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紅牆之內 寂寞深宮

這樣氣勢,如此凶惡的口氣,默然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被嚇出來了。忙捂著自己的胸口,躲在葉落身後:“官人,你可要好好護著奴家。”

葉落瞧了眼葉澈,知是他如今脾氣不好。如此說來,就算這事情是淡煙所為,那也是對的。

葉澈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是最疼嬌嬌的,為何會這樣。這是不是天大的笑話,自己的弟弟跟自己的小老婆好上了,還給自己帶了一頂極其綠的帽子。

“來人,傳我的命令。將在微翠宮的近衛軍全部調動到萬鴦宮。從今起,萬鴦宮幽禁。這件事情,我還會交給內務府查明的。多謝賢妃娘娘了。”

葉澈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這家務事,自己都理不清。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是別人看的明白。真是一世浮生,一世糊塗。此時的葉澈比往日蒼老了許多,臉上也失了神。

賢妃見他這樣失魂落魄,勸道:“那孩子竟然這般,也虧你如此待她,是她沒有福氣。還好,你身邊的夕顏懂事理,切莫辜負那孩子。”

葉澈點點頭,心裏的苦怎麽也說不出。又轉念於一直跟自己不冷不熱的夕顏,如今想來還是夕顏好。

葉落跟著葉澈在一旁商量七王爺那邊如何處置,還有那小宮女的事情。

“還請賢妃娘娘拿著我的令牌,讓那些侍從放了那宮女。”葉澈解下自己腰間的令牌遞給賢妃。

賢妃將令牌拿在手中,突然想起來一些話:“因為我之前早早知道這事情,嬌嬌是不會留著這孩子的,於是她打算把這墮胎的事情安在夕顏身上。於是前段時間,我一直宣夕顏跟著她身邊的宮女一起進鳳華宮。便是想助夕顏逃過這劫。沒想到嬌嬌那孩子心腸如此毒辣,不肯放過一個小宮女。來人,喚她身邊的琴音來問話。”琴音見事情敗露,一五一十得都說了。

葉澈沒想到曾經喚作自己澈郎的女子,竟然會如此這樣不堪。歎幽幽一聲,心裏突然想離開這裏,做一個桃花樹下的仙人。可惜,自己身在宮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已。

淡煙被放出來的時候,還在暈迷著,嘴裏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葉落看著她這樣,心突然有些痛,忍不住伸手去抱了抱她。

“不是你做的。我知道。”他應答道,差一點你就不見了。差一點我就選擇不信你了。對不起。

夕顏站在門外,瞧著三王爺這般,知道他心上有淡煙。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好。論著身份地位,淡煙跟他是不配的。可是論著天地真心,三王爺這是一片癡心。

“王爺,快將她放下吧。我讓人煮了藥膳,定能將她養的白白胖胖得。”

葉落一聽這話,心裏自然是清楚了,可是還是不忍放下她。最近心中總有一個感覺,不安的感覺,好像自己要失去她一般。但是如今是不能離了她,心裏的感覺他是知道的。

若是你醜,若是難看,可是我就是喜歡你。為你逆天,惹皇族的人非議,我都敢,隻要你答應與我一起去看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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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鴦宮,桃花幾朵紅,可惜頭上帶著桃花的女子臉色蒼白。桌上的補藥還是日日夜夜送來。

“太子呢?我要見太子。”譚嬌嬌發現自己宮中的宮人似乎少了很多,連同琴音都不見了。這幾日送藥的是舊時的娥辛。

娥辛放下藥碗,看著側妃如此怒氣衝衝,冷冷說道:“娘娘,你還是省口力氣吧。你的那些破事,差不多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七王爺也認了,皇上將他調到漢漠去了。你這條命還是太子跟太子妃苦苦求下來的。好好珍惜吧。少犯錯了。”

娥辛這番話,讓譚嬌嬌慌了手腳。本好好端在手中的碗,這時候不知道怎麽的,拿不住了。一聲輕響,碗摔在地上,譚嬌嬌的手顫顫抖抖。

“他們都知道了?!哈哈,他們都知道了。我是不是要死了?阿,我要死了。”譚嬌嬌突然大笑道,自己抓住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頭發一把一把的扯著。“太子不要我?他怎麽可以不要我了?”聲音突然從尖銳轉為柔和,似情話綿綿。

她站了起來,一個人癡癡的笑著。

娥辛看這側妃這樣有些害怕,趕忙出了萬鴦宮,守在宮門口的侍從問道:“怎麽了?”娥辛看著裏麵的側妃癡癡笑著,眼神呆滯看著自己:“她瘋了。快把宮門關上吧。”

於是側妃瘋了這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說法。有人說是太子妃下的毒手,有人說是側妃咎由自取。還有人說是每日太子讓人送去的湯藥裏麵放了毒。

這些話都傳到了清河耳中。原本是計劃著除去那宮女的,沒想到一直心疼自己的二嫂嫂淪落到如此地步。求著皇上讓自己去看看二嫂嫂,沒想到皇上竟然沒有答應。好像二嫂嫂做了什麽錯事一樣,若是錯了,改了不就好了嗎?

她還是放心不下,準備夜探萬鴦宮。

晚上的萬鴦宮,風吹樹動,一盞油燈微微在亮著。門口的守衛已經被清河下了迷藥,推開宮門卻見到這般淒涼。雜草叢生,這還是一個妃子的宮殿嗎?

屋外連個守夜的小宮女都沒有,清河站在屋外小聲的喚道:“二嫂嫂。我是清河啊。我是清河。”用手推了推門,竟然被鎖死了。

屋中一個女人在對著油燈梳著頭發,唱著詭異的歌聲:“紅牆之內,寂寞深宮,人非人,鬼非鬼。幽魂做了伴侶,鬼魅離了別愁。奈何橋上,君,你等我一遭。畫人畫皮,畫不出心。害來害去,害得隻有自己。左手孽,右手還。嗚呼。”

一曲唱完,那女人竟然沒了聲音。那是二嫂嫂的聲音,清河認得。她忙著撞開了門,卻瞧著了二嫂嫂口吐白沫,臉上發黑,尋了短見。

“啊——”一聲女子尖叫,打破了整個沉悶的後宮。該報的怨也報了,該受的罰也罰。

自那晚上之後,清河郡主被嚇的失了魂,終日渾渾噩噩般過著。若是有人衝她笑,她就唱著那首詭異的歌:“紅牆之內,寂寞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