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死亡的開端
是夜。
黑暗之中的生物。
你們知道多少。
亂世之中的怨念你們知道多重。
京城凡間西麵的六角胡同裏，白影飄飄。
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以為自己看到了鬼。
“砰——”煙霧的灰塵，不飛沙走石之中，不知道哪家的牆角有缺了一塊。
柳星站在牆角裏，頭疼的看著這一切。
話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驅鬼嗎？
煙霧散去，缺一塊牆角的地方。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姑娘，黑咕隆咚的，在那，看著的確有點嚇人。
“完了，完了，我又闖禍了。”那白衣女鬼一般的姑娘抹著自己土頭灰臉的臉龐，看著缺了一角的牆角，急急道。
“小煙——”柳星歎了口氣，走上去喊道，幫著白衣女鬼把身上的塵土拍一拍，打量了下周圍道：“那無頭鬼滅了沒有啊？”
柳星原本以為這觀星樓隻是看著像著道觀，卻不想到還真是道士，觀星知天命，還驅鬼除邪呢。
這可是把她嚇了一跳。
那日白發道出她的身份之後。
她那日第二日就去找了白發說要學點什麽，其實對於學武她是真的有興趣的，隻是這事在淡水麵前提過，但是卻是沒有得到什麽好結果。
陰陽術，神秘非常，柳星當然是樂意學的。
隻不過，這位觀星樓樓主之女怎麽就看上自己了呢？
自己學這陰陽術不過兩月，的確是玄妙非常。
卻是不知道怎麽被這宋煙看上，拉了過來做驅鬼的陪伴者。
想著臨走之時，白發苦哈哈的跟自己說著多照顧這位姑娘一點。
她就不明白了，照說這樓主之女的道行肯定很高，但是呢，現在看來，道行的確很高，隻是破壞力也很強。
柳星抽著嘴角看著那缺了一塊的牆角。
看著宋煙嘟著嘴眼中卻擔心的樣子，心裏歎了口氣。
此時正好大概是屋裏人聽到了動靜，燈光亮了起來。
“那個，小煙，我們還是快跑的好。”柳星看著陸續亮起的燈，冷汗道。
“對對，快跑。”說著宋煙竟是率先跑了。
柳星見此，隻好苦笑，追上。
一路奔跑，還能聽的見身後人們，不由的須臾著到底是哪個幹的混事，居然破牆頭。
柳星看著前麵撩開腳丫子跑到歡樂的上官煙，無奈搖頭。
觀星樓。
中央是七層高塔，算是觀星樓裏最標致的建築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觀星樓裏依舊燈火通明。
宋煙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多日不見的爹。頓時興奮不已。自己爹親向來忙的不見身影，今日得見，自是歡喜的。
“爹——爹——我把無頭鬼幹掉了哦？”宋煙跑進大廳，見著自家老爹，連忙喊道。神情一副，你快誇獎我吧，你快誇獎我的神情。
柳星跟在後麵。
雖然這幾日對著上官煙的身份知道一二，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觀星樓主。
中年人，身材保持的挺好，留著八字胡須，一張國字臉。
這是柳星看見觀星樓樓主宋青雲的第一映像。
“柳姑娘。”宋青雲卻是慈愛的看了宋煙一眼，然後將目光轉至柳星身上。
“小女子柳星拜見觀星樓主。”柳星連忙站定施禮道。
“哈哈，柳姑娘多禮了，聽說小煙和你很投緣，我這丫頭特頑劣，柳姑娘多擔待了。”宋青雲笑著道。
柳星卻是看的詫異，這樣一個人就是觀星樓樓主嗎？
倒是有點像隔壁家的大叔。
不過既然是過人之人自然有過人之處。
“樓主這是說的哪裏的話，小煙很可愛。”柳星笑道。
“爹，你這次怎麽回來了？”宋煙在一旁問道。似乎很奇怪。
柳星在一旁聽的奇怪，難道這個這個觀星樓樓主回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不過柳星隻是默默站在一旁。
“怎麽，爹爹回來，小煙不高興嗎？”宋青雲卻是回了一句宋煙。
“當然高興了，隻是爹爹不是在那裏很忙嗎？”宋煙依舊很奇怪的嘟著嘴道。
“好了，別撇嘴了，你讓爹怎麽說你，你和柳星姑娘差不多大，怎麽就沒有柳星姑娘半點的穩重呢？”宋青雲搖搖頭道，倒是與一般的爹沒有什麽不同。
倒是柳星在一旁聽著這話，話說自己兩世加起來都快四十的年齡了，還這麽少女，自己絕對是受不了自己的。
柳星剛好想說什麽的時候。
大廳外傳來腳步聲。
“師傅，你怎麽回來了。”先進入正是白發。
身後還有些沒有見過的人。陸陸續續，一共七人。
“拜見樓主。”那七人齊齊拜倒在宋青雲麵前。
宋青雲一擺手，道：“行了，別行禮了，我隻是回來看一看煙兒。”
“師傅。”白發微微皺眉，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樓主，宮裏來人說請樓主回去。”然後有仆人來報道。
“我才出來多久？”宋青雲眉頭一皺，然後似乎有點恨恨道。
“師傅……”白發見此有些擔心的又叫了一聲。
“行了，別叫了，你們做好我交代的事，這次柳星姑娘的事我就不多說了，白發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啊，師傅你知道了啊？”白發嬉笑道。
“行了，你肚裏那些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一些事情並不是你我能改變的。”宋青雲歎了口氣。
“觀星七侍。”宋青雲突然正色道。
“在——”七人同時抱拳。
“以後你們就聽白發調度，我現在就把觀星樓樓主之位傳於他。”
“師傅——”白發大叫，這下不光是詫異了，“為什麽？”
“為師的命令有問題嗎？明天你就進入觀星樓。”宋青雲淡淡瞥了大廳中的人一眼，卻是對著柳星的方向歎了口氣。
“樓主，宮裏人說……”這時又有個仆人來報。
話還未能說完就被宋青雲一口喝住。
“行了，來了——”
說著宋青雲站起身，摸了摸宋煙的頭，“小煙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好了，小煙很好的。”宋煙卻是對離別早已不陌生。隻是今天的爹爹似乎有點奇怪。
“那麽我就先走了。”宋青雲一甩衣袖。朝著門口走去，走至白發身邊之時，道了一句：“從今而後，你就是觀星樓樓主，希望你入住觀星樓後就昭告天下。”
說著就走了出去。
白發卻是一言不語。沉了一張臉。麵若冰霜。
很多年後，柳星回憶起那個冷麵白發，感歎或許從那一日開始那個名為白發的男人就失去了笑容吧。
下一刻，白發就如一陣風就追了出去。
屋中的七人卻是麵無表情，陸陸續續走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麽了？”柳星喃喃道。
“爹爹把樓主之位傳給白發哥哥了啊？”宋煙卻是拍著手笑著道：“明天為白發哥哥慶祝好了。”
“啊，也就是說白發以後就是這裏的主人了？”柳星感覺這就傳位了，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呢？
“是啊，姐姐以後可不能再對白發哥哥不敬了。”宋煙看了柳星一眼道。
“啊，我我什麽時候對他不敬過哦？”柳星汗然道。
“呐，柳星姐姐今天就陪我一晚上好不好？”宋煙突然抓住柳星的袖子，低著頭道。
“怎麽了？”柳星看向宋煙。
小姑娘才十四歲，紮著兩個發髻，編者小辮子，看起來漂亮可愛的緊，再看看，那牛奶白的小臉上，卻是眼淚。
“怎麽了？”這下柳星驚慌，“怎麽突然哭了？”
“柳星姐姐，你陪我好不好？”宋煙卻是窩在柳星的懷裏。
“怎麽了啊？”柳星都有點手忙腳亂了。
“爹爹要死了。”柳星喃喃道。
“啊？”柳星嚇了一跳，然後大聲喝道：“胡說什麽的呢，你爹剛才還好好的，可不能咒你爹爹。”
“是真的？”宋煙見柳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然後大聲叫道。“觀星樓樓主之位向來是，樓主知道大限將至而傳位的。”
“什麽？”柳星抓住宋煙，大聲叫道。
對於柳星來說，這一切是不可思議的。
觀星樓的星星是明亮的。
柳星的手搭在窗台之上，抬頭仰望。
這個世界要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至今還難以了解。
宋煙的爹要死了？
柳星回頭看向躺在床上哭著睡過去的宋煙，依舊是難以相信。
說起來剛剛遇到宋煙的時候，自己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小仙女呢？
最後卻是被她作弄了一頓。
剛才白發的臉色很是不好，說不定，這宋煙爹爹真的算到了自己的壽命到頭了。
“啊啊啊啊——”柳星猛然搖頭，天哪，這個世界到底是想要怎樣，讓自己一個生活在21世紀，生長在科學與紅旗下的人怎麽相信這麽迷信的事。
“哎——”柳星幽幽歎了口氣，然後決定去散散步。
觀星樓的院子很大，但是具體多大，柳星就不知道了。
白色的花，是的，觀星樓裏的院子裏，開著白色的花，那花如同葡萄一般的，一串串的，枝條也如同柳枝一樣垂下，很好看，很漂亮。
柳星不知道這種樹的名字，也不知道這種花的名字。
隻是這樣看著就覺得漂亮。
說起來到了這個地方來的時候，還沒有好好欣賞過這個世界。
應該有著很多漂亮的地方吧。
柳星怔是這樣感歎的時候，
卻看到一個人神情頹廢的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待到走近在發現竟然是白發。
“白發——”柳星叫道。
“恩？”白發幽幽轉過頭來，扯了扯嘴角：“原來是柳星啊？”
“你這是怎麽了？”迎麵而來滿身的酒氣，白發手中竟然還拿著個酒壇子，柳星從裏沒有看過這樣的白發，頹廢而充滿疲憊。
“柳星啊？”白發打了個酒嗝，走近柳星，卻是一個踉蹌，柳星連忙將之扶住。
“喝了這麽多酒？”柳星一時之間感覺這酒氣太重了。
“柳星，你有沒有想過回去？”白發突然喃喃道。將身上的重量全部交給柳星。