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配成功

皓清被流陰三振出局,乖乖在一旁看戲。明明是兔族的族長,卻替一個人類女子做幫凶,現在還為了明哲保身選擇袖手旁觀,這樣真的好麽?

流陰很忙,忙著白皘又忙著白皊。

這兩娃遲鈍的流陰想一人一巴掌上去,然後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但是為了保持遊戲的娛樂性(……),流陰很有職業道德的繼續兩邊挑事。

白皘被皓清勒令禁止私自去見白皊,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修行,當然了,這是流陰交代的,讓皓清就近監視。

皓清你真沒覺得自己太聽話了麽!你是兔族族長啊口胡!

流陰則是去觀察白皊的日常生活,簡直能出一本小兔子觀察報告了。

以那萬年不變的麵癱臉,直愣愣的看著白皊,連眨都不帶眨一下,搞得白皊很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了事。

白皊想問她到底有什麽事,但一對上流陰這渣的眼神就歇菜了。

你氣場能再強大一點麽口胡!小兔子內牛滿麵。

“你都這歲數了。照理妖族在有自理能力之後巴不得往外跑。你卻隻想永遠在哥哥身邊。會不會太沒出息了點?就算是長不大也要有個限度吧?你不覺得再這樣下去會成為你哥哥的負擔?”

流陰麵無表情的用柔和的語氣說出了一番狠話。

白皊內心狠狠一抽,故作鎮定的瞪視她,“我哥哥才不會覺得我是負擔!”

流陰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他弟弟,他自然以你為重。但你怎麽那麽不懂事。他不說你便不為他考慮?也許他的內心有更加廣闊的天地,而不是一直在兔族守著你這個弟弟。你也該設身處地的為你哥哥想想吧?你早該放他自由了。”

白皊的內心在流血,“我……哥哥他……我隻是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又有什麽錯!”

“錯!大錯特錯!就算是親人也不會永遠在一起的。何況在妖族親情遠沒有那麽重要。白皘是因為太保護你了,太把你當成一個孩子了,所以覺得對你有責任,一定要守護你到你能自食其力。那你呢?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接收他所有的付出?你又為他做過什麽?”

流陰上前一步,麵無表情的緊逼著他。

白皊不明白。他其實很清楚,在妖界,不管是多麽親厚的關係,大家都還是會有隻屬於自己的生活,各自不會互相幹擾,更加不會一直在一起。可是,對於他而言,自認為是白皘的弟弟,就可以霸占他所有的好,任性的提出一切要求,因為他知道白皘從來不會拒絕。

他還是不明白。他想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也希望能和他在一起。這難道是錯的麽?為什麽他們不能順應自己的心意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呢?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對他說,這是錯的呢?

流陰看到他的動搖,緩緩勾起了一抹詭笑,“再者說了,你哥哥遲早會成家的。到時候,你不覺得自己太多餘,太礙眼了麽!”

白皊的心髒仿佛被什麽重重撞擊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流陰,“不!不可能的!哥哥是我的!他才不會成家!”

流陰笑意加深,眯起眼看著他,“我覺得,皘公子對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你覺得呢?”

白皊已經被流陰震懾的完全心智紊亂了。

他不願意接受白皘娶別人。為什麽?因為他是自己的哥哥?因為想要獨占他的寵愛?還是因為他如果娶的是像流陰這樣妖孽的人自己和哥哥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

“白皘是個好孩子。你難道希望自己拖累他到孤獨終老麽!”

眼見著白皊受不了刺激,癱倒在地,流陰垂下頭,輕輕的笑了。

“對於你而言,白皘到底是什麽呢……”

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語,流陰轉移陣地準備去“問候”白皘小兔子了。

目睹整個案發現場的琴寒看著混亂不堪的白皊,隻想說一句,節哀順變。

而很擔心弟弟的哥哥大人根本無心向學,要不是打不過皓清,他直接就落跑給他們看了。

流陰做完了白皊的思想工作之後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她是肯定要來給白皘洗腦的。

遠遠就看流陰走過來的皓清很自覺的後退幾步,不然會被流陰的氣場給輻射出心理陰影的。

白皘心係著白皊,沒注意到流陰。

流陰在白皘麵前站定,悄無聲息的瞅著他。

皓清以扇掩麵,流陰這渣道行太深了,連他這活了幾千年的妖都自愧不如啊。

等到白皘在生理上本能對流陰這食肉動物的氣場引發了食草動物的危機感之後,白皘在看清眼前的人是流陰之前就後退了。

流陰麵無表情,眼神卻很無辜,“皘公子也討厭我了?”

白皘下意識的搖頭,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不敢”。

“我剛從皊公子那裏過來。”流陰狀似很無心的說出這句話。

白皘一聽這話,連食草動物的本能啥的都拋諸腦後,大步向前,一把握住流陰的手,“我弟弟怎麽樣了?”

這下子琴寒惱了,恨不得把小兔子的爪子給砍下來!

“皊公子處處為你著想,真是讓人自歎不如。”流陰輕輕歎口氣。

“弟弟他跟你說什麽了?”白皘一個激動,把流陰的手都掐出印子了。

琴寒不惱了,他心疼了。他從來不舍得對流陰說一句重話,何況是“重傷”!

流陰才不會把這點小傷放眼裏,她正在拯救迷途的小羔羊,心裏可美著呢。

“皊公子覺得這些年苦了你照顧他保護他,而他現在長大了,已經不是需要被納入羽翼下的雛鳥了。所以……他希望你可以放手。他不想再麻煩你,耽誤你的時間了。”

琴寒和皓清同時嘴角一抽,流陰你編瞎話的本事見長了。

白皘的臉一下子刷白,“他……他真的那麽說?”

流陰看著他,目光一片柔和,“他說哥哥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而且,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不能讓他一直在你身邊,阻擋了那些愛慕者的腳步。”

琴寒和皓清頭上浮現一條又一條的黑線,所以他們早就過了成家的年紀了麽?已經可以作古了麽?

白皘猶疑的搖著頭,“不……不是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和別人……”

說到這裏,白皘頓住了。

不和別人成親?留在白皊身邊?一直在一起?作為什麽?兄弟?有哪對兄弟可以不成家永遠在一起的?說到底,就算他真的這樣想,那白皊呢?他會不會想要和美麗的妖精談次美好的戀愛?他會不會期望自己有個完美的妻子和他過一輩子?

這些,都是身為哥哥的他給不了的。

婚姻,還有子嗣。

流陰幸虧不知道白皘在想什麽,不然一定會吐槽說,我去!連子嗣都想到了,白皘你這丫的真是賢惠的讓人想抽你!不做人妻太可惜了真是!

流陰用悲天憫人的眼神望著白皘,“你弟弟已經不要你了。他想要過自己的生活,沒有你的生活。”

白皘麵如死灰。

“你想要獨占你弟弟麽?以什麽身份?搶占著他不讓他有機會和別人在一起?處於什麽心態?白皘,你對白皊,真的,隻是哥哥對弟弟麽?你對他……有欲念吧?”

流陰的聲音很輕柔,輕柔的仿佛情人間的低喃。

聽在白皘耳裏比晴天霹靂有過之而無不及。

流陰湊近了他,鼻尖幾乎要碰到他,“如果,讓白皊知道了你的心思,你覺得會怎麽樣?你們……怕是連兄弟都做不成了吧?”

因為白皊一定會直接把你壓倒的!進洞房就好了誰也別客氣啊!

皓清手裏的扇子被硬生生的折斷了,他半死不活的看向琴寒,後者和他一樣呈現半死不活狀態。

皓清搭上琴寒的肩膀,“你到底喜歡她什麽?這樣的女人,你不怕和她在一起折壽麽?”

琴寒生不如死的撫額,“感情的事情不是我能控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前世做了什麽孽,竟然會愛上她。”

這裏兩難兄難弟在互相安慰,那裏卻有人看不下去了。

不知道流陰會對自己哥哥做出什麽事的白皊在明白自己真實感情的時候立馬衝了過來。

沒想到他直麵了哥哥死抓著流陰的手,還和她那麽近距離接觸的畫麵。

火氣一下子就升騰起來了!

“你們……你們給我分開!”小兔子這輩子都沒用這麽大的嗓門說過話,辛苦他了。

白皘一驚,連退好幾步。

流陰撇嘴,那麽沒用,活該做受!

白皘因為被人直指出內心對白皊齷齪的想法而不知道怎麽麵對白皊。

白皊哪裏管得了那麽許多,他隻知道他哥哥居然“移情別戀”了,那麽久都對他不聞不問!

流陰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在做夠壞事之後,她自然可以功成身退了。

白皊衝上前揪住白皘的衣領,“哥哥!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是不是想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白皘被這個一反常態的白皊給嚇住了,“……啊?”

看到自己哥哥的窩囊樣,白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哥哥是不是會永遠和我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若是以前,白皘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是現在,他猶豫了。

白皊的心“嘎登”一下,漸漸沉下去。

白皘安撫著白皊鬆開手,“弟弟長大了,總是會離開哥哥的保護的。”

如果一直和白皊在一起,他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壓製得了自己的欲念。與其讓白皊知道自己的想法後逃離,不如就著兄弟的關係對他放手。

白皊狠狠咬了咬牙,“不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休想離開我!我不準你有別的女人,男人也不行!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說完這話,白皊也不想去確定白皘是個什麽反應,攬住他的腰,堵住了那張說出氣死人的話的紅潤小嘴。

流陰刹那間抓住琴寒的胳膊,激動的直哆嗦。

這……這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現場直播啊啊啊!!!

白皘和白皊這兩娃娃都純情的像白紙一樣,嘴唇貼沒幾秒鍾就分開了,偏偏兩人都太局促,喘的跟要窒息了似的。

流陰深深的覺得,自己要教的東西似乎還有很多。

白皘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一雙眼很茫然的看著白皊,“剛才的是……”

白皊臉紅彤彤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別扭的轉過頭去,“就是這個意思!我喜歡哥哥!不是弟弟對哥哥的喜歡!是……是情人間的那種!”

白皘在反應過來白皊說了什麽之後,臉也一下子爆紅。

兩隻兔子都紅著臉,各自看向一邊,默默無語。

許久之後,白皊還沒聽到白皘的答案,又轉過頭堅定的看著白皘。

“那……那個……哥哥呢?”

白皘伸手遮住自己燙的要冒煙的臉,“我……我也……喜歡……”

白皊又是開心又是羞澀,低下頭不敢看白皘。

流陰看的嘴角直抽抽。什麽嘛,這不是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麽!你們兩隻臉紅個什麽勁兒啊!又沉默個什麽勁兒啊!純情夠了沒啊!純情這玩意已經遠離姐姐她很久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流陰牽起琴寒的手轉身就走。

“怎麽了?”琴寒深感流陰變臉的速度讓人望塵莫及啊。

“太純情了。再看下去老娘的臉都要紅了!”

要知道,越是渣的人越是對這種純潔的什麽似的東西沒有抵抗能力,那都是在鞭笞她那顆渣到死的心啊!

琴寒寵溺的笑了笑,“真想看看你臉紅的模樣呢。”

流陰瞪了他一眼,“收拾收拾,我們準備離開這裏了。”

琴寒握緊了流陰的手,“嗯,隨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