我們才吃得下。”
皇甫子星擺擺手說：“不不不，不用她來，我照樣吃得下去！。”
春桃頭應該也不痛了，不屑地對皇甫子星說：“你就是餓死鬼投胎吃！什麽時候都能吃得下！”
皇甫子星嘴角拉得好長，說道：“我隻是說用不著知己，可沒說你啊，沒了你我可吃不下，事實上，我是在等你一起呢！”
我驚訝地看著皇甫子星說：“皇甫子星，沒想到你的臉皮已經厚到這種程度啦？！”
春桃氣急：“哼，你還知道等嗎？我看你就是在等著多吃一點，餓死鬼！”
皇甫子星厚臉皮地說：“春桃夫人啊，你知道我的一片心意嗎”
春桃直接開罵了：“瞎叫什麽啊？我才不是！”
皇甫子星說：“你就是我的夫人啊！”
春桃正準備反擊，張大伯歎氣著說道：“春桃，這裏的小二一直都沒過來，你快去看看吧！”春桃哼哼著就轉身走了。
我轉頭看著皇甫子星說道：“看來，你是準備來真的了嗎？”
皇甫子星白了我一眼，說：“我一直是認真的，你看不出來嗎？”
我盡可能擺出一副狠毒的樣子說：“皇甫子星，你把我之前跟你說的都記好了。要是你讓我不滿意，我不會讓春桃跟你在一起的！”
皇甫子星陰險地看了看我才說：“這事你還敢提起來？看來你還是沒想開啊。我跟你明說，我的好事要是能被你破壞，我就倒給你錢，你開個價吧！”
我笑了笑：“九萬九千兩好了！”
皇甫子星奸笑了一會兒，說：“好啊，可惜的是你永遠也拿不到的。”
我回他一個笑容，“放心，你還是不懂。”
我和皇甫子星正對陣著，張大伯突然對我說：“對了，大小姐，我昨天下午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帶著林公子去找這裏最好的大夫了。大夫說大公子給的方子很好，隻要減少些兩接著服用很快就可以好了，大小姐可以放心了。”
我愣愣地看著張大伯，林辰星還是不動，但鬥笠下麵估計是一臉嫌棄的表情吧。張大伯看我不回話，居然繼續說：“林公子的藥丸我也已經拿去配好了，大小姐不用擔心林公子的藥已經快用完了。過個兩三天就能拿到了，林公子的藥丸不會斷的。”雖然張大伯臉上一副老實的表情，可我總覺得他的表情帶點算計。
我下意思用手托著腮幫子，手下感覺到的溫度很高。想到林辰星的病都是因為原來的那個大小姐，我心裏就不舒服。會不會我在他眼前，就讓他覺得難受呢。昨天我跟春桃說的那些他也聽到了，也明白我最近私下在關心他把。可張大伯看起來並不了解林辰星已經知道了啊，他現在在林辰星的麵前把這些說出來時要幹嘛？是想我承認了我有對林辰星特別一些嗎？他的目的是什麽？明顯是要跟春桃一樣把我跟林辰星湊成一對。可最主要的是就算我不在乎丟臉，林辰星可是恨不得我能從這世上消失呢。他看到這張臉就會想起那段被折磨得日子，我隻會給他帶來煩惱。回憶起那段不敢回首的日子。
我什麽都沒說，隻點了點頭，也不敢看向張大伯，轉頭看了看坐在我身旁坐著皇甫子星。
皇甫子星正仔仔細細地打量我，我瞪著他。
皇甫子星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爹總說看人不可以隻看外表，我怎麽沒想到啊……”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那是因為你老自以為是。”林辰星的一身黑色裝扮總讓人覺得像是下人。他天天都穿黑色，由此可知他的衣服全都是黑的。我一直擔心會有人對他指手畫腳，他肯定覺得別人給他的羞辱都是因為我。皇甫子星可能因為林辰星從來不回答他的話，所以他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
皇甫子星陰險地笑了笑，說道：“我一直感覺不太對勁……”
我嚴肅起來，“皇甫子星，你現在已經了解我不是這裏的人，如果哪天我突然離開，而原來的大小姐回了，到時候你還在我家裏工作，你還會好好對待春桃嗎？”
皇甫子星皺著眉頭，說道：“我如何能知道你還在不在？”
我歎了口氣，說：“說你笨你還真笨！你不知道，春桃肯定能了解啊。要是她什麽時候開始過得不開心了，那肯定是那個大小姐回來了啊。”
皇甫子星馬上嚴肅起來，“知己，以後有了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對春桃怎麽樣的！”他冷哼了一聲，“不就是把破琴嗎？我買個幾百個賠給她！”
我點了點頭，說：“好，等我回去就為春桃除去奴籍，到時候我怕要是走了……”
皇甫子星瞪大雙眼：“你為什麽要走啊？”
走？若原來的大小姐回這邊來了的話，大家應該可以保護好林辰星了吧？他應該不會再被原來的大小姐折磨了吧。可我就算在這裏也隻是惹他傷心，幫不了他什麽。
我歎息著說：“我沒什麽本事，有時候離開會成全自己跟別人呢。不管怎麽樣，你說的話要自己遵守。這些話就別告訴春桃了，你要自己努力……”
春桃回來了，直接坐在我身邊空著的位子，我剩下的話就沒說了。春桃坐下之後說：“大小姐，小二馬上就來了，你們剛剛說什麽不能讓我知道啊？”
皇甫子星奸笑著說道：“知己說她願意把你嫁給我，可我說我已經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