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

風雲湧動,流言如大風一樣刮得滿目皆知,羽王爺和羽王妃雙雙陷入沉睡的消息更是水漲船高,一波勝過一波。桃仙閣,夏侯晉麵色鐵青的坐在房中,聽著下麵的人吵得火熱的消息,壓力鋪天蓋地的襲來,他知道流言是誰放出去的,但是無憑無據,深深地無力感襲來,若說以前有皇上撐腰,夏侯淩庇護,現在風浪尖上他們也不敢多來,皇子失蹤是小,可是朝野肯定會因此而發生大的變動,即使不久後夏侯羽真的能醒來,說不定他會成為光杆司令。這一招不可謂不毒,竟然想趁他沉睡時來個釜底抽薪。以前依附夏侯羽的大臣聽了流言個個起了心思,但他們也不是光憑流言就反叛的人,所以這部成群結隊的來到夏侯羽的府邸強烈要求見夏侯羽,這才是夏侯晉現在煩惱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夏侯羽自己出來澄清,可是現在木已成舟,自己拿來找個來替代他呢?

眉目緊緊地凝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躺著夏侯羽兩人的地方,雙眸更顯惆悵,該怎麽辦呢?聽著下麵的人報告索圖帶大臣來拜訪的時候,夏侯晉氣的差點掀了桌子,早就知道這個老東西不是省油的燈,想不到這麽快就來落井下石了。以前自己沒將他當一回事,早知如此就應該暗地裏解決了他,現在不可能了,這麽一鬧,先不說他的女兒在我府上,他一旦出事,不管青紅皂白大家一定會將這個黑鍋扣在自己頭上,這樣會使跟隨大哥的臣子寒心不說,更加預示自己做賊心虛,倒是從側麵像大家隱晦的說明了夏侯羽沉睡的事實嗎?

惆悵..

無奈...

壓力..

更多的是無助,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來了隻有麵對,否則會弄巧成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底卻冷笑“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然後緩緩抬頭,眼睛閃過蝕骨的冷芒,臉色難看道“讓他們去大殿,本王一會就到。”

“是”接待的宮女也知夏侯晉心情不好忙轉身辦事去了。

夏侯晉霍的起身,冷笑“索圖?哼哼,你最好祈禱他能保得住你。”接著冷哼一聲,換上一副淡漠異常的表情緩緩的向大殿走去。

大殿內,幾個年齡相仿的老臣按官位排列而坐,最上麵坐的是一個身著華金絲袍的老者,身上有意無意間散發出常年身居高位的氣息,這就是夏侯羽麾下其中一個文臣,年紀六旬,叫汕文晟。下麵就是一身肥肉的索圖,在下麵是幾個看上去很謙卑的角色,想必也是混個一官半職並無後台的家夥,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逼出夏侯羽,確定夏侯羽的消息。幾人很是優雅的喝著茶,那個身居高位的老者皺眉,白色的眉毛擰成一團,“茶竟然是冷的。夏侯羽沉睡,難道夏侯晉就不怕我等真反了。”

此話一出,下麵的人忙嚐了一口。有一個看上去賊眉鼠眼的家夥尖聲道“還真是冷的,他夏侯晉也太不把我們當一回事了吧!我們次來也隻是純粹為了流言而來,他竟然如此待我們。”

這話一出,大家都跟著起哄起來,隻有一身肥肉的索圖黃豆般的小眼中滿是笑意“還是祥王厲害啊!一招就將這些人煽動了,夏侯晉我看你這次怎麽應付。”他可是沒忘索嫣傳過去的消息,竟然一開始就在耍我,你一個廢物王爺竟然也敢對我橫眉冷豎的,看看誰的拳頭大。

夏侯晉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這麽一副場景,臉色不由冷了下來,這些人還真當他是軟柿子了,想怎麽捏就怎麽捏,咳嗽兩聲,腳下故意發出噠噠的響聲,一群人包括那老者不由看過來,卻見夏侯晉麵色如常,一襲白衣的緩慢走進來,冷目掃了在座的一眼,心底暗道“我雖然不知道大哥底牌,但依附他的有些臣子還是見過的,而這些大多數他都沒見過,自然除了那位最上麵坐的。這點看以看出他們是來應證流言的,但更多的是找茬的吧!想必有人給了他們好處,隻要他們能逼大哥現身,那麽就會承諾保證他們家室平步青雲吧!真是愚蠢的家夥。

不理那些驚訝的人們,直接坐過去坐在主位上,緩緩的端起手邊的茶道“本王剛剛到本口聽見有人說茶是冷的?”說著狹長的眸子又掃了眾人一眼,當看見索圖時眸中閃過一絲殺機。

索圖嚇得打了個機靈,忙強笑道“王爺誤會。”

夏侯晉冷笑“是嗎?難道本王聽錯了?”聲音疑惑,似乎在詢問眾人。

索圖冷汗直下忙道“是”心底卻閃過一絲疑惑,他又在耍什麽花樣?

至於那個坐在最前麵的華金絲袍老者早已悄悄收起了自己的故意放出的氣息,因為外麵的流言畢竟是流言,在沒確定之前他還不想失去這麽一個靠山,至於確定那還用說嗎,不過現在為時尚早。

夏侯晉卻笑道“可能吧!”

索圖長舒了一口氣,但境界著聽夏侯晉喝道“冷茶怎麽了,不願意喝,本王沒強求,都給我滾!”

索圖包括哪些前來找事的臣子一下子被罵的懵了,有心思活絡的想道“難道夏侯羽還活著,否則他不敢這麽對待我們,就算是他們這些底層的人物關鍵時刻也算一塊肉啊!”

終於那個華金絲袍的男子起身道“晉王爺,我等是專程來拜訪羽王爺的,還請晉王爺引薦。”

夏侯晉冷笑,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喝了一口茶道“憑你們也配?”

那華金男子聞言臉色漲紅起來,“晉王為何如此侮辱老臣。”

夏侯晉笑道“本王有嗎?這句話應該是本王來問你們才對,興師動眾來我大哥府裏做什麽?就因為外麵的流言?”說著冷冷的笑了起來。接著又道“索卿家,你這是屬於聚眾鬧事,用不著我大哥出來,本王現在就可以直接解決了你。”說著雙眸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索圖一愣,麵色驚變,忙跪倒在地道“王爺饒命,老臣隻是想澄清外麵流言,不想讓羽王爺蒙塵啊!王爺明察啊!”

其他人一見事態根本不按他們所定的思路發展,再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才深深地後悔起來,不禁感慨名譽累人啊!要不是外麵流言漫天,再加上索圖帶來詳王的口諭,自己等人再怎麽膽大也不敢直接跑到這兒來狐假虎威啊!再說自己等人能有個靠山不容易,天上掉餡餅了哪能不接呢,誰知道天上掉的不是餡餅而是催命符啊!

忙齊聲跪下道“王爺饒命,我等無知。”這次連那個華金絲袍的男子也不例外。

夏侯晉冷眼看著跪在下麵造成這一切的索圖,真想直接就這麽宰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此剛好,如果太過反而引起別人疑心,不過,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相信這次事情辦不成,他那個三哥也不會再重用這個家夥了吧!怕就怕他再來個禍水東引,殺了他栽贓陷害,該不該放呢?算了,就算他被殺了栽贓,自己也有應對之策。

於是道“本王就念在你是我大哥隨臣的份上,饒你一命,你回去吧!”

幾人麵麵相覷,就這麽放了,不會背地裏下黑手吧!

夏侯晉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想什麽,冷笑“本王既然會放你就不會殺你,至於你什麽時候死了,跟本王沒有任何關係。”

前半句話聽的索圖一喜,後麵的話娿令索圖一滯。忙幹笑道“王爺說笑了。”說著轉身就走,其他人也紛紛離去。

夏侯晉這才長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隨著流言的越傳越多,如果還是沒有人出來澄清,那麽以前依附夏侯羽的大臣難免心中多想,不過,凡是有利也有弊,借他的手來清除對自己身懷不軌的異類倒是個很好的機會呢,現在唯一的變故就是夏侯羽什麽時候醒,如果不醒,這樣的花樣肯定會層次不群,應付不難,難就難在大局變動,不好掌握啊!再說瑞王到現在隻安插了個千麵魔女玉嬌嬌,他肯定也在暗處隨時看著失態的發展,既然有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平平試探,自己到省了不少功夫呢?到時候隻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麽也將是夏侯羽和夏侯瑞正式開戰的時候。還有一點,或許夏侯晉並不知道,瑞王除了對付夏侯羽外還有個目的,那就是不擇手段得到輕竹,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

一如他所料,索圖辦事不利,直接被詳王丟在一旁不再過問,至於瑞王,除了饒有興致的看看晉王和詳王鬥智鬥勇外最多的就是搜集關於夏侯羽的各種資料,從出生到封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倒也是安穩。

詳王漫步走在禦花園內,看著園林花朵紛飛,聽著遠處宮女的竊竊私語,嘴角勾起得意的笑“這才是開始,晉弟,你應付的了初一,應付得了十五嗎?我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玩。”

抬頭卻猛然瞥見坐在花園外麵抱著酒壺喝酒的青山男子,雙眸一縮,竟然突破了啊!

青山男子似有所感,轉過頭來,衝他咧嘴一笑“三皇弟,過來陪大哥喝兩杯。”

夏侯詳一愣,隨即輕笑,一股淡淡的祥和之氣充斥開來,連同周圍的花朵都跟著受益不少。

遠在別處的夏侯淩垂眸,深邃的眸中卻閃過一絲驚訝,龍生六子,各有千秋,夏侯淩淩厲外放,夏侯瑞陰冷潑灑,夏侯祥祥和寧靜,夏侯羽冰冷內斂,夏侯晉純然,隻是夏侯祥總是能讓人不知不覺的產生好感,現在他倒是將這種氣質練得愈發爐火純青了,這讓他更加期待起來後麵的交鋒,置身事外,所以可以安看世態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