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滴血解毒

若不是她平日勤學苦練,除了師父外,得遇良師指點,功力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且那地方以前曾經去過,地形熟悉,斷然逃不掉,早已經做了刀下冤魂。

後來,一路的追殺,見過太多爾虞我詐,幾番死裏逃生傷痕累累,她卻連喘息的時間都不敢給自己。

因為她是師父最鍾愛的弟子,師父的養育之恩,在她身上花費的心血和寄托的希望,都令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那群海盜應該全部葬身魚腹了吧?在海上兜兜轉轉了那麽久,她乘坐的大船被擊沉,是那個好心的老漁翁救了她,卻沒想到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這裏應該無人知曉她的來曆,而滄蘭國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地,那麽以一個新的身份來完成任務,這樣會比較容易,她不畏懼死,隻怕師父會失望。所以,必須要隱瞞自己的來曆。

葉離與他的隨從們生死之間真情流露,而且他們也並不知道她的來曆,她感覺跟在他們身邊應該是安全的。

身上的傷勢在葉離的妙手醫治和精心照顧下已經緩解了許多,盡快的讓自己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她靜靜的躺在青草上,閉目養神。

輕輕的腳步聲來到她的身邊,帶著清新涼爽的氣息,隨後身邊躺下一個人,但立刻那人“呼”地一下跳了起來,隻聽葉離慌亂的丟下一句:“對不起。”就起身站到了一邊去。

葉姑娘睜開眼,看見在鱷魚麵前還能從容不迫救人,帶著兩個人飛奔都不變色的溫雅公子臉龐微紅,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他走過來時,就如以往一樣很自然的就在她身邊躺下,忽然警醒這已經不是前幾夜,她重傷沒有知覺,需要人寸步不離的照看,於是慌忙跳了起來。

她象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一樣,語無波瀾道:“現在就開始嗎?”

“什麽?”他心神不寧地問。

“先前你不是說要為我運功療傷?算了,當我沒說。”葉姑娘說罷側了頭,擺出不想再搭理他的樣子。

“哦,對。”葉離見葉姑娘好像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心中寬慰地想也許剛才她是真睡著了,也就不覺的太尷尬,慢慢安了心,開始運氣為她療傷。

清晨的森林,似煙的薄霧飄渺其間,淡淡的一點點遊動,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水潭邊,葉姑娘醒來,感覺氣力充沛,身體輕鬆,看來葉離的確是醫術不凡,她這一身傷痛若是在平日要恢複成這樣起碼要多花幾倍的時間。

她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腿上也不覺得怎麽疼痛,隻是走路還不太利索。

葉姑娘來到潭水邊,掬水洗了把臉,潭水中映出二八佳人渾然天成的水靈鮮亮,小巧的臉蛋,微微上翹的鼻,瑩潤粉色的唇,蜜色勻稱的肌膚,少了尋常女子的纖柔,多了幾分經曆風霜的颯爽英氣。

隻是她無心欣賞那嬌美若花的容顏,悵然的摸摸那半邊打造精巧的麵具,然後擦幹臉上的水珠走回昨夜睡過的地方。

葉離他們四人都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還在酣然而睡,葉姑娘抱膝坐下,抬頭看看一側陡峭難攀的峭壁,上方一片藍藍的純淨天空,還有遠處沉靜的樹林。

原本平靜的心忽然升起一種異樣,她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到底是什麽不對?是了,周圍怎麽這麽安靜?實在太安靜了!

葉姑娘再次看看周圍的一切,天空中沒有任何飛鳥的痕跡;潭水幽幽,連漣漪都沒有一絲;前方的密林裏,也安靜的沒有任何響動;甚至回想昨晚好像也沒有聽到過蟲子的鳴叫……

為什麽會這樣?

還有那幾個男人,別人且不說,葉離看起來是文質彬彬的書生一個,可是昨天他帶著她飛奔,還有運功療傷的感覺,不難察覺他的內功不俗,絕對算的上葉姑娘見識過的高手,按理來說,應該很警覺,她起來走來走去,可是他都沒有一點反應,這不太奇怪了嗎?

想到此,她站起身來試著叫道:“葉公子。”

沒有反應,再叫阿海阿德,也都紋絲不動。葉姑娘快步走到葉離麵前蹲下,隻見他俊秀的臉龐上有一層淡淡的青紫之色,這是中毒的跡象。

葉姑娘給葉離把脈,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異常之氣在遊走,果然是中毒,再檢查其他幾人也都一樣。

她伸手到葉離的懷裏,還有阿海阿德他們攜帶的包裹裏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全都擺放了一地,卻為了難。

他們是怎麽中毒的,中的什麽毒,應該用什麽解藥,哪一瓶是對症的解藥?她一無所知,可是那毒卻在一步步深入,悄然侵蝕他們的五髒六腑,他們隨時有可能在昏睡中永遠都再醒不過來。

葉離的內力深厚情況稍好一些,可那幾個熬不了多久。

不能猶豫,葉姑娘拿起阿海的佩刀,在自己手腕上劃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立時淌出,她扶起葉離,將自己的手腕放到他的唇邊,讓一滴滴溫熱的血液滴落到他的嘴裏。

她知道自己的血不是萬能的,但可以緩解很多毒,也是她為什麽中了霍爺一記毒鏢卻不會毒發身亡的原因。

他們都中了毒,她卻安然無恙,足以說明這毒對她無效,那麽她的血對解毒就一定有效。

葉離臉上青紫色漸弱,他輕歎一聲,睜開迷茫的雙眼,看清楚自己躺在葉姑娘的懷裏,而她流血的手腕對著自己的嘴,滿嘴的腥味中,他竟然在吞咽她的血!

他一驚,忙翻身坐起,頭發暈地差點栽倒,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姑娘忙扶住他,他趕緊捏住她流血不止的傷口:“你這是幹什麽?不要命了?”

“不要多說,你趕快運功把餘毒逼出來。”葉姑娘說著,又去扶阿海。

葉離不鬆手,緊緊抓住她,責備道:“你一個人能有多少血讓人吸?讓我來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