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們贏了

可阿德聽懂了,看看想心思有點走神的阿海,那一位也馬上明白了,公子真的對葉姑娘不一般,竟然在這時候動了真情,可是葉姑娘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可怎麽辦?要知道公子從沒對哪個女子這樣上心過,從來不會在辦大事的時候帶進一點個人感情,可是這次他破功了,雖然救葉姑娘,最後證明公子的眼光是準確的——她不是個拖累,還幫了大忙,但是公子的舉止越來越反常,不對,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越來越正常了。

這哥倆看在眼裏,急在心頭,於是躲到一邊嘀咕,怎麽能既不耽誤時間,又幫幫公子才好。

“是,我本來就不是參加你們那個什麽選拔的,隻是被人追殺才逃進山,現在追殺我的人都死了,我也沒有什麽危險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葉落解釋道。

糖糖急了:“姐姐,別走,聽說贏了的人會得到很多賞賜,那個小王爺還說會給一個很好的差事我們做,一輩子都不用愁吃愁喝了。糖糖可以養活姐姐的,還可以給姐姐買好多好吃的糖,姐姐別走好不好?”

葉落摸摸糖糖的大腦袋,微微一笑:“姐姐還有自己的事情,不能留下,也不方便帶你走。你跟著葉公子,他們都不會欺負你的,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還能見麵的。”

糖糖見葉落不願意留下,眼淚馬上就掉下來了,嗚咽道:“姐姐肯定是嫌我笨,才不想和糖糖在一起,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不會丟下糖糖不管的。”

葉落見他哭得傷心正不知道該怎麽說好,阿海和阿德抬了個簡易的擔架走過來,這是他們剛剛做好的。

“葉姑娘,你的傷在雪水裏浸泡的時間太久了,肩膀和腿上傷勢都惡化了,加上天就要黑了,留你一人在這裏我家公子肯定不能安心走,最好你能留下來養幾天傷再走,那樣我們也放心,你走的也利索。”阿德完全站在葉落的立場說。

“這——”葉落先前就是支撐著從海邊走到樹林,腿就像要斷掉一樣,不僅是劇痛,更可怕的是麻木到沒有知覺,然後一頭栽倒,要不是葉離他們,她真會這樣被野獸給吃了。

所以她有些猶豫起來,不治好身上的傷自己到底能走多遠?

阿海忙跟著說:“我知道你為什麽推三阻四那麽怕跟我們在一起了,不就是怕我說你會跟我家公子怎麽怎麽地,隻有心虛的人才會想著逃跑……”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卻被葉落全聽在了耳朵裏,狠狠瞪了阿海一眼。

葉離看看她的腿:“如果不調理好,落下疤痕是其次,恐怕以後行走都不能完全恢複正常,你是習武之人,應該知道其中利害。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阿德說的不無道理,我們言盡於此,主意還是你自己拿。”

葉落想了想,發現除了先養好傷,確實再沒有更好的選擇,隻能無奈道:“好,我跟你們走。”

阿德與阿海得意地對視一眼,他們一個好言相勸,一個出言想激,再加上公子宅心仁厚真心想為葉落療傷,終於說得她心動,雖然隻是答應暫時留下,可畢竟又爭取了相處的時間,隻要安頓下來,公子如此溫厚英俊,不愁打動不了葉姑娘的心,他們暗中偷笑。

心思單純天真的糖糖見葉落答應留下,歡喜地將她扶上擔架,一行人向著約定的地點匆匆而去。

黑夜來臨,月亮高掛,葉落昏昏沉沉地躺在擔架上,葉離一行飛快的在樹林中穿行,眼見前麵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火,看來那就是滄蘭鈺紮營的地方,此時已經接近午夜,這一天還不算完,他們終於趕得及贏得這一場選拔的勝利。

“什麽人?”林子邊緣處,一隊士兵挺著雪亮的銀槍攔住了去路。

葉離從容道:“請通知小王爺,我們是參加選拔的,剛從長青山裏出來前來複命。”

“啊?”那一群士兵活像見了鬼,誰也沒想到真有人從長青山裏或者出來,還不止一個,他們到底是人是鬼?

不過,雖然葉離一行神情疲憊,衣衫破損,但是模樣都不凶惡,最重要的是,有士兵偷看了明亮月色下他們腳下的地麵,五個人——四個立著的影子,還有一副擔架的影子,是人,沒錯,鬼是沒有影子的。

士兵們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下緊張的神情問:“你們真是從長青山裏出來的?”

聽到他們這句問話,葉離明白了,看來數千人隻出來了他們幾個而已,抱拳道:“軍爺,我們的確是九死一生才能從山裏走出來,現在已經是最後一日,馬上就要到約定時間,還請軍爺們行個方便,趕緊通傳一聲,錯過了時辰,我們可就要掉腦袋了。”

“對,對,”那些士兵這才從震驚中清醒了幾分,不過又麵露難色道:“可是小王爺現在不在營中。”

這下輪到葉離他們不解了,滄蘭鈺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下這番功夫,等得不就是最後這個結果,可是為什麽在這關鍵的時候人卻不在?

士兵們看出了葉離他們的疑慮,解釋道:“嗨,這不是白日裏二公子忽然到訪,拉著小王爺硬要去狩獵,小王爺說是去去就回,不知道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

葉離知道這二公子就是滄蘭鈺的弟弟滄蘭覺,因為王爺之位隻能傳給長子,所以這位滄蘭覺沒有封號,隻得以公子相稱。

王爺滄蘭榮喜歡長子滄蘭鈺,而王妃偏愛次子滄蘭覺,王妃家族勢力在滄蘭國頗大,就連滄蘭榮也不得不對她禮讓三分,所以滄蘭覺持寵而嬌,對小王爺之位沒有他的份很是憤憤不平,而滄蘭鈺也不是善類,兄弟倆明爭暗鬥不合早已經是滄蘭國公開的秘密。

想必這次滄蘭覺見滄蘭鈺得到王爺滄蘭榮的支持,玩出這麽大動靜來,心中不平,故意挑這個時間來找茬,而滄蘭鈺不傻,所以前去應付,堵住他的嘴,這麽一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不過滄蘭鈺臨走之時也有交代,如果有人參加選拔的人從長青出來,要侍衛長田褚先行安排,等他回來再說。

所以,葉離他們被安置進了一個帳篷休息,他一邊幫昏睡過去的葉落清理傷口,一邊等待滄蘭鈺回來傳喚。

月色下的海邊,一個端坐在馬背上的身影麵向大海正在等待著什麽,他銀冠華服,容顏俊美卻透著絲奸詐,生生地扭曲了那原本無暇的美貌。

身後一排跨戰馬,佩寶刀的侍衛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這情景與滄蘭鈺何其相似,可,那人不是滄蘭鈺,雖然他們的模樣有那麽兩分相似,但他們的出生先後注定了他——滄蘭覺永遠隻能活在滄蘭鈺的陰影裏。

永遠?滄蘭覺唇邊浮起一絲陰毒的笑意,有些人銜著金鑰匙而生,就以為天下全是他的,而有些人通過不懈的努力,也能為自己打造出一把金鑰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