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遇上伊人 卻是心動

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隻是某隻還在深夜裏麵拿著毛筆抄寫佛經。

這已經是第八卷了,為什麽還有這麽多。淡煙瞥了一眼擺放在一旁桌上的佛經卷軸,都堆成小山似得。手都抄疼了,皇家就是喜歡折磨人。

淡煙趴在桌上,肚子咕咕作響,摸摸自己的小腹早就餓扁了。抄經書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戒齋吃素呢。這幾天嘴裏都沒些油水了,老吃素菜,這餓的不行了。淡煙隻好畫個鴨腿,對著畫流口水。

夜深,還要幾聲蟬鳴,夕顏躺在床上並未入睡,輕合著眼兒,耳朵聽著淡煙翻著佛經打著哈欠的聲音。

輾轉反側,她還是沒睡著,索性起了身。夕顏披著一件衣裳,踱著步子來到淡煙身旁。看著淡煙的字,夕顏就覺得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

“這字太難看了。”

夕顏這一出聲把淡煙的瞌睡蟲兒都趕跑了。

淡煙看著自己所抄的字,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心裏嘀嘀咕咕道:要是你嫌棄我的字難看,那你來寫。

夕顏取了書桌上的一枝紫毫筆,蘸著墨,取了一本佛經也坐了下來抄。

淡煙忍不住去瞄了幾眼,隻見夕顏所寫的字清秀流利,再瞧瞧自己的字體龍飛鳳舞,草草了事。

咳咳,這對比,這差距,淡煙心中明白。雖說人人都說命運可以把握,但是有一個好的身世背景也抵達過別人的萬千努力。

這都扯遠了,淡煙繼而埋頭抄寫經書,肚子在輕微的唱著歌。夕顏坐的離著淡煙近,聽得見她肚子的聲音,忍不住撲哧一笑:“怎麽得?餓了?”

淡煙的臉紅了紅,拍了拍肚皮:“叫你叫,瞧瞧,我丟臉了,你就開心了吧。”說著的時候,眉飛色舞的樣子。

在夕顏眼中,淡煙隻不過是個頑童,隻要沒人能進犯她自己,她就永遠給人以忍隱跟頑皮的印象。有時候會莫名的羨慕她,甚至想成為她。事後想來隻覺得可笑,自己一個太子妃能缺什麽?

夕顏的筆隨著心遊走,一夜竟無眠,思前想後無非是想扳回一局。心中這樣想著不免浮躁起來。

“淡煙?”她背對著淡煙,手裏的筆停了停,一開口就問道:“如果我想要得回恩寵,你願意幫我嗎?我知道你在我身邊過得不好。可是…”

淡煙原以為夕顏叫她為了何事,竟然是為了這個,她拍了拍夕顏的肩膀:“你若是想要得到,也要做好無心的準備。”

無心,後宮之中哪裏有真的情愛,縱然有,那麽也是別人的佳話。這世界上什麽都要自己爭下。雖然告訴夕顏無心就可,淡煙心裏明白這做到是極難得。

等到天色微白,淡煙吹滅燭火,打著哈欠。眼下整個微翠宮都不是自己的人,她都打聽好了。裏麵那兩個妖豔的宮女是母老虎送來的,淡煙瞥了她們一眼,她們在自己麵前扭著腰就過去了。

淡煙心裏罵道:“小狐媚子,你們要真以為這點姿色就想勾引住太子?也不用膝蓋想想自己是幾斤幾兩的貨色。”若是情況許可,淡煙定然送上中指。

兩個狐狸媚子端著菜,非把自己的腰扭得跟水蛇一般,踏得又是金蓮步,可惜這裏沒有男人。淡煙看著她們放下菜,那笑起來胭脂水粉都簌簌往下掉,可怕可怕。

一如既往的習慣,先是用銀針試了試毒,雖然並不是所以的毒都可以驗出來,但是好歹著也給自己一份心安。

捧著小碗的青菜白粥,淡煙欲哭無淚,都吃了一周的素菜了。這日子要到什麽時候啊。問天,天不語,問地,地不言。好吧,灑家就去問夕顏去。

淡煙頂著一雙無辜的眼神,眼眶裏麵含著淚花花,一直看著夕顏。準確來說是看著夕顏碗裏的肉,這是一塊好肉,閃著油水的光華。可是不是在自己碗裏的,隻可遠觀啊。突然想起花花那廝,不知道油炸青蛙味道如何,要不趁著它在夏眠期下手?

“怎麽了?”夕顏將那塊好肉吃了下去,拿過絹帕擦了擦嘴。淡煙見那好肉也沒了,心中多有惆悵,一臉痛惜啊。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自己最在意的東西被人搶去了,而且拿不回。

見夕顏如此問,淡煙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想吃肉。”

“合著是為了吃這個。”夕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安慰她說道:“你再忍幾天。”淡煙捧著那小碗青菜白粥苦著臉,這忍到幾時才行阿?

外頭一個公公扯著又尖又細的聲音:“三王爺吉祥。”“起來吧,去把太子妃身邊那個貼身宮女叫出來。”

這樣清冽的聲音,說裏帶著幾分調戲味,不是紈絝王爺還能有誰呢。

“你說是哪個宮女?”老公公有些耳背,聽得不太清楚。葉落手執桃花扇,在老公公耳邊大喊道:“是宮女淡煙,那個傻子。”

“你喊誰是傻子?”

葉落一轉頭,就看到淡煙站在花樹下麵,細碎的花瓣在空中飛舞打著旋兒。她又是穿著一件白色的素衣,那花瓣沾衣,原來她也可以這麽美。連同剛那句話在葉落聽了似乎是在與情郎撒嬌。

隻是那玫紅色的胎記灼灼,一輩子隨著她的印記。葉落不免覺得有幾分可惜,若是去掉她臉上的胎記,或許她就是一個傾城的絕豔美人,或許會有人為她踏破那江山,以鮮血為代價隻為她嘴角輕揚的笑。

還好,她不是,她隻是個宮女,自己口口聲聲中的“小娘子。”這番想來,連同葉落也覺得奇怪,難不成喜歡上她了?

“傻子,你在想什麽?”淡煙看著葉落一直在發呆,手在他眼前如此晃來晃去,他都沒反應。她隻好使出她的殺手鐧,放出她的大招來。淡煙揪住葉落的耳朵:“你這個傻子。”

耳朵被揪著生疼,葉落隻好求饒:“姑奶奶快放開手。”

現在處於有利條件下,淡煙才不肯放開手去,尋思著訛他一筆。“放開可以,可是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