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子動怒

見那文質彬彬的公子哥輕巧的製住了光老大,幾個死囚見到了武力比光老大更強的,連一招都不用就將他製住,心中膽怯,隻敢虛張聲勢的叫囂,也不敢上前來拉扯。

光老大此時不但手上被捏的劇痛難當,半邊身子都麻了,心裏罵那幾個是草包,對葉離居然是個不露聲色的高手,自己真是瞎了眼不覺心驚,再也顧不得什麽老大的威風派頭,隻求他能放過自己,就謝天謝地。

“現在知道錯了?還當自己是大爺不?要不是我家公子不計較,我早就擰下你的腦袋當球踢了,你根本不配我家公子出手。”阿海解氣地戳著光老大的腦門子教訓道。

“是,是,是。”光老大一頭的汗,小心翼翼地看著葉離的表情,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擰斷了自己的手腕是小,要是把腦袋擰斷了,自己可就交待在這裏做肥料了。

葉離一鬆手,光老大正一個勁往回縮手,失去了對抗的力量,收勢不住,往後倒跌了出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昨天晚上,因為你們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葉姑娘被藤蔓拖走絞死。我知道你們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無膽鼠輩,並沒想過你們忽然良心發現,立地成佛來救那個可憐的女人。今天我也不想你們來打攪我做想做的事情,這一路上你們掠奪我們的食糧,看在你們開路搭橋出力的份上,我也就不計較什麽,但是你們連我救人也幹涉的話,我看大家也就沒有再拴在一起的必要,把地圖交出來就分道揚鑣。”

葉離說的語無波瀾,可是那幾個死囚卻開始冒冷汗,因為他們都清楚,前麵這一程之所以走得順利,那是因為前麵有了許多死鬼做墊背,葉離識得毒物的本事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接下去會更加艱難。加之死囚們現在知道他更是生平未見過的高手,跟著這樣的人同行,絕不會吃虧。

於是有死囚叫起來:“不行,大家既然分在一個組,就應該一起走。”

“一個組?你們什麽時候在心裏這麽想過?交出地圖,大家就互不相幹,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阿德一亮腰間佩刀,厲聲道。

光老大一看葉離的目標是他身上的地圖,忙在地上連連倒退,直到那幾個死囚身後才站起來。他有心計圓滑一些,知道鬧僵了,葉離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然後就可以輕易奪走地圖,於是擠出一臉的笑道:“大家都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要不是為了尋個活路,又怎麽會鑽進這像陰曹地府的鬼地方來?何必要鬧得那麽僵?昨天晚上事發突然,兄弟們也都不知道怎麽對付的好,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事情,一定齊心合力一起上,你們說是不是?”

那幾個死囚忙大聲附和。

“所以,咱們還是一起走,有照應出去的機會才更大。”光老大說著,對死囚們一使眼色:“還不快去砍樹枝來做擔架,好抬這個姑娘一起走。”

死囚們忙應聲而去。

葉離也不理會光老大一臉討好的笑,回身去看少女的傷勢。這一看,他才發現這少女並非象之前他認定的是同道中人。

沒有致命傷,但是渾身都是刀傷,劍傷,新傷覆蓋著舊傷,內傷也不輕,不過她之所以昏迷不醒,主要還是體力衰竭,失血過多。

這絕不是前麵哪一組人馬內杠造成的,因為葉離給少女把脈,感覺到她的內功也不弱,能夠在她身上留下這些不同兵刃和不同門派功夫造成的各種傷痕,應該是不同門派的高手,但是從報名參加這個選拔以後,他仔細觀察過,來參加選拔的高手有,可是並不多。

雖然對滄蘭國來說,在滄蘭鈺的大力支持親力親為下,這場選拔聲勢浩大,但這裏畢竟是個遠離陸地的島國,武學門派屈指可數,而且少女的內傷和一些舊傷是幾個月前就有的,和這場選拔就更扯不上關係了。

雖然少女來曆蹊蹺,葉離卻麻利的取出藥丸銀針,昨夜葉姑娘的死,讓他這個學醫之人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人死了,再高明的醫術也救不活,隻有活著,他才能有辦法醫治。

至於這個女子值不值得他出手相救,那是後話,總之,現在他不希望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死去。

阿海看著葉離的額上冒出汗珠,銀針紮了不少,少女卻沒有反應,趁光老大他們都不在,小聲道:“公子,你不會是真要把她帶上吧?”

葉離擦了擦汗,抬頭看他一眼繼續忙碌道:“你說呢?”

阿德看他這神情,已經知道葉離的決定是什麽,四下看看,十分謹慎小心地說:“可是,那會很不方便,雖然咱們不是為了贏得選拔的那些賞賜來的,但也一定得走出去……”

“我自有分寸,決不會耽誤正事。”葉離很堅定的說:“不然,那麽多……”

話說到一半,忽然他毫無征兆地將手一揚,隻見星星點點的銀光徑向頭頂那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冠裏擊去。

黑影一晃,一個一手接了幾支銀針,姿態很是瀟灑地倚在了前麵不遠處大樹邊的青銅麵具男子,唯恐別人沒注意到他這刻意擺出來的姿勢,故意停留了一會才語帶笑意道:“這位公子可真不厚道,本大俠在樹上幫你望風放哨多時,感謝沒有一句也就懶得計較了,怎麽一出手就想要了本大俠的命呢?哦,我知道了,你們趁這女子神誌不清無力反抗之時,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於是就想殺人滅口,然後為所欲為。”

說著,他抬手在脖子上做了個抹的動作,忽然看見手中銀針,忙又將手離得遠了些,免得被銀針劃傷,搖頭晃腦地對那銀針說:“銀針啊銀針,我隻當你可以救人性命,卻不料在某些斯文人手裏居然也可以變成殺人的凶器,哎,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人一身黑衣,帶著麵具,藏身於樹上,好似殺手一般,說起話來俏皮中帶著點尖酸刻薄,舉手投足誇張的猶如跳梁小醜,阿德阿海還沒鬧清他究竟玩的什麽花樣,卻見銀光一閃,他前一刻還說得好好的,下一刻卻毫無征兆的出手襲擊,那銀針輕巧卻來勢洶洶,兩人一驚,寒芒已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