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殺手跟蹤

距離一院不遠的休閑吧裏,小豆奶一臉探究地望著嫻靜如水的季雲漸,咬著吸管慢悠悠地說:“怎麽要轉行做傷感女神啊!”

“牛啊,還尋思著矯情兩天蛻變成淑女的,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季雲漸無力地聳拉著腦袋,懶洋洋地望著小豆奶。

“喲,少來,酸得牙齒都要掉了,是空虛寂寞了,要不要給你預備幾個小受,想幾P啊!”眼珠子賊溜溜地上下打量,似乎是在幫季雲漸尋找答案。

“果然是近墨者黑,跟著唐瘋子以後,說話都這樣了!昨晚沒有喂飽你嗎?”哼,小豆奶最近越來越張狂了,局勢不容客觀啊。

“現在還不行啊,要等到……”小豆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憤恨地把飲料杯重重地擱在桌上,“你要死啦!”

“沒有啊,我還活得好好的呢。”季雲漸不懷好意地打量她紅撲撲的臉頰,“而且我還想好好地多活幾年哦。”

小豆奶臉上閃過一片紅暈,“人家明明是關心你嘛,那天晚上我們走之後發生了什麽啊?和悶騷醫生有進展嗎?幾壘了?”

一句接著一句,一句比一句雷人。還說是純潔的好孩子,季雲漸怎麽都不信,有些事還是不要讓更多人知道比較好,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多個人知道隻是多添了一份累贅罷了,“顧好你自己吧,對唐瘋子好點,別動不動使小性子,多去他們家轉轉,別讓唐瘋子天天待在你家裏。”

“唔,雲雲,每次你都教訓我。”小豆奶蔫吧了,一副深受打擊的調調。

“我不教訓你等著你家師父拿雞毛撣子抽你啊!”笑話,不教訓你你能老老實實的咩,季雲漸即使鄙視。

小豆奶立刻抽筋式的搖搖頭,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當年傷痕累累的胳膊,“啪啪啪”一條一條地抽下來的時候打得小心肝都是火辣辣地疼啊。

“噥,曹操到了,快回去吧。”唐瘋子的路虎已經停在路邊了,俊逸的身影惹來來來往往無數羨慕的目光。

“我們去吃火鍋,你要去嗎?”小豆奶眼角眉梢都洋溢著一種叫幸福的情愫,飛揚的發絲隱隱顯示了她的甜蜜。

“姐姐要去繼續偉大的革命事業了,你們這幫小資產階級份子的活動我是看不上眼滴。”季雲漸站起身長長地吐口氣,活動下僵硬的筋骨。

“你又要你相親啊!”小豆奶詫異地盯著她,沒有了悶騷醫生不是還有騷狐狸嗎,這相親典型地是對她的主治醫師的蔑視啊。巨大的分貝引來了周圍顧客的眼神秒殺。好吧,真正被秒殺的是即將要去相親的某人,季雲漸迅速地捂上了她的嘴巴。

“不要那麽驚奇好嗎?相親多好啊,喝杯咖啡,免費上幾分鍾或幾小時的心理健康教育課,相親有益身心健康啊。”季雲漸摸摸正包含同情目光的小豆奶的腦袋。

“季雲漸,原來你才是一隻徹徹底底的瘋子!說吧,這次是伯母還是師母啊?”小豆奶同情地望著她,革命的水深火熱不是她能夠解決的呀。

“都有!”

那就不要說了,季家兩位夫人實在惹不起,“代表黨和人民給予深切關懷。”

“姐姐我時刻準備著為共產主義事業而獻身!”

在季雲漸義憤填膺轉身的時候,幽幽地加了一句:要收屍的話盡快打電話。

日式料理店裏,季雲漸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對麵尖嘴猴腮的男子深情激動地吸著烏冬麵,“滋滋滋”的聲音聽得季雲漸心上發怵,但是男子沒有絲毫覺悟,殷勤地給她夾菜,掄起滿足的腦袋,揚起一個歪裂的笑容,“季小姐,不要客氣,多吃點啊,看你那麽瘦。”可是他的筷子上還殘留著一片沒有舔幹淨的菜葉。

季雲漸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厚厚的鏡片後麵賊溜溜的精光,一直牢牢地盯著她胸部的眼睛。怪不得是學日語的,還要來吃日式料理呢,典型的H人嘛。

季雲漸一筷子沒動,如坐針氈地朝他笑笑,心想著:快點吃完,快點吃完,吃完了姐姐好趕緊撤啊!”

隻見他兩隻肥短的手指夾住鼻子,“哼”用力一哼,腦袋一低,肩膀咦抖,隻見透明的**毫不遲疑地降落在他九十年代的西裝上。季雲漸真的連坐下去都沒有勇氣了,小心髒咚咚咚地撞擊她的心室壁,為蝦米世界那麽大,奇葩也那麽多啊!

餘捷今天一直加班到五點多,被同事拉著來吃飯,剛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傻姑娘,居然和一個男人在同一張桌子上,居然嘴邊還一直留著微笑,居然還衝那個男人微微點頭,心裏不爽到了極點。

感覺身後有兩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盯著她背上發毛。季雲漸假裝不經意地回頭,餘捷正冷冷地盯著她,那種眼神似乎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她對這種意識感到震驚和恐懼。

果然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啊,不然肯定寫著碩大的四個字:不宜出行。

她竟然像沒看到他一樣,無視他的存在,看來是需要調教調教了。

這樣想著,心裏更加煩躁了,“噌”一下站起來,然後堆滿笑容地說:“那個,我想起來我還有事要辦,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啊。”

“你要去幹什麽,我陪你去吧!”

“墮胎!”季雲漸一肚子的火正愁無處發泄,把錢扔在桌子上就走。

餘捷也不顧同事詫異的眼睛,拿起外套就追出去。

“季雲漸!”他拉起她就走。

力氣大得睜不開,季雲漸被抓地生疼,“放手啊!”甩不掉,幹脆一個勁兒地掰他的手指。

餘捷心裏已經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把她扔進副駕駛座上,迅速地鎖了車門。

“喂,放我下去。”季雲漸氣得衝他大喊,胸脯一抖一抖的。

“季雲漸。”餘捷直愣愣地看著前方,話卻是很溫柔。

“有話就放!”

“為什麽生氣了?”

“跟你有關係嗎?”

“又是相親嗎?”

“說了跟你沒關係,你管那麽多幹嘛。”季雲漸不由地怒火中燒,語氣也越來越強硬。

“季雲漸,你別太過分,我比你的那些相親對象差嗎。”餘捷咬著牙憋出這句話,恨恨地看著她,壓製住想把她掐死的衝動。

“你也不過是我的相親對象之一,如果曾經我對你表示過好感,也是過去式了,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語氣幹脆利落,他不過是她的相親對象之一……

餘捷再也忍不了她的尖酸,俯下身,捧住她的臉,狠狠地吻下去,這張嘴伶牙俐齒,他恨透了。她說什麽都無所謂,他隨她,她居然還在這裏相親,是要氣死他嗎。

季雲漸左躲右躲,去被他牢牢地鎖在座位和他之間,雙手拚命地抵在他胸前,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他更加瘋狂,整個身體都靠過來,吻得季雲漸喘不過氣來,索性不管了,**都沒了,還怕其他的嗎,任他撬開她的貝齒,輕舔重咬,抽盡了她所有的氣息。

明明他就在眼前,心裏卻像被苦汁填滿似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餘捷感覺到她不再抵抗,隨即滑落的淚珠流到他的臉上,卻滴滴落在他的心口,原來他對她來說真的什麽都不是。

輕輕地放開她,看她哭得梨花帶雨,伸手撫摸她淩亂的頭發,卻被她躲開,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不再動作。

季雲漸的左手任由她握著,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冬日的寒冷,胡亂地抹掉眼淚,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們之前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說完,推開車門就走。

夜晚的北風肆虐,卻敵不住她心裏的驚濤駭浪,臨近聖誕節了,各大商家都費盡心思地營造節日的氣氛。沿街走過,到處都是濃濃的聖誕氛圍。

完了,包包好像落在他車上了,連個手機都沒有,這是要靠11路公交車回家嗎?

寂靜的胡同,隻有昏暗的路燈發出黯淡的微光,兩旁的小店麵都已關門,季雲漸低著頭,夾~緊大衣,快步走過。

路燈下影影綽綽的身影詭譎地在胡同裏閃過,季雲漸狐疑地站住腳,偏頭四下觀望,有壓抑的黑暗氣息在她身後浮動。如果她此刻逃跑的話不知道可以跑出多遠。這裏空空蕩蕩是個打架的好地方,不過這次心裏很沒有底氣,不知道能不能把尾巴打趴下。

聽到身後沒有一絲聲音,季雲漸猛然間快跑,可是小皮靴不適合跑步,真是中看不中用。身後的黑影氣息很淡,但是季雲漸知道他們越來越近了。現在真是恨死餘捷了,她的手機還在包裏,她現在連個求救電話都沒法撥。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一直跟著我?”在拐彎處,季雲漸停下腳步,沉住氣,大聲問身後的男子,暗暗地活動筋骨,調整自己的狀態。

“我隻是收錢辦事,要怪就怪你太多管閑事了。”邪戾的男子一身勁裝,路燈下看不清楚長相,隻是聲音冷得讓人牙齒打顫。

“雇傭你的人給你多少價碼,我可以多付三倍給你。”

“殺手也是有信譽的,不是誰給錢多就聽誰的,今晚你的命我要定了。”說完,“唰”地飛速攻上來。

餘捷定定地看著她走遠,有一個詞叫做無能為力,就像此刻的他一樣,手伸出去也夠不到她的溫暖。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一碰上季雲漸就會莫名其妙地被她氣得夠嗆。他是說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她,可是過了那麽長時間,倆人已經有最親密的往來了,何況他已經低聲下氣地同她商量了,居然又擺臭臉給他看,就應該把她打包帶走,壓在身下狠狠地懲罰她。

餘捷神經質地盯著副駕駛座,幻想著怎麽把剛剛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蹂躪、摧殘,讓她在他身下哭著求饒。額,她的包包還在這裏,她豈不是連打車錢都沒有,平複滿腔的怒火,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