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瑞王府,一襲白衣的男子漫步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兩旁的花草因為受了陰寒而漸漸枯萎,並蒙上了一層黑暗,白衣男子似乎沒發現兩旁花草的變化,依舊一步一步的走著,他的步履有些奇怪,好像一步一步的走,卻又感覺一下子走了幾大步,令人始終跟不上節奏,氣質陰柔,長發披肩,緩慢的抬頭,停住腳步,看著東方那忽暗忽明的隱星,眉目微微凝氣,煞氣籠罩全身,方圓百裏竟然沒有一個活物。帝王星搖曳不定,看來計劃實施的而很成功,隻是為何他們不來呢?難道是識破了自己的計謀。原地來回踱步幾次,又停下來,笑道“既然你們不來找我,那麽我就去找你們,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得去看一個人。”說著陰陰的一笑,似乎天地都為之黯淡下來。

華府,輕竹無聊的抱著一本小說津津有味的讀著,忽然感覺背後升起一股寒氣,心底大驚,頭皮都有些發麻,佯裝不知的繼續看著書本,隻是全身不由的緊繃起來。

“本王是該叫你羽王妃呢還是韓輕竹?”聲音有些沙啞的味道,但不妨礙他的戲謔。

裝作剛剛知道有人來了,緩慢的合上書本,轉身,卻見夏侯瑞鬼魅般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襲白衣似乎更加勝雪,襯托的臉色更加蒼白,修長蒼白的手指有意無意的畫著半空的隨意飄散的絨花,卻每每能精準的將那飛舞在半空的絨毛切做兩半,不帶一點風聲,他就像在做一件藝術品一樣,令人賞心悅目,卻又經不住恐慌。

長身而起,隨意的將小說放在椅子上道“見過瑞王?”

“難得,你還記得本王,這麽說本王還是叫你弟妹好了。”

輕竹暗暗凝眉,心裏摸不準他來做什麽,微微欠身道“瑞王不會專程來看妾身的吧!”

瑞王聞言,打了個響指,“聰明,但是聰明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輕竹不悅“瑞王到底想說什麽?”

“嗬嗬..急什麽..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放心,不會有人過來的。”瑞王似乎看穿了輕竹的心底說道。

輕竹麵色悄然一變“瑞王說笑了。”

瑞王冷哼一聲,全身似乎都變得陰寒起來,輕竹離的老遠都感覺到一股滲入骨髓的陰冷,“韓輕竹,你是羽王妃嗎?”

輕竹麵色一變,強笑道“瑞王說笑了,不管我是誰我就是羽王妃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是嗎?你是在向我表決心嗎?本王不喜歡太烈的女人,女人太烈,本王心情不好說不定會賞給下人。”

輕竹心底厭惡,但臉上還是故作疑惑道“瑞王在說什麽?”

瑞王冷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實話告訴你吧!父皇不行了,最多兩三個月,天下都要進行一下徹底的清清洗。”

輕竹冷道“跟我有什麽關係?”

“是嗎?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難道沒人告訴你得異界者得下來這句話嗎?”瑞王漫不經心的說道。

輕竹的心狠狠地一抽,得異界者得天下,難道說他對我好,完全是因為這句話嗎?臉色霎時變得慘無人色,後退一步,驚叫道“你胡說。”

“嗬嗬,本王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清楚,想想五皇兄對你的轉變吧!傻女人,他如果愛你,怎麽會這麽長時間不來找你,還準備納妾,好好想想吧!”

輕竹麵色白的嚇人,失聲道“你騙人,我不信。”隻是她的嘶吼在秋天裏更顯蕭瑟。

瑞王似乎很喜歡看輕竹失落難過的樣子,桀桀一笑道“如果你考慮跟了本王,本王可以保證會對你好的。”

輕竹冷笑,眼淚卻笑了下來“我韓輕竹就算沒人要也不會跟你。”

瑞王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陰森的一笑“本王還真是佩服五皇弟,一個女人沒了,又冒出一個女人,不過他又怎麽知道他一隻以來都是在給自己挖墳墓呢?”

輕竹心中氣惱,加上傷心難過,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隻知道他在辱罵羽王嗎,不禁冷笑道“憑你嗎?”

瑞王也不生氣,笑了笑道“放心吧!遲早有一天你會乖乖送上門來的,這一天應該不遠了。”

“你休想!”輕竹咬牙切齒的道。

瑞王卻不在乎她生氣的模樣,上前,大手輕輕摸了摸輕竹的俏臉,嘖嘖稱奇道“不錯,五皇弟真是好福氣啊!可惜很快就是本王的了。”

輕竹張口欲咬,卻被他輕靈的閃過,笑道“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語音還在,院子裏早已沒有了夏侯瑞的影子。隻有院子裏停留著的淡淡的陰寒之氣說明剛剛確實發生的事情。

想哭卻又哭不出聲,原來自始至終自己隻是他們兄弟的戰利品,不可否認,夏侯羽,你贏了,你徹徹底底的贏了,原來在你心中我隻是你登上皇位的踏腳石嗎?可憐我還一直癡癡的等候,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真的好諷刺啊!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的懲罰我,青春沒了,所謂愛情原來一直是一場陰謀,自己始終自己都像個猴子一樣被耍在手裏,像個小醜一樣,嗬嗬..愛情..帝王家的愛情還真是奢侈..

胸口悶的慌,想發泄卻找不到宣泄口,來來回回在院子裏行走,猛然碰在一睹肉牆上,猛然抬頭,卻見一襲紫衣的俊美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眼圈一紅,側過頭去,她很想撲進他的懷裏好好的哭上一場,可是剛剛夏侯瑞的話還曆曆在目,她不想讓她看到她的狼狽。

“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夏侯羽出聲道。

“是,所以請你離開。”輕竹氣呼呼的道。

夏侯羽不悅,“你離家出走我都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又生什麽氣?”

輕竹眼圈一紅“誰讓你追究的,我不過是一個異界的孤魂而已,又不是你什麽人。”

夏侯羽道“你是本王的王妃。”

輕竹冷笑“是嗎?你納妾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還知道我這個王妃嗎?”

夏侯羽一愣“納妾,誰說的?”

輕竹冷笑“怎麽還誰冤枉了嗎?無風不起浪,你沒做,怎麽可能傳出這樣的流言。”

夏侯羽凝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道“輕竹啊輕竹!外麵的是外麵的,你介意什麽,更何況本王並沒有納妾啊!”

輕竹心頭一喜,忙道“真的?”話一出口才感覺自己純粹就是個妒婦,不由紅了俏臉。

夏侯羽煞有其事的道“真的”說完自己先忍不住捧腹大笑。

輕竹翻了個白眼“有那麽好笑嗎?”

夏侯羽一陣唏噓,笑道“娘子,是不是可以跟為夫回去了?”

輕竹麵色一駭,好不容易恢複的血色再一次駭的慘無人色,雙手不自覺的往後藏了起來。

夏侯羽凝眉,他看見輕竹手上戴著一雙手套,好好的戴手套做什麽,卻以為是華博亭送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手上戴的什麽?”

輕竹喃喃道“手套”

夏侯羽冷笑“誰送的?”

“博亭”

“叫的倒是親熱,拿下來!”命令的語氣顯而易見。與剛才玩樂的男人判若兩人。

輕竹嚇的後退兩步,“不要”

夏侯羽凝眉“難道藥品本王替你脫嗎?”

輕竹心頭大驚,她怕,無以倫比的恐懼占據了她的心,她怕他看見自己老去的時候會嫌棄自己,會不要自己,她不敢,她真的不敢賭,可是自己該怎麽辦呢?

後退..後退..不住的後退…隻感覺自己離夏侯羽越來越遠,心慢慢放了下來,她以為安全了,卻忘記了夏侯羽不是普通人,他比普通人要可怕十幾倍,就當輕竹以為自己真的安全的時候,隻覺迎麵吹來一陣冷風,迷茫,當感覺到手上涼颼颼的風同樣吹過的時候,整個人呆若木雞,腦海中隻有一句話,他發現了…

同樣呆滯的還有夏侯羽,那雙本來嫩白的柔夷如被蒙上上塵垢,本來纖細光滑的的手指上麵有了細細的皺紋,皮膚鬆弛的耷拉下來,完全不像一雙十七八歲的手,忙拉上整個衣袖還是如此,他似乎有些明白輕竹為什麽離開了,自己竟然還誤會她,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記得那諸葛韜說過用藥後會皮膚老化,還問自己要不要用的話。心底升起濃濃的悔恨,自己如此的忽略她,心中一痛道“輕竹”

輕竹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在夏侯羽喊了幾遍才回過神來,迅速的拉下自己的袖子,看也沒看夏侯羽臉上的表情,忙跳到一邊道“你看到了,如願了,你可以走了。”她側過頭去生怕看見夏侯羽厭惡的眼光,她怕她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半響不見動靜,就在輕竹以為夏侯羽真的要舍棄她的時候,她的手上忽然傳來一滴溫熱的**,身形一顫,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去,茫然的道“你…”

夏侯羽俊朗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低落在輕竹的手背上,火辣辣的,輕竹也不由流下兩行清淚,那是感動的,先前的疑慮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滿滿的愛意和感動。哽咽出聲“王爺..”

“這就是你不辭而別的原因,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隻在乎美貌的男人嗎?”

輕竹笑了,笑的那麽釋然,那麽開心“我怕,我真的好怕,你那麽完美,而我卻已經人老色衰,就算你不在意,那別人呢?他們會怎麽想,我怕我會承受不了,我會崩潰。”說著放生大哭起來。這些日子她一直白天全身裹上束帶,將鬆弛的皮膚全部收起,穿上裙裝,強顏歡笑,晚上洗澡的時候再黯然傷神,沒有人能理解她的苦楚,有時候她都萌生過死誌,可是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被埋沒,不甘心什麽都沒得到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了,所以她每天日複一日的堅持著,堅持的就是當夏侯羽有一天發現的時候,不是諷刺,而是關心,這就夠了。這些天她忍受了太多,終於有個肩膀靠一靠了,所以她哭得很用心,很快夏侯羽胸前的衣襟濕了大片。

夏侯羽無奈的苦笑“女人哪!哭起來就沒玩沒了了。”但還是盡力的安撫著輕竹。

輕竹卻突然直起身來,看著被自己淚水泡過的夏侯羽胸前的衣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夏侯羽哭笑不得的看著輕竹扭捏的模樣,大笑兩聲,將輕竹打橫抱起,輕竹大驚,忙道“你要做什麽?”

夏侯羽笑道“你說呢?”

輕竹臉色一紅,道“不可以的,我…我那個……”

“哪那麽多廢話,再說把比仍下去。”夏侯羽威脅道。

輕竹委屈的道“這能怪我嗎?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身體..”

“還說,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對你沒辦法啊!”夏侯羽繼續威脅。

輕竹委屈的道“你又欺負我。”

“嗬嗬,我欺負的還在後麵。”說著將輕竹放在床上,翻身壓了下去。

輕竹慌了,“王爺..不要….我…”輕竹使勁的掙紮。

夏侯羽下手不慢,很快就將輕竹身上的衣服剝個精光,露出裏麵緊緊裹起的白色束帶。齊鎖骨以下,全部包住,怪不得抱她時有種硬邦邦感覺。

輕竹臉色羞紅道“王爺,你失望了?”

夏侯羽卻道“你每天都這樣嗎?”

輕輕點頭“是”

輕歎了一聲,翻身抱起她道“睡吧!”輕竹眸底閃過一絲失望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夏侯羽沒放過輕竹臉上的失落,起身一個翻身重新將她壓在身下,在輕竹在迷糊的時候迅速解下她纏在身上的束帶,一寸一寸深深的吻了下去。

輕竹臉上淚水洶湧而下,掙紮道“王爺,你這又是何苦?”她知道夏侯羽看見了自己眼底的失落。

夏侯羽卻不說話,隻是雙臂抱著她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