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陰是渣不解釋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紅焰的惡夢。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流陰為了推廣男男知識而專門苦練了字和畫,而如今,正是她一展長才的時刻。

流陰負責撰寫書稿和繪畫,琴寒則是替她不斷複製出作品,以琴寒的妖力,縱然紅焰想要摧毀都不可能快得過琴寒。另外皓清總算出了點力,將流陰的作品遍布整個火狼族。

一時間,火狼族的單身雄性見著同性別的族類都會臉紅心跳,見到雌性反而投以懷疑的視線。而雌性生物總是那麽容易被感染被同化,她們很快就統一戰線,對著自家族裏的雄性們歪歪的不亦樂乎,有的思想活躍的已經開始歪歪外族了。

流陰在書裏說了,種族不是問題,年齡不是問題,神馬都不是問題,隻要有愛就行了!

要論流陰文采的話那是不用說,值得一提的是她為了徹底擊垮紅焰,特意將每個情節都描繪的極其煽情,繪出的圖畫更是香豔到連琴寒和皓清這樣閱人無數的妖孽都羞於直視。

流陰又想鄙視他們了,平時做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臉紅?虛偽!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話那是不夠看的,流陰不會用這麽簡單手段來擊垮紅焰,她還沒那麽好心。

因為長期關在房間奮筆疾書,流陰已經淡漠了時間觀念,連自己什麽時候用餐就寢都記不清了。

“流陰,你已經半個月沒有出過房門了。”琴寒握住了流陰提筆的手,溫柔卻不可抗拒。

流陰抬眼望向他,“訪湮回來了麽?”

琴寒搖頭,“你犯不著拿自己去拚。”

流陰示意琴寒鬆開手,她站起身,卻發現自己兩腳發顫,酸軟的根本站不穩。

琴寒蹙緊了眉,攬住流陰的腰,又氣憤又心疼,想罵又舍不得,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流陰難得乖順的貼服在琴寒的胸口,“我早就習慣這種生活模式了。你不要擔心。”

琴寒將流陰抱到軟榻上,把她的雙腿擱在自己腿上輕輕揉捏,“你過去如何我不知道,總之我見不得你這樣糟蹋自己。以後有我在,休想如此輕賤自己。我不許你再這麽做。”

不許……

琴寒和流陰同時一頓。

從來沒有人,會關心她是否會累是否會痛。他的不許,讓她的心比以往都更加強烈的跳動著。這個男人,曾經許給她故鄉和家的男人。他是不同的。

琴寒卻在擔心,自己是不是觸及了她的逆鱗。可笑他風流千年,卻為這個人類小女子而患得患失。

“現在,就算訪湮回來了,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不會讓她好過。既然如此不知輕重,就別怪我不客氣。”

流陰的麵色很淡,依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仿佛她根本沒有聽到琴寒的話,又仿佛她剛才所說是那麽的風輕雲淡。

琴寒微微歎口氣,真是敵不過她啊。

“我要架空她的權力,讓她孤立無援的在火狼族無法立足。”

流陰一個沒有任何法力的人類,在這裏說要架空一個妖族族長的權力。可悲的是,如今她說出這句話,足以讓火狼族人人都心生恐懼,期盼紅焰最後能夠善終。

銀狐族和兔族在背後撐腰?現在,再也沒有人會這麽想了。琴寒與皓清對於流陰,與其說是俯首帖耳言聽計從,倒不如說是……寵溺,和敬畏。

皓清雖然表麵上對流陰頗有微詞,總是忍不住要抱怨幾句,也無法避免在流陰麵前更加的小媳婦模樣,但他心裏卻是開心的。流陰很特別,她聰慧、堅韌、霸道、淡漠、恣情縱欲、毫不做作,女子的優點她有,男子的優點她也有。

皓清是欣賞流陰的,他在流陰身邊嚐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他希望能夠一直讓流陰那麽無憂無慮的活著,也希望能讓她真正快樂的笑著,想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因為她很值得。

可是皓清清楚,自己不能愛她。他自身是陰陽身,流陰把他當做知己、當做夥伴、當做親人,卻從未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他也無法去界定,是否把流陰當做一個女子來看待。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從來都是超越性別的,所以,不會有愛情,卻可以非常的親密無間。正如流陰所說,世間的情感不是隻有愛情。

流陰的溫柔,如果不細細去品味,如果不去深入了解她,是無法察覺到的。

“訪湮與銀狼族私交甚篤,紅焰早有和親之意。恐怕你若是架空紅焰,她會利用紅焱與訪湮私情脅迫訪湮協同銀狼族來救援。”

流陰沉下眼,淡淡的笑了,“那是最好。就怕事情鬧不大。是她自己不給自己活路,一再逼迫於我,既然是自尋死路,那可怪不得我。”

琴寒伸手遮住了流陰的眼,“別這樣,好麽。你這樣我看著……心疼。”

那雙會流露出狡黠笑意的眼去哪裏了,她不該有這樣陰鶩的眼神。

“每個人內心總有陰暗麵的不是麽。正如你,琴寒,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麽?”

當流陰輕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琴寒隻覺得如置身於冰窖之中,一顆心慢慢的下沉。

心機太沉,城府太深。這個女人太可怕。她根本不是如表麵那般瘋癲。她……

流陰伸手撫過琴寒的臉頰,湊上前去,“琴寒,將我妖化吧。隨你……用什麽方法。想對我做什麽……都沒關係。”

黑色的發絲妖冶的劃過雪白的肌膚,黑白分明的眼眸蘊含淺淺的水霧,淡色的唇掩不住紅豔的舌尖,柔軟無骨的手流連於他的臉頰頸項之間。

這對琴寒而言,是最極致的挑逗,但此刻,他心灰意冷。

這不是他一直小心嗬護的女孩,不是他無怨無悔深愛的女子,不是。

琴寒閉上了眼,滿臉絕望。

流陰停下手中的動作,默默的捂住了臉。

好好笑怎麽辦!真的要笑出聲了怎麽辦!

這男人怎麽那麽可愛啊!太好騙了啊啊啊!!!

(流氓小陰你渣透了……ORZ)

感覺到流陰的顫抖,琴寒連忙睜開眼,沒想到引入眼簾的是流陰的招牌陰笑,想嚇死個妖麽!

流陰實在憋不住開始放聲大笑,“啊喲你也太不經騙了!還情場老手呢!純情少年一個嘛!”

琴寒臉都青了。

這女人……這女人!!!

流陰扶著琴寒的肩膀,笑出淚水的眼明亮異常,臉上半點陰霾都沒有,“感受到了麽?渴望而不可求的絕望。”

琴寒把流陰緊緊嵌入懷裏,這樣的女子,他如何割舍的下。

“你說的話,到底幾句真,幾句假?”

流陰還在悶聲笑著,“紅焰這個女人不吃點苦頭是不知道悔改的。你了解我,做事一向不留後路,這叫做先破後立。以後她會感謝我的。”

“那……你要怎麽補償我?”琴寒語帶怒氣,又稍有撒嬌之意。

既然流陰早就知道自己鍾情於她,何必再隱藏?

流陰從琴寒懷中抬起頭,“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對不起你?”

琴寒無辜的回視她,“難道不是?”

流陰撇撇嘴,伸手勾住琴寒的頸項,將唇壓了上去。

琴寒愣在原地無法動彈。他方才隻是……隨口說說。他怎麽敢去想,流陰這個霸道的女人會遷就於他。可是現在……

隻是兩唇相貼而已,琴寒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戰栗之感。過去與那些女人的親密仿佛都是假象一般,此刻在懷中的女子,才讓他明白何為真正的親吻,真正的欲念。

說實在點,丫的琴寒已經被流陰嚇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吻了!

流陰再次破功,推開琴寒在榻上滾的不亦樂乎,笑的前仰後合。

琴寒真的要哭了。

流陰你這個女人能再渣點麽?!能麽!!!

不對,她還真的能……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