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了

桃仙閣不知不覺守衛增加了許多,尤其是那間最中間的房間,索嫣作為出色的奸細早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今日天氣很好,難得的走出自己居住的小屋,心裏卻騰起一股無奈,她心中很是疑惑,按理說,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底細,為什麽還要對自己不聞不問,緩緩走過石階小道看著路旁開的正怒的花朵,莫名的心底騰起一絲淒涼,花開的再美也要有人欣賞,人長的再美麗,沒了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麽意思呢?

額,我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傷感起來了。

說實話,自己對他的感覺現在還真有些摸不定了,從起初的鄙夷到後來的驚訝再到後麵的刮目相看,再者說,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抵住我的誘惑,伸手輕輕折下路邊的花朵,冷笑緩緩的浮上嘴角,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抬頭,卻猛然瞥見一抹素白身形映入眼簾,莫名的心底一喜,匆忙間丟下花朵上前道“王爺,你怎麽會在這裏?”

夏侯晉聞言狹長的雙眸閃過一絲厭惡,冷聲道“你來做什麽?”

索嫣一愣,似乎好不容易熱火起來的心卻猛然涼了下來,媚笑掩去心底的難受道“王爺何須這麽絕情,好歹我也算王爺你的妾侍,怎麽不能來?”說著故意做出物美異常的動作。

夏侯晉卻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去。臨走前聲音卻傳了進來“你不配!”字字珠璣。

索嫣臉色一白,咬牙“你狠”說著也快速的轉身往夏侯晉相反的方向走去。隻是不知為何心底堵了什麽般難受。隻是在看到那被重兵把守的地方,眼眸閃過一絲冷意,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是另有計謀,夏侯晉啊夏侯晉!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夏侯晉卻一路前行,心中壓力之大,卻不知不覺走到了禦花園,隱約間卻聽見兩聲熟悉的聲音傳來,抬頭,目光穿過層層花蕊落在禦花園深處兩個身影上麵,雙眸緊緊一縮,竟然是他,本來想避過離去,卻不想有人眼尖早就看見了他,就在他想要離去時,卻聽一聲祥和的聲音傳來“六皇弟,既然來了,就過來陪哥哥們喝幾杯。”說話時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夏侯晉。

夏侯晉麵上惱怒一閃而過,但隨即笑道“既然三皇兄要求,愚弟怎敢不從。”他這次說話並沒有叫三哥而是叫三皇兄,明顯生疏了許多。

夏侯祥自然聽出他話裏的生疏,也不在意,反正遲早要兵戎相見的,隻是現在有父皇壓製,這些都不過是小打小鬧,隻要父皇一駕崩,戰爭是不可避免的,現在隻不過提前了些。

夏侯淩卻不悅的凝眉,擺了擺手道“晉兒,過來喝兩杯吧!何必跟自己的哥哥那麽見外?”

夏侯晉也知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也知道夏侯淩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也就溜了下來,笑了笑道“當然”說著緩步走來,隻是直接忽略了夏侯祥。

夏侯祥苦笑,心底卻冰涼一片,得意吧!得意吧!總有一天你會得意不起來的。

夏侯晉為自己滿上一杯,笑道“皇兄,這杯我敬你”說著仰頭喝下。

夏侯淩欣然接受,因為他知道他在謝什麽。

然後就見夏侯晉繼續滿上一杯衝祥王一笑“三皇兄真是好計謀。”說完卻並沒有喝,隻是狹長的雙眸冷冷的注視著他。

夏侯祥似乎沒聽出他的選外之意,也笑道“彼此彼此”

夏侯晉冷笑,仰頭喝下。

夏侯祥也輕輕一笑,隻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都有些冷意。

另一邊,索嫣回到住處,整個人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全身散發著柔媚的氣息,嫩白的手中拿著一張暗黃色的小紙條,看著上麵

幾行秀氣的小字,眼眸一閃一閃,似乎在考慮著什麽,半響終於向是下定了決心喃喃道“你如果逃不過,也不值得讓我動心。”思緒一定,利落的起身,目光望向遙遙天際,一道暗影悄然閃過,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隻是一處幽暗的地下室,安靜的沒有任何聲息,那裏躺著兩個人影的地方,其中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突然手動了一下,然後詭異的雙眸緩緩睜開,寒芒四射,利落的翻身坐起,喃喃自語“睡了這麽長時間,總算將老師傳我的東西整理了一遍,隻是....”轉身,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裏側的瘦弱女子,眸子難得的閃過一絲柔情,輕竹,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伸手輕輕拂過輕竹蒼白的臉頰,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笑容,還好,沒有大礙。

起身,雙眸重新恢複了冰冷,想必我沉睡這麽長時間外麵一定鬧翻天了吧!不過似乎鬧得不夠啊!猛然地下室的門被人緩緩推開,紫衣男子雙眸一冷,繼續躺回床上。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悄悄走下來,當看到繼續陷入沉睡的紫衣男子時,雙眸閃過深深地忌憚,速度很快的衝紫衣男子行了一禮,緩聲道“主上,祥王已動,瑞王暗器有子。”

裏麵依舊很靜,黑衣男子似乎習慣了一樣忙回身消失不見。

地下室的門重新被關了起來,紫衣男子又重新起身,雙眸閃過嗜血的光芒,三哥嘛!注定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然後又重新躺下。

皇宮,皇上還在大殿忙著改批奏折,身上穿著一件黃袍,卻不時的發出咳嗽,這次病的來勢洶洶,到現在還不見好轉,外麵負責皇上衣食住行的太監聽著一陣一陣的咳嗽聲從大殿傳來,也不禁緊緊地擰緊了眉毛,這皇上身子骨一項挺好的,怎麽如今得個風寒也這麽難纏。想著無奈的吩咐禦膳房熬了一碗清粥端著往大殿去了。

“皇上,先歇歇再批吧!還是您自個兒的身子重要啊!”說著將那碗冰糖蓮子羹放在一旁道。

緊接著皇上又是一陣咳嗽,才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

那老太監自然知道皇上說的什麽,要知道皇上這幾日可是為了幾個皇子的事氣的不輕,他也知道幾人就盼著他倒下了,可憐一代帝王最後竟然還要為了下一任皇位竭力平衡,可再怎麽說自己年歲已大,就算想要做什麽也有心無力啊!好在他們幾個也算有點良心,在自己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也不敢太過亂來。

老太監道“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什麽?”皇上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

老太監道“幾個皇子想怎麽鬧就去鬧吧!您也知道出不了大亂子就隨他們去吧!”

皇上卻微微凝眉“朕當然知道他們暫時鬧不出大亂子,可是他們都是朕的皇子,老五和老二至今生死未仆,朕隻有他們六個皇子啊!”

老太監不再多說,將近幾日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稟報皇上,出奇的皇上聽了久久未語,隻是疲勞道“你下去吧!”然後重新回到座位批奏折去了。

夏侯晉回到別院的時候已經天有些黑了,腳步有些虛浮,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從來沒有喝醉過,今天是喝的最多的一次。進了王府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間,迷迷糊糊就想往床上躺去。

“舍得回來了?”突然一聲威嚴的聲音傳入耳際。

夏侯晉嚇得酒頓時醒了一半,忙道“父皇你怎麽來了?”說著甩了一下頭發。

皇上卻道“小心點,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朕來你這兒了嗎?”

夏侯晉忙大驚,壓低聲音道“不知父皇來兒臣這裏有什麽事嗎?”

皇上卻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些天,你的所作所為,我很滿意。”

夏侯晉卻鼻頭一酸,她等這句話等的太久了,但是很快就被他用內力蒸幹,笑道“父皇滿意就好。”

皇上卻道“朕來的目的你也猜到了,你大哥他...”

夏侯晉盡管有些失望但還是道“大哥他和皇嫂一起沉睡了,不過,大夫說他們隨時會醒來的。”

皇上曆經滄桑的雙眸卻暗淡下來“這麽說他不可能醒了?”

夏侯晉忙道“父皇不必憂心,其實也不盡然。”

皇上苦笑道“算了,有些話不適合現在說,不過你記住,無論無何不能讓瑞兒得到皇位,瑞兒生性陰冷,為人暴力,實在不適合一國之君的位置,以前有你大哥製的住他,現在你大哥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做到。”說著雙眸緊緊的盯著夏侯晉,好像生怕他不答應一樣。

夏侯晉卻一愣,心底苦笑,原來在你眼中我終究不及大哥,盡管心底早就知道,但是這話從您口中說出來卻是那麽的是那麽得傷人。但還是鄭重道“兒臣會盡力而為。”

皇上滿意的點頭,卻突然咳嗽出聲。

夏侯晉大驚,忙道“父皇,你怎麽了?”莫名的心中惶恐起來。

皇上卻笑道“無礙,最近得了風寒,過幾日就好了。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病了多長時間了。

夏侯晉臉上震驚異常,原來以為這一天會很遠,原來已經不遠了。目送著皇上挺拔的身影漸漸有些佝僂,夏侯晉不禁濕了眼眶,心中同時嘶吼”大哥,你快點醒來吧!父皇..父皇...“後麵的話他真有些說不出口,可是他知道那已經不遠了。

酒已經完全醒了,隻是心卻更加沉重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