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這樣吧

“雲雲,我現在以公安局局長的身份鄭重告訴你,酒吧那幾隻變態已經起訴了,至於胡同圍堵的殺手,一會兒你跟我去趟局裏,需要你做個指認。”一大早季二爺抿了口湯摸著大肚皮,優哉遊哉地說。

“那雲雲還會不會有危險啊?”母後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之前唐瘋子再三保證季雲漸的安全後,才讓她離開家門的。

“有我在,哪個不長眼的敢上來!”季二爺感覺被變相地打擊了,這是對他職業生涯的侮辱有木有,拍拍胸脯保證。

“也不知道上次腳怎麽傷的?”嬸嬸很無情地打擊他,話說盡職盡責的季二爺在某一天晚上蹲點的時候著急忙慌地從大卡車上跳下來,然後當場坐地上了,關鍵是屁股壓住了腿,腳腕華麗麗地脫臼了……從此以後這就成了全家人打擊的最佳武器,一針見血、直中要害!瞬間某張國字臉上漲紅一片、青筋暴~動。

“嬸嬸,季二爺的意思是有他在,瞎子不敢上來。”

“就會亂說。”母後大人嗔怪地拍拍她的腦袋。

季二爺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紅橙黃綠青藍紫,大色盤混雜,“你們,這三個女人,真是……哼,沒救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啊,季二爺!”三人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季二爺很無辜地暴走了,大肚子一抖一抖的。

“季英雄,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下來!”公安局後院停車場裏,季雲漸死死地拉住了車門,腳勾住了車座,死都不鬆手。

季二爺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一人獨挑群戰的勁兒去哪兒了,越大越沒出息了,你給我下來。”說完一把拽了她下車。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季雲漸死死地握住拳頭,暗暗地給自己打氣。

“這幾個人是我們根據你的筆錄找來的,差不多是貼合筆錄的,你仔細看看。”年輕的警察耐心地陪在一旁。

那個指名要殺她的男人,季雲漸閉上眼睛慢慢地回想,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季雲漸敲敲腦門,暗叫自己沒出息,關鍵時刻腦子就短路。

那個人一招一式的狠辣,腳比手出得更快,淩厲的勾拳……季雲漸晃晃腦袋,“想不起來了,那天晚上太黑了,輪廓都很相近。”

“沒關係,慢慢來,我讓唐瘋子先送你回去。對了,我打電話給餘捷下班了也來認一次,你要等他嗎?”季二爺奸笑地看著她。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要練練嗎?”季雲漸才不上笑麵虎的當呢,“現在才上午,你是想讓我留下給你跑腿吧,不幹。”

“你等我下,我把手邊的資料弄好了就送你回去。”唐瘋子利落地分門別類。

忽然發現一張黑白照片上一個著背心的男子右肩上有一隻折翅的鷹,生動鮮活,腦海裏浮現了一抹一閃而過的片斷,快得抓不住。季雲漸再次命令自己回想,但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你怎麽了?”唐瘋子狐疑地審視她。

“你能告訴我這個男人身上的刺青的含義嗎?”想了想,季雲漸還是把懷疑告訴他。

“有問題?”唐瘋子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期待地望著季雲漸。

“似乎在哪裏看見過,感覺不對勁,但是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對勁。”

“好。”

“那你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怕是一場誤會。”季雲漸抹著額頭,想不通其中關節,索性不想了。

“剛過完聖誕,又要元旦了,又要老一歲咯,真心傷不起啊,大小姐,要不送你去一院陪小豆奶複健吧,晚上一起吃個飯?”

“可是人家不想去當人造小太陽呢。”

“哎,認真的,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晚我要回自己家,吃完飯再送你們回去,行不。”

“行,我怎麽都行,現在就是一隻巨大的蛀米蟲。”

南方的冬天,不想北方的冬天一樣冷到骨髓凍住血液,太陽出來後暖和地照在身上,說不盡的愜意。

“餘醫生,我能邀請你參加今天晚上的聚會嗎?是我們護士發起的,幾個實習生都會去,餘醫生你能賞光嗎?”小護士緊張地看著餘捷,自己她來醫院後,就得到他很多幫助,他雖然對人都很友好卻刻意地保持疏離,不過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特別是這麽優秀的男青年,關宜彤望向他的眼睛裏已經由最開始的崇拜和感激慢慢地變成了傾慕和迷戀。關宜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點就是年輕、美貌、溫柔和白衣天使的稱號,她要綜合利用這些優勢達到她的目的,讓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愛上她。

她的臉笑靨如花,記憶中的人雲淡風輕,忽然一陣恍惚,餘捷當即就點了點頭說,“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關宜彤的笑臉毫不遲疑地放大,科室裏的同事都說餘醫生的私生活最隱秘,為人最低調,除了不必要的聚會從不摻和同事間的玩鬧,今天居然答應地這麽痛快,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看來她的希望很大哦!

小豆奶毛茸茸的短發已經開始慢慢滴汗水,咳咳,細胳膊細腿的孩紙,還是坐在輪椅上的人,居然在玩舉重,季雲漸有些頭大,默默撫額。

“你能告訴我你的思想和你的行為是同一個大腦控製的嗎?”季雲漸無奈地給她倒水。

“哀家告訴你一句話,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在路上,雖然不適合這種情況,不過哀家強調的是,哀家即使坐輪椅也能鍛煉。”

季雲漸差點被她的話雷死,巨無奈,“我去你主治醫師那裏拿你昨天的病例報告哈,你小心點,別玩太過了哈,不然明年的元旦還要在醫院過啊。”

“呸呸呸,季雲漸,你這隻烏鴉嘴,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小豆奶生氣地一扔礦泉水瓶,差點砸中季雲漸。

成功調戲了小豆奶的季雲漸心情很不錯,一路上哼著歌,突然額頭撞上了一個不明物體,腦袋被撞得暈暈的。

靠,誰這麽走路不長眼,正著走也能撞到,以為是螃蟹呢。季雲漸摸著額頭,憤恨地抬頭,然後就對上了一雙幽怨的眼睛,幽怨?對,就是幽怨。季雲漸已經不指望對方道歉了,自認倒黴般的想錯身走掉。

“怎麽,這樣還能抬頭看我嗎?”為什麽她看到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想離開呢,難道自己已經讓她那麽討厭了嗎,不,不會的,餘捷握住了她一隻手,也不拉回也不放鬆,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握著。

“放手,我還有事。”季雲漸懶得和他多說話,白了他一眼,撫著額頭的手放下來想要擼掉他的手。

餘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一遇上她,胸膛就容易起火,不管不顧她的掙紮,仗著力氣比她大得多,拉起來就走。

他的步子很大,季雲漸被強大的外力差點帶倒,還能等她穩過身來,手臂已經被重重地拉走,哪裏是她能反抗地掉的。一路上“噠噠噠噠”的小高跟,與瓷磚摩擦,硬是奏出了一曲生動的篇章。

“餘捷,你個神經病,混蛋,變態,精神病,瘋子,”季雲漸掙脫不開,不情不願地被拖著走,嘴裏還振振有詞地念叨,原諒她這個文明人吧,罵人的詞匯實在貧乏地可憐,邊想邊罵,“自大狂,欺負人,悶騷,二貨……”

“閉嘴,不想我當眾堵住你的嘴就給我閉上。”餘捷氣勢洶洶地瞪著她,眸子裏醞釀著一種叫做“怒火”的東西。

“砰”門被撞開,“砰”門被踹上,“啪”插銷落下。季雲漸被重重地一甩,慣性讓她跌落在沙發上,“噢,”季雲漸輕輕地揉揉自己可憐的腳踝。

“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這幾天不接我電話,不回小區,是為了什麽?”餘捷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

他的聲音很冷,除了憤怒,一點多餘的感情都沒有,季雲漸忽然感覺床不是可以隨便上的呀,現在人家對著她,就像對著他的私有物一樣,如果還是當年冰清玉潔的模樣,如果和他沒有任何多餘的關係,他還能對著她吼嗎。

季雲漸不甘心地用力回視他,你瞪我也瞪,比誰眼睛大嗎,誰怕誰啊。“我不是在躲你,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多聯係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何必把沒有交集的兩個人苦苦糾纏在一起。”季雲漸歎口氣,平靜地說。

“沒有交集,糾纏……”餘捷真是沒話說了,每次麵對她都會詞窮,怒發衝冠,火冒三丈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神情了,那張櫻桃小嘴還在滔滔不絕,餘捷發狠,俯身狠狠地壓住她的唇。

這個強勢的咬,痛得季雲漸隻想掐死身上那隻狼,看來又要買隻好唇膏了,經不起他這麽折騰啊,“唔,”季雲漸逮住機會,暗暗透口氣,卻被他的舌頭勾回,占領了她整個口腔,肆意地輾轉。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加菲貓嗎,季雲漸趁著他的手撫上她臉的間隙,一把推開了他,“餘醫生,請你自重。”

她的發絲淩亂,嘴唇被他吻得紅腫,濕漉漉的眼睛滿是委屈,餘捷突然就樂了,很無良地笑道,“全套都做錯了,親吻還怕嗎。”

“你!”季雲漸氣極,也不想多廢話,起身就要走,餘捷哪裏能讓她離開,一把拉住,“為什麽不理我還沒有說。”

“一定要讓我為露水姻緣負責嗎,還是要讓我多與你共赴雲雨,飲食男女而已,不合適何必強求,我們隻是在對的時間遇上了錯的人,所以在錯誤並不嚴重的前提下,好聚好散吧。”季雲漸一直站著,一席話說完,也沒有回頭看一眼,沙發上抓著她手的男人從最初的憤怒到最後的無奈,她都沒有看到。

餘捷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什麽,既然無緣,何來的強求呢,那麽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